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軟軟張了張嘴,卻感覺有千言萬語哽在喉間,說不出來。


    那些痛苦的迴憶如同一座座沉甸甸的大山,瞬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心口就像被狠狠紮了一刀,痛得無法言說。


    過往被傷害、被欺辱的畫麵在腦海裏走馬燈似的閃現,她根本控製不了。


    帝祁看著兔軟軟那陰霾密布的臉龐,痛苦的神色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心中頓時一陣慌張,趕忙伸手將她輕輕抱起,摟在懷裏,急切地說道:“軟軟,我不問了,你別難過了,我不問了。”


    他心疼得要命,寧願自己受傷,也舍不得看她掉一滴淚。


    兔軟軟聽著帝祁的話,淚水還是不受控製地從眼眶滑落,那一顆顆淚珠就像砸在帝祁的心上,讓他心疼不已。


    她的臉上滿是無奈、痛苦與委屈交織的神情,往昔那些痛苦的迴憶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不斷地在腦海中翻湧,怎麽也壓製不住。


    “帝祁,對不起……”


    帝祁緊緊抱著兔軟軟,慌張地輕撫著她的後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可她的淚水卻怎麽也止不住,那痛苦的過往仿佛一道道深深的傷口,再次被撕開,鮮血淋漓。


    “軟軟,別哭了,都過去了,我在這兒呢。”帝祁的聲音微微發顫,裏頭藏著揪心的疼惜與無措。


    看著她瘦削的肩頭一抖一抖,淚水簌簌而落,打濕了大片衣衫,帝祁隻覺得心像是被千萬根細密的針深深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


    哪怕那些曾經傷害她的緣由他還不完全清楚,但隻要她難過,自己的心就像被千刀萬剮一般。


    在他心裏,軟軟是捧在手心裏都怕摔了的珍寶,見不得她掉一滴淚、受一絲委屈。


    兔軟軟窩在帝祁懷裏,哭得肝腸寸斷,往昔那些慘烈又痛苦的記憶,化作猙獰的鬼魅,絲絲縷縷纏緊她,勒得她無法唿吸,根本掙脫不開。


    那些噩夢般的過往,一遍又一遍在腦海中迴放,每一幀畫麵都戳著她最脆弱的地方,叫她怎能釋懷?又如何能忘?


    他輕輕捧起兔軟軟的臉,用拇指擦去她不斷滑落的淚水,聲音沙啞又溫柔:“軟軟,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麽,我都會陪著你,你要是願意說,我就聽著,要是不想說,我們就把那些都忘了,好嗎?”


    他滿心期許著,這些勸慰能給她些許安撫,盼她別再哭得這般傷心。


    兔軟軟聽到帝祁話語,情緒愈發激動起來,她猛地掙脫開帝祁的懷抱,坐了起來。


    她雙眼通紅,淚水仍不斷地從臉頰滑落,聲音帶著一絲絕望的顫抖:“我忘不了,我忘不了!帝祁,你根本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麽,那是我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痛!”


    那些傷痛早已刻進骨髓,是夜深人靜時反複齧咬她的惡魔,想忘?談何容易!


    帝祁看著她這般失控的模樣,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他伸出手,緊緊的抱著她,試圖給予她一些力量,讓她能在這痛苦的情緒中找到一絲依靠。


    “帝祁,你知道嗎?帝熙,他殺了我的師父!殺了對我最好的人。”兔軟軟哭訴著,每一個字都裹挾著濃烈的恨意與悲戚,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來。


    說到師父,她眼眶裏的淚更洶湧了,心口一陣抽痛。


    師父於她而言,是這異世冰冷寒冬裏唯一的暖爐,是傾盡全力護她周全、教她生存的人。


    她身體抖得愈發厲害,激動之下,每一次抽噎都扯得心肺生疼,好似要把心肝都咳出來一般。


    帝祁聽著這些,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他嘴唇哆嗦著,張了幾次嘴,卻像被什麽東西哽住了喉嚨,發不出一絲聲響。


    因為他知道帝熙是真的能幹得出來。


    “我求他,帝祁,我當時一直求他啊!”兔軟軟聲淚俱下,雙手胡亂比劃著,像是又迴到了那絕望的時刻:“我跪在地上,我把頭都磕破了,可他根本不為所動,還一臉戲謔地看著我,就那樣把師父的屍體丟進了海裏,仿佛那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


    兔軟軟閉上眼睛,海水的冰冷、師父身體下沉的畫麵再次襲來,她的靈魂都好似跟著墜入那無盡黑暗的深淵,寒意徹骨。


    那時的她,滿心滿眼隻剩絕望,覺得世界都崩塌了。


    帝祁的手緩緩收緊,緊緊的抱著她,試圖用自己的體溫給她一絲溫暖。


    可他還是能感覺到,她的身體依舊冰冷,那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寒意,是被仇恨和痛苦浸透了的冰冷。


    “他還一路侮辱我,把我當作他發泄的工具,我反抗過,可他是那麽的強大,強大到我隻能絕望地承受著一切。”兔軟軟的臉上滿是屈辱的神色,那些不堪的迴憶如同鋒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割著她的心,每一道傷口都汩汩冒血,痛得她幾近昏厥。


    即使現在迴憶起來,她還是覺得好難受,好痛苦,好壓抑。


    “而最讓我絕望的是,我還懷上了他的幼崽,嗬嗬……”兔軟軟說到自己懷上帝熙的幼崽時,臉上滿是自嘲與痛苦交織的神情,那笑聲迴蕩在洞穴裏,卻比哭還讓人揪心。


    “不過,還好……幼崽打掉了。”


    她仰頭看向帝祁,目光愧疚又痛苦,伸出手輕輕摩挲著帝祁的臉龐,指尖微微顫抖。


    “所以我隻能推開你,帝祁,我不想讓你難做,不想讓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我想讓你恨我,隻能說那些傷人的話,說我嫌棄你。”


    兔軟軟眼眶泛紅,淚水再次決堤,“可是……我是那麽的喜歡你,我在部落等你等了那麽久,我等了秋,我等了冬,又等了春,可我沒有想到,再見麵的時候會是這樣子……”


    那些等待的日子裏,她滿心期許,每天都盼著帝祁突然出現,幻想著兩人重逢的畫麵,卻沒料到,等來的是無盡的苦難與折磨。


    帝祁聽完兔軟軟這一番痛苦的傾訴,隻覺得整個世界都仿佛瞬間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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