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洞穴後。


    阿洛小心翼翼地將兔軟軟重新放在獸皮鋪上,那動作輕得就怕弄疼了她似的。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兔軟軟那剛剛處理過的傷口上,這一看,心瞬間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了,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隻見那原本敷著的草藥,好些都被雨水給衝掉了,傷口又露了出來,在那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按照之前的法子,搗藥、敷藥、包紮,隻是這次動作更加慌亂,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和著未幹的雨水,打濕了他身前的衣裳。


    炎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看著阿洛那慌亂又焦急的樣子,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


    他沒說什麽,隻是默默地起身,往火堆裏添了些柴火,想著讓洞穴裏能再多些暖意,這樣兔軟軟也能舒服些,不至於著涼,


    沒人默契的沒有說話。


    阿洛忙完這一切後,靜靜地坐在兔軟軟身邊。


    目光始終停留在她那略顯蒼白的臉上,眼神裏滿是擔憂與心疼。


    先前那清冷的模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洛,你是怎麽知道帝祁是流浪獸的?”炎打破了沉默,輕聲問道。


    他心裏其實挺好奇的,他知道兔軟軟心裏一直有個喜歡的獸人,可沒想到居然是個流浪獸。


    在他的認知裏,流浪獸居無定所,還總被部落排斥,甚至不被喜歡,可怎麽就被軟軟喜歡上了呢,真是想不明白。


    “雪天的時候見她捏過雪人。”阿洛說,突然想起什麽:“炎,兔軟軟是被流浪獸帶來部落的,你有見過斷臂的蛇獸人嗎?”


    他記得兔軟軟是從四個流浪獸手上接過的。


    炎微微皺起眉頭,思索了片刻後,緩緩說道:“斷臂的蛇獸人……我好像有點印象,當時情況挺混亂的,他差點跟我們打起來。”


    “那時候兔軟軟身上全是傷,我依稀記得那蛇獸人滿眼猩紅,戀戀不舍的把兔軟軟交到我手中,難道他就是帝祁?”


    “看來是了。”


    “可那怎麽辦?軟軟醒來了,肯定會繼續要找帝祁”畢竟他從來都沒有見過軟軟怎麽失控過。


    兩人都陷入沉默。


    他們心裏都清楚,流浪獸向來就是個不穩定因子呀,隻要出現在部落附近,按照部落的規矩,那是會立馬被驅逐的,根本容不得商量。


    兩人互看一眼。


    “我去檢查一下。”炎率先打破沉默,站起身來說道。


    要是軟軟真的看見帝祁了,那部落可就陷入危險,必須得提前做好防範,得趕緊去看看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跡。


    要是發現帝祁,也好立馬驅趕他離開。


    不能讓部落陷入危險之中。


    阿洛微微點頭,看著炎轉身走出洞穴,他又將視線移迴到兔軟軟那依舊昏迷的臉上,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替她捋了捋有些淩亂的發絲,眼神裏滿是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兔軟軟對帝祁的感情很深,可部落的規矩擺在那,流浪獸是絕對不被允許靠近的,一旦發現,必然會引起部落眾人的警惕與排斥,到時候恐怕局麵會變得更加難以收拾。


    隻要天亮,炎才迴來。


    炎迴到洞穴時,身上滿是雨水,臉色也有些凝重。阿洛趕忙起身迎上去,壓低聲音問道:“怎麽樣,有發現嗎?”


    炎一邊抹了抹臉上的雨水,一邊搖了搖頭說:“這雨太大了,附近的氣息都被衝得亂七八糟的,我沒找到帝祁留下的什麽明顯蹤跡,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啊,我已經派十幾個獸人在部落周邊加強巡邏了,一旦發現帝祁的身影,就立刻驅趕他離開,絕不能讓他再靠近部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阿洛眉頭緊皺,麵露擔憂之色,輕聲說道:“這樣做雖是為了部落的安穩,可軟軟那邊要是知道了,肯定又會傷心難過,說不定又要做出什麽衝動的事來,這可如何是好啊。”


    炎無奈地歎了口氣,在火堆旁坐下,伸出手烤著火,緩緩說道:“我也不想這樣,可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呀,流浪獸出現,萬一有什麽心思,那整個部落可就危險了。咱們隻能先瞞著軟軟,等她傷勢徹底好了,再慢慢勸她放下帝祁吧。”


    阿洛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點了點頭:“也隻能先這樣了。”


    兔軟軟在昏迷了許久之後,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中還殘留著些許疲憊和迷茫,靜靜地看著洞穴頂,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


    阿洛一直守在她身邊,見她醒來,趕忙湊上前去,輕聲問道:“軟軟,你感覺怎麽樣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兔軟軟微微搖了搖頭,聲音虛弱卻很平靜:“師父,我沒事了,就是還有點沒力氣。”


    阿洛看著她這副平靜的模樣,心中雖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他連忙端過一旁放著的水,遞到兔軟軟嘴邊:“那先喝點水吧,潤潤嗓子。”


    兔軟軟順從地抿了幾口,隨後輕輕說道:“師父,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阿洛趕忙擺了擺手:“說什麽呢,隻要你沒事就好,可把我和炎嚇壞了。”


    提到炎,兔軟軟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問道:“炎呢,他還好吧?那天雨那麽大,他也跟著折騰了好久呢。”


    阿洛迴道:“他沒事,就是擔心你,之前還來看過你呢,現在你剛醒,身子虛,先好好養著,別的就別想了。”


    兔軟軟輕輕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言,就那樣靜靜地靠在獸皮鋪上,眼神裏沒有了之前那種急切和執著,仿佛之前發生的一切,她都已經放下了一般。


    阿洛看著兔軟軟這般平靜的樣子,心裏疑惑,他還擔心她醒來吵著要見帝祁,可這樣子……他不由得有些擔憂。


    接下來的日子裏,兔軟軟果真像往常一樣,每日跟著阿洛去采摘草藥。


    隻是話比以往更少了些,臉上的笑容也少了許多,總是默默地做著手頭的事。


    旁人跟她說話,她也隻是簡單地迴應幾句,眼神裏透著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落寞。


    過個半個月。


    “軟軟,三天後我去獸城一趟,去個七八天的樣子。”阿洛看著兔軟軟說道。


    他總覺得這段日子兔軟軟太過安靜了,安靜得讓他有些心慌。


    兔軟軟手中正整理著草藥的動作頓了一下,抬眸看向阿洛:“那師父,一路平安。”


    然後又低頭繼續弄草藥。


    阿洛看著兔軟軟這副冷淡的模樣,心中一痛,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部落也有一些雌性去,你也跟著去,別把自己悶壞了,出去走走也好。”


    兔軟軟手上動作未停,輕聲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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