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兔軟軟麻木的從族長的洞穴裏出來。


    兔軟軟望著那漸漸西沉的落日,餘暉灑在身上,卻沒能帶來一絲暖意,心裏那股難受勁兒愈發濃烈了,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她的心,讓她喘不過氣來。


    族長的話,就像重錘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兔軟軟的心頭,不停地在她耳邊迴響著。


    以前族長也找過她幾次,可每次都因為有阿洛在旁,這事沒談攏。


    但這次不一樣了,族長居然直接單獨把她找了去,那嚴肅的神情,不容置疑的口吻,讓兔軟軟心裏直發慌。


    “雌性就該負責繁衍後代。”族長的這句話,在兔軟軟聽來,是那麽的冰冷,那麽的無情。


    她心裏清楚得很,要是不順著族長的意思去做,等待自己的,恐怕就是被強行安排伴侶了。


    她知道,族長這次是鐵了心了,無論如何都要她找個伴侶。


    兔軟軟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到自己洞穴的,隻覺得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每邁出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等她迴過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她失魂落魄地走到洞穴前的石頭上,緩緩坐下,然後緩緩抬起頭,望著那漫天星辰。


    以往看到星辰的時候,她心裏或許還會泛起些許美好的遐想,想象著那些美好的故事,憧憬著未來的幸福。


    可如今呢,看著這璀璨的星辰,她隻覺得它們就如同自己那遙不可及的期盼一樣,雖然在夜空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可自己怎麽努力,都沒辦法抓住。


    “輕吻你深藍湖泊的淚滴,怎麽樣描寫我愛你,思念總來得不經意,寫在星星上的你,來不及擁有你的晨曦……”兔軟軟輕輕哼唱著,那聲音在這靜謐的夜裏飄散開來,帶著絲絲苦澀與無奈。


    她沒有哭也沒有鬧,隻是默默地用這歌聲,宣泄著心裏那壓抑許久的情緒。


    星辰閃爍著,仿佛也讀懂了她的悲傷,在無聲地歎息著她那可憐的命運。


    兔軟軟就那樣靜靜地坐著,任由夜風吹拂起她的發絲,思緒也隨著那風,飄向了遠方。


    她心裏明白,很多事情已經沒辦法改變了。


    自己就好像是這黑夜裏孤獨的影子,隻能被困在這一方天地裏,守著那些漸漸消逝的迴憶。


    “軟軟,想哭就哭出來吧。”阿洛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邊,輕聲說道。


    兔軟軟的身子微微一顫,嘴唇下意識地輕抿了幾下,本來還想著強忍著的。


    可聽到阿洛這一句充滿關切的安慰,那一直壓抑在心底的委屈瞬間就像決堤的潮水一般,猛地湧了上來,怎麽也控製不住。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泛紅了,淚珠一顆一顆地滾落下來,劃過臉頰,無聲地滴落在地上。


    她不想哭的,可心裏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了,難受,好難受。


    阿洛看著她的背影,根本不知道她已經哭了,隻是覺得這樣子的她越發讓人心疼,以為她還陷在對帝祁的思念裏走不出來。


    阿洛緩緩蹲下身來,這才看到兔軟軟臉頰上不斷滑落的淚珠,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厲害,抬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沒事,哭哭就好了。”


    兔軟軟再也忍不住,身子一傾,撲進阿洛懷裏,緊緊抱著他,哭了起來:“師父,我快堅持不住了,我好痛,我好難受,也好累。”


    阿洛將兔軟軟摟得更緊了些,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雖不說話,卻用這無聲的動作傳遞著安慰。


    兔軟軟在阿洛懷裏哭得身子不住顫抖,眼淚浸濕了阿洛胸前,那哭聲裏滿是壓抑許久的痛苦、無奈與絕望。


    第二天。


    兔軟軟執意要跟著阿洛去周邊采草藥,阿洛本來是不同意的,擔心她的身體,也怕她的心情還沒調整過來。


    可兔軟軟就是不聽,非要跟著去,阿洛拗不過她,隻好答應了。


    一路上,兔軟軟都沉默寡言的,隻是機械地跟在阿洛身後,眼神有些空洞,就好像失了魂一樣,心裏像壓了塊大石頭,沉甸甸的,腦子裏亂糟糟的,什麽都不想去想,又好像什麽都在想。


    阿洛時不時迴頭看看她,心中滿是擔憂,卻也不知該如何打破這沉悶的氛圍。


    到了采藥的地方,兔軟軟蹲下身子,動作遲緩地采摘著草藥,思緒卻飄得老遠。


    心裏像壓了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阿洛輕聲問她:“軟軟,你要是累了,就先歇會兒吧。”


    兔軟軟微微搖頭,低聲迴應:“師父,我沒事,采完早點迴去吧。”


    話語裏透著一絲疲憊與麻木。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了一條河邊,河水清澈見底,能瞧見河底的石子與遊弋的小魚,潺潺的流水聲在這靜謐的山林間顯得格外悅耳。


    兔軟軟看著河邊生長著的幾株模樣頗為獨特的草藥,她蹲下身子,想要伸手去采摘,卻沒留意腳下的青苔,身子一滑,“噗通”一聲就掉進了河裏。


    阿洛聽到聲響,猛地轉頭,就看到兔軟軟掉進水裏了,頓時臉色大變,想也沒想就跳進了河中。


    滿腦子都是兔軟軟可千萬別出事呀,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可怎麽辦,那一瞬間,什麽都顧不上了,隻想著趕緊把兔軟軟救上來。


    兔軟軟剛掉進河裏時,心裏猛地一驚,雙手慌亂地在水裏撲騰著,拚命地想要抓住些什麽來穩住身子,河水不斷地灌進嘴裏、鼻腔裏,讓她唿吸困難,那窒息感瞬間籠罩了她。


    掙紮了一會兒,河水依舊無情地拉扯著她,她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


    她望著水麵上那晃動的光影,心裏竟湧起一股悲涼的釋然,想著或許就這樣沉下去也好。


    她不再掙紮,任由身子緩緩下沉,雙眼慢慢閉上,仿佛要將這世界的一切都隔絕在外,隻等著那最後的黑暗將自己徹底淹沒。


    心也如這冰冷的河水一般,漸漸沒了溫度,徹底死了那份對美好的期盼。


    說不定,這樣子她就能迴去了。


    可突然一隻手拉住了她,那隻手緊緊地拉住了她,用力往上一提,兔軟軟隻覺得身子開始往上升。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透過那有些模糊的水幕,看到了阿洛焦急又緊張的麵容,他的眼神中滿是害怕與著急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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