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你是什麽人?”小和尚厲聲道。


    薑惻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短袖和短褲,一本正經:“我道士啊,看不出來嗎?”


    “道士?”小和尚滿臉不信:“鬼鬼祟祟,還說自己是道士,那你的道袍呢?”


    “誰在家穿道袍啊,你在家穿僧袍?”


    薑惻輕蔑一笑,隨後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過去,轉而自言自語:


    “喲,好像還真是,對和尚來說,起床不穿僧袍就好像吃屎不帶筷子,是萬萬不行的。”


    “大膽!竟敢羞辱我!”


    小和尚大怒,看模樣似乎是打算要動手。


    薑惻連忙製止,笑著打圓場:“不至於不至於,開個小小的玩笑嘛,其實我還對佛門挺有好感的,我有一個朋友,曾經就是在寺廟長大的。”


    小和尚明顯天真,不知道世間險惡,狐疑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


    薑惻哈哈大笑:“想必你也是來參加道門大典的吧,來來來,這邊坐,我好好跟你交流交流。”


    小和尚收起要動手的架勢,不知怎的,雖然麵前這人頗沒禮貌,但是身上卻有種很令他感到親近的感覺,這讓他感到十分新奇。


    因為他的體質特殊,從小隻會對有佛韻的人感到親近。


    但麵前這人不一定是道士,但絕對不是和尚,卻又能讓他覺得麵對的是佛門高僧,實在奇怪得很。


    抱著一探究竟的想法,小和尚跟薑惻坐到了一個大棚外的兩張藤椅上。


    小和尚好奇的同時又有些警惕:“你真是道士?而且真認識佛門的人?”


    “那是當然,我朋友給我講過很多佛門的事,不信你隨便問,越是內行的越好,我答不上來算你厲害。”


    薑惻大大咧咧地迴道。


    算你厲害這四個字,對於上至百歲老翁,下至低齡男童來說,仿佛都擁有著魔力,雖然沒有實際含義,甚至算不上是個賭注,但就是能最大程度激起男人的好勝心。


    小和尚也不例外,可讓他吃驚的是,無論是衣食住行,還是修行功課,沒有一個問題是對方答不上來的,甚至提起佛經,對方都如數家珍,時不時還能說出一些讓他都覺得驚豔的見解。


    這讓小和尚頓時對這個看著不像好人的陌生人好感大增,忍不住問道:“你一個道士怎麽對佛道這麽了解?”


    “這就涉及到一個自我提升的問題了。”


    薑惻微笑著道:


    “雖然身為道士,但是我深知,我如今所學的一切道法,那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相當於我是站在老祖宗的肩膀上來看待這個世界。


    雖然相比那些先驅,那些開拓者來說,我能在更小的年紀學到更多的東西,但這同樣也會有很大的局限。


    你知道局限是什麽嗎?”


    小和尚完全被薑惻的話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識地搖搖頭:“是什麽?”


    “局限就是我始終是在通過先驅者的眼睛來看這個世界,我的思想,我思考的能力,都會受到這些老前輩的影響,這也就導致了一個問題,我可能會逐漸失去判斷的能力。”


    薑惻將自己的見解娓娓道來:


    “這樣一來,我未來就算有成就,根子上是來自於這些前輩,那我能達到的高度也就是這些前輩過去所能達到的高度。


    再往上,我會遇到和他們一樣的桎梏,一樣的瓶頸,為什麽?”


    小和尚想了想:“因為你隻是再走了一遍他們走過的路。”


    “沒錯!你很聰明,一點就通!”


    薑惻打了個響指,小和尚則是因為得到誇讚而莫名覺得高興。


    但薑惻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繼續道:“所以為了克服這個問題,我也必須成為開拓者,那麽除了道家經典,我還必須接觸其他文化,讓多種文化相互碰撞,從而迸發出新思路。


    所以我不止修習道家經典,我還鑽研佛經,學習儒道,以後可能還會接觸武道。


    因為我相信,隻有這樣,才能從已有的陳舊知識中又領悟出新的境界。”


    “真是了不起。”小和尚由衷對薑惻感到敬佩。


    “你既然來到天師府,肯定見了其他道士,你有沒有發現有的道士對你們的到來是很不開心,很不歡迎的?”


    小和尚點點頭:“發現了。”


    “但我不一樣。”薑惻的態度十分友好:“我就很歡迎你們,因為我還深知,我自己以前自己研究隻不過是紙上談兵,閉門造車,我個人是很期待能和佛門高僧一起論道的。


    就比如剛剛,我對佛經的見解讓你覺得為之信服,那就是對我努力的一種肯定,相反,如果你反駁我,指出問題,或許我會有些沮喪,但是我也能改正已有的錯誤,不會繼續錯下去不是嗎?”


    小和尚點點頭:“你是我出少林寺以來,第一個覺得值得結交的人,如果其他道士都有你這樣的心態就好了,那道門和佛門就能和諧相處了。”


    可怎知,薑惻聽到這話,卻是麵露悲憫之色,歎了口氣,語氣中盡是惋惜。


    “這是不可能的,你會這麽想說明你還很天真,跟我一樣還很純粹,眼裏隻有善惡黑白,而看不到中間的灰色。”


    “什麽意思?”小和尚不解。


    薑惻也不解釋,起身走向不遠處的一塊藥田:“你隨我來。”


    小和尚跟了上來,發現薑惻來到的是一塊光禿禿的藥田,其中隻剩下幾株枯黃的靈藥。


    薑惻指著那幾株枯黃的靈藥:“你去試著把它們拔出來。”


    小和尚有些猶豫:“不好吧。”


    “沒關係,聽我的就是,拔出來你就知道我的話是什麽意思了。”薑惻循循善誘。


    小和尚又是一陣躊躇,這才終於小心翼翼地來到靈藥邊上,伸手將其拔了起來。


    在拔出靈藥的一瞬間,他似有所悟,呆愣在了原地。


    許久,他終於深吸了一口氣,麵露恍然之色:


    “我懂了!拔出來的靈藥就不能再種迴去,因為根已經斷了!


    這就好比是道門和佛門間的關係,在長久的曆史中已經折斷了所有根莖,不能再挽迴,就像撕壞的紙不能恢複,破碎的鏡子不能重圓。


    而我隻是因為年輕,這種隔閡在我心裏還沒有根深蒂固,道門和佛門間的風波還沒有波及過我們,沒有折斷我們心裏的根莖,所以我還留存著這樣的幻想!”


    小和尚興奮地轉過頭去,卻發現薑惻不見了。


    “咦?人呢?”


    可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又看到遠處出現了薑惻的身影,而且他還拽著一個不修邊幅的中年道士。


    一晃神的功夫,兩人就來到了不遠處,小和尚想招手,但卻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


    先前親近友善的薑惻,此時卻好像如臨大敵。


    “張叔,你看啊!我都說了真有和尚偷我們家靈藥,你還不信呐,張叔你說句話啊~”


    一句話差點把小和尚cpu給幹燒起來了,他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薑惻。


    “張叔他還瞪眼睛兇我呐,他不會要揍我吧?”薑惻縮在了張擇知身後,悄悄衝小和尚得意地笑。


    那笑容裏包含了許多意思——“以為你是釣魚,沒想到是真好騙”“正愁拿了這麽多靈藥怎麽辦,幸虧有你”“還是太年輕了,多混兩年社會吧”。


    小和尚想解釋,但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他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大腦竟然在某一瞬間宕機了,整個人呆若木雞。


    張擇知頭疼地看著薑惻,隱晦地暗示:“會不會是什麽誤會啊,這可是少林寺的貴客。”


    “少林寺?就算是大雷音寺也不能偷東西啊!”


    薑惻義正言辭地指著小和尚站著的那塊藥田:


    “你瞧瞧,死了的靈藥都不放過,連根拔起啊,所到之處不留一針一線,這還得了?”


    張擇知看去,也是不由得“呀?”了一聲。


    他挑眉看向那片光禿禿的土地,好家夥,你不說是藥田我還沒看出來。


    薑惻叉著腰在張擇知身旁瘋狂地進讒言,不停舉證證明小和尚偷東西。


    說到最後,更是扯到了道門和佛門間的友好關係,張擇知的表情也逐漸凝重,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張擇知拉低聲音,對薑惻嚴肅地說道:“此事定不能外傳,否則恐怕有大亂。”


    “放心!我知道輕重。”薑惻點點頭,鄙夷地看了還在短路的小和尚一眼,對地麵啐了一口。


    說來薑惻也是有些失算,羊毛全隔著一隻羊薅,如果換著藥田偷,或許根本就看不出來,不過直到薅完整個藥田,他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好在有小和尚這個及時雨,這才能夠瞞天過海。


    總而言之一句話,薑寶放心飛,出事有人背!


    可能因為薑惻在張擇知麵前瘋狂輸出,有些吵鬧,山穀中正在議事的老天師慈恩等人聽到了動靜,一齊出來查看。


    見著老天師,薑惻明顯有點慫了。


    他原本就感覺在天師殿給守門人繃麵子的時候有點得罪老天師,這才沒好意思光明正大拔靈藥,就是怕罪加一等,引得老天師不快。


    雖然道門大典這種事很重要,老天師不可能反悔,事成之後五雷丹肯定會給,但是他要是往丹裏吐口痰加點鼻屎,然後說本來就是這個味兒,自己也分不清真假。


    為了杜絕這種情況發生,他才琢磨著麵子上得過得去。


    可真當見著正主,即便是薑惻都有些心虛。


    “怎麽了?”張擇行皺眉看向張擇知。


    張擇知打著哈哈,幹笑道:“也沒什麽大不了,就是.呃,慈恩方丈的這個小徒弟,或許是覺得好玩,從藥田裏拔了點靈藥,正好被我師弟看到了。”


    師弟?薑惻一愣,看向張擇知。


    張擇知一個眼神,薑惻就明白了,這肯定是老天師為了讓自己參加道門大典,編造出的身份。


    老天師的關門弟子麽,還挺有排麵的嘛。


    慈恩臉色不太好看,因為小和尚還在光禿禿的藥田裏半張著嘴發呆,手裏還握著枯黃的靈藥,說是人贓並獲都不為過。


    “雪願,你太令我失望了!”


    老天師嗬嗬一笑,打起圓場:“小孩子好奇嘛,沒什麽大不了的,老友不要動怒。”


    說罷,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薑惻:“徒兒啊,我和少林方丈今天要論道,忘記跟你說了,今天的修行暫時推遲一些吧,你先去自己修行。”


    薑惻行了個禮:“徒兒知道了。”


    說完他就離開了,後麵又發生了什麽,他也不知道了。


    等到來到藥田外,他一邊從某座假山後取出藏著的靈藥,一邊若有所思著自言自語。


    “還是給老天師發現了,嘖,忽略了我不應該莫名其妙出現在藥田的,嚴重失誤了屬於是。”


    將靈藥用準備好的黑色塑料袋一提,他便搖搖晃晃地朝自己的別院走去。


    “也無所謂,至少麵子上過得去了,誰拿的很重要麽?”


    月光下,小院中。


    慈恩坐在石凳上,麵前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和尚雪願。


    “師父,我真沒拿,真是那人騙我拿的。”


    慈恩滿臉心疼地說道:“我當然知道不是你,你雖然生性頑劣,容易生氣,喜歡偷懶,還不好好吃飯,但是為師知道你不會偷東西的。”


    雪願哭得更大聲了。


    “可是你之前怎麽不解釋,名字也說不上來,明明都是實話卻像是剛剛編出來的一樣。”


    慈恩歎了口氣。


    “我我緊張.我不知道說什麽。”雪願險些哭得一口氣沒上來。


    委屈啊,憋屈啊,悔恨自己關鍵時刻不爭氣啊。


    一離開藥田,能複盤組織語言了,這種複雜的情緒就湧上來了。


    我剛剛怎麽不這樣這樣說,嗚嗚嗚我是廢物。


    “不過,你說那個小道士還精通佛法和儒道?”慈恩突然提起了薑惻。


    “嗯。”雪願抹了抹眼淚,點點頭:“他對佛法的見解,比寺內一些師叔師伯還要精煉,還要高深,我說什麽他都了解,但是他說的道法和儒道我都聽不懂,聽他說,以後還會接觸武道。”


    “四條大道一起涉獵,老天師所圖甚大啊。”慈恩眉眼間有些憂鬱。


    “師父您什麽意思?”雪願不解。


    慈恩嚴肅道:“他可能會是你這次道門大典的勁敵!”


    “他也會參加?”


    “一定會的!”慈恩非常肯定:“你可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的一個活著的傳奇,曹政。”


    “我記得,世間唯一的半仙。”雪願眼神中有些向往。


    “是不是唯一不好說,但至少是明麵上的唯一。


    他便是靠著接觸四條大道成就的半仙,老天師或許想培養出第二個曹政。”


    慈恩頓了頓,安慰道:


    “不過沒關係,道門有小曹政,佛門卻有你,十世佛心,可不比四道同修要差!”


    “我一定會戰勝他的!”雪願咬著牙,充滿了決心。


    他定要把那個栽贓他的混蛋打得落花流水!


    與此同時,遠在天師府另一側的薑惻打了個噴嚏。


    他滿臉緊張,等了許久也沒覺得身體有什麽異樣。


    “我就說嘛,我自己的毒肯定能免疫。”


    薑惻揉搓著手裏啃了一半的靈藥,感受著刻意消耗完力量之後所帶來空虛的消失,心裏十分滿意,當場發癲:


    “好耶!到時候沒力氣嗑藥就行了,暴風吸入斯哈斯哈。”


    而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因為他隨手的甩鍋嫁禍,讓一個善良的小和尚心裏出現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這座城,因為他,多了一個傷心的人。


    打咩,已經習慣了,八千字了,迴不去了,嗚嗚嗚.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靈異複蘇?無所謂我會出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米青礻申爿犬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米青礻申爿犬態並收藏靈異複蘇?無所謂我會出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