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沈知雪所說,三日之後,迴春堂關門,藥材和人員也一並撤離。


    星月醫館在南坪鎮沒了對手,呈現出了一家獨大的局麵,風頭一時無兩,甚至連附近城鎮的人都慕名而來。


    眼看著醫館越來越繁忙,楚月根據自己的記憶,開始整頓醫館。


    醫館仍舊保持之前的格局,隻是將空地的休息區的桌子去除,換成了幾排排凳,既不占地方,又能讓更多病人坐著休息。


    另外招了兩個小廝負責接待和煎藥,鄭原負責維持秩序,陸玉芳和朱大夫負責看診,櫃台抓藥和收錢的事情則交給了王順。


    王順在醫館跑腿幾個月,在陸玉芳的培養下,抓藥收錢已經相當熟練。


    前些日子,在方氏的不懈努力下,王順順利成親,媳婦是個老實人,自從成親之後便一直跟著方氏在作坊做活,在她麵前也孝順懂事,遠不似老大媳婦那般苛刻愛財,方氏倒是歡喜的很。


    因為成了親的緣故,王順便也沒跟哥嫂住一塊了,而是跟陸大貴和張秋英兩口子一般,在外頭租了個簡陋的小院子,再根據自個兒的想法修葺修葺便也就住進去了。


    不跟哥嫂住一塊,倒是要自在許多。


    如今成親之後的王順做起事情來,倒是越發的穩妥了。


    這日傍晚時分,陸大貴拉著張秋英來到了醫館。


    “楚大夫,勞煩你給秋英瞧瞧,調理了快一個月,可有好轉?”


    楚月望著張秋英,原本瘦削的身體,經過這一個月的調理,倒是微微豐腴了一些。


    “將手伸出來,我瞧瞧。”


    張秋英伸出手,“這段時間聽楚大夫的話開始調理之後,身體好多了,也不似之前那般容易頭暈了,大貴還偏要拉著我來麻煩楚大夫。”


    “大貴哥這是關心秋英姐呢,這般體貼的男人,秋英姐還有什麽不知足的?”楚月一邊說著,一邊搭上了張秋英的手腕。


    隻是片刻的功夫,她的眉頭微微蹙起。


    怎麽好似有點不對勁……


    望見楚月的神情,陸大貴被嚇了一大跳。


    “楚大夫,你怎麽這副表情?是秋英的身子有什麽不妥嗎?”


    又細細摸了脈之後,楚月望向兩人。


    “目前看著並無不妥,近段時間不要操勞,好生調養身體,當歸這種活血補血的藥,便先停了吧。”


    陸大貴忙點頭。


    “好,還有要注意的嗎?”


    楚月想了想,“不要提重物,半個月之後記得來找我複診。”


    見楚月囑咐了這麽多,陸大貴心裏七上八下的沒個著落。


    難道是秋英的身子出什麽問題了?


    但楚月沒明說,他便也隻能遵照她的囑咐,迴去好生照顧張秋英,半個月後再帶她來複診。


    走的時候,陸大貴的神情,明顯要謹慎許多。


    陸玉芳望著走遠的兩人,轉而望向楚月,“月月,秋英姐到底怎麽了?瞧你將大貴哥嚇的。”


    楚月抿唇一笑。


    “她可能有喜了,但如今時日尚短,脈象還不大明顯,我也不能確定,總不想讓他們空歡喜一場,便隻能先讓他們注意著。”


    隨著年齡和閱曆的增長,如今的楚月,越發的冷靜沉著。


    淡然自若的俏顏上,散發著由心而發的自信光芒。


    陸玉芳聽罷,鬆了口氣,拍著胸脯說道,“月月,我發現你真的好壞啊,你這樣會嚇壞人的。”


    楚月望向她,“嚇著你了?”


    “可不是?”陸玉芳說道,“大貴哥估計被嚇的更慘。”


    楚月勾唇,一雙如同秋水般的眸子撲閃撲閃,她緩慢翻看著最近診病的手帳記錄。


    “如今都十月初了,你馬上就要十六了,許公子那邊還沒說服族老嗎?”


    陸玉芳歎了口氣。


    “哪裏那麽容易?”


    “他如果連這點事都解決不了,那我倒是覺得,你可以換一門親了。”楚月說完,緩慢合上了手中的手帳。


    陸玉芳愣住了。


    “換……換親?”


    楚月掃了她一眼,“給他去封信,就說我提議的,若解決不了,就早些給個信,總不能讓他一直拖著你。”


    “可我願意……”


    陸玉芳話還沒說完,楚月雙眸微抬,隨後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多好的姑娘啊,怎麽就這般不知變通呢?竟連我的激將之法都未聽出來。”她縮迴自己的手,“若他知道消息之後力排眾議來了南坪鎮,我尚且放心將你托付給他,若他還是找理由搪塞,這門親,也沒必要堅持了,天下男人千千萬,又不差他許恆一個。”


    許是星月醫館和紅顏閣給她的底氣,讓她從心裏覺得,許恆如今不疾不徐的態度,對陸玉芳很不公平。


    許家在南坪鎮和同知縣是有些聲望,但就眼下的發展情形來看,不出三年,整個許家的商鋪營收怕是還不如陸玉芳手中的那一份股子。


    “可……”


    陸玉芳正要開口,楚月將食指放在唇瓣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我可是你師父,遵師命懂不懂?”


    陸玉芳聽罷,乖巧的閉上了嘴。


    “是,師父。”


    她心裏清楚楚月這樣做是為了她好,隻是她有些擔心萬一她這樣說了,許恆有意見怎麽辦?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少,感情畢竟不深厚。


    但又如楚月所說,她也確實不能一直等了。


    於是,這日迴去之後,她便給許恆去了一封信。


    薑秀琴望著自家女兒滿麵愁容,上前問道,“玉芳,你這是怎麽了?”


    陸玉芳將楚月的提議,與薑秀琴提了提,便聽得薑秀琴說道,“原本這事,娘心裏也是有想法的,想著許家家大業大,你和許公子又兩情相悅,便一直忍著沒說,娘覺得月月說的沒錯,咱家雖沒有員外的封號,假以時日,還真不一定比許家差,許家那些族老鼠目寸光瞧不上,往後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主要是看著女兒日日獨自來往於家裏與醫館,每日到家之後,還認認真真的研習醫術,迴憶當天診斷過的每一個病人的病症,她這個做娘的看著心疼。


    玉芳都這般努力在證明自己了,許家那些老家夥究竟是憑什麽看不上她?


    要說考驗,這都半年了,也足夠了。


    陸玉芳輕輕靠在薑秀琴的肩膀上。


    “既然娘也這樣說,那我就聽娘的。”


    薑秀琴撫摸著自家女兒的長發,麵上閃過一絲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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