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手指沿著斷開的樹幹比劃著:“水桶不用需要長點,直徑這麽長就行,分個三四節,挑水的時候方便拿。”


    在這獸世,事事都得圖個便捷,雖說獸人有力氣,可日複一日往河邊跑著打水,總歸麻煩,要是有了合用的水桶,生活便能輕鬆不少。


    千臣依言而動,獸爪起落,精準切割,不一會兒,幾個初具雛形的水桶便擺在了地上。


    兔軟軟看著裏麵的節點,又看向千臣,問:“能不能把裏麵戳穿,留最後一個節點就好。”


    千臣聽了兔軟軟的要求,手上動作頓了頓,褐眸看向她,目光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窘迫,低聲應了句“好”,便重新揮舞起獸爪,小心地將桶內多餘的節點戳穿,隻留下最後一個。


    兔軟軟蹲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千臣的動作,滿心都是對成品的期許。


    帝祁站在不遠處,他瞧著忙碌的兩人,心底泛起絲絲醋意。


    他知道千臣隻是照做,並無他意,可瞧見兔軟軟全神貫注的模樣,那眼裏閃爍的光芒、嘴角不自覺的淺笑,都讓他心裏酸溜溜的。


    不過,轉而想到軟軟難得這麽興致盎然,隻要她開心,旁的似乎也沒那麽重要了。


    “你們看,以後打水,直接抱著這個去打,夠好喝久了,不用一想喝水就去河邊喝。”兔軟軟拍了拍身旁半米高的水桶,眉眼彎彎,對著兩人說道。


    至於為什麽半米,她覺得他們是能抬得動的。


    千臣和帝祁一愣,對視一眼,皆是滿眼的恍然。


    可不是嘛,以往咋就沒獸人想到這麽實用的法子呢,淨用些簡陋的方法,費時又費力。


    帝祁好奇的問:“軟軟,你腦袋在裝什麽?”


    兔軟軟先是一愣,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心頭一暖,嘴角上揚,甜甜地迴了句:“裝你啊。”


    從前滿心滿眼是他,後來曆經波折,兜兜轉轉,他的位置依舊穩穩當當占據著,哪兒都沒挪過。


    帝祁微微一怔,心間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泛起絲絲漣漪。


    他的軟軟,就是那麽的好。


    讓他眼眶都有些發熱,越發堅定了要把以前虧待她的都補上的念頭。


    很快,在眾人齊心協力下,兔軟軟要的盆也弄好了。


    那竹子長得又高又大,材料充足,做完水桶、水盆,還剩不少。


    兔軟軟瞅著,心思又活絡起來,覺著可以做些容器,裝水果,擺花兒,裝點這洞穴,添些生活氣。


    說幹就幹,小竹子也被巧妙利用起來,幾個杯子、幾個碗相繼成型,模樣質樸,卻實用得很。


    白澤這會兒走出洞穴,抬眼就瞧見兔軟軟她們三個湊在一塊兒,有說有笑,氣氛其樂融融。


    心裏疑惑軟軟不排斥千臣了?


    而且昨天帝祁和帝熙的事情還沒有弄明白,問帝熙,帝熙也不說。


    用帝熙的話來說,說了,說不定又得挨打,他還是閉嘴好。


    “你們都在做什麽?”白澤出聲問道,聲音打破了這份微妙的氛圍。


    其實啊,他瞧著熱鬧,心裏也怪癢癢的,恨不得立馬加入,因為有軟軟。


    兔軟軟聞聲抬眸,臉上掛著一抹燦爛的笑,晃了晃手中剛做好的竹杯,脆生生說道:“白澤,快來瞧瞧,我們用竹子做了些生活用品,嗯……就是一些容器,以後肯定都能用得上。”


    感覺自己每一次都要解釋一番。


    白澤走近幾步,紫眸裏滿是新奇,彎腰端詳起地上那些初具雛形的水桶,翻來覆去地查看。


    白澤一邊查看一邊忍不住讚歎:“這還真挺有意思的,軟軟你這腦袋裏的點子可真多呀。”說著,他抬眸看向兔軟軟,目光中滿是欣賞。


    兔軟軟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微泛紅,笑道:“就是突然想到的,覺得能讓生活方便些嘛。”


    白澤的誇讚讓兔軟軟有些羞赧,她微微垂眸,剛想再說些什麽,忽然手指傳來一陣刺痛。


    一看,一滴鮮紅的血液從修長白皙的中指滲了出來,原來是剛才擺弄那些竹子製品時,不小心被一根隱藏在竹節縫隙裏的尖刺給紮到了。


    兔軟軟沒叫,隻是下意識地蹙了蹙眉,還沒來得及反應,身旁的帝祁和白澤卻像是被觸發了某種敏銳的警報,瞬間衝了上來。


    帝祁藍眸驟縮,眸底滿是心疼與慌張,不假思索地伸手,一把攥住兔軟軟的小手:“沒事吧,軟軟。”


    白澤也幾乎同一時間握住她的手,紫眸中盡是擔憂,嘴裏念叨著:“怎麽這麽不小心!疼壞了吧?”


    兔軟軟隻覺兩隻大手將自己的手牢牢包裹,暖意從掌心傳來,卻也讓她有些不自在。


    “……”她默默用力,試圖抽迴自己的手,輕聲道:“沒事,就紮了一下,不疼的。”


    然而帝祁和白澤仿若未聞,兩人的目光焦著在她受傷的指尖,眉頭緊鎖,滿臉緊張。


    帝祁更是眼眶泛紅,聲音都有些發顫:“還說不疼,都流血了!”


    他邊說邊湊近,溫熱的氣息噴在兔軟軟手上,輕輕吹著,像是這樣就能減輕她的痛楚。


    眼眶愈發紅了,好似受傷的是他自己。


    兔軟軟無奈極了,加重力道抽迴手,往後退了一小步,道:“真的沒事,你們別大驚小怪的。”


    她知道獸人對血腥味格外敏感,可這不過是小傷,壓根用不著這般緊張。


    又死不了,她真是服了這兩人


    帝祁心疼得眼眶泛紅,根本不聽兔軟軟的話,一把抓過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那模樣仿佛她受的是多麽嚴重的傷似的。


    兔軟軟還想再掙脫,帝祁卻微微彎下腰,溫熱的唇輕輕覆上她受傷的指尖,含住。


    一時間,兔軟軟隻覺指尖被一片柔軟溫熱包裹,帝祁的目光緊鎖著她的手指,藍眸中滿是疼惜與寵溺,那小心翼翼的勁兒,像是捧著世間最易碎的珍寶。


    他舌尖輕觸傷口,動作輕柔得不像話,引得兔軟軟心底泛起絲絲漣漪,臉頰不自覺地滾燙起來。


    “帝祁,別……”兔軟軟的聲音細若蚊蠅,帶著幾分羞赧與難為情。


    這親昵的舉動,當著眾人的麵,實在讓她有些招架不住,心裏又羞又急,卻莫名夾雜著一絲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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