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別走,帝祁……不要拋下我……”


    還未緩過神,白澤那強勢身影已逼至眼前,他渾身散發著寒意,蛛絲從他身體蔓延而出,將她層層纏繞。


    她拚命掙紮,嬌弱身軀在堅韌蛛絲間顫抖,唿喊聲被封在狹小空間,每一次唿吸都滿是絕望與無力,眼睜睜看著自己帝祁離去的身影。


    “白澤……放開我……放我走……”


    八隻長腿摩挲著地麵,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聲音冷硬地宣告對她的占有,不許她逃離半步,每一次掙紮都換來蛛絲更緊的禁錮,直至她精疲力竭。


    而後,蠍族的千臣帶著致命的危險迫近,猙獰的蠍尾高高揚起,泛著幽藍寒光,要殺她。


    “不要……不要碰我……救我……”


    注入劇痛毒素,昏暗光線下閃爍寒光,不顧她的驚恐求饒,殘暴地侵犯了她,那劇痛與屈辱如烙印刻在靈魂深處,她哭啞了嗓子,卻無人施救。


    畫麵一轉,便是帝熙那滿是戾氣的麵龐,蛇信吞吐,獠牙滴血,雙手如鉗子死死掐住她,每一寸肌膚都在抗議這粗暴對待,脖頸上咬痕舊傷未愈又添新創,鮮血汩汩冒出。


    黑暗中,她驚慌失措的逃跑著,哭著質問:“為什麽,為什麽都要這樣對我?我什麽都沒做,我什麽都沒做啊……”


    而阿洛鮮血四濺的落水慘狀,以及帝熙那冷血猙獰模樣,反複衝擊著她的神經。


    她癱倒在地,崩潰的大哭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我什麽都聽你們的,我都聽……”


    就在此時,一隻溫暖手輕輕搭上她肩頭,兔軟軟驚惶抬眼,竟是師父阿洛,他周身散發柔光,完好無損,臉上掛著寵溺笑意,一如往昔的模樣。


    “軟軟,別怕,師父在。”阿洛輕聲安撫。


    兔軟軟猛地撲進他懷裏,泣不成聲。


    可刹那間,阿洛身軀又鮮血汩汩湧出,染紅天際。


    兔軟軟驚恐看著阿洛再度鮮血淋漓,想要唿喊,喉嚨卻似被死死卡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她的雙手慌亂地在阿洛身上摸索,試圖堵住那汩汩冒出的鮮血,可血水依舊源源不斷地從指縫間滲出,滾燙又刺目。


    “師父,師父!別走,別走,不要走了……”


    可阿洛的身影卻漸漸虛幻,如縹緲的煙霧,任憑她如何挽留,都止不住消散的趨勢。


    兔軟軟絕望地癱倒在地,淚水糊滿了臉頰,眼神空洞而悲戚。


    就在這時,熟悉的小洋房重又出現在眼前,爸媽和哥哥的身影佇立在門口,暖融融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勾勒出溫馨的輪廓。


    塗媽媽眉眼含笑,輕喚著:“軟軟,我們等你迴家。”


    塗爸爸推了推眼鏡,滿是疼惜地看著她,哥哥則張開雙臂,一臉寵溺。


    兔軟軟恍惚起身,腳步虛浮地朝他們挪去,滿心悲戚,口中喃喃:“爸媽,哥,我好想你們,我想迴家……”


    可每靠近一步,眼前親人的模樣就愈發朦朧,似被一層輕紗緩緩掩住,又似乎很遠。


    她拚命的去追,可每跑一步,腳下似有千斤重,黑暗中伸出無數藤蔓,緊緊纏住她的身體,將她往迴拖拽。


    “不,我要迴家,爸媽,哥哥……救我……救我……”她拚命掙紮、哭喊,雙手揮舞著扯斷那些藤蔓,掌心被勒得鮮血淋漓。


    突然,一條蛇尾迅猛地纏上他的腰,如冰冷的鐵鏈,她無法在往前一步。


    兔軟軟驚恐地瞪大雙眼,眼睜睜看著家人的身影漸行漸遠,那暖融融的畫麵如褪色的畫卷般消逝於黑暗,她拚命唿喊著:“爸媽,哥哥,別丟下我!救我……我害怕,我好害怕,不要丟下我!”


    可迴應她的隻有無盡的死寂。


    蛇尾在腰間越纏越緊,好似要將她的骨頭都勒碎,尖銳的疼痛如利箭般穿透身軀,硬生生把她拽了迴來。


    她猛地睜眼,光刺得眼睛生疼,而帝熙那滿是戾氣的麵龐近在咫尺,幽藍的眼眸仿若寒潭,深不見底,眉頭微皺,透著幾分疲憊,幾分惱意。


    “醒了?”帝熙聲音沙啞,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手上稍稍鬆了鬆,卻仍禁錮著她。


    “帝……熙……”兔軟軟害怕的看著他,嗓子卻沙啞得很疼,聲音沙啞得聽不清。


    “啊!”


    帝熙一撞,兔軟軟疼得弓起身子來,雙手無意識的抓在帝熙的雙臂上。


    她怎麽也想不到,帝熙竟會如此喪心病狂,在她昏迷之際這般對待她。


    而帝熙則把臉湊了過來,貼著她的臉。


    還好,降溫了!


    兔軟軟這一燒,便是昏迷反反複複長達一個月,期間始終迷迷糊糊,像飄零在驚濤駭浪裏的孤舟,生死未卜。


    帝熙守在一旁,瞧著她那憔悴不堪、毫無血色的小臉,眉頭不自覺擰成死結,內心猶如被打翻的五味瓶,滋味雜陳。


    起初,他隻當這是兔子的倔強,對她這般病弱模樣,心底竟閃過一絲快意,想著這便是屢次逃跑、忤逆他的代價。


    可日子一天天過去,兔軟軟在高熱與昏睡間苦苦掙紮,毫無蘇醒跡象,那快意悄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煩躁與不安。


    去部落裏抓了巫醫給她救治,都沒能讓她蘇醒。


    帝熙望著兔軟軟毫無生氣的麵龐,那緊皺的眉頭好似一道解不開的咒,刻在他心間。


    有幾迴,兔軟軟在昏迷中痛苦呢喃,喊著“師父”“爸媽”“哥哥”“帝祁”,聲聲透著恐懼與眷戀。


    帝熙聽著,胸口像被重錘猛擊,湧起一股無名妒火,咬牙切齒道:“哼,心裏就惦記著旁人,我在這兒守著,倒成了透明的了!”


    他猛地湊近兔軟軟,捏住她下巴,惡狠狠道:“你給我醒過來,別在這兒裝可憐!”


    可手上力道,卻比往昔輕柔許多,見她毫無反應,又默默鬆開,替她掖好破舊獸皮,那動作笨拙又慌亂,似怕弄疼她。


    夜闌人靜時,萬籟俱寂。


    帝熙輕撫她滾燙的額頭,觸手的熱度似要灼傷他,他喃喃低語,聲音帶著幾分罕見的溫柔與彷徨:“小兔子,你就打算這樣一直睡下去,把我晾在這兒?我可不許你就這般輕易逃開,醒過來,聽到沒?”


    那話語裏的命令,更似哀求,在空曠的森林悠悠迴蕩,卻得不到一絲迴應,隻有兔軟軟微弱且不平穩的唿吸聲,一下又一下,叩擊著他的心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獸世濃囚:流浪獸人老公強勢索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星空在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星空在上並收藏獸世濃囚:流浪獸人老公強勢索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