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忙的街道旁,有一家皮膚病診所顯得格外引人注目。盡管客人並不多,診所的燈光卻總是亮到深夜,仿佛在告訴過往的行人,這裏永遠歡迎需要幫助的人。周圍的鄰居們都知道,這家診所的主人,施語淋大夫,是一位醫術精湛且待人和善的醫生。她擁有一張美麗的麵孔,但總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鬱,仿佛心中藏著不為人知的悲傷。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隻有當她那唯一的兒子徐明琛來探望時,她臉上的憂愁才會稍微消散一些。


    “媽。”徐明琛手裏拿著一些補品,輕快地走進了診所。


    施語淋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兒子……”


    她溫柔地把徐明琛迎進診所,讓他在那張柔軟的沙發上坐下。徐明琛打趣地說:“在家找不到你,就來這看看,你果然在這。”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輕鬆的笑意,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些許疲憊。


    施語淋給他倒了一杯熱茶,關切地打量著他:“你的身體最近怎麽樣?”她的聲音充滿了溫柔和擔憂。


    “爸看過了,說沒事。”徐明琛搖了搖頭,但又接著說:“但是我感覺最近身體乏力,小時候動過手術的地方又開始疼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


    施語淋聽後,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心疼。


    見母親如此擔心,徐明琛立刻安慰道:“別擔心,爸不是說了沒事嘛……”他的聲音試圖保持平靜,但施語淋能感受到他話語中的勉強,她低垂眼眸,徐明琛注意到她眼角的皺紋,這與他記憶中那個充滿活力的母親有些不一樣了。


    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但她的目光依舊溫暖如昔。


    施語淋輕聲感歎:“媽老了……你和你妹妹過得好,就知足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徐明琛微笑著安慰她:“媽,你一點都不老,你還是那麽美麗。”


    “妹妹很快就會醒過來的。”他繼續說道,聲音中充滿了信心和希望。


    施語淋卻突然搖了搖頭,仿佛在逃避什麽。


    就在這時,電話突然響了,她看了看來電顯示,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喂?”她接起了電話。


    “嫂子,警察又來問了,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啊?”電話那頭響起衛建國的聲音,顯得有些焦急和無助。


    施語淋立刻起身,走遠了些接電話。


    徐明琛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剛剛仿佛聽到了衛叔的聲音,但電話裏的內容卻模糊不清,雖然不清楚母親為什麽刻意避開他,卻也不好意思直接打攪。


    施語淋接完電話迴來,看到兒子一臉疑惑的表情。


    “怎麽了?”她問,聲音中忽然帶上一絲疲憊。


    徐明琛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說道:“最近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我一直很奇怪,你和爸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最近越來越不迴家了?憐兒不理我也是你們的意思麽,你們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


    施語淋沉默了,不做任何迴答。


    “還有一件事,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徐明琛盯著母親,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你明明這麽想妹妹,卻不迴去看她,反而一直待在外麵,這是為什麽?”


    施語淋深吸一口氣,她站起來背過身去,不想讓兒子看到她眼中的複雜情緒:“好了!這些你不需要知道,我累了,你先迴去吧。”她下了逐客令。


    見母親逃避的模樣,徐明琛心中的疑心越發加重。他不知道母親和父親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他知道這件事情一定不簡單。


    他留下一句“保重”,然後離開了。


    剛剛母親接的電話是衛叔打來的,徐明琛心想,這應該會有什麽線索吧。他決定打車朝衛叔的方向趕去,希望能從衛叔那裏得到一些答案,解開他心中的疑惑。


    *


    晚上的化工廠透著一股陰森之氣,徐明琛還是第一次晚上過來,不知道會不會打擾衛叔。


    問了門衛才知道衛叔還在辦公室裏,於是輕車熟路地來到辦公室,門虛掩著,裏麵傳來陣陣吵鬧聲。


    “你到底怎麽幹事的?容器都跑出來了!”衛健國大吼大叫。


    “對不起。”是憐兒的聲音。


    徐明琛剛準備推門走進去,便聽到一陣抽泣的祈求聲。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仿佛是絕望中最後的掙紮。“別殺我!我求你了別殺我!”那個聲音有些害怕,帶著顫抖和哀求。徐明琛的心不由得緊了一下,他停下了腳步,側耳傾聽。


    他透過門縫看到了裏麵的情景。地麵灑落一地的檔案袋,像是經過一番激烈的打鬥,文件散落一地,顯得一片狼藉。


    衛叔坐在椅子上,身旁是憐兒,他們對麵是一個蓬頭垢麵的男人,男人像乞丐一樣邋遢,頭發淩亂,臉上滿是汙垢,衣服破舊不堪,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兩個保鏢們的緊緊地鉗製著他,才讓他沒有亂動。


    衛建國捏了捏鼻子,好像男人的味道熏到他了,他皺著眉頭,一臉厭惡的表情。隨即吩咐道:“趕緊帶下去!”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


    保鏢剛押著男人推開門,徐明琛便出現在眾人麵前,他抬起眸子,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停留在衛建國的臉上。


    “據《華夏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條,非法拘禁他人或剝奪他人人身自由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徐明琛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上。他的話語中透露出法律的嚴肅和不容侵犯。


    衛建國見到他,也是一驚:“明琛,你……”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嘴角的肥肉也不禁抽了抽,徐明琛的出現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徐明琛的目光在蓬頭垢麵、顯得狼狽不堪的男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沉重:“根據法律規定,具有毆打和侮辱情節的行為,應當從重處罰……”他的目光再次轉向衛建國,眼中滿是失望和不解。


    徐明琛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沉重的錘子,敲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他吞了口唾沫,繼續說道:“如果犯下前款罪行,導致他人重傷的,將被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憐兒站在一旁,看著徐明琛那嚴肅的神情,她的眼眶突然紅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流下來。


    徐明琛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泛白的嘴唇帶著一絲顫抖:“如果導致他人死亡的,將被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他的目光再次轉向衛建國,那個曾經在他小時候抱過他的叔叔。


    徐明琛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不解:“衛叔,你得判多少年?”


    衛建國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意外,逐漸變得平靜,他嘴角的肥肉抖了抖,淡淡地笑道:“嗬嗬,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話音剛落,徐明琛突然情緒失控了,仿佛一直以來他所信仰的世界觀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他歇斯底裏地大聲質問:“你們到底在做什麽?!說!”


    衛建國卻對徐明琛的發瘋視而不見,甚至還緩緩地點燃了一根煙,然後輕描淡寫地勸道:“迴去吧,我會當你沒來過。”


    聽到這話,徐明琛沉默了片刻,然後他步伐堅定地走近了進來。


    隨著那道關門聲的響起,室內異常安靜,落針可聞。


    徐明琛用行動表明了他的決定。


    衛建國坐在那裏,抽著煙,煙霧繚繞中,他的臉漸漸隱入塵煙之中,徐明琛眯起雙眼也看不清他。


    “行吧。”衛健國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他風輕雲淡地彈了彈煙灰,道:“你想問什麽?”


    徐明琛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個蓬頭垢麵、顯得十分狼狽的男人身上,他指著那個男人,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和嚴肅,問道:“他是誰?為什麽他苦苦哀求你不要殺他?你們剛才提到的容器又是什麽意思?”


    衛健國聽到徐明琛連珠炮似的問題,不禁嗬嗬一笑,輕鬆地迴應道:“這麽多問題,我到底該迴答你哪一個呢?”


    徐明琛的眼神變得更加犀利,他緊緊地盯著衛健國,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衛叔,你已經觸犯了法律……”


    衛健國聽到這裏,眉頭輕輕一挑,露出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法律?那種東西是對窮人的約束,我們不在這個範圍內。”他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徐明琛,似乎在暗示徐明琛也屬於這個範圍。


    徐明琛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別拿我跟你相提並論。”


    衛健國卻不以為然,他輕描淡寫地迴應道:“排斥嗎?可你已經享受到了利益,就別指責我啦。”


    徐明琛眉頭緊皺,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你胡說!”


    衛健國聽到徐明琛的反駁,隻是嗬嗬一笑,抬手摁滅了煙,而後抬起眼,目光深邃地看向徐明琛,歎了口氣,道:“明琛啊。”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懷舊和感慨,“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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