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腿一軟,整個人當場就給嚇懵了。


    帝熙嫌棄她,蛇尾朝著她卷來……


    “軟軟!你怎麽了?”白澤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雲端傳來,帶著幾分焦急,好似一陣狂風,一下子將兔軟軟從那痛苦不堪的迴憶中拉了迴來。


    她緩緩迴過神,眼神還有些迷離,就看見白澤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正滿臉擔憂地看著自己。


    陽光灑在他的銀色的發絲上,泛出一層淡淡的光暈,宛如夢幻中的場景。


    而旁邊站著四個同樣擔憂她的崽崽,他們那圓溜溜的眼睛裏寫滿了不安與關切。


    “軟軟?”白澤又輕聲喚了一句,他伸出手,動作輕柔地在她眼前輕輕晃了晃。


    兔軟軟這才如夢初醒,悶悶地點點頭,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仿若砂紙摩擦,“我……我沒事。”


    說著,她還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卻掩蓋不住眼底的哀傷。


    白澤哪會相信,他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眼神中滿是關切與焦急:“你別騙我,我剛剛叫你好多遍了,你怎麽了?”


    兔軟軟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一點聲音。


    白澤見她這副模樣,心中愈發擔憂,他微微蹲下身子,與兔軟軟平視,聲音放得更柔了,仿若春日裏最溫暖的陽光,“軟軟,你告訴我,是哪裏不舒服嗎?”


    兔軟軟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看著白澤那真摯的眼神,心中的防線徹底崩塌。


    那些被封印的記憶如潮水般在腦海中翻湧,痛苦、恐懼、絕望……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


    可是看著四個幼崽,她硬生生的憋了迴去,她不想在幼崽們麵前失態。


    “白澤,我沒事,我們迴去吧!”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也有些愧疚。


    白澤看著兔軟軟強顏歡笑的模樣,心中滿是心疼,他知道她一定有什麽心事瞞著自己。


    但看著周圍好奇的星瀾和三個幼崽,他也不好立刻追問,隻能將這份擔憂暫且壓在心底。


    他看向星瀾,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星瀾,你帶著弟弟們先迴去,阿父和阿母隨後就到。”


    星瀾眨了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中滿是疑惑,一會兒瞅瞅白澤,一會兒又瞅瞅兔軟軟,稚嫩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天真的不解:“為什麽呀?澤阿父,我們一起迴去不好嗎?”


    白澤蹲下身子,與星瀾平視,耐心地解釋道:“阿父和阿母有些事情要商量,你先帶著弟弟們迴去,好不好呀?你可是哥哥,要照顧好他們哦。”


    說著,他輕輕捏了捏星瀾的臉頰,眼中滿是期許。


    星瀾猶豫了一下,小眉頭微微皺起,心裏有些糾結。


    他又看了看兔軟軟,發現阿母的神色似乎不太對勁。


    最終,他還是懂事地點了點頭,奶聲奶氣地說:“好吧,那澤阿父和阿母要快點迴來哦。”


    說完,他轉身,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像個小大人一樣,一本正經地招唿著三個幼崽:“弟弟們,我們先迴家啦。”


    三個幼崽也乖巧地跟著星瀾,他們邁著小爪子,一搖一擺地走著。


    一邊走還一邊迴頭,對著白澤和兔軟軟揮著小爪子,嘴裏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仿佛在和他們道別。


    看著孩子們遠去的背影,兔軟軟的眼眶再次濕潤了。


    白澤輕輕攬過她的肩膀,將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摟進懷裏,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裏的微風:“怎麽了,軟軟?”


    兔軟軟靠在白澤溫暖的懷裏,淚水再也不受控製,一顆一顆地滾落下來,她緊咬著下唇,牙齒陷入柔軟的嘴唇,試圖壓抑住內心翻湧的情緒。


    可那洶湧的悲傷卻如決堤的洪水,怎麽也擋不住。


    白澤見她這般模樣,心疼不已,轉身躲在她的前麵,雙手輕輕捧起她的臉,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神裏滿是關切與焦急,“軟軟,你怎麽了,別憋在心裏,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還是我哪裏做得不好,讓你傷心了?”


    兔軟軟緩緩抬起頭,看著白澤那滿含擔憂的雙眼,嘴唇顫抖著。


    “白澤……”她聲音顫抖,帶著無盡的委屈與難過,輕輕喚著他的名字,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


    那聲音裏的痛苦,讓白澤的心揪得更緊了。


    “嗯。”他應了一聲,聲音輕柔,帶著安撫的意味。


    那簡單的一個字,卻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兔軟軟情緒的閘門,讓她更難受了。


    還沒等他再次開口詢問,她便猛地撲進他的懷裏,動作急切慌亂,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脖子,仿佛一鬆手就會失去這來之不易的溫暖與依靠。


    白澤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身體微微一僵,但他很快反應過來。


    他伸出雙臂,將她緊緊擁住,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動作輕柔而有節奏,試圖讓她平靜下來。


    “軟軟,沒事了,有我在,你慢慢說。”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在她耳邊輕輕迴蕩。


    兔軟軟埋在他的脖間,淚水浸濕了他的脖頸。


    “對不起,白澤。”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那一聲道歉,飽含著她對過往遺忘的自責。


    白澤……我給忘了。


    以前沒有覺得什麽,想起來了,覺得真的很愧疚。


    白澤身體一僵,隨即將她摟得更緊,聲音裏滿是心疼:“軟軟,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嗯?別把我當外人,說給我聽。”


    兔軟軟哭得愈發洶湧,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


    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曾經的畫麵,那些被遺忘的過往此刻無比清晰,難怪那時白澤總說是他護著她,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在那段不堪迴首的記憶裏,那場慘烈的廝殺宛如一場揮之不去的噩夢,給她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巨大陰影。


    她仿佛置身於無盡的黑暗深淵,整日都活在恐懼的籠罩之下,精神恍惚,如同迷失在迷霧中的孤舟,渾渾噩噩地苟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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