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陸星河說著,走近楚月,在她對麵坐下,拉著她的手,半晌才輕聲問道,“生氣了嗎?”


    楚月抬眸。


    “為何要生氣?”


    陸星河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略帶歉意的勾了勾唇。


    “讓你受委屈了。”


    楚月聞言,趴在身旁的茶幾上,臉頰貼著陸星河的手背,神情中帶著幾分依賴。


    “相公,如果你所查之事關係巨大,而你又怕連累到我,那我們明年能順利成親嗎?”


    沉默片刻,陸星河開口了。


    “能。”


    “為何這樣肯定?”


    “因為……”頓了頓,陸星河說出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北疆的戰事快結束了。”


    楚月雖不解,卻也沒再過問太多。


    她知道,就是問了,他也是不會與她多說的。


    ……


    過了年,雲翠荷、陸星平、陸星安和楚文竹便迴同知縣去了。


    陸星平和陸星安要迴去念書,楚文竹則是放不下她的小生意。


    三個孩子都還小,雲翠荷自然得迴去照顧。


    如今無論是南坪鎮還是同知縣,因為楚月的緣故,外人隻有討好的,斷不敢隨便惹上門來。


    正月底,許恆來了京城,來參加三月的會試。


    原本去年就要來的,聽聞陸玉芳懷了身孕,鄉試結果一出來便急匆匆趕迴了家。


    看著孩子平安出生,又親自照顧陸玉芳出了月子,如今母女兩個都健健康康,他來京城便也少了些擔憂,但心裏的牽掛卻比從前更甚。


    這日,陸星河正在袁府特意為他騰出的一個小院中寫著什麽,阿吉突然興衝衝的跑了進來,在陸星河麵前作揖。


    “主子,許公子來京城了。”


    陸星河聽罷,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他在何處?”


    “許公子說,他在如意居等您。”


    陸星河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番衣袖,便從書桌後走了出來。


    “走,去如意居。”


    ……


    如意居內,許恆正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窗外京城的街景,似是想到了家裏的小嬌妻和軟軟的女兒,唇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就在這時,包房的門被人推開。


    “公子,陸公子來了。”


    下一刻,便見陸星河走了進來,黑眸瞥向他。


    “一臉春心蕩漾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瞧見哪位姑娘心動了。”


    許恆笑著站起身。


    “陸兄,你來了,快坐。”


    陸星河微微勾起唇角,在他對麵坐下。


    “娶了我妹妹,稱唿是不是也得改一下?”


    許恆一愣,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太確定的喊道,“大……大舅哥?”


    陸星河聽到這個稱唿,假咳兩聲,推了推自己的鼻尖。


    “你還是叫陸兄吧。”


    許恆嘿嘿一笑,絲毫沒有負擔的朝著陸星河伸出了手。


    “侄女出生,你這個當舅舅的,不能什麽表示都沒有吧?”


    原本他是想與陸星河開個玩笑。


    卻沒料到陸星河幽幽抬頭望了他一眼之後,將早就捏在手中的盒子往他的方向推去。


    “這是月月去年特意找京城的匠人定做的。”


    許恆滿臉疑惑的打開了盒子,裏頭是一個黃金的長命鎖項圈,鎖的背後,還鑄著一個“嫣”字。


    因為他的女兒,取名叫許嫣然。


    “陸兄和堂嫂用心了。”


    笑著將盒子合上,許恆望向陸星河。


    “我這個當爹的,代嫣兒謝過舅舅舅母。”


    說著,還抬手朝著陸星河作了一揖。


    望著他如今整顆心牽掛著妻女的模樣,陸星河不由有些好奇,一個人竟能在短期內有這樣大的變化。


    “娶妻生女之後,你倒是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那是,當爹了肯定不一樣。”許恆笑著給陸星河倒了一杯茶水,望向他,“待陸兄往後也當爹了就知道了。”


    語氣中還帶著一絲得意。


    陸星河喝了口茶水,卻並未與他一般計較,他將手中茶杯放下,聲音淡淡。


    “我就算當了爹,也不會如你這般,喜形於色。”


    許恆滿臉不信。


    “陸兄說的這樣斬釘截鐵,就不怕過後打臉?”


    陸星河麵不改色,“我又不是你,我有什麽好怕的?”


    許恆笑了笑。


    “等你當了爹再說這個話吧,今兒我先將你這個話記下了。”


    陸星河挑眉望了許恆一眼。


    “會試可有把握?”


    許恆沒有絲毫遲疑的搖頭說道,“沒有。”


    “嘶~”陸星河蹙起眉頭,有些不解的望著他,“這般沒把握你跑來做什麽?”


    許恆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訕笑道,“倒也不是完全沒把握,隻是在你麵前,我也不敢將話說的這麽滿。”


    陸星河畢竟在京城拜得良師,且他本身悟性又好,如今還有大舅子這一層身份在,麵對他的時候,自己多少還是會有些犯怵的。


    陸星河掃了他一眼。


    “咱倆的交情,什麽時候需要你這般小心翼翼了?”


    不說別的,許恆之前給他的幫助還挺多的。


    他是打心眼兒裏認可他這個朋友,尤其如今兩人之間還沾親帶故的。


    許恆愣了愣,突然就釋然了。


    “我還以為你在京城兩年多,會有些改變,是我想多了。”


    陸星河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眼神遙望著窗外的街景,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再如何改變,人也不能忘了本。”


    就在這時,包房的門被推開,陶掌櫃望著二人行了一禮,神色恭敬。


    “兩位,我們大東家說,今兒兩位想吃什麽盡管點,她請客。”


    “你們大東家是何人?”


    許恆在京城見到如意居時,並未聯想到它與南坪鎮的如意居有什麽聯係,也並不知道這家酒樓背後的大東家是誰。


    這會聽聞如意居的大東家竟要請客,他麵上神情驚訝。


    陸星河的唇角帶著淺笑,沒有說話。


    他知道,她這會肯定也在如意居。


    很快,陶掌櫃的身後走出了一道纖細的身影,少女一身鵝黃色繡花襦裙,精致的五官上點綴著幾不可見的淡淡妝容,氣質清婉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又似清穀中的蘭花,直叫人移不開眼。


    她款步走向兩人,眉目中滿是笑意。


    “妹夫,許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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