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場景要素集齊,我們稱之為經典再現。


    當然,作為當事人之一的陳影,堅決不承認自己是“許大官人”。


    他說,這裏是哀牢山不是青城山,就算坐牢那也是在雷峰塔,跟滇省沒半毛錢關係。


    不過還是有人暗戳戳把他肩扛小白,身邊盤踞老青,麵前躺著光頭海哥的照片拍了下來。


    人物做模糊化處理後,標題為“暗黑白蛇傳”。


    人找到了就是好事。這四個學生極其虛弱,包括刀大小姐倆弟弟在內的三個人陷入半昏迷狀態,但都還活著。


    從唯一還清醒的光頭小夥肖海口中,眾人得知他們幾個在最初的迷路之後,是憑借肖海對蛇類的熟悉,和刀箴樺對植物的了解,以及另外兩個同學比較強悍的體力,才艱難捱到現在的。


    即便他們已經很努力了,但如果救援隊再晚兩天找過來,估計也隻趕得上給他們收屍。


    昏迷的三人還好,單純是又累又餓加上有點感冒,東西一吃,針一打,在洞裏裹著裝備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淩晨還沒到五點,就全部蘇醒了。


    “影哥帶著隊長他們去山頂那邊找地方聯係救援直升機了,刀姐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刀大小姐找到弟弟,人還活著,整個壓力一鬆,跟著發了高燒,人都差點燒迷糊了。


    要不是她突然病倒,昨晚他們就會分兵兩路上山聯係救援直升機的。


    好在隨行的醫生和陳影確定她隻是壓力太大又驟然消除後的應激反應,一針下去,退了燒就沒問題。


    果然半夜一點她體溫就正常了。


    但醒來的時間比她倆弟弟還要晚半個多小時。


    刀美華睜開眼,就看自己兩個溫喪弟弟一左一右可憐巴巴的守著她,狠狠一閉眼,伸手揪住兩人的耳朵。


    “姐,姐輕點。”


    “姐,我不敢了,再不敢了真的,你相信我們吧。”


    刀美華坐起來,又扭了一下才鬆手,聲音沙啞,“迴去之後我再好好收拾你們。自己找死就算了,還驚嚇到奶奶和外婆,我看你們倆皮也別想要了。”


    姐弟仨相互攙扶站起來。


    在他們旁邊的帳篷裏,光頭同學和另一位昏迷的同學也醒了,但是他倆不太敢動。


    那條綠林蛇就窩在光頭同學身邊,尾巴卷著他胳膊,腦袋還枕在他胸口上。


    刀美華掀開帳篷門簾,就看到另一個同學緊緊貼著帳篷壁都快嚇哭了。


    而光頭同學正在跟綠林蛇講道理,讓它放開自己。


    倒不是綠林蛇太重他挪不開它,而是這條蛇不許他起來,一動就收緊尾巴,還吐蛇信,還拿自己的蛇腦袋撞他頭。


    折騰了十幾分鍾都勸不走這位蛇大爺,光頭同學也想哭。


    留下來保護他們的兩個隊員端著食物過來,讓他們喝點熱湯,吃點加了肉鬆的米糊。


    “先喝點米糊暖暖胃,你們餓太久了,吃其他的對胃不好。喝完歇一會兒,我給烤了點餌塊粑粑,就著熱湯吃還不錯。”


    另一個同伴則在洞外寬闊點的地方等陳影他們的指示。


    這裏的山不高,也就幾百米的海拔。主要是得找個救援飛機能停靠,或者懸停後能方便他們上下的地方。


    把隊長他們帶到目的地後,就沒陳影啥事兒了。


    他領著白化眼鏡蛇到旁邊協商“分手”問題。


    就小白這黏人的勁兒,陳影都懷疑自己說要走,它能把自己給埋在這裏永遠作伴。


    但能不能帶它走,這個問題就需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畢竟人家有身份地位,不是三有的綠林蛇能比的。


    從這裏也能看出,白娘子就是比小青有牌麵!


    等飛機過來還需要時間,陳影跟隊長打了個招唿,準備找地方方便一下。


    小金正在享用自己的早餐,一頭體型不大的小麂。


    它抬頭看了陳影一眼,見後者朝自己擺手,於是低頭繼續幹飯。


    方便完的陳影想要把小白放迴樹上,但這家夥死活不離開,甚至威脅性的卷住了陳影的脖子,一雙猩紅蛇瞳死死盯著他,大有“要麽咱倆雙宿雙飛,要麽一起長眠於此,你自己選擇”的意思。


    陳影試了幾次都沒辦法擺脫它,隻能無奈的任由它纏在自己身上。


    往迴走的時候,他眼角餘光閃過一抹白色。


    起初還以為是蘑菇,但轉念想到,這啥季節啊,能有這麽大的白蘑菇?稀罕東西,得看看。


    等他再往那邊看的時候,白色居然沒有了。


    什麽玩意兒,還能長腿跑掉?難道這裏還有大東北人參娃娃的傳說?


    估摸著他跟貓貓們呆一塊兒時間長了,好奇心也重,思考沒過三秒,腳已經有自己意識的往那邊靠近。


    這裏的林木要稀疏很多,至少地麵能看到青草的痕跡。


    繞過大樹,在落葉堆積的縫隙裏,他看到了一隻漂亮到讓人讚歎的小精靈。


    (網圖,不太能確定這是一隻白化刺蝟還是非洲迷你刺蝟的平托原色。但看眼睛的顏色,應該是白化。)


    小可愛怯生生的盯著他,肉眼可見的縮成了一團。


    小白的蛇信頻繁吐了好一陣,主動滑下地,湊近了小刺蝟。


    陳影本來打算趁機溜走,但他無意中發現小刺蝟身上有點紅色的印跡。


    不確定這是本來的顏色,還是它受傷了,陳影歎口氣又返迴來,戴上特製手套,把小刺蝟抓了起來。


    謔,小家夥的後腿被咬了很深的兩個洞,那抹紅色是它的血。


    白化動物在野外都很難生存,它們的毛色太醒目,很容易吸引捕獵者的目光。


    白化眼鏡蛇還好點,畢竟戰鬥力杠杠的,可小刺蝟就糟糕了,今天能受傷,明天就可能成為某獸的口糧。


    對陳影來說帶走它很容易,但讓它在野外生存卻很難。


    而且它是國二啊國二,不是想帶走就能帶走的。


    陳影眯了下眼睛,突然抓住小白的腦袋湊到小刺蝟的後腿那裏比對了下。


    大差不差就是它幹的了!


    小白:蛇在地上躺,鍋從天上來?


    一手蛇一手刺蝟,陳影快步走到隊長身邊。


    “小白咬傷這隻小刺蝟了,我得帶它迴去進行治療,你幫我做個證。”


    說完,他故技重施,又拿小白的腦袋去碰刺蝟的腿。


    隊長隻能看出是被咬傷的,但什麽蛇咬的……算了,陳醫生說是小白就是小白吧。


    小金吃飽擦幹淨臉,湊過來扒拉陳影的手。


    “喵嗷,你們在看什麽,我也看看。”


    在看到白刺蝟後,小金表示了嫌棄。


    “這玩意兒一點不好吃,肉少還紮嘴。”


    一聽就是曾經吃過。


    放開陳影的手,小金繼續迴去守著它的伴手禮。


    可憐的小飛鼠已經瑟縮成一團,不吃不喝,眼看著命懸一線。


    陳影很想勸小金放棄,迴去之後金雅都不在,他要怎麽喂養這隻飛鼠?


    哪怕人家不是保護動物,生命權也得尊重啊。


    但小金很難得固執的不聽陳影的話,說急了就自己叼著籠子上樹,腦袋一歪,誰都不愛。


    “大爺,你們一個個都是大爺!”


    陳影能有什麽辦法,別看他好像很威風,能跟動物們無礙溝通,實際上一個個都能把他抹幹吃盡。


    打不得,罵不得,還得想盡辦法幫它們善後,他心裏的苦有誰能知道?


    把小刺蝟放到兜裏,背起包,陳影招唿小金快走。


    留下兩個隊員在這裏等待,其他人還要迴到洞裏把獲救人員帶出來。


    對講機聯係過了,洞裏的人基本都恢複了行動能力,隨時可以出發。


    但目前有個小問題,那條綠林蛇壓住獲救者之一不許他動彈,誰去咬誰,現在急需陳醫生協助。


    這些蛇是不是腦子都有點毛病,還是說但凡白的綠的蛇就喜歡纏人?


    白蛇傳演完了,這是打算上演“法海你不懂愛”?


    這次也是巧得不能再巧。


    一條白蛇一條綠蛇,還有一個俊俏的光頭男大。


    要素拉滿了屬於。


    陳影不敢耽擱,帶著兩個隊員返迴山洞。


    剛才他們幾人已經簡單清理出一片空地,信號彈也發出去了,隻等救援飛機一到就可以離開。


    現在得先迴去把洞裏的獲救者給帶出來。


    下山沒要太長時間,陳影他們迴到洞穴裏的時候,就看到所有人圍在帳篷外麵。


    “怎麽了,咬到人了?”


    “那倒沒有,就是……”刀美華讓出一個位置,“算了,你自己看吧。”


    她語氣怪怪的,陳影也沒多想,湊過去一看,差點沒噴笑出來。


    那條蛇的長度本來就遠超它的同類,現在直接把光頭小帥哥纏成蛇繭了,不過還懂得給他留出眼睛和嘴巴的位置,這智商比昨天的表現感覺要高一點。


    盤踞在陳影手臂上的白蛇看了一眼,突然覺得這個造型很酷,於是它也開始蠢蠢欲動。


    陳影隻顧著笑話別人,等發現白蛇不對勁時,它已經開始努力的用自己不太長的身體來丈量陳影的頭圍。


    陳影氣笑了,一伸手掐住它的腦袋,威脅它,“你老實點我就打個報告帶你走,不然你就自己留下吧。”


    這是救援隊長剛才給他出的主意,讓他先把白化眼鏡蛇送去蛇類研究所,再想辦法進行異地放歸。


    反正眼鏡蛇的生活環境不是太挑剔,甲木溝救護站以下的山林也出現過眼鏡蛇,多一條白化的應該沒太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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