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蜷縮在鐵籠的角落裏,耳邊迴蕩著風沙拍打金屬的低沉聲響。在這個營地的角落,冰冷的鐵籠散發著寒意,和那兩個囚犯的麻木與絕望一同彌漫開來。他們沒有主動和李墨搭話,隻是靜靜地縮在角落裏,像是害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些人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李墨靠在鐵籠的柵欄邊,目光沉靜。他不止一次地迴憶起那些幸存者剛見到他時的態度——明顯的敵意和謹慎。他們並不是單純的好奇,也不是出於防備,更像是在尋找某種價值,仿佛在試探他是否符合某些特定的條件。


    外麵,營地的篝火燃燒著,火光搖曳,映照出幸存者們忙碌的身影。有些人正在維修武器,有些人則在分揀物資,還有幾個孩子在火堆旁啃著幹癟的食物。營地的氣氛看似平靜,但實際上每個人都像隨時準備出擊的野獸,眼中寫滿了對生存的貪婪與緊張。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幸存者營地,李墨心裏清楚這一點。雖然他們表麵上是為了生存而聚集,但他們行動間的紀律性和對他的特殊對待,都在揭示著這裏隱藏的秘密。


    “喂,新來的,你也被抓了?”就在李墨思考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側過頭,發現是籠子裏另外一個囚犯在對他說話。


    那是個瘦削的中年男子,臉上布滿了風霜與疲憊的痕跡。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種複雜的同情,就像是在看一個已經被判了死刑的人。


    “算是吧,”李墨語氣平靜地迴答,“你們在這裏多久了?”


    男子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誰知道呢?時間在這個地方沒什麽意義。自從被他們抓住以後,我就知道,不管過去多久,隻有兩種結局:要麽被殺,要麽被賣掉。”


    “被賣掉?”李墨微微皺眉。


    “沒錯,”男子冷冷地說道,“這些家夥看起來像是普通的幸存者,但其實他們是一群掠奪者。他們抓住像你我這樣的人,看看有沒有什麽價值。如果你有本事、有武器或者有特殊的能力,他們就會讓你加入他們的隊伍。如果你什麽都沒有……那就隻能被賣到其他的廢土聚居地,甚至是被當成奴隸交易出去。”


    旁邊的另一個囚犯聽到這話,忍不住抬起頭,低聲補充道:“如果運氣差的話,可能連奴隸都當不上……他們會把你扔進那些禁區,去當誘餌,吸引變異獸。”


    李墨聽著這些話,心中卻依然保持冷靜。他知道,這片廢土上的生存法則永遠是弱肉強食,但他沒想到,這些表麵看似有秩序的幸存者,竟然是靠掠奪他人資源甚至生命來維持生存的。


    “這些人為什麽沒有直接殺了你們?”李墨冷聲問道。


    瘦削男子聳了聳肩:“因為他們還在權衡我們的價值。他們抓住我的時候,搜出來我藏著的一些機械修理工具,所以一直沒下定決心——畢竟,知道怎麽修理機械的人在這片廢土上可不多。而他……”男子指了指另一個囚犯,“他隻是個運氣好的流浪漢,估計很快就會被處理掉。”


    李墨沉默了片刻,他能感覺到這些幸存者對自己的試探並沒有結束。他們沒有殺他,也沒有立即將他驅逐,說明他們在期待著什麽。而問題的關鍵是,他該如何扭轉這個局勢,讓自己掌握主動權?


    就在李墨暗自思索的時候,營地的篝火旁響起了幾聲大笑聲,那是幸存者們聚集在討論什麽事情。李墨聽不清他們的具體內容,但從他們的語氣中能聽出,話題很可能與自己有關。


    營地的首領——那個年長的女人,坐在篝火旁,和幾個主要的武裝成員低聲交談著。她的目光時不時掃向李墨所在的鐵籠,眼神中充滿了審視與算計。


    “你怎麽看這個家夥?”女人低聲問高個男子。


    高個男子搖了搖頭:“裝備很普通,沒什麽值得注意的物資。但他一個人能活到現在,而且看起來沒受過什麽嚴重的傷,這點很奇怪。他身上有股子冷靜勁兒,不像是普通的流浪漢。”


    “他是不是某個勢力的人?”女人皺眉問。


    “不像,”矮胖男人插嘴道,“他身上沒有標記,也沒有團隊裝備,倒像是個單獨行動的散人。”


    女人沉思片刻,隨後說道:“不管他是什麽來路,總得試試他的價值。明天,把他帶出去,看看他在行動中有沒有用。如果沒用……”她頓了頓,冷冷地說,“就把他丟到斷牙峽穀,那裏正好缺點誘餌。”


    高個男子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夜晚降臨,營地漸漸安靜下來,隻有篝火偶爾發出劈啪的聲響。李墨靠在鐵籠的邊緣,閉上眼睛,表麵上看似休息,實際上卻在認真迴憶剛才所聽到的一切。


    “他們對我沒有完全信任,但也沒有立刻放棄。”李墨冷靜地分析著,“說明我還有利用價值,而這種價值,可能和我表現出的能力有關。”


    李墨知道,接下來的試探無論是什麽,都會是一場生死考驗。廢土中的生存規則簡單而殘酷——如果不能展現出自己強大的一麵,就隻能被淘汰。但這一次,他不會坐以待斃。他的腦海中開始快速計劃如何在這些幸存者的試探中逆轉局勢。


    而與此同時,他對這群幸存者的真正目的也越來越好奇。單靠掠奪和奴役,他們又能在這片廢土上堅持多久?或者說,他們背後隱藏著某個更大的秘密?


    風聲漸漸平息,夜晚的廢土一片寂靜。李墨睜開眼,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個鐵籠困不住他,他所要做的,是等待最合適的機會,重新掌控自己的命運。


    “你們想利用我?那就看誰更有價值吧。”他低聲喃喃,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廢墟灑向大地時,營地裏重新開始忙碌起來。幾個武裝成員走向李墨的鐵籠,將他的鐵鏈解開,但脖子上的控製項圈依然沒有被移除。


    “走吧,新人,”高個男子冷冷地說,“今天帶你出去執行一項任務,記住,別耍花樣,不然項圈會讓你嚐點苦頭。”


    李墨沒有反抗,他跟著他們走出了鐵籠,目光掃過營地的每一個角落,暗自記下每一條通路和每一個防守薄弱的點。


    外麵的廢土世界在晨光下顯得尤為殘酷,而李墨知道,這一天,將是自己在這片世界中真正的試煉。無論這些幸存者打算利用他做什麽,他都不會再是一個被動的囚徒。


    清晨的廢土世界,被一種冷寂的氛圍所籠罩。低垂的霧氣漂浮在殘破的建築間,像是為這個死氣沉沉的世界披上了一層朦朧的外衣。而在廢墟的深處,李墨被幸存者隊伍押解著,邁向他的“試煉”。


    幾名武裝成員圍著李墨行進,每個人的神情都冷漠而警覺。沒有人對他說話,但手中的武器時刻保持著警惕。他們將李墨當作“潛在工具”帶出營地,而脖子上的項圈則無聲地提醒著他:任何反抗,都將以一場爆炸作為代價。


    李墨被帶到了一片地勢複雜的區域,這裏充滿了斷裂的鋼筋水泥,殘骸堆積如山,廢棄的車輛像石碑一樣矗立在荒野上。四周安靜得詭異,沒有風的唿嘯,也沒有任何生物的聲音。


    “歡迎來到‘狩獵場’,小子。”矮胖男人露出了一抹惡意的笑容,用粗糙的嗓音說道。他手中的長矛輕輕點了點李墨的肩膀,似乎在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


    “狩獵場?”李墨低聲重複,眼神掃過四周。他敏銳地注意到,這片區域顯然被幸存者隊伍精心布置過。某些廢墟的裂隙中隱約可以看到埋藏的機關,而地上的腳印則顯示這裏之前有人活動的痕跡。


    “沒錯,這裏是我們隊伍的試煉場,也是生存的考驗。”高個男子冷冷地說道。他看向李墨的眼神像是在觀察一件工具,而非一個人。“如果你能在這裏活下來,就說明你有資格加入我們。否則……你就會成為那些‘東西’的晚餐。”


    “那些東西?”李墨皺眉問道。


    矮胖男人沒有迴答,而是用下巴指了指遠處的一片陰影區域。那裏,一些詭異的低吼聲和沙沙的摩擦聲正在靠近。李墨眯起眼睛仔細看去,隻見幾隻形態扭曲的生物從廢墟的角落中緩緩走出。


    它們是變異獸,身形巨大,皮膚呈現出病態的灰綠色,滿是腫脹的肌肉和突起的骨刺。每一步都讓地麵發出沉悶的震動,嘴裏滴落的涎液在地上腐蝕出小片的黑煙。這些怪物的雙眼透著猩紅的光芒,仿佛是餓狼盯住獵物般鎖定了李墨的位置。


    “腐咬獸。”李墨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係統的提示。這種變異生物因感染了魔能病毒而進化,不僅力量巨大,還擁有驚人的耐力和腐蝕性攻擊。廢土中的每一個幸存者,都對這些怪物避之不及。


    “規則很簡單,”年長的女人突然開口,她站在高處的廢墟上,冷冷地俯視著李墨,“你必須在這些腐咬獸的攻擊下堅持五分鍾,不死,也不被重傷。如果你能做到這一點,我們會考慮接納你,甚至可能把你當作我們的一員。如果失敗……你就會和那些可憐的廢土屍骸一樣,消失在這個世界裏。”


    李墨沒有迴答,隻是平靜地盯著麵前的腐咬獸,雙眼中沒有一絲恐懼。他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感受著這把武器的重量,同時快速分析起周圍的地形和局勢。


    “有趣的小子。”高個男子冷笑了一聲,轉身和其他人一起退到安全距離,顯然不打算幹預這場“試煉”。所有的幸存者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站在高處圍觀李墨與腐咬獸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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