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心底氣惱的不行。


    “小殿下當真要為了這麽一個賤丫頭與我作對?”


    千羽眉頭微擰,朝著一旁使了個眼色,隻見一名黑衣人上前,一掌將曹彬甩飛在地,唇角當即便溢出血來。


    “賤丫頭?”陸星河冷著臉上前,“陛下親封的和玥郡主,什麽時候成了世子口中的賤丫頭了?看世子這意思,似乎是對京城皇族不怎麽滿意?”


    這一番話的帽子要是真的扣下來,那便是得罪了整個皇族。


    眾人心驚。


    似是都沒意料到那位穿著素淨的女子,竟還有這樣一重身份。


    曹彬心底既驚訝楚月的身份,又害怕剛才的話傳出去被人曲解,他滿臉憤怒的望著陸星河。


    “你休要在這裏胡說八道,本世子根本沒有這個意思!”轉而又望向千羽,“小殿下明察,我絕對沒有褻瀆皇族的意思,也並不知道那位姑娘是和玥郡主。”


    他指向陸星河,“但此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誣陷於我,還請小殿下為我做主。”


    千羽望了他好一會,才冷笑一聲。


    “可我怎麽覺得,你就是這個意思呢?”


    曹彬眉頭一擰,“小殿下……”


    “本殿的命令你都充耳不聞,不是對皇族不滿,又是因為什麽?”千羽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曹彬袖子下的雙拳緊了緊,麵上神情陰鷙。


    “既然小殿下要偏幫他們,我說再多也沒用,今日先動手的人不是我,大家有目共睹,我長平侯府聲勢雖不及往昔,卻也不是能任人揉捏的。”他的目光透過麵前的三人望向楚月,“和玥郡主,咱們等著瞧。”


    一個沒有根基的郡主罷了,他還不看在眼中。


    說完,環視了一圈眾人,領著侍衛離開了。


    望著曹彬離去的背影,陸星河撚了撚手指,眼底瞧不見絲毫情緒。


    千羽望見他這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沒憋好主意。


    “你在想什麽?”


    “想怎麽弄死他。”陸星河直言不諱。


    聽到這裏,千羽笑了。


    “我就知道。”


    吳勇望著兩人,“原本今日是想迴請小妹一頓飯的,卻不知會遇到這種情況,既然小殿下和陸兄也在此,不如一起?”


    兩人沒有迴答,而是紛紛望向楚月,好似隻要楚月點頭,他們就跟著一起。


    麵對突然望向自己的目光,楚月先是愣了愣,隨後有些尷尬的笑道,“若是還沒吃,就一起吧?”


    “沒吃。”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迴答。


    吳勇望著兩人,滿臉不解的摸了摸後腦勺。


    陸星河也就罷了,他和楚月畢竟是夫妻關係,但這個初次見麵的小殿下,怎的也這般聽楚月的話?


    想不通,他便也不想了,朝著靖水樓的方向做了個請的動作,便將幾人領進了自己剛才定的包間。


    幾人坐下之後,楚月望向千羽和陸星河。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們剛才不應該為我出頭的,我自己也能處理好,我一個女子,長平侯府不會將我如何,如今將你們牽扯進來,免不了會有麻煩纏身。”


    千羽喝了口茶水之後,將杯子放在桌上,“我們剛才是故意激怒曹彬。”


    楚月麵上帶著些許錯愕。


    “什麽意思?”


    陸星河捏著手中的茶杯,淡聲說道,“我們懷疑長平侯近些年並不是毫無建樹,而是因為他藏的深。”


    聽到這裏,楚月便也明白過來。


    他們兩人這樣做,恐怕是想將背後的長平侯本人給引出來。


    “難怪。”


    吳勇才從戰場迴來不久,對京中的局勢還不太清楚,但他也知道,幾人談論的是秘密話題。


    “你們說的這些,是我能聽的嗎?”


    陸星河掃了他一眼。


    “如果不想讓你聽到,我們便不會在這裏說了。”


    吳勇訕笑一聲。


    “我也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就是怕聽說了不該聽的,最後小命不保。”


    陸星河將手中茶杯放在桌上,淡聲說道,“謹慎是好事,但你和月月既是兄妹,便也是自己人,多了解一些朝中局勢,知己知彼,才不會輕易掉進別人的圈套。”


    吳勇知道陸星河說這些是為他著想,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千羽望了望吳勇,又望了望楚月。


    “你們真是兄妹?”


    吳勇笑望了楚月一眼,轉而迴道,“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格外親厚了一些,便以兄妹相稱了。”


    千羽了然,往一旁老神在在的陸星河望去。


    “你倒是大度。”


    青梅竹馬是何等的情誼?他居然也放任兩人光天化日之下這般接觸。


    陸星河抿唇,端起茶杯往他的方向舉了舉。


    “我相信她。”


    他和她相處了這麽多年,早已清楚她的為人,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感情,也是騙不了人的。


    千羽笑著搖了搖頭。


    “你倒是自信。”


    第一次在半坡村見著楚月的時候,他當時因為受傷中毒,神情還有些恍惚,隻覺得她溫暖又柔和,就好像被樹葉過濾之後的光,不會太過耀眼,讓人感覺莫名的舒適。


    第二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已經清醒。


    當時隻覺得眼前的女孩眸子幹淨透徹,溫溫柔柔叫他小弟弟的模樣,仿佛讓他看到了娘親年輕時候的神情。


    但自從宮裏發生了一係列事情,娘親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眸色灰沉,精氣神也遠不如從前了。


    他很清楚,她的病,在心。


    心若死了,藥石無醫。


    他的父親沒守住母親眼裏的光,他卻想守住楚月眸子裏的光,甚至有些依戀那種被溫暖包裹的感覺。


    所以,他不讓任何人傷害她。


    誰都不行!


    就在幾人說話的間隙,桌上的菜已經上齊了,楚月歪著腦袋望向一旁的千羽。


    “千羽,你想什麽呢?”


    聽見楚月的聲音,千羽陡然抬頭,在望見她帶著些微擔憂的眸子時,抿唇笑了笑。


    “我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楚月給他夾了一隻雞腿。


    “小孩子家家的,思慮不要太重,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千羽望著碗中的雞腿,片刻,隻點頭嗯了一聲,便夾起雞腿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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