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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結局早在提筆的時候就已經初現雛形,你以為的不存在,隻是還未發現,心裏存著惡意時,無論如何都無法真心露出笑容,這樣對毫不知情的人是不公的,至少敞開心扉看看,有沒有一點原因,是因為自己。


    ----黃寶燦


    門上的風鈴被風吹得叮鈴鈴的響,座位兩邊的紫陽花開的剛剛好,音響裏傳來老鷹樂隊主唱沙啞低緩的歌聲。


    “itwasn''treallysad


    氣氛並不悲傷


    dbye


    他們道別時


    maybeitjusthurtssobed


    或者也許是傷得太重


    ''tcry。。。。


    她哭不出來。。。。”


    對麵的黃寶燦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著自己手裏的吸管,顯得格外的漫不經心,就好像現在坐在這裏的她們,是相約來奶茶店閑聊的好友。


    江恩珠沉默的盯著對方看了一會,發現她自從點了飲品之後就沒有要開口的跡象,在這裏坐著的時間就像被拉長了一樣顯得那麽漫長,她精致的臉上閃過一絲掙紮,隨即就像放下了什麽東西似的開口道,


    “你看見了吧?”


    黃寶燦抬頭,終於肯把視線放在她的身上,迷茫的問,


    “什麽?”


    江恩珠的臉色瞬間就像吃了隔夜飯一樣,無比蒼白。


    “你總是這樣。”


    她不禁想起了從開學到現在,對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看似不經意其實充滿疏離的動作,這讓開學以為自己會有一個完美的高中的江恩珠十分的沮喪,包括後麵李世恩和全幼彬在內的她們的小團體,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能夠融進去的機會。


    她不可抑製的低下頭,這讓黃寶燦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知道了吧,都聽見了吧,怎麽,現在要來興師問罪了?”


    “我都聽見了,但是,我可以問問為什麽嗎?”


    江恩珠像是聽見了什麽可笑的事情一樣,低低的笑了,


    “你想知道為什麽,你居然問我為什麽?”


    她抬起頭,聲音因為情緒的激動而微微顫抖,黃寶燦看見她的眼角似乎有什麽在閃爍。


    “從開學起,我一直在努力的做好一個同桌,我是那麽真心的期望,我們可以有一個美好的高中生活,可是你呢,你一直不肯與我過多的交流,你們三個人的世界我根本就融不進去,你們從來沒有想過被孤立的我有多麽的難受,每天每天都生活在自我懷疑中,可是你卻毫不知情,甚至心裏沒有一點負擔的開心笑著,黃寶燦,我恨你。”


    黃寶燦從自己的思緒裏走出來,剛剛那一瞬間的走神是因為,她想起了以前的這個時候。


    那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她受到排擠,到處都找不到被藏起來的試卷,因為第二天還要上交統計分數,所以她急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一個人在放學之後空蕩蕩的教室裏不停地翻垃圾桶。


    最後,當老師點名問她為什麽沒有試卷的時候,她看見江恩珠從抽屜裏掏出一張被揉的皺皺的紙,說


    “老師,這是昨天值日在垃圾桶旁撿到的試卷。”


    她不敢再想下去,當初那樣鼓勵她的老師在看清楚上麵的名字之後,看向她的眼神,就像一個噩夢一樣,在那段時間每天每天的折磨她。


    她知道江恩珠,金真兒的小跟班,平時沉默不說話,是一個極容易害羞的女孩。她知道對方不像是會做那種事情的人,大體還是被別人教唆的。


    再一次迴到這個時候,她在驚訝對方居然做了自己的同桌之後,剩下的隻是無盡的厭惡。


    因為看見她,就會想起自己那段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光,因為看見她,就會不斷地想起當初那個可笑天真的自己。


    而現在,她聽見對方口口聲聲的說著這些話,仿佛在嘲笑自己的軟弱一般。


    軟弱到,沒有辦法去麵對過去的陰影,沒有辦法接受曾經傻得可憐的自己。


    江恩珠並沒有做錯什麽,至少在黃寶燦決定對她使用冷暴力之前,這裏的一切都還是最開始的樣子,所有的傷害都還沒有出現,現在的黃寶燦根本就沒有什麽資格去這樣做。


    可是以前的噩夢不斷的出現在眼前,難道因為所有人都不見了記憶,唯獨她一個人承受著,所以就要原諒嗎?


    那她受過的傷又有誰來良心不安呢?


    “rday.


    而她就成了昨日的女孩


    wwhatsright.


    她不知道什麽是對


    g.


    也不知道什麽是錯


    s


    她隻知道來襲的心痛


    g.


    來自漫長等待的心痛”


    低沉沙啞的歌聲環繞在這家小小的店裏,窗外的樹葉也隨著它的韻律而擺動著,黃昏微黃的景色落入她的眼睛裏,像一個永遠也走不出的夢。


    “那隻是你的自以為是而已。”


    從身後傳來的聲音就像一道光打在深陷沼澤的黃寶燦麵前,她愣愣的轉頭,看見全幼彬和李世恩一前一後的站在座位後麵。


    “你。。你們怎麽。。”


    話還沒說完,就被全幼彬一把圈住了脖子,


    “是不是以為我們已經走了,你這個笨蛋說什麽要迴來拿東西,早在收書包的時候我們就察覺到了。”


    沒想到自己的用意這麽明顯,黃寶燦默默在心裏把全幼彬的智商上限拉高了一點點。


    “你以為,坐在一起就要合得來,當好朋友嗎?”


    最先出聲的是一直沒說話的李世恩,剛剛也是因為她黃寶燦才從自我厭棄之中醒過來的。


    “你們根本不懂,你們又沒有體會過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那種周圍人都是彩色的,隻有自己是黑白的感覺,你有什麽資格說我自以為是。”


    對於這種根本說不通的人,李世恩長久不曾顯現出來的黑氣簡直就要實體化了,身後兩個人默默縮了縮脖子,為江恩珠祈福。


    李世恩一手拍在桌子上,本來就不甚牢固的木桌,立馬就開始抖了起來,嚇得黃寶燦連忙端起自己的奶茶。


    玻璃杯很容易打爛的,要賠錢來著。


    “朋友是雙向的,沒道理每個人都要喜歡你,兩個人性格,愛好等方麵都合得來才能成為真正的朋友。至於你說的那種孤立,其實是你自己的認知錯誤,你想要的不是一個朋友,而是陪伴你的人,吃飯一起,放學一起,就連上個廁所也要一起,有的朋友會這樣,但有的也不會,你隻是太寂寞了,根本沒有把對方當成朋友。”


    李世恩收迴撐在桌子上的手,抱臂而立,


    “如果你難以忍受,為什麽不直接找老師換位置?你就是自尊心在作祟,以為所有人都要跟你做朋友,但是,人家的意願你又怎麽可以左右的了呢?難道你想要的高中生活,就是那種附和著別人,即使不想笑也要擠出笑容的樣子嗎?這樣的人即使看上去很受歡迎,但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又有幾個呢?”


    “你說我沒資格,我告訴你,在初中我就是這麽過來的,一個人默默的流眼淚那種傻事我再也不會去做了,真的,那些以前想起來就會忍不住落淚,每時每刻都會傷心的事,現在看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至少我不就過得好好的嗎?”


    全幼彬和黃寶燦都沒想到李世恩會突然說出自己的往事,也沒想到,原來看上去麵癱女王的李世恩初中時候也遭遇過冷暴力,一時之間都找不到詞語來安慰這個此時此刻看上去特別脆弱的少女。


    全幼彬突然一把撲上去抱住李世恩的腰,結果被反應特別敏捷的李世恩給丟迴了沙發。


    李世恩攤攤手,“條件反射。”


    然後大家都笑了。


    黃寶燦心裏想,這樣的條件反射,是不是因為當初時刻緊繃著神經所養成的習慣呢?


    但這個問題永遠也得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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