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各地刺史迴京述職,其實有不少夏書顏的老熟人,裕州刺史、洛州刺史,還有羌戎進犯時被她親手扶上位的寧州刺史等。


    但肖雲馳和夏書顏都沒有和這些大人見麵,隻是讓府裏的管事登門拜訪,以免招惹閑話,影響他們述職。


    大家都是聰明人,知道有些關係是不需要擺在明麵上的,低調一些反而更加牢固可靠,所以也隻是送了一些土產年禮。


    要說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聰明人,這些和夏書顏關係親近的都沒有登門拜訪,反倒是有些見都沒有見過的人,非要在這個時候來跟鎮北侯府拉關係。


    肖雲馳和夏書顏不勝其煩,索性跟太子殿下告了假,夫妻二人帶著孩子跑到京郊的溫泉莊子度假去了。


    遲嘉木最近輪休迴京,肖婉他們小夫妻久別重逢,自然要好好享受二人時光。


    肖靈最近被自己的未來小姑子纏上了,整日靈姐姐長靈姐姐短地跟在身後,非要跟她學習理事,也暫時脫不開身。


    肖昱秋闈拿了個榜首,這春闈的壓力一下子就來了,國子監那邊和荊甌先生都希望他能好好溫書,爭取三元及第,所以現在也是足不出戶地複習呢。


    肖將軍樂得不行,難得有這種可以不帶拖油瓶出門的幸福時刻,要不是媳婦不肯,他連自己兒子都不想帶。


    此刻的溫泉池中,夏書顏享受著久違的寧靜與放鬆,她剛想伸手端起葡萄酒品一口,就被大兒子甩了一臉的溫泉水。


    夏書顏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


    肖擎無辜地指了指親爹。


    “是爹爹在教阿擎鳧水!”


    肖將軍統領二十萬鎮北軍,還是第一次被自己人出賣,顯然有些猝不及防。


    他一把在兒子臉上唿嚕了一下。


    “你甩鍋倒是利索!”


    夏書顏被這對幼稚父子鬧得無語。


    “這水裏有硫磺,不適合教小孩子鳧水,你們不要胡鬧。”


    “哦。”


    肖將軍一把把兒子撈了起來,自己隨便圍了塊毛巾,把人送出去交給天梁和搖光了。


    夏書顏就這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把人送走。


    “我說這裏不適合學鳧水,又沒有說他不能泡溫泉,你把他送走幹嘛?”


    肖雲馳迴來蹭著媳婦下水,攔腰把人摟進懷裏。


    “礙事!”


    夏書顏簡直哭笑不得。


    一家四口在這裏一住就是小半個月,期間太子殿下派人來了三次,倒不是有什麽要事,純屬和姐姐分享官員述職期間發生的八卦。


    肖將軍都快被自己的太子表弟氣樂了。


    “他能不能趕緊娶個媳婦?這一天天的總粘著姐姐算怎麽迴事!”


    夏書顏笑著合上太子的信。


    “殿下還是少年心性,再如何能擔大事,也需要釋放壓力,這些話放眼整個大晟,他也就能同你我說說了。”


    肖雲馳不服。


    “不是還有慕容先生陪著他呢嘛。”


    夏書顏起身走到自己夫君身邊坐下,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估計老師沒有領會到他的笑點吧。”


    肖雲馳也隻能笑著搖搖頭。


    “倒也是,這一點上你們姐弟自有默契,旁人確實很難懂。”


    等肖雲馳夫婦終於迴到京都,大部分官員已經完成述職離開了,剩下的小部分人也即將在七日之內離京。


    他們的綜合評分會在年後正式公布,至於之後是升遷還是貶謫,也將最終見分曉。


    太子殿下之前連送三封信,肖雲馳和夏書顏於情於理也該進宮看看的。


    帶著溫泉莊子上的特產,夫妻倆樂嗬嗬地進宮了。


    太子殿下啃了一口姐姐給的果子,心滿意足。


    “這溫泉山莊就是不一樣,這個時節還能結出果子來,還挺甜!”


    夏書顏此刻正在給慕容先生剝雞蛋。


    “老師您嚐嚐,這是溫泉水煮出來的,我覺著就是跟咱們在京都吃的不一樣,您要是喜歡,我下次也接您去住幾天,放鬆一下。”


    太子殿下一聽就急了。


    “哎?姐姐你可不能這樣!你和表兄拋下我去玩就算了,怎麽還要把老師也帶走?


    這偌大的皇城,難道就留我一個人嗎?!”


    慕容先生心滿意足地吃著大徒弟給剝的雞蛋,白了小徒弟一眼。


    “怎麽著,你還怕黑不成?”


    太子殿下氣哄哄地不吱聲了。


    夏書顏笑眯眯地起身坐到弟弟身邊,也遞給他一個剝好的雞蛋。


    “我聽樂豆說你們最近述職有不少奇葩啊,來來來,跟姐姐分享分享。”


    太子這才來了興致。


    “你等一下,我讓樂豆跟你說,他比暗衛講的有意思。”


    姐弟倆排排坐,等著樂公公來分享八卦。


    肖雲馳被他們逗樂了,自己接手了媳婦的活,伺候老師去了。


    樂公公眉開眼笑地站在兩人對麵。


    “那奴才就先給肖夫人講講一位兩袖清風、一廉如水的銅州刺史鄭大人……”


    其實樂公公提到的這位鄭大人,不僅是太子殿下要和夏書顏分享的話題人物,也是吏部現在最頭疼的存在。


    無他,實在是這位大人的評分過於兩極分化。


    無論是巡視組還是吏部的考核組,凡是負責官場政風的,無不對鄭大人交口稱讚。


    這位大人是真正意義上的廉潔奉公,自己不說家徒四壁,也確實過得清苦了。


    放眼整個大晟,刺史這個級別的官職能窮成他這樣的,普天之下也就此一人了。


    按說刺史的俸祿不低,但無奈鄭大人有一大家子要養,除此之外他還愛書,家中的藏書不計其數,所以每月的俸祿也就勉強夠一家人吃喝。


    而且鄭大人從不收禮,不單單指下麵人的孝敬,他是各種意義上的禮都不收,甚至兄弟、親家、連親生兒女送的年節禮他也不肯收。


    他的刻板執拗和不近人情在整個銅州無人不知,而且他不僅自己如此,也嚴格按照這個標準來要求底下人。


    銅州官場,甭管是自願還是被逼,確實窮的一脈相承。


    他們的獨特風格倒也省了很多麻煩,在銅州,無論是商戶還是百姓,有事說事就行了,誰也不用擔心是自己的禮沒送到才辦不成事。


    但事情都有兩麵性,鄭大人的清廉剛正自然是好的,但他的不知變通和不近人情,也確實阻礙了當地經濟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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