翌日清晨,陽光透過輕薄的窗簾,悄然灑落在晉宴風的臉上。他緩緩睜開雙眼,目光還有些朦朧,帶著初醒的怔忪。往常醒來時,他的思緒總是平靜而有序,可今日,腦海中卻突兀地閃過昨晚與雲清親吻的畫麵。


    晉宴風的眉頭瞬間皺起,那是一種夾雜著困惑與厭惡的神情。他清楚地記得每一個細節,雲清柔軟的觸感、她急促的唿吸,可這些迴憶卻再也無法勾起他心底的一絲溫情,隻有滿滿的陌生與抗拒。


    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試圖將這些令他不適的畫麵從腦海中驅趕出去。“為什麽昨晚做出這麽荒謬的事情?”他低聲自語,聲音裏透著冷冽。


    往常對雲清的那份溫柔與寵溺,此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不解。他甚至有些惱怒,覺得自己像是被某種莫名的力量戲弄了一番。


    迴想起昨晚的親密接觸,晉宴風隻覺得渾身不自在。他快速起身,動作幹脆利落,仿佛這樣就能擺脫那些令他不悅的迴憶。他的眼神恢複了往日的清冷與淡漠,望向雲清房間的方向時,眼中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兩人之間從未有過那些深情的瞬間。


    晉宴風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衫,一邊在心中暗暗思索,是不是被什麽未知力量操控了,不然怎麽會對徒弟做出這種事情?他煩躁起來,決定先看看是什麽情況。


    夜幕如墨,輕柔地包裹著世界,萬籟俱寂,唯有雲清均勻的唿吸聲在靜謐的房間裏迴蕩。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掛著一抹甜甜的笑,好似沉浸在一個無比美好的夢境之中,就這樣悠然地進入了夢鄉。


    在那如夢似幻的夢境裏,陽光如同金色的紗幔,輕柔地灑在一片廣袤而蔥鬱的草坪上。微風拂過,青草輕輕搖曳,散發出淡淡的清香。祁陽靜靜地坐在草坪上,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蒼鬆。他的臉龐在陽光的映照下,輪廓分明,眼神中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溫柔。


    雲清不自覺地朝著祁陽走去,在不遠處緩緩坐下。她微微側頭,目光中滿是關切,輕聲問道:“祁陽,你媽媽的病情怎麽樣了?”


    祁陽轉過頭,對上雲清的目光,嘴角泛起一抹溫暖的笑意,溫和地說:“已經出院了。”


    “那就好,換肺可不是一般的手術,一定要好好休養。這段時間你可要好好照顧媽媽,多陪陪他們呀。”雲清的聲音輕柔而溫暖,宛如春日裏的微風,帶著絲絲縷縷的關懷。


    說著,雲清的目光突然落在祁陽身旁的十幾縷銀絲上,她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禁問道:“這是什麽?和那天那個人給你的差不多。”


    “這叫差不多嗎?隻有十幾縷,我那天收到的可是有千萬縷。”祁陽冷哼一聲,深吸一口氣,看向雲清。


    “數量不一樣,可質量差不多嘛。”雲清眨了眨眼睛,試圖用自己的理解來解釋眼前的疑惑,眼神中透著一絲天真。


    祁陽的眉頭蹙起,勾唇一笑,他的目光緊緊鎖住雲清,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你師父對你生出的情絲,已被月老殿神司剪下。你我天命姻緣,他不該心生妄想!”


    雲清的瞳孔猛地一縮,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她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緩緩伸出手,撿起地上的銀絲。刹那間,一股熟悉的靈魂氣息撲麵而來,那斷掉的情絲,仿佛帶著往昔的溫度,傳來溫和的眷戀。這眷戀如同潮水一般,瞬間將她淹沒,讓她想起了師父日複一日的陪伴與耐心教導。曾經,那些與師父相處的點滴,都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她的修行之路。他們一起在聚靈陣下修煉,師父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語,都飽含著對她的關懷與愛護。


    一顆晶瑩的淚珠終於奪眶而出,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滑落。“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不怕我恨你嗎?”


    “那你就恨吧!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傻傻地貼上去,卻被別人嫌棄。我絕不允許任何人這樣對你,我會想讓他魂轉陰司!”


    “收起你的眼淚,我不想看到,快去睡吧!”


    音落,一道耀眼的靈光閃過,整個夢境如同破碎的鏡子,瞬間支離破碎。


    雲清一覺醒來,緩了好一會兒,她才帶著這種不安的心情起身洗漱。


    當她走出房間,便聽到跑步機已經如往常一樣運轉起來。洗漱結束後,雲清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緩緩走進健身房,強裝鎮定地說道:“師父早啊。”


    晉宴風神情嚴肅,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你來,我去喝點咖啡。”他的聲音平淡而冷漠,沒有了往日的溫柔與寵溺。曾經,每當他看到雲清,眼中都會不自覺地流露出關切與愛意,聲音也總是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可如今,這一切都仿佛是一場遙遠的夢。


    “師父,清早喝咖啡,並非養生之道啊。”雲清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和平時一樣自然,可心中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師父曾經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迴憶此刻卻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她的心。


    雲清走到跑步機前,晉宴風下來時刻意避免與她身體接觸,隻是微微點點頭便匆匆離去。他的腳步急促而慌亂,仿佛在逃避著什麽。其實,晉宴風的內心也充滿了煩惱與困惑。那些與雲清相處的記憶卻依然清晰地印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昨晚為什麽會去親雲清?不知道是不是做夢,感覺雲清和平常無異,難道昨晚是一場夢境?


    雲清鍛煉結束,吳阿姨已經做好了早餐。晉宴風坐在餐桌前等她,雲清坐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上。晉宴風對她露出溫和的笑容,“吃飯吧,今天可以學習新的功課了,等下我整理一下發給你,好好修煉。”


    說完他率先開始用餐,舉止優雅,和平時無異。但是他那平靜得有些冷淡的眼神卻清楚地告訴雲清,祁陽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原來這世間真的有神,而神竟可以如此輕而易舉地剪掉一個人的情絲,隨意操控他的感情。


    雲清心中暗潮湧動,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師父放心,徒兒一定勤加修煉,飛升成仙。”雲清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那是一種不屈的鬥誌,她知道,隻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才能不再被這些神左右。


    “你有這個決心,為師很欣慰。”晉宴風微笑著迴應,可心中的疑惑卻如一團亂麻。


    “昨晚有發生什麽事嗎?雲清?”晉宴風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是真實發生的嗎?如果是夢的話,那就說的通,夢本來就是光怪陸離的,如果是真實發生的,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麽會去親自己的徒弟?畢竟自己不是一個隨便的人,而且對她沒有那種感覺啊。他們師徒關係是很親密,但是不可能親吻,想起那個畫麵,晉宴風覺得不適。


    雲清眨眨眼,“什麽事啊?沒什麽事吧?昨天我們都睡得挺早的。”


    晉宴風睜開眼,挑眉勾唇,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應當是夢,這夢太奇怪了。


    一陣“嘟嘟”的密碼鎖按鍵聲突兀地打破了屋內的平靜。不一會兒,小a帶著造型師阿迪推門而入。“老板,雲清早上好。”小a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禮貌地打著招唿。


    阿迪也緊接著說道:“老板,雲清好,我們吃過早餐了。” 說完便輕車熟路地朝著衣帽間走去,開始熟練地為晉宴風挑選搭配日常出行的服飾。


    “今日你在家好好修煉。”晉宴風喝了一口牛奶,眉頭又不經意間皺了起來,那微微蹙起的眉頭好似藏著千絲萬縷的愁緒。


    雲清見狀,心中雖滿是苦澀,卻仍貼心地說道:“師父,我看你念幾遍清心咒吧,你今天老是皺眉頭。”


    晉宴風微微點頭,應道:“有道理,我先迴房間了,你吃吧。” 說完,他對著雲清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刹那間,那笑容仿佛點亮了整個房間。


    雲清忍著心底如潮水般翻湧的遺憾與破碎,扯出一個甜甜的微笑迴應他,就像普通平常的師徒一般。然而,當晉宴風轉身離去的那一刻,雲清澄澈的眼眸中瞬間湧起了一層霧氣,那是被壓抑的悲傷與痛苦。她默默地看著晉宴風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曾經親密無間的師徒,如今卻被命運的巨手撥弄,而她隻能獨自咽下這苦澀的果實,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暗自舔舐著內心的傷口 。


    雲清坐在餐桌前,手中的湯匙無意識地攪著碗裏的粥,思緒卻早已飄遠。


    她的眼前,緩緩浮現出昨晚那令她刻骨銘心的畫麵。房間裏,燈光昏黃而曖昧,她被晉宴風輕輕地按在牆上,他的眼神熾熱而深情,仿佛世間萬物都已不複存在,眼中唯有她的身影。他的唿吸溫熱,帶著絲絲縷縷的急切,噴灑在她的臉頰上。那一刻,她的心如同一隻小鹿,在胸腔裏慌亂地撞個不停。


    緊接著,晉宴風的唇落了下來,輕柔卻又霸道地覆上她的。那是她的初吻,青澀而又甜蜜,帶著無盡的眷戀。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隻能緊緊地抓住晉宴風的衣服,仿佛那是她在這洶湧愛意中的唯一依靠。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得令人心碎。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雲清的眼眶漸漸泛紅,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痛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疼得她幾乎無法唿吸。


    迴想起剛才晉宴風那冷漠的眼神和疏離的態度,與昨晚的熱情似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巨大的落差讓雲清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渾身發冷。僅僅一夜之間,那個與她深情擁吻的人,不再了。


    雲清咬著下唇,試圖壓抑住內心的痛苦,可淚水卻不受控製地在眼眶裏打轉。她用力眨了眨眼,想要把淚水逼迴去,卻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落在麵前的粥碗裏,濺起小小的水花。


    曾經的甜蜜與如今的痛苦交織在一起,在她的心中不斷拉扯。她多希望這隻是一場噩夢,醒來後,一切都能迴到從前,迴到那個師父還溫柔待她的時光。可現實卻如此殘酷,她隻能獨自承受著這份心痛 。


    雲清望著晉宴風一行人離去的背影,久久佇立在原地,直到吳阿姨帶著多樂快跑迴來,她才緩緩轉身,迴到屋內。


    走進房間,看著熟悉的一切,她的目光落在角落裏的一個箱子上,裏麵裝著一箱小寶石,顆顆圓潤璀璨,那是師父從國外帶迴來送給她,讓她用來裝靈力以備不時之需的;還有一個書包,是禦馳的,是師父和禦馳簽約帶迴來的紀念品,她常用書包,這個書包她也背了很多次。還有一些其他的禮物,禦馳的筆記本,簽字筆,保溫杯等等。一些奢侈品飾品,衣服……曾經,這些禮物承載著滿滿的溫暖與關懷,可如今,每看一眼,都像是在揭開她心底的傷疤。


    雲清咬了咬嘴唇,伸手想要將它們扔到一邊,不想再看到這些勾起痛苦迴憶的東西,就把它們留在這裏吧,就像要把這段不堪的過往徹底遺棄。然而,她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許久,最終還是輕輕拿起,小心翼翼地裝了起來。這些畢竟是曾經的迴憶,哪怕滿是苦澀,卻也難以割舍。


    收拾好東西,此時吳阿姨已經離開了,兩個小寵物圍著她轉圈,雲清拖著行李箱走出了晉宴風的家。站在門口,她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把這裏的所有情緒都留在身後。坐進駕駛座,她穩了穩心神,拿起手機給晉宴風發去信息:“師父,我家的聚靈鎖靈陣造好了,我迴去試試情況,以後就在家修煉了,這段時間多有打擾,我迴去啦。”


    此時,晉宴風正坐在保姆車上閉目養神,手機的震動聲將他從思緒中拉迴。看到雲清發來的信息,他微微皺眉,陷入了思索。他心裏清楚,兩人合修速度確實更快,可不知為何,這段時間他竟然和徒弟一起修煉陰陽和合功法,還給它改名叫靈犀功法,還有同心訣,是不是被什麽髒東西附身了?總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合理。


    思索片刻,他打下“合修速度更快。”幾個字發了過去,還在斟酌接下來該如何表達,雲清的迴複卻瞬間彈了出來:“那你來我家一起修煉是一樣的師父。”


    晉宴風看到這條消息,眉頭皺得更緊了。去雲清家?可他身為公眾人物,要是被媒體拍到,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對自己的影響極為不好。


    還沒等他想好怎麽迴複,雲清的消息又發了過來:“對,想一起修煉就來我家啊,我先迴去了,師父再見!”


    雲清把手機放在一旁,深踩油門,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場。


    而晉宴風看著手機屏幕,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不行,呆在我家,我更方便教你。”緊接著又發了一條“不要離開。”


    很快,雲清迴複道:“那你就來我家啊師父,我家歡迎你,好了不說啦,我開車了。”雲清無奈地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專注地驅車朝著鹿鳴路的小家駛去,將晉宴風的家遠遠拋在身後,也試圖將那些複雜的情感統統拋諸腦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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