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在這裏的時候,我與他交談過,知道他的深淺。”


    陸星河將楚月放在榻上,雙手支撐在她兩側,棱角分明的麵容上,烏黑深沉的眸中泛著迷人的光澤。


    楚月看的有些癡了。


    待反應過來,她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微微往後縮了縮,有些緊張的問道,“相……相公,你這樣看著我作甚?”


    難道是因為兩人要辦婚事了,他不想克製了?


    這種事情,楚月雖然不排斥,但畢竟是頭一次,緊張還是有的。


    望著小丫頭眼底閃過的慌亂,陸星河微微收斂心神,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發。


    “月月,殿試隻有不到十日了。”


    楚月點頭,“我知道啊,怎麽了嗎?”


    “這就意味著,我們的婚事也快要辦了,你心中歡喜嗎?”他目光灼灼的望著她。


    楚月微微垂著眸子不敢再看陸星河,一臉含羞帶怯的模樣。


    “我當然歡喜。”


    她的聲音很小,小到陸星河幾乎要聽不到。


    男人湊近她的耳邊,低沉的嗓音好似能蠱惑人心,“大點聲,我沒聽清楚。”


    “我說。”楚月咽了口口水,“我歡喜。”


    陸星河笑了笑,隨後低頭吻過楚月的唇角,又往上吻過鼻尖,額頭,最後在她的側臉停了下來。


    男人微微喘著粗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頰和耳垂,讓楚月泛起雞皮疙瘩。


    她側頭往陸星河的方向望去,男人眼尾微微泛著紅,正在極力的克製著眼底升騰的欲望。


    “相公?”


    似是怕嚇到楚月,陸星河抿唇一笑,支撐著自己在楚月身旁坐下。


    “你今日喝了不少酒,先歇一歇,等會晚飯的時候我叫你。”


    許是這會酒勁上了頭,楚月點了點頭,翻了個身,便迷迷糊糊的閉上了雙眼。


    陸星河坐在她身旁,望了好一會,才起身往書桌的方向走去,提筆寫了一封家書,隨後叫出了暗處的人,讓他將信送往驛站去了。


    根據京城到南坪鎮的距離,如果爺奶也來的話,待他們將南坪鎮的事情安排妥當迴到京城,怕是得六月底了。


    正好月月十八歲的生辰也快了,便將婚事安排在八月吧。


    隨後想了想,又提筆寫了一封信。


    “來人。”


    自從去年經曆了楚月被刺殺一事,陸星河深知自己身邊缺少武功高強的人,今年上半年除了要應付科考,還暗中招募了不少高手,更尋找了不少好苗子暗中培養著。


    再加上楊世朝與他合作之後,給他提供的死士,如今手底下倒是也不缺人用。


    不消片刻,暗處又出來一黑衣人。


    “主子有何吩咐?”


    陸星河將信往黑衣人的方向遞去,“將這封信送去淩霧山莊,務必親手交給淩霧山莊之主,就說計劃該提前了。”


    “是。”


    黑衣人接過信,便趕忙離開了。


    有黑衣人進出楚月的房間,旁人不知,黑木卻清楚,不過他也知道,陸星河這般謹慎的人,在暗處培養高手很正常,總歸他不會傷害楚月,便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屋裏有陸星河照顧著楚月,凝冬無事可做,又有一下午的時間不知道如何打發,總歸閑著無聊,便備上了一壺小酒一小碟花生和幾塊糕點去找黑木了。


    “大冰塊,你在幹嘛呢?”


    院中,正在擦拭自己長劍的黑木往她的方向掃了眼。


    “有事?”


    “好歹咱也共事了這麽多年,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凝冬大大方方在他對麵坐下,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上,“特意給你準備了一壺酒,要不要喝點?”


    黑木不動聲色的擦拭著手中的長劍。


    “有事說事。”


    “真沒事,我就是閑的無聊了,來找你聊聊天。”凝冬手肘支撐在桌上,雙手托腮,“與你認識這麽多年,隻見你日日擦劍,卻極少拔劍是為什麽?”


    “他們不配。”黑木淡聲迴道。


    “也是,平日裏遇到幾個登徒子,你不拔劍都能將他們解決了。”似是想到什麽,凝冬饒有興致的望向黑木,“今日你沒進海棠園,所以不知道郡主當時的那一支劍舞有多美,當時好多人都看呆了。”


    黑木擦劍的手頓了頓。


    “劍舞?”


    “對啊。”凝冬見黑木將長劍放在了一旁,忙將托盤中的那壺酒打開往他的方向遞去,“你平日裏不是總嫌棄郡主使劍是個花架子嗎?可郡主本就是嬌弱女子,又不是正兒八經練功夫的人,使不上力很正常,不過她今日站在海棠花樹下表演劍舞的時候,真的很美,我當時都看呆了呢。”


    黑木不動聲色的接過凝冬遞來的酒壺,淺淺的喝上了一口。


    “倒是沒想到,我教她防身的功夫,會被她這樣使。”


    說著,還無奈的搖了搖頭。


    凝冬從碟子中拿出了一小塊糕點,一邊吃一邊說道,“郡主雖功夫不及咱們,好歹她還能使毒,你也別生氣,總歸咱們一直在郡主身邊保護她不是嗎?”


    黑木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知道他不是話多的人,凝冬心裏也沒多想,一邊吃著手中的糕點,時不時往他的方向望上一眼,或者說上兩句話。


    她不傻,知道黑木對她無情,但她內心裏也沒有傷心,隻是覺得,喜歡一個人也並不是非得得到結果,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也挺好的。


    ……


    第二日,楚月到醫館的時候,見門口有一群乞丐正在毆打被圍在中間的一人。


    如果是在別處,這種閑事她也不想管。


    但如今距離自己的醫館這樣近,她不管也不行。


    “黑木,你去將人拉開。”


    “是。”


    黑木應了一聲,便上前三下五除二將那群乞丐給嚇走了,隻餘下中間被毆打的傷痕累累的那個人。


    楚月望了地上掙紮的人好一會,最終才又望向黑木。


    “先將他帶去後院吧,迴頭我給他瞧瞧傷勢。”


    黑木微蹙著眉頭。


    “不過就是一個乞丐,沒必要吧?”


    “你當我願意管?他被打成這樣,又是在我的醫館門口,若是死了,我可就要被人戳脊梁骨罵沒同情心了。”楚月說完,走向醫館的大門,還不忘朝著黑木擺了擺手,“聽話,迴頭請你吃燒鵝和爆炒肥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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