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光透過洞簾的縫隙灑了進來,兔軟軟終於迷迷糊糊地有了些睡意。


    可就在這時,白澤走了過來,他的動作很輕,卻還是驚動了兔軟軟。


    她睜開眼,眼底布滿了血絲,整個人看起來疲憊又憔悴,那是一夜未眠與內心煎熬的雙重折磨所致。


    白澤看到她這樣,心疼極了,慢慢走過來,蹲下身子。


    “軟軟,你一夜沒睡好,是不是還在害怕?”白澤的聲音很輕,帶著無盡的溫柔和擔憂,似乎生怕語氣稍微重一點,就會再次讓她陷入恐懼的深淵。


    兔軟軟坐起身來,眼神有些躲閃,她不想讓白澤看到自己內心的脆弱與恐懼,強裝鎮定地說道:“我沒事。”


    可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狀態。


    白澤輕輕握住兔軟軟的手,他的目光堅定而又充滿關切:“軟軟,別瞞著我們了,到底發生了?你這樣子讓我好擔心。”


    兔軟軟抽迴手,低下頭,聲音微弱:“真的沒什麽,隻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白澤皺起眉頭,顯然不相信她的話:“隻是噩夢?軟軟,你當我們是傻子嗎?從昨天開始你就不對勁,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兔軟軟看著白澤那滿是關切與質疑的眼神,心中一陣慌亂,她別過頭去,不敢與他對視,聲音微微顫抖著說道:“白澤,真的沒什麽,你別再問了。”


    白澤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的紫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既有心疼,又有不解和一絲惱怒。


    他輕輕捧起她的臉,讓她不得不麵對自己,語氣中帶著一絲強硬:“軟軟,你這樣讓我如何放心?我們是伴侶,難道你連我都不能信任嗎?”


    兔軟軟看著他,沉默不說話。


    她不是不信任白澤,而是那靈植所蘊含的巨大利益,就像一座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險峻高山,讓她望而卻步。


    害怕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就會如同脆弱的瓷器,在利益的衝擊下瞬間破碎。


    她不敢賭,因為她輸不起。


    白澤見兔軟軟沉默不語,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與疼惜,他緩緩鬆開捧著她臉的手,站起身來。


    “軟軟,既然你現在不想說,那我不再逼你。”白澤的聲音低沉而沉穩,但微微顫抖的尾音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兔軟軟輕輕咬了咬嘴唇,心中滿是糾結和愧疚。


    “軟軟,不管怎樣,我們都會陪在你身邊,等你願意說的時候。”帝祁溫柔地在獸皮鋪響起。


    兔軟軟抬起頭,看著他們兩人,眼眶微微泛紅。


    隨後她就像什麽事都沒有,跟著白澤處理外麵的東西,隻有那微微皺起的眉頭還預示著她的不安。


    直到帝熙驚喜的來叫她,說幼崽醒來了。


    兔軟軟聽到幼崽醒來的消息,心裏的陰霾瞬間消散了一些,她快步跟著帝熙往洞穴走去。


    一進洞穴,就看到小小的星瀾睜著大眼睛,眼神裏卻充滿了警惕和陌生,當他的目光落在兔軟軟身上時,更是下意識地往帝熙的懷裏縮了縮。


    兔軟軟看到星瀾這樣的反應,心裏微微一怔,一股失落感湧上心頭。


    她輕輕地向前邁了一步,聲音輕柔得仿佛怕驚到幼崽:“星瀾,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可星瀾卻把腦袋埋得更深了。


    兔軟軟站在原地,看著星瀾緊緊依偎在帝熙懷裏,那小小的身軀仿佛在拒絕著她這個陌生人。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和傷感,輕輕咬了咬下唇,心中暗自歎了口氣。


    或許是自己太過急切,嚇到了這剛剛蘇醒的小家夥。


    “醒來就行,你好好照顧他。”她說。


    最終還是決定轉身離開。


    兔軟軟轉身的瞬間,星瀾卻偷偷從帝熙的懷裏抬起小腦袋,偷偷瞄著她的背影。


    他那明亮的大眼睛裏透著好奇和一絲難以言喻的依賴。


    隨後搖了搖小腦袋,又縮進帝熙的懷裏,阿父不讓他跟任何雌性接觸。


    阿父說,雌性不喜歡他,會傷害他的。


    ……


    本來是她給幼崽處理傷口的,可幼崽很怕她,她就不去了。


    一星期後。


    兔軟軟表現得很好,可她還是憔悴了不少,吃得也少,每天晚上也做噩夢,一次次她從睡夢中驚醒。


    大家都很心疼,關切地詢問她,可她又總是緊閉雙唇,不肯吐露半分。


    而洞穴門前恢複了原本該有的模樣,涼亭白澤也按上了。


    千臣和帝祁已經可以走動了,帝熙斷得是尾巴,傷得很嚴重,還躺著。


    而星瀾已經能走了,而且跟白澤千臣帝祁他們很熟。


    兔軟軟疑惑的看著他們,不明白星瀾為什麽跟他們那麽熟。


    不過迴頭想想也是,他們算伯伯,認識也是正常的。


    就是星瀾還是很怕她,一看到她就怕縮在他們身後,但一雙藍色的眼睛總是偷瞄著她,她看著很是喜歡。


    可是,她又不敢嚇著他。


    而星瀾看著她,他本能的想親近,又因阿父的告誡而充滿了恐懼和猶豫。


    在又一次偷瞄被發現後,星瀾趕忙縮迴了帝祁的身後,小手緊緊的抱著帝祁的大腿,他心裏像揣了隻小兔子,“砰砰”直跳。


    他偷偷從帝祁身後探出半個腦袋,觀察著她的反應,正巧對上了她溫柔的目光,心頭一緊,趕緊又躲了迴去。


    心裏疑惑,她的眼睛好溫柔,根本就沒有阿父說得那麽恐怖。


    而這天,兔軟軟正坐在涼亭處,修長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著棋子。


    一周了,她還是沒有想出什麽辦法來。


    係統無論如何都不給她貸。


    她也想著要不要相信他們,實在不行賭一把,賭他們對自己的感情。


    可她敢賭帝祁,卻不敢賭其他人。


    突然,兔軟軟抬眸看到躲在柱子後的星瀾,心裏不禁泛起一絲柔軟,她輕輕放下棋子,嘴角微微上揚,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溫和親切。


    她微微歪著頭,向星瀾招了招手,輕聲說道:“星瀾,過來呀。”


    星瀾聽到她的唿喚,猶豫了一下,小腦袋從柱子後探出來更多,大眼睛眨了眨,似乎在思考要不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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