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緊咬著牙關,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休想!”


    身為鯊族的強者,從未在戰鬥中如此狼狽,怎能輕易向這個陸地流浪獸低頭認輸。


    隻見他雙腿猛地發力,肌肉緊繃如鐵,身上的氣勢再次爆發,試圖掙脫那如影隨形的蛛網束縛。


    然而,白澤的蛛網仿佛有著生命一般,感受到清越的掙紮,反而越收越緊,如同一條條堅韌的蟒蛇,緊緊纏繞著他的身軀,幾乎無法動彈分毫。


    終於,清越像是認清的事實一般的力氣耗盡:“我認輸。”


    白澤見此,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隨後緩緩地收迴蛛網。


    他的雙手在空中輕輕舞動,動作優雅而從容,蛛絲如同聽話的精靈,乖巧地從清越身上褪去,散落在地上。


    同為流浪獸,大家都在這殘酷的世界中艱難求生,而且對方也隻是想跟自己切磋切磋,並無惡意,他自然不會要清越的命。


    兔軟軟興奮得小臉通紅,眼睛裏閃爍著明亮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她像一隻歡快的跑了過來,嘴裏大聲喊道:“白澤,你太棒了!”


    那聲音清脆悅耳,充滿了喜悅與自豪。


    帝祁也抱著幼崽穩步走上前,他的步伐沉穩有力,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白澤看到兔軟軟,眼中立刻浮現出溫柔的神色,他連忙上前幾步,穩穩地接住兔軟軟,雙手輕輕扶著她的肩膀,關切地說道:“慢點,軟軟。”


    他的眼神中滿是擔憂,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兔軟軟微微隆起的腹部,生怕她因為過於激動而摔倒。


    畢竟她還懷著崽崽呢,任何一點閃失都可能危及到她和孩子的安危。


    清越雖然認輸,但眼中並未有絲毫的惱怒。


    相反,他看著白澤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由衷的讚賞。


    這八級獸紋果然名不虛傳,實力竟如此強大。


    他不覺得自己會輸,這是在陸地上的,並非在水裏,他們鯊族在陸地上本就受到諸多限製,


    而且他們能上岸,並不代表陸地上的獸人能下水。


    “沒想到,你這陸地流浪獸還真有兩下子。”清越一邊活動著身體,一邊咧嘴笑道。


    那笑容中帶著一絲豪爽,仿佛剛才的失敗隻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未曾在他心中留下絲毫陰影。


    白澤微微頷首,神色依然冷峻,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淡然。


    他很想說,他連本體都沒露出來。


    若是展現出本體,這場戰鬥或許會結束得更加幹脆利落。


    “我們可以離開了嗎?”白澤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仿佛剛才的激烈戰鬥對他來說隻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清越微微一怔,隨後爽朗地大笑起來,那笑聲如同洪鍾般響亮,在海麵上迴蕩:“當然可以。”


    兔軟軟一聽,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神色,連忙拉著帝祁和白澤:“那咱們趕緊走,去找千臣他們。”


    帝祁抱緊懷中的幼崽,點點頭,三人便準備轉身離開。


    在他們離開後,海風依舊輕柔地吹拂著,海浪有節奏地拍打著沙灘,發出悅耳的聲響。


    清越望著兔軟軟等人離去的背影,那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漸漸變小,直至變成幾個小黑點。


    他轉頭看向淩淵,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像夜空中閃爍的繁星:“淩淵,我看你對那兔族雌性似乎有些特別的關注,就這麽輕易放他們走了?”


    淩淵輕輕搖了搖頭,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兔軟軟遠去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惆悵。


    他緩緩說道:“倒也沒有特別的關注,隻是覺得她與我所見過的雌性都不一樣。”


    清越皺了皺眉,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他撓了撓頭,說道:“不一樣?我怎麽沒看出來,不就是個長得還算漂亮的雌性嘛,不怕……唉?不怕流浪獸?這雌性不怕那兩個流浪獸。”


    清越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很少有雌性不怕流浪獸,尤其是像兔族這種相對弱小的種族。


    淩淵一愣,好像是。


    不過,那時的她很害怕了。


    “迴去了。”他輕聲說道。


    說著就轉身緩緩走入海中,海水漸漸沒過他的腳踝、膝蓋、腰身…


    清越望著淩淵離去的背影,心中的好奇愈發濃烈,如同燃燒的火焰,無法熄滅。


    他快步跟上,濺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


    他再次開口問道:“淩淵,咱們真就這麽放過那個雌性?不抓迴去?”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像是錯過了什麽珍貴的寶貝。


    淩淵腳步未停,隻是微微側頭,神色冷淡地瞥了清越一眼。


    “不抓。”他簡短地迴答道。


    清越卻不肯罷休,他像個固執的孩子,追在旁邊急切地說:“可是,淩淵,你想想,那可是個難得的兔族雌性啊,而且她居然不怕流浪獸,這太罕見了!”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激動與誘惑,試圖說服淩淵改變主意。


    淩淵停下腳步,海水沒過他的胸膛,他緩緩轉過身,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清越:“那又怎麽樣?”


    清越被淩淵的反問弄得一愣,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帶迴去啊,你也喜歡不是嗎?”


    淩淵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金色的眼眸像是一片深邃的海洋,湧動著無數的情緒。


    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我不想做違背良心的事。”


    清越清越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他撇了撇嘴:“良心?淩淵,你別天真了,咱們是流浪獸,不抓住機會壯大自己,就隻能被其他族群欺負!怎麽?還是不適應流浪獸的生活?”


    淩淵沉默著,他的目光深邃如海,讓人難以捉摸他此刻的想法。


    清越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搖了搖頭,說道:“走吧,迴去吧。”


    說著,他轉身緩緩走入海中,身影漸漸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淩淵站在原地,海風唿嘯著吹過,掀起他的發絲,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看到清越走了,他轉身踏入海中,海水包裹著他的身體,帶著他漸漸遠去,隻留下海麵上層層疊疊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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