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宴風在閱讀過程中,越發篤定這部小說並不適合改編成電視劇或者短劇,相較之下,電影或許才是它的絕佳呈現形式。原因在於小說中人物的巨大反差極具衝擊力,女主前期的悠然自得、毫無憂慮,與後期深陷苦海、背負血海深仇形成鮮明對比;男主也從高高在上、掌控全局的神,逐漸走向力不從心的境地。一旦將這些情節拉長至電視劇的篇幅,其中的強烈反差和衝擊力勢必會大打折扣,無法給觀眾帶來那種直抵內心的震撼。


    再者,這部小說的核心是純粹的愛情故事,一個神為了複活自己的戀人,竟全然不顧天下蒼生的死活,而後又為了愛情尋死覓活。這樣極具爭議性的情節設定,一旦呈現在熒幕上,必定會引發觀眾的激烈爭論。晉宴風一邊沉浸在小說的情節裏,一邊在腦海中反複琢磨著如何將其完美改編,心中不斷權衡著各種利弊。


    第二天,陽光灑落在《一起破破案》的綜藝拍攝現場。雲清像往常一樣,又和若若一起縮在了角落裏。此時的她,對眼前正在進行的拍攝工作已然沒了多少興趣。在她看來,拍攝過程太過繁瑣,遠不如直接看成片來得有趣。而且,師父給自己布置了新的功課,那便是背誦《太上玄門日誦早晚壇功課經》。隻見她微微低頭,手中捧著那本經文,嘴裏念念有詞,“琳琅振響,十方肅清,河海靜默,山嶽吞煙。萬靈鎮伏,招集群仙。天無氛穢,地無妖塵。冥慧洞清,大量玄玄也。”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對周圍的喧囂仿若未聞。


    術後第三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病房裏。李香玉麵色略顯蒼白,正半靠在病床上。這時,羅兵醫生帶著護士走進了病房。


    羅兵麵帶微笑,語氣輕柔地詢問:“李香玉,今天感覺怎麽樣?”


    李香玉微微動了動身子,輕聲說道:“羅醫生,胸口還是有點疼,不過比昨天好像好點了。”


    羅兵點了點頭,一邊仔細查看李香玉身上的引流管,一邊說道:“術後傷口疼是正常的,別太擔心。疼得厲害一定要跟我們說,我們會根據情況調整止痛藥物劑量。咳嗽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傷口特別難受?”


    李香玉皺了皺眉,迴答:“咳嗽的時候確實扯得傷口疼,但是不咳又感覺嗓子裏有痰。”


    羅兵耐心地解釋:“有痰還是要盡量咳出來,不然容易引起肺部感染,這對術後恢複可不利。你可以試著在咳嗽的時候用手輕輕捂住傷口,這樣能減輕一些疼痛。”


    接著,羅兵又問:“那飲食方麵呢,吃得還習慣嗎?”


    李香玉歎了口氣說:“醫院的飯菜還行,就是沒啥胃口,吃幾口就不想吃了。”


    羅兵鼓勵道:“為了能快點恢複,還是要盡量多吃一點。營養跟上了,身體才有足夠的能量來修複。可以選擇一些清淡、易消化又富含蛋白質的食物,像雞蛋羹、魚肉、牛奶之類的。”


    隨後,羅兵看了看心電監護儀的數據,轉頭對李香玉說:“各項生命體征目前都還算平穩,恢複得還算不錯。但一定要注意休息,別太勞累,晚上睡眠質量怎麽樣?”


    李香玉有些無奈地說:“晚上總是睡不踏實,老是擔心手術恢複不好。”


    羅兵拍了拍李香玉的肩膀,安慰道:“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手術很成功,隻要你積極配合後續治療和康複,按時吃藥、定期複查,肯定能慢慢好起來的。要是晚上實在睡不著,可以跟護士說,我們適當給你用點助眠的藥物。”


    李香玉感激地點點頭:“太謝謝你們了,羅醫生,有你在,我心裏踏實多了。”


    靜靜聽著的祁陽這時也開口,“謝謝羅醫生,非常感謝您。”


    羅兵微笑著迴應:“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你好好養著,有任何不舒服隨時叫我們。”說完,羅兵在病曆上認真記錄下查房情況,帶著護士離開了病房。


    羅醫生走後,病房裏安靜了些許。祁陽輕輕握住母親李香玉的手,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微風:“媽,你有什麽想吃的嗎?我給你去買,剛才醫生說雞蛋,魚肉,牛奶,這裏沒有牛奶,我去給你買。”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祁陽家的本家親戚一行四人走了進來。為首的大伯身形微胖,臉上帶著幾分疲憊與關切。身後跟著精瘦的三叔,眼神中透著質樸。大姑則抱著年幼的孫子,腳步匆匆。


    大伯率先開了口,聲音略帶沙啞:“收到你爸爸的信息,說術後三天可以看了,我們就來了……”話落,大伯長歎一口氣,那口氣裏仿佛裹著無盡的無奈,“你們家唉…我們做親戚的也幫不上忙,主要大家都難。”


    三叔緊接著拍了拍祁陽的肩膀,看向李香玉,提高了些音量說道:“三嫂,你好點了嗎?弟弟窮啊,沒錢借給你們動手術,還好,還好手術順利啊。”說完,三叔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


    眾人紛紛從口袋裏掏出紅包,遞向李香玉。那些紅包,有的嶄新,有的邊角微微卷起,承載著他們滿滿的心意。李香玉看著眼前這一幕,記憶如潮水般湧迴向親戚借錢的艱難時刻,眼眶瞬間濕潤,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沒事,大家都挺難的,我知道。” 她在心裏默默感慨,真是一窮窮一窩,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可即便如此,這些親戚能來,她已滿心感激。


    祁陽見狀,趕忙說道:“這裏沒什麽招待的,我準備去給我媽買牛奶,再買點水果給大伯叔叔和姑姑吃。”


    “不用了,我們不吃。”大伯擺了擺手,語氣堅決。


    “祁陽,不用麻煩了。”三叔也連忙附和。


    “沒幫上忙,我們已經很愧疚了。”大姑抱著孫子,一臉歉意。


    “沒事,剛好你們幫我看一會,我去買牛奶,很快就迴來。”說完,他又看了看母親,輕輕掖了掖被角,轉身快步走出了病房 。病房裏,親戚們圍在李香玉身邊,輕聲說著安慰的話,那場麵,雖簡單質樸,卻滿是溫情。


    午後的陽光暖融融地鋪灑在病房的每一個角落,帶來一絲愜意。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再度被輕輕推開,一陣略顯嘈雜卻又滿含關切的聲音瞬間傳了進來。


    “香玉啊,我們來看你啦!”為首的是李香玉的大哥,年過半百的他,兩鬢已染上了絲絲白發,臉上帶著藏不住的焦急與牽掛。身後跟著大嫂子,身形微胖,眼神中滿是心疼。大姨則緊緊握著手裏的袋子,腳步匆匆,生怕錯過什麽。小舅舅和小舅媽也並肩走進來,手裏同樣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祁陽連忙站起身,臉上掛著禮貌的笑容,聲音清脆地挨個問好:“大舅舅,大舅媽,大姨,小舅舅,小舅媽大家好。”


    眾人走進病房,紛紛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有紅彤彤的蘋果、黃澄澄的香蕉、飽滿圓潤的梨,還有兩箱包裝精美的牛奶。看著這些,李香玉的心中五味雜陳,借錢時那些冰冷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迴響,可如今親人們真切的麵容又近在眼前,她實在不願再去糾結當初是真的無能為力,還是另有隱情。畢竟,正如那句老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隨後,親人們紛紛圍到病床前,你一言我一語地詢問著李香玉的身體狀況。大哥眉頭緊皺,滿臉擔憂地說道:“香玉,手術做完感覺咋樣啊?身體還疼不疼?”大嫂則拉著李香玉的手,輕輕摩挲著,眼眶泛紅:“妹子,你可一定要好好養著,快點好起來。”大姨站在一旁,早已泣不成聲,用手帕不住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老天爺咋就這麽狠心,讓你遭這麽大的罪。”小舅舅和小舅媽也在一旁,不住地叮囑著術後的注意事項,聲音裏滿是關切。


    親人們的聲聲關懷,如同一股股暖流,緩緩淌進李香玉的心田。她看著眼前這些至親,他們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心疼,眼淚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


    祁陽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感動如潮水般洶湧。這些親人,雖然在借錢時或許讓母親有些失望,但此刻,他們的關心與牽掛卻是如此真切。他的眼眶也漸漸濕潤,視線變得模糊起來,隻能不住地用手擦拭著眼角,試圖不讓淚水落下。病房裏,一時間彌漫著濃濃的親情與溫暖,那些曾經的不愉快,在這一刻都被拋卻在了腦後。


    病房的門緩緩關上,最後一絲腳步聲也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整個病房一下子安靜下來,隻留下儀器輕微的滴答聲。李香玉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眼神疲憊,輕聲對祁陽說:“陽陽,幫媽把那些紅包拆開吧,媽實在沒力氣了。”


    祁陽走到桌旁,將那些帶著親人們體溫的紅包一一拿起。他的動作很輕,仿佛生怕驚擾到什麽。第一個紅包,裏麵是三張百元大鈔,嶄新的紙幣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光澤。“三百。”祁陽輕聲念道。緊接著拆第二個,依舊是三百。一個又一個紅包在他手中打開,金額如出一轍。


    最後一個紅包拆開,祁陽把所有錢整齊地碼放在一起,清點完畢。這時,李香玉帶著幾分疲憊與感慨,歎口氣說道:“看來都是商量好的,本家三百一個,我娘家每人給了五百。一起是多少?”


    “2400。”祁陽的聲音很輕,像是怕打破病房裏此刻微妙的氛圍。


    聽到這個數字,李香玉先是一怔,隨後臉上浮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她哭著笑了起來,笑聲中夾雜著淚水,“都說要多生兒育女,父母死了有個照應……”她的話語裏,有無奈,有感慨,更有對親情複雜滋味的深深體會。


    祁陽看著母親如此,心裏一陣揪痛。他走到床邊,輕輕握住母親的手,嚴肅卻又溫柔地說道:“好了媽,你不要太激動,先把傷口養好,保持平靜的心情,別想這些事。” 他的眼神堅定,傳遞著力量,希望能給母親帶來安慰。李香玉看著眼前懂事的兒子,漸漸止住了淚水,微微點頭,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期許和對兒子的依賴 。病房裏,又恢複了平靜,隻是這份平靜下,藏著的是對生活、對親情重新的審視與感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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