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芳一聽,心裏閃過慌亂。


    “我會小心的。”


    突然想到什麽,楚月繼續說道,“對了,四叔四嬸將作坊的前院租下了,說往後你可以去那裏住,往後醫館關門之後,我們便先將你送到那裏再離開。”


    小心駛得萬年船。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蔣家父子那等小肚雞腸的人,心裏指不定還憋著壞呢。


    陸玉芳也沒有推辭,“好,我爹娘之前就說想送小偉去念書,想來之後也會將小偉接來鎮上吧?”


    “四嬸是這麽說的。”楚月將整理好的藥箱往背上一背,望向陸玉芳,“蔣家父子那邊這兩日不知道會不會動什麽手腳,若是我不在,醫館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盡力壓著,一切待我迴來再說。”


    陸玉芳忙應道,“我知道了,隻是咱們總這麽防著也不是辦法。”


    楚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吧,咱們不會一直被動的。”


    說完,便背著藥箱出了醫館。


    陸大貴早已套好了騾車,見楚月來,忙接過她手中的藥箱塞進了車廂,載著楚月往張平先生母親居住的莊子駛去。


    路上,陸大貴幾番猶豫之下終於問道,“星河媳婦,秋英怎的不在醫館做活了?”


    楚月淡聲迴道,“我有別的事情交給她去做了。”


    陸大貴哦了一聲,半晌才又問道,“她往後都不會迴醫館了嗎?”


    “暫時不會迴了吧。”


    陸大貴抿了抿唇,“她離開的這麽匆忙,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楚月嗯了一聲,“或許還有鐵蛋娘的原因吧,畢竟兩人第一次見麵就差點鬧出一些不愉快的事。”


    陸大貴沒再說話,隻是心裏卻不怎麽好受。


    雖然沒挑明,但這段日子以來,張秋英也沒有明確的拒絕過他的關心,如今被林氏一攪和,他突然有些茫然了。


    張秋英往後怕是不會搭理他了吧?


    楚月這會的注意力並不在陸大貴身上,她撩開車簾往外望去,“大貴哥,快到了嗎?”


    “前麵就是了。”


    陸大貴說著,趕著騾車加快了速度。


    楚月到莊子的時候,已是巳時,她敲了門,便見一個麵容溫婉的婦人上前開了門,將楚月迎了進去。


    “這位可是張夫人?”


    那婦人稍稍靦腆的點頭應道,“是,楚大夫請進。”


    張平也適時從屋裏走了出來,朝著一處屋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姑娘請隨我來。”


    楚月點頭,隨著張平進了屋,一股濃重的藥味兒迎麵衝進了鼻腔,讓她忍不住蹙緊了眉頭。


    她強忍住衝鼻腔的味道,“張老夫人這屋,可是許久未通風了?”


    張平點頭,“家母身子虛弱,如今天氣又寒涼,通風怕她受涼,門窗便時常緊閉著。”


    楚月四處打量之後說道,“屋子裏常年不通風,並不適合病人養病,若怕她受涼,開門窗通風的時候,可將張老夫人先轉移到旁的屋子。”


    聽著楚月這話,跟在兩人身後的王氏趁著這會沒風,便將一邊不對著炕的門簾用鉤子卷起來了。


    “從前沒有聽大夫說起過此事,便一直沒注意到這上頭,往後我會留意的。”


    張平來到張老夫人炕前,貼心的附在她耳邊說道,“娘,大夫來給你把脈了。”


    張老夫人沒有睜開眼,隻點了點頭,便歪著頭繼續睡覺了。


    張平見狀,忙將張老夫人的手從被子裏拿了出來,楚月將藥箱放在一旁,伸手搭上了張老夫人的脈搏。


    片刻之後,楚月收迴手,並將張老夫人的手重新塞迴被子,隨著張平出了屋。


    張平望著楚月問道,“不知姑娘診斷的結果是?”


    楚月如實說道,“許是年輕時候積勞成疾,張老夫人如今已逐漸有了油盡燈枯的架勢。”


    張平聽罷,臉上閃過一絲悲痛,果然,與之前的大夫診斷結果一樣。


    “姑娘可能判斷出,家母大概還能有多長時間?”


    “好生保養,興許兩年,興許三年,張先生,我很抱歉。”


    哪怕她醫術再好,也沒有逆天改命的本事。


    聽到這裏,張平當即朝著楚月抱拳說道,“接下來兩三年,家母的身體,便勞姑娘多費心了。”


    往常大夫都說不超過半年,他生怕自己往京城這一去,便會遺憾終生,所以一直拖到如今還未進京,此刻聽到楚月的話,倒是能稍稍寬心了。


    楚月點頭,給張老夫人開了藥,便拿了王氏結算給她的診費,坐著騾車離開了。


    迴到醫館的時候,陸玉芳和朱大夫已經吃過飯,後院忙活的方氏將楚月和陸大貴的飯食熱在了鍋裏,見兩人迴到醫館,忙從鍋裏將兩人的飯食端了出來。


    方氏的廚藝不錯,一碗普普通通的粥,經她的手熬出來,竟格外的香甜。


    吃了飯,楚月剛迴到醫館,便見一個男人扶著個挺著大肚子的年輕女人走了進來。


    “不過一個多月沒見,你竟在鎮上開了這樣大一間醫館,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女人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一聽便知身體康健。


    楚月一笑,望向走進醫館的陸姍姍。


    “看你這模樣,最近應當過的不錯。”


    許是在婆家吃食上都緊著她,如今懷著六個月身子的陸姍姍,整個人胖了一圈,瞧著笨重了不少。


    要不是熟悉她的聲音,楚月都快不認得人了。


    陸姍姍徑直走向她,“好著呢,可否借一步說話?”


    “隨我來吧。”


    楚月說完,便轉身往樓上走去。


    陸玉芳望著陸姍姍的身影,似是還沒認出人來,眼底滿是疑惑。


    “大貴哥,你瞧著那人像不像陸姍姍?”


    陸大貴聲音淡淡,“什麽像不像的?那就是她。”


    兩人雖為堂兄妹關係,陸大貴卻一直不怎麽喜歡陸姍姍,隻覺得她這個人被伯伯伯母寵的目中無人了。


    陸玉芳聽了陸大貴的迴答,驚的捂住了嘴,“剛才上去那個,是陸姍姍?”


    這變化也太大了!


    樓上,陸姍姍和姚尚術隨著楚月進了一個小房間。


    陸姍姍在位子上坐下,便望著楚月說道,“前些日子我相公吃了你開的藥,似是有些效果了,隻是去年總下雪,便沒有去尋你,今兒我將人給拉來了,你得好生給他把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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