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動這種念頭。


    可若是能哄了紀清漪聽他的話,在徐令檢麵前替他說好話,也不失為一條妙計啊。當年呂不韋與姬夫人能玩弄秦莊襄王於股掌之上,他未必就不可以啊。


    一會的功夫,陳文錦腦中轉了好些個念頭。


    徐令檢望著西花廳的方向,目光癡迷中帶著幾分狂野。


    過了今晚,他就能與卿卿長相廝守了,他要用自己的一切補償她。


    他轉過頭來,目光森然地瞪著陳文錦:「她與你為妾隻是權宜之計,你若膽敢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不,不。」陳文錦忙道:「殿下放心,這隻是假戲,不會真做。我若假戲真做,便叫我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徐令檢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殿下,燈亮了。」


    徐令檢心頭一跳,立馬起身,陳文錦一躬身道:「祝殿下心想事成抱得美人歸。」


    紀清漪到了後花園西花廳。


    進門之後她就迫不及待地問黎月澄:「你真的有青龍道長的消息嗎?」


    紀清漪做夢都想治好清泰的腿,連醫術高超的弘忍大師都束手無策,唯一的希望就壓在青龍道長身上。


    黎月澄斷定紀清漪一定會來的,隻是沒想到她竟然隻身一人,連丫鬟都沒有帶,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順利。


    「是真的,我哥哥聽人說青龍道長在徽州黃山白雲洞清修閉關了半年多,半個月前剛剛出關,很有可能要到京城來。」


    「消息屬實嗎?」紀清漪甚是激動,一把握住了黎月澄的手。


    「別激動,咱們坐下來說。」黎月澄倒了兩杯茶水,一杯推給紀清漪,一杯留給了自己,然後道:「喝口茶,咱們慢慢的說。」


    「哎呀,月澄,你怎麽這麽墨跡,我哪有心思喝茶啊!」紀清漪焦急道:「消息到底可不可靠啊。」


    黎月澄見她不上當,就道:「當然屬實。京城玉虛觀的觀主衝陽道長是青龍道長的師兄,他每次閉關出來之後,都會來拜見衝陽道長的,我哥哥說他會密切關注玉虛觀那邊的情況的,一有消息就立馬通知我們。」


    「阿彌陀佛,若消息屬實,那就真是佛祖保佑。」紀清漪雙手合十道:「月澄,這件事情拜托你了。」


    黎月澄嗔怪道:「咱們倆個還用這般見外嗎?清泰不僅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我也很希望他能早日康複。」


    她將茶盞朝紀清漪麵前推了推:「來,喝點水潤潤嗓子。」


    「我還真有點渴了。」紀清漪說著,就伸手去端茶盞。


    黎月澄的手不知不覺地握成了拳,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紀清漪,恨不能奪過茶盞親自給紀清漪灌下去。


    眼看著紀清漪將茶盞端起,突然咯噔噔幾聲像是珠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紀清漪「呀」了一聲,立馬放下茶盞,彎下蹲了在地上,痛惜道:「我的珍珠手鏈,這……這可是寶靈送給我的。」


    黎月澄氣結,千算萬算沒想到會出了這種岔子。


    這個珍珠手鏈她也見過,一共五顆東珠,非常漂亮,陳寶靈與紀清漪都非常喜歡。


    她隻能壓著性子,蹲下去幫紀清漪找珠子:「別急,別急,我幫你找,珠子在這屋子裏,一定不會丟的。」


    找來找去,桌子底下都找遍了,隻找到了四顆,最後一顆珠子怎麽都找不到。


    黎月澄想著徐令檢與陳文錦還等著,急的火燒眉毛,就是找不到。


    紀清漪將最後一顆珠子扣在手裏,飛快地朝橫梁上瞟了一眼,見慧心伏在衡量上衝她比了一個手勢,她這才故作驚喜道:「呀,找到了,可不就在這裏嗎?」


    「找到了就好。」黎月澄急不可耐道:「我特意為你泡的六安瓜片加蜂蜜,都涼了。」


    她端起茶盞喝了一大口:「再不喝我可就要生氣了,辜負我的一片心意。」


    紀清漪抿了一小口,笑吟吟的看著黎月澄:「我知道月澄姐姐對我最好了,所以我要投桃報李,將好東西都留給你呀。」


    「那還不快……喝。」


    黎月澄發現自己舌頭發麻,手腳僵硬,登時臉色大變:「你……呢……」


    她說不出話來了!


    「月澄!」紀清漪笑眯眯的,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感覺怎麽樣?」


    她喝了帶藥的茶水!


    而紀清漪安然無恙!


    紀清漪要做什麽?


    很快她就知道了。


    紀清漪溫柔道:「慧心,將澄姑娘放到床上去。小心些,別傷了澄姑娘,她可是要做周王世子妃的。」


    慧心扛起黎月澄,將她送到床上:「那要將澄姑娘衣服脫光嗎?」


    「不用了。」紀清漪笑道:「周王世子親自動手或許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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