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陽洲將解析出來的監控交給了蒲吏，轉述方才紀若安的推理後，忐忑地看著蒲吏。
此時的後者抽了口煙，吐出一團白氣，摁滅煙頭後，抬頭看向他：“你的推理沒錯。”
於陽洲一喜：“那……”
“不行。”蒲吏打斷他的話。
“蒲隊，我還沒有說話。”於陽洲神色淡了下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蒲吏歎了口氣：“隻是這根本不能算作證據，充其量隻是個猜測。”
於陽洲皺眉反問：“難道蒲隊您認為鍾用會為了殺一個人，而將其他無辜者卷進去嗎？”
蒲吏緩緩站起身，幾日的操勞讓他顯得蒼老了幾歲，他拍了拍於陽洲的肩，語重心長道：“陽洲啊，我知道你的心情，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做到這個地步，但你知道，我們警察辦事是要講證據的。”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而鍾用的人品，不能算作證據。”
如今諸多證據擺在眼前，若不是紀若安提出的這個疑點，連於陽洲都要認定鍾用是兇手了。
而他知道，在鐵證如山的證據麵前，想要憑目前掌握的這點猜測就推翻之前的證據，猶如蜉蝣撼大樹。
於陽洲不甘心地捏緊了拳頭，如今全隊上下因鍾用失蹤和連續發生的這兩起謀殺案搞得心力交瘁，恐怕分不出精力來，要想替鍾用洗脫罪名，看來隻能靠紀若安了。
“你最近辛苦了，休息一下吧。”蒲吏緩緩坐迴辦公椅。
“蒲隊，我想看雅樂安的案卷。”於陽洲突然道。
“怎麽突然想看這個？”蒲吏屁股坐到一半，抬眉看他。
此時的於陽洲眼中沒有了方才的急躁，他慢慢道：“目前進展緩慢，而現在的情形是當年案件導致的，說不定在案卷裏能發現一些東西。”
*
照蒲吏所言，由於情況特殊，雅樂案案卷隻能在警局查看，不能將案卷帶出大樓。
等到夜深人靜時，於陽洲溜進了檔案室，確認四下無人後，打開案卷，拍照傳給了紀若安。
第一張照片傳過去後，紀若安的信息馬上來了。
「你是豬嗎？萬一檢測到信號怎麽辦？」
警局的通信網絡尤其特殊，更有技術人員實時監測，萬一定位到發送端和接收端的位置，他們兩人就都玩完了。
於陽洲淡淡一笑，打字迴複：「放心，這方麵沒幾個比我強」
看到對方發來的消息，紀若安突然想到之前自己被坑那天，按照於陽洲的指示來到他家動用電腦後，沒多久蒲吏就帶隊過來搜查了，當時還費了不少心思才逃掉。
聯想於此，紀若安才逐漸放下心。
沒想到這家夥還有點本事，她心道。
因三人對所犯罪供認不諱，且供詞完整，雅樂案的案卷不長，於陽洲忙於拍照沒細看，隻通過餘光瞥見的幾張現場照片和印象裏對這起案件的了解，意識裏重新認識了一遍雅樂案。
照片中雅樂屍體呈現的模樣僅僅隻是一閃而過，就在於陽洲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這得是經過何種非人的手段折磨後才能形成的樣子啊！
他忽然有點理解鍾用了。
「等下」紀若安的信息突然發來。
於陽洲眨了眨微紅的雙眼，連忙打字迴：「怎麽了？有什麽發現？」
他滿懷希冀地盯著屏幕，過了一會後，紀若安迴複了。
「沒事」
看著這倆字，於陽洲心裏忽然冒出一股火氣，他深吸口氣，飛快地打字：「沒事你叫我幹什麽？我這邊忙得要死！別給我添亂！」
就在快要按下發送鍵的瞬間，於陽洲停下了，他歎了口氣，一個字一個字地往迴刪。
另一邊，紀若安對案件本身毫無興趣，對“殘忍”這個詞並不陌生，於是麵不改色地一路看下來。
在看到一本書的封麵寫著「考上西大！」四個字的時候，眼神微微凝了凝。
她看了看名字，這本書是趙厄的。
紀若安沒有多想，繼續往後翻去。
最後在看到死者的生前照片時，突然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
“這個人……”
她下意識打字：「等下」
於陽洲立馬迴複：「怎麽了？有什麽發現？」
紀若安拇指在鍵盤上空盤旋，遲遲沒有落下的意思。
要問什麽呢？
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確不認識這個名叫陳雅樂的人，為什麽她總覺得照片上的這個人……有點眼熟？
算了，以後再說吧。
「沒事」她迴。
*
第二天一早，媒體不知從哪得知了消息，這起時隔三年的複仇案終於在世人麵前亮相。
雅樂案在當地比較出名，加上有意壓製，外地人並不知情，可現如今搬到網上後就大不一樣了。
輿論如狂潮般湧來。
「臥槽？一大早就有瓜吃」
「我人都傻了，花季少女被虐殺？虐殺？(無語)」
「三年？虐殺就判了三年？？？還有王法嗎？？？」
「迴樓上的，案發當時三名兇手都沒到年齡，隻有主犯收容教養了三年，其餘兩個屁事沒有(＾▽＾)」
「真是初生保護法！」
「樓上的，熱知識：這是刑法規定的哈」
「作為過來人表示：寧見法官不見法醫！！！」
「我的天啊，這麽漂亮的姑娘，我心都碎了」
「這狗屁規定不能改改嗎？現在孩子都長得高，好多比我都壯，我在他們麵前就跟個小雞仔似的，隨便一個人都能把我拎起來！」
「從我女兒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坐牢的準備！」
「通篇看下來，我很難受，作為一名公民，我遵紀守法，可作為一名父親，如果我的女兒被這麽糟蹋，兇手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不管是誰，我一定親手宰了傷害我女兒的人」
「突然想起福爾摩斯裏的一句話：親愛的雷斯垂德，我認為，當法律無法給當事人帶來正義時，私人報複從這一刻開始就是正當甚至高尚的」
「還敢說啊，不要命啦？」
「不知道你們爽沒爽，反正我爽了(大笑)」
「殺得好！兇手加油！還剩一個！」
評論呈現一邊倒的趨勢，可還有一些網友持不同觀點。
「我真是服了，居然還有給犯罪者加油打氣的……（無語）」
「要是每一個人都像這樣私人報複的話，那我們生活的地方還安全嗎？」
「法律自會裁決罪犯，徇私報複就成為了跟對方一樣的人！」
「哦，法律裁決就是收容教養三年，劃重點，收容教養！連坐牢都不算！然後出來17歲，好家夥還沒成年，再殺一個也判不了死刑」
「樂山大佛都得給你讓座」
「真是開眼了，這麽多縱容罪犯的人，都抓起來吧！」
「把你女兒女幹殺虐殺了還啥事沒有，趁著年紀小出來還能再把你媽殺了，你一定得沉住氣哦（開心）」
「板子打不到自己身上就會說風涼話，要是殺的這些聖母的女兒，看它們還嘴硬不（微笑）」
「又是霧陵？霧陵怎麽老出事啊？犯罪熱門城市哈哈哈哈」
蒲吏辦公桌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剛因鍾用的事被領導痛批了一頓，案件又在網上發酵開來，不一會便衝上了熱搜第一。
此事輿論居高不下，若是不及時製止，待鍾用是嫌疑人的身份曝光後，恐怕就要影響到霧陵警方的公信力了。
“馬上撤熱搜！快！所有相關話題都給我下了！”
“徹查此事源頭，誰泄漏的情報，查到後立刻向我匯報！”
“是！”
就在警方著手撤熱搜時，網上有人組成了討論組，開始猜測兇手的身份。
「我住陳雅樂家附近，三年前發生案件的時候我還沒搬過來，我隻知道陳家父母因這件事後生病體虛，行動困難，不過陳雅樂還有一個姐姐常年在外地工作，最近迴來了，但是有不在場證明」
「那還有什麽線索嗎？」
「那我不知道了，我隻知道陳家人丁單薄，過年都不怎麽走動」
就在此時，群裏另一個人突然發言。
「我爸爸是警察，當年去過陳雅樂案的庭審現場，他說當時有一個年輕男子在法庭鬧事，說是要殺了他們」
群裏忽然引起一陣騷動。
「這個年輕男子是誰？」
「我不知道，這些是幾年前我爸庭審迴來後跟我說的，我也是突然才想起來，然後我剛剛去問爸爸這個男的是誰，他沒說，不過看我爸那樣子，這個男的很可能是兇手！」
庭審視頻沒有對外開放，可仍舊有一些網絡能人從其他地方扒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很快一些知道此事的人紛紛加入聊天群，其中不乏一些認識鍾用的。
「你說的庭審現場鬧事的那個人我知道，叫鍾用，和我是同學，現在沒聯係了，聽說他好像當了警察」
「警察？在哪當警察？」
「emmmm……好像就是霧陵市警局」
*
紀氏餐館今天暫停營業。
內室隻開著一盞小油燈，每當需要思考時，紀若安都會關掉所有的燈，她習慣在黑暗的環境下思考。
她一遍一遍翻看案卷，火光照亮她漆黑的眼睛。
就在此時，門被毫無征兆地踢開了，紀若安瞬間做出防備，剛一迴頭，前襟突然被人拽住了。
於陽洲板著臉，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說！你為什麽要陷害鍾用？”
此時的後者抽了口煙，吐出一團白氣，摁滅煙頭後，抬頭看向他：“你的推理沒錯。”
於陽洲一喜：“那……”
“不行。”蒲吏打斷他的話。
“蒲隊，我還沒有說話。”於陽洲神色淡了下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蒲吏歎了口氣：“隻是這根本不能算作證據，充其量隻是個猜測。”
於陽洲皺眉反問：“難道蒲隊您認為鍾用會為了殺一個人，而將其他無辜者卷進去嗎？”
蒲吏緩緩站起身，幾日的操勞讓他顯得蒼老了幾歲，他拍了拍於陽洲的肩，語重心長道：“陽洲啊，我知道你的心情，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做到這個地步，但你知道，我們警察辦事是要講證據的。”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而鍾用的人品，不能算作證據。”
如今諸多證據擺在眼前，若不是紀若安提出的這個疑點，連於陽洲都要認定鍾用是兇手了。
而他知道，在鐵證如山的證據麵前，想要憑目前掌握的這點猜測就推翻之前的證據，猶如蜉蝣撼大樹。
於陽洲不甘心地捏緊了拳頭，如今全隊上下因鍾用失蹤和連續發生的這兩起謀殺案搞得心力交瘁，恐怕分不出精力來，要想替鍾用洗脫罪名，看來隻能靠紀若安了。
“你最近辛苦了，休息一下吧。”蒲吏緩緩坐迴辦公椅。
“蒲隊，我想看雅樂安的案卷。”於陽洲突然道。
“怎麽突然想看這個？”蒲吏屁股坐到一半，抬眉看他。
此時的於陽洲眼中沒有了方才的急躁，他慢慢道：“目前進展緩慢，而現在的情形是當年案件導致的，說不定在案卷裏能發現一些東西。”
*
照蒲吏所言，由於情況特殊，雅樂案案卷隻能在警局查看，不能將案卷帶出大樓。
等到夜深人靜時，於陽洲溜進了檔案室，確認四下無人後，打開案卷，拍照傳給了紀若安。
第一張照片傳過去後，紀若安的信息馬上來了。
「你是豬嗎？萬一檢測到信號怎麽辦？」
警局的通信網絡尤其特殊，更有技術人員實時監測，萬一定位到發送端和接收端的位置，他們兩人就都玩完了。
於陽洲淡淡一笑，打字迴複：「放心，這方麵沒幾個比我強」
看到對方發來的消息，紀若安突然想到之前自己被坑那天，按照於陽洲的指示來到他家動用電腦後，沒多久蒲吏就帶隊過來搜查了，當時還費了不少心思才逃掉。
聯想於此，紀若安才逐漸放下心。
沒想到這家夥還有點本事，她心道。
因三人對所犯罪供認不諱，且供詞完整，雅樂案的案卷不長，於陽洲忙於拍照沒細看，隻通過餘光瞥見的幾張現場照片和印象裏對這起案件的了解，意識裏重新認識了一遍雅樂案。
照片中雅樂屍體呈現的模樣僅僅隻是一閃而過，就在於陽洲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這得是經過何種非人的手段折磨後才能形成的樣子啊！
他忽然有點理解鍾用了。
「等下」紀若安的信息突然發來。
於陽洲眨了眨微紅的雙眼，連忙打字迴：「怎麽了？有什麽發現？」
他滿懷希冀地盯著屏幕，過了一會後，紀若安迴複了。
「沒事」
看著這倆字，於陽洲心裏忽然冒出一股火氣，他深吸口氣，飛快地打字：「沒事你叫我幹什麽？我這邊忙得要死！別給我添亂！」
就在快要按下發送鍵的瞬間，於陽洲停下了，他歎了口氣，一個字一個字地往迴刪。
另一邊，紀若安對案件本身毫無興趣，對“殘忍”這個詞並不陌生，於是麵不改色地一路看下來。
在看到一本書的封麵寫著「考上西大！」四個字的時候，眼神微微凝了凝。
她看了看名字，這本書是趙厄的。
紀若安沒有多想，繼續往後翻去。
最後在看到死者的生前照片時，突然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
“這個人……”
她下意識打字：「等下」
於陽洲立馬迴複：「怎麽了？有什麽發現？」
紀若安拇指在鍵盤上空盤旋，遲遲沒有落下的意思。
要問什麽呢？
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確不認識這個名叫陳雅樂的人，為什麽她總覺得照片上的這個人……有點眼熟？
算了，以後再說吧。
「沒事」她迴。
*
第二天一早，媒體不知從哪得知了消息，這起時隔三年的複仇案終於在世人麵前亮相。
雅樂案在當地比較出名，加上有意壓製，外地人並不知情，可現如今搬到網上後就大不一樣了。
輿論如狂潮般湧來。
「臥槽？一大早就有瓜吃」
「我人都傻了，花季少女被虐殺？虐殺？(無語)」
「三年？虐殺就判了三年？？？還有王法嗎？？？」
「迴樓上的，案發當時三名兇手都沒到年齡，隻有主犯收容教養了三年，其餘兩個屁事沒有(＾▽＾)」
「真是初生保護法！」
「樓上的，熱知識：這是刑法規定的哈」
「作為過來人表示：寧見法官不見法醫！！！」
「我的天啊，這麽漂亮的姑娘，我心都碎了」
「這狗屁規定不能改改嗎？現在孩子都長得高，好多比我都壯，我在他們麵前就跟個小雞仔似的，隨便一個人都能把我拎起來！」
「從我女兒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坐牢的準備！」
「通篇看下來，我很難受，作為一名公民，我遵紀守法，可作為一名父親，如果我的女兒被這麽糟蹋，兇手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不管是誰，我一定親手宰了傷害我女兒的人」
「突然想起福爾摩斯裏的一句話：親愛的雷斯垂德，我認為，當法律無法給當事人帶來正義時，私人報複從這一刻開始就是正當甚至高尚的」
「還敢說啊，不要命啦？」
「不知道你們爽沒爽，反正我爽了(大笑)」
「殺得好！兇手加油！還剩一個！」
評論呈現一邊倒的趨勢，可還有一些網友持不同觀點。
「我真是服了，居然還有給犯罪者加油打氣的……（無語）」
「要是每一個人都像這樣私人報複的話，那我們生活的地方還安全嗎？」
「法律自會裁決罪犯，徇私報複就成為了跟對方一樣的人！」
「哦，法律裁決就是收容教養三年，劃重點，收容教養！連坐牢都不算！然後出來17歲，好家夥還沒成年，再殺一個也判不了死刑」
「樂山大佛都得給你讓座」
「真是開眼了，這麽多縱容罪犯的人，都抓起來吧！」
「把你女兒女幹殺虐殺了還啥事沒有，趁著年紀小出來還能再把你媽殺了，你一定得沉住氣哦（開心）」
「板子打不到自己身上就會說風涼話，要是殺的這些聖母的女兒，看它們還嘴硬不（微笑）」
「又是霧陵？霧陵怎麽老出事啊？犯罪熱門城市哈哈哈哈」
蒲吏辦公桌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剛因鍾用的事被領導痛批了一頓，案件又在網上發酵開來，不一會便衝上了熱搜第一。
此事輿論居高不下，若是不及時製止，待鍾用是嫌疑人的身份曝光後，恐怕就要影響到霧陵警方的公信力了。
“馬上撤熱搜！快！所有相關話題都給我下了！”
“徹查此事源頭，誰泄漏的情報，查到後立刻向我匯報！”
“是！”
就在警方著手撤熱搜時，網上有人組成了討論組，開始猜測兇手的身份。
「我住陳雅樂家附近，三年前發生案件的時候我還沒搬過來，我隻知道陳家父母因這件事後生病體虛，行動困難，不過陳雅樂還有一個姐姐常年在外地工作，最近迴來了，但是有不在場證明」
「那還有什麽線索嗎？」
「那我不知道了，我隻知道陳家人丁單薄，過年都不怎麽走動」
就在此時，群裏另一個人突然發言。
「我爸爸是警察，當年去過陳雅樂案的庭審現場，他說當時有一個年輕男子在法庭鬧事，說是要殺了他們」
群裏忽然引起一陣騷動。
「這個年輕男子是誰？」
「我不知道，這些是幾年前我爸庭審迴來後跟我說的，我也是突然才想起來，然後我剛剛去問爸爸這個男的是誰，他沒說，不過看我爸那樣子，這個男的很可能是兇手！」
庭審視頻沒有對外開放，可仍舊有一些網絡能人從其他地方扒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很快一些知道此事的人紛紛加入聊天群，其中不乏一些認識鍾用的。
「你說的庭審現場鬧事的那個人我知道，叫鍾用，和我是同學，現在沒聯係了，聽說他好像當了警察」
「警察？在哪當警察？」
「emmmm……好像就是霧陵市警局」
*
紀氏餐館今天暫停營業。
內室隻開著一盞小油燈，每當需要思考時，紀若安都會關掉所有的燈，她習慣在黑暗的環境下思考。
她一遍一遍翻看案卷，火光照亮她漆黑的眼睛。
就在此時，門被毫無征兆地踢開了，紀若安瞬間做出防備，剛一迴頭，前襟突然被人拽住了。
於陽洲板著臉，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說！你為什麽要陷害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