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陸星河克製的喘著粗氣,緊緊捂住楚月的胳膊,將她與自己拉開一些距離。


    “月月,還不行。”


    此刻長發披散在她的身後,薄薄的褻衣罩在身上,隨著她的一唿一吸,胸部飽滿的渾圓唿之欲出。


    望著陸星河一副隱忍的模樣,楚月勾唇淺笑,因為剛才動了情的緣故,笑中還帶著幾分嬌媚,越發的叫人移不開眼。


    “怎麽不行了?我們本來就是夫妻,有沒有那個儀式,其實我也不是那麽在乎。”


    聽到這裏,陸星河唿吸一滯。


    袖子下的雙拳緊了緊,仍舊在努力克製著自己。


    “可……”


    “相公,我願意。”說完,她再次吻了上去。


    陸星河被楚月撩撥的青筋暴起,他攬著楚月一個翻身,將她禁錮在身下,聲音有些低啞。


    “月月,你先聽我說。”


    察覺到小腹處某個不可言說的,楚月笑望著他,“其實相公也想不是嗎?”


    陸星河深吸口氣,微微泛紅的眸子中滿是隱忍和克製。


    “月月?”


    她伸手撫上了陸星河的臉頰,眼中蓄滿了淚水。


    “相公,如果上次遇襲我死了,你會如何?”


    陸星河眼瞳縮了縮。


    “找到兇手給你報仇,然後……”說到這裏,他的眸中閃過迷茫。


    一想到生活中沒有了她的參與,一時間竟無所適從,好像突然就沒了方向。


    但他不會輕易尋死,他還有母親和兄弟,隻會漫無目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生活在餘生無盡的遺憾與思念中。


    這,才是最痛苦的。


    望著他的神情逐漸暗淡下來,楚月笑了笑,眼角卻已經滑下淚來。


    “我也是這麽想的。”


    陸星河的麵上閃過不解。


    楚月拉著他的手,撫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相公,我雖然時常裝著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但我和你一樣,隻有一顆心,如果心死了……”她強忍住想哭的衝動,深吸口氣說道,“人也就死了。”


    陸星河心髒的位置,猛的瑟縮了一下。


    之前隻覺得,小丫頭為人豁達。


    如果他有意外,她應該也能很快走出來。


    卻沒想到,她一直將自己的心思藏的這樣深。


    陸星河沒有說話,隻認真的望著身下的小丫頭,將她因為眼淚打濕粘在臉頰上的頭發撩至耳後,隨後低頭,緩緩的吻了上去。


    這個吻,溫柔又纏綿。


    楚月被陸星河吻的思緒迷離,隻知一個勁的索取。


    然而……


    臨門一步的時候,陸星河突然清醒過來。


    他喘著粗氣翻了個身,拉著被子蓋住楚月裸露在外的嬌軀,喘著粗氣平複體內的燥熱。


    楚月睜開眼,雙目迷離的好似能滴出水來。


    “怎麽了?”


    陸星河的眼神幾乎不敢往小丫頭的身上看,低沉渾厚卻又帶著一絲沙啞的嗓音響起。


    “月月,將這一次,留在我們的新婚之夜可好?”


    楚月側過身,在陸星河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


    “那相公可否與我說說,你究竟要做什麽了?”


    沉吟片刻,陸星河才開口。


    “兩年前,我之所以不與家裏聯係,其實是因為查到了關於爹的消息。”


    “爹?他……”


    似是怕戳到陸星河的傷心事,楚月欲言又止。


    “不出意外,應該是死了。”


    “這件事,與京中的人有關?”


    “嗯。”陸星河點頭,繼續說道,“十三年前,陛下推行新政,因為牽扯到不少官員和皇族的利益,除了極少部分官員,朝中文武百官,大多都持反對的態度。”


    楚月望向他,“這個新政,有什麽可取之處嗎?與爹又有什麽關係?”


    陸星河攬著楚月的手緊了緊。


    “新政摒棄了舊證的鋪張浪費,縮減了之前繁瑣的辦事步驟,還推行了一係列利國利民的舉措,我之前找人去調查過這份新政的內容了,雖然個別地方存在漏洞,但對於如今的南淵而言,確實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他望著楚月。


    “而當時擬定新政的數十個人中,其中一人便是爹。”


    楚月蹙了蹙眉,麵露不解,“可我之前聽人說,爹是進城趕考失蹤的,怎的突然去京城了?”


    “當年的鄉試卷,因為爹的一些言論,有人抵觸,有人推崇,傳的沸沸揚揚,難以下結論,最終被陛下所知,叫人將他的鄉試卷調到了京城,陛下看了爹的考卷之後,又叫人將他秘密帶到了京城。”


    這些事情,因為世間久遠,且涉及到的事情相對隱秘,他也是調查了好久才查到。


    楚月聽的認真。


    “到京城之後呢?”


    陸星河攬著楚月的肩膀,察覺到她的身子有些涼,便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蓋到她的脖子部位並收緊。


    “陛下早就想改變朝中局勢,奈何沒有一個完整且係統的政策出來,便叫爹和另外四五十個與他政見想通的人一起,製定新政。”


    “這些人中有官員,有舉人和秀才,甚至還有武將和商人,陛下用人不拘泥於行業和地位,他們各有各的經曆和見解,倒是正好彌補政策的不足。”


    “耗費數月,新政被最終確定。”


    “奈何施政的阻力太大,最後新政推行沒成功,爹也死在了那場陰謀中。”


    楚月聽到這裏,心情有些沉重,隻覺得胸口處堵的慌。


    沒想到這兩年多,相公竟一個人承受了這樣多。


    “新政涉及到許多人的利益,爹的仇,想必牽扯也不小吧?”


    陸星河嗯了一聲。


    “就是因為其中牽扯巨大,我怕連累你們才在外與你們保持距離,我身為他的兒子,為父報仇理所應當。”


    望著楚月有些泛白的臉色,他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


    “月月,我與你說這些,並非讓你參與進來,你知道就好了,爹的仇我會報,且已經在著手準備了。”


    楚月伏在陸星河的懷中,悶悶的問道,“相公想如何做?”


    “誘殺關鍵兇手,說服陛下繼續推行新政。”陸星河簡單迴道。


    楚月抬頭望向他。


    “有把握嗎?”


    陸星河沉默了小片刻,“目前,一半的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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