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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們陷得越深就越是痛苦...


    十六歲以前的權至龍大概是不懂這個道理的,但當他開始遇見黃寶燦的那天開始,他相信了這句話。


    他們之間的交集始於一個普通的早晨,一瓶靜靜放在長椅上的牛奶,以及那晚那個像是預言一樣的夢。


    權至龍牽著黃寶燦走在沙灘邊上,濕熱的海風吹在身上,他看著她的發梢在空中劃過一個好看的弧度,這個時候來濟州島度假的人很少,所以兩個人才能這樣靜靜的手牽著手繞著海灘散步。


    溫熱的海水漫過腳背,黃寶燦提著自己的涼鞋走在他身邊,結果因為穿了長裙的原因,不可避免的另一隻手就要抬高裙擺,她這個動作卻不知為什麽惹得權先生不高興了,隻見他抓了抓自己空掉的那隻手,然後一言不發的就把她馱了起來。


    沒錯,就是那種直接將人扛在自己肩上的行為,別看他看上去比較瘦弱,但是對付黃寶燦這點體重還是沒問題的。


    “呀,你是土匪頭子嗎?這是幹什麽呀?”


    她覺得這樣的姿勢很丟人,就像是被搶劫過去的少女一樣趴在他肩上,於是捂著臉哭笑不得的說。


    “就是土匪頭子了,那今天就把你搶迴去~”


    這周圍比較偏僻,平常人不是很多,又正是在濟州島人民都比較安逸的午休時間,所以權至龍才敢這麽放肆,他抱著她原地轉了一圈,驚得黃寶燦立馬抱緊了他的脖子,於是又像個孩子似的笑起來。


    玩鬧過後兩個人來到他在濟州島選好的地址,那是一間還未裝修好的咖啡店,周圍是極具gd風格的建築物,兩扇透明的落地窗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海邊的風景。


    “這麽好的位置開咖啡廳,一定很有情調。”


    黃寶燦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麵,一**的潮水泛起水花,即使在裏麵也仿佛可以聽見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


    “你是在間接的誇我嗎?”


    權至龍一躍坐上吧台,隨手拿了邊上的一塊小板子就開始玩起來,他聽見黃寶燦感歎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於是彎起嘴角問道。


    “哎呀,如果你一定是要這麽說的話......”


    她離開窗邊走近他,卻猝不及防的被他抓住左臉捏了捏。


    “那就是在誇我了。”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他越來越喜歡捏自己臉了...黃寶燦怨念得想著。


    “好啦,來這裏的正事不是要想想怎麽裝修嗎?”


    “你看......”


    權至龍伸出手,往房子的另一邊攤開。


    “這裏所有的裝飾都還沒有開始選擇,就等著我們了。”


    黃寶燦順著他的手看去,的確...所有的餐椅包括裝飾品都沒有,這麽想想,這間咖啡館是要兩個人一起來設計的話...


    “那我們設計成情侶咖啡館吧?”


    權至龍眯了眯眼睛,然後理所當然道,“這還需要商量嗎?”


    於是在未來,慕名前來濟州島龍哥家店子的vip表示,幸好跟閨蜜/男票一起來的,否則就這每個桌子隻配兩個位子,而且還是一紅一藍合起來就是一個心的椅子,都能虐死單身狗或者孤身前來的人。


    *********


    夜涼如水,入夜的夏末有絲微涼。


    黃寶燦整個人都黏在權至龍身邊,雙手環著他的腰,頭埋在他腰側,聞著他身上跟自己同樣一種沐浴露的味道就覺得心安。


    閉了閉眼睛,想起這一個月來自己一直被困在山莊裏,而唯一的幾次出去都是他陪在身邊的,這樣下去隻怕不行,不管是她和權至龍都會累的。


    她睜開眼,想了半天,問道:“至龍,我前幾天在家虎項圈中發現了gps定位器。”


    權至龍看行程的眼睛有一絲波動,但手下動作卻不停,他一隻手繼續翻著頁麵,另一隻手空出來摸了摸她散落在枕頭上的頭發。


    “恩,那是怕家虎丟了所以戴上的。”


    黃寶燦抓住他的手握在手裏,然後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他,


    “那我在房間裏找到的那些呢?至龍你在害怕些什麽?”


    我在害怕些什麽?


    權至龍抿了抿唇放下手機,然後轉過頭去就是不看她。


    “是因為這件事還是別的?之前那個森田保久的公司是你和宋恩英一起弄垮的吧,我跟zuki在日本見麵的事你也一早就知道了,還有更久以前遇上李忠碩的時候,你打來的電話應該都不是巧合,我說的對麽?”


    黃寶燦做起來用手將他的臉扳過來麵向自己,從發現了那些東西開始,很多之前就隱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立馬就得到了解釋。


    宋恩英在日本有勢力,她從沒有聽她提起過,還是和也調查到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權至龍跟宋恩英瞞著她下了這麽大一盤棋,那她之前為了隱瞞一切所做的努力又意義何在呢?


    既然手機上有收音定位器,那麽初遇李忠碩受傷的那次他應該也知道了,還有那天晚上差點被裴侑娜設計......


    權至龍轉過頭,月色下的他仿若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像是朦朧到看不清表情的那種模糊,他微不可見的舔了舔幹固的唇,然後反握住她的手。


    “如果我說是的話會怎麽樣?因為發現我不是你心中那個善良單純的權至龍,而是一個墮落在黑暗裏的獵伏者感到可怕麽?失望麽?所以想要離開?”


    他緊緊抓著她的手,眼睛睜的大大的,頭上的壁燈在他臉上投下微弱的光芒,使他的臉一半柔和起來,一半又隱匿在陰影中,像是行走在光影之間的旅人,充滿未知與詭異,但在黃寶燦看來,隻有極度的恐慌。


    是的,她能感受到他的恐慌。


    “寶燦呐...”


    他又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又是嚴肅又是微笑的,讓他現在看來就像個神經病,黃寶燦靜靜地盯著他,就見他彎唇溫柔的說著,


    “還記得我偶媽跟你說的嗎?我一旦認定了一個人,可就不會輕易放手了,所以...現在即使你想逃,也已經......”晚了...


    後麵的話權至龍沒說出口,因為黃寶燦已經用實際行動告訴他自己的心意,她一把吻住他的唇角,夜色漸深,海風很涼,可更涼的是他的唇,帶著冷進骨子裏的寒意,讓她心疼。


    “你是智商都為零了麽?”


    她微微退開,然後直視著他的眼睛。


    “既然我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那你應該明白,我本來就是一個壞女人,會設計陷害別人,會假裝不在意實際上背地裏不知道捅了她多少刀子,要說墮落在黑暗裏的人,我是不是比你還要更加下去一點,所以為什麽會覺得我會離開呢?”


    權至龍抱著她收緊了手臂,然後聽著她繼續說下去。


    “你認定一個人就不會放手,你說自己是獵伏者,其實我才是...我做了這麽多努力,就是為了最後跟你走下去,現在主動離開,那之前不是白費力氣了?不瞞你說...我這一輩子除了你之外,就沒有打算再要一段這樣撕心裂肺旳愛情了...因為再也不能像如此傷筋動骨......”


    權至龍笑著再次吻上她的唇,眼神閃過一絲得意。


    其實家虎的項圈他早就發現斷掉了,這就意味著他聰明的女朋友可能會找出一些小東西來,於是耗費了兩天之後他才終於想到了對策。


    既然如此,就把它當成兩個人坦白的契機,以絕後患。


    他將她放在床上,然後支起身子看她,因為缺氧的緣故黃寶燦整個人都有些氣喘,權至龍看著這樣的她心神一動,俯下身拿起她一縷頭發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吻了一下,那些像海藻一樣散落在潔白床單上的烏黑秀發,在月華的侵染下,微微的冷凝這清輝的光芒。


    他的手拂過她的眉眼,拂過她的脖頸,拂過她的鎖骨,拂過她身上的每一處,輕輕地觸摸,像羽毛一般劃過她的肌膚。


    權至龍一直含笑看著她,看她微微喘氣的模樣,看她慢慢浮上紅暈的臉頰,看她略帶一絲迷離的棕色眼眸。


    “怎麽辦...寶燦...”


    “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


    濕熱的吻從眼角一路往下順延到腰間,黃寶燦穿的那件小背心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推到了最上麵,權至龍解開她的小扣扣,纖細蒼白的手指與黑色的bra形成鮮明的對比,讓她有些不敢看下去的移開了眼。


    頭頂的紗帳在夜風的吹拂下隨意飄舞,透明中又帶著點朦朧的樣子顯得異常神秘。


    黃寶燦微眯著眼睛感受到他快要觸及到底線的動作,耳邊是仿佛放大的潮水起伏的聲音。


    濟州島的夜是墨藍色的,空氣中都透著一股大海邊特有的味道。


    撕裂的疼痛感傳來,她閉緊了眼睛,耳邊的聲音越發清晰起來,海浪衝刷岩壁的波濤越來越重,浪花一片接著一片,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一起又慢慢退去。


    權至龍的唿吸就在咫尺,他輕輕吻著她因為疼痛而流出的生理淚水,帶著一種那個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終於...你再也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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