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靈玩了好一會,方意猶未盡地跑過來對徐令琛道:「琛表哥,你能跟那個嶽師傅說,讓他幫我也做一個嗎?」


    「胡說八道!」不待徐令琛迴答,太夫人就拉了臉道:「你想要也可以,讓我先打斷你的腿。」


    陳寶靈摸著鼻子嘟噥道:「我就是說說而已。」


    徐令琛就站起來告辭:「紀小姐今天方便嗎?那盆蘭花突然枯萎,我怕再耽擱幾天就迴天乏術了。」


    他說話的時候,眉頭就輕輕皺了起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紀清漪就急了:「怎麽會突然枯萎呢?是沒有澆水嗎?是放在外麵太陽曬得太厲害了嗎?是不是挪了花盆了?」


    那是她親手從山穀中挖迴來的蘭花,是她親自澆水施肥日日照顧的蘭花,他二話不說就搶了去。當初他不是信誓旦旦地說會好好照顧的嗎?不是說會用心灌溉的嗎?怎麽現在花都枯萎了才發現,早怎麽不來告訴她呢?


    她一時情急,竟然忘記了上下尊卑,一句接一句地質問徐令琛。


    怎麽能這麽大膽,這樣子跟寧王世子說話!


    眾人臉色一變,緊張地看向徐令琛。


    徐令琛並沒有生氣,反而認真地思索了一會:「我是交給下人照料的,澆水施肥的事情,我其實也不太知道,不過,我既然交代了他們,想來他們是會好好照料的吧。」


    一聽就知道是個萬事不管的甩手掌櫃!


    太夫人了然。


    這些天潢貴胄雖然喜愛花草,卻從來都是喜歡了就看看,大部分時間卻都是丟給下人去打理的,怎麽可能會自己親手照料呢。


    「好了清漪,你趕緊跟殿下走一趟吧。」太夫人道:「上次你去奉尚夫人家不是很快就找到問題了嗎?說不定這一次遇到的毛病也是一樣的。」


    紀清漪點點頭,跟著徐令琛一起出門。


    徐令琛走在前麵,腳步輕快,恨不能一步跨出陳家的大門。


    等到上了馬車,紀清漪還在想著那盆建蘭到底是幹枯所致,還是得了白絹病或者根腐病。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紀清漪道:「我們出來的太匆忙了,連工具都沒有帶。」


    「世子殿下既然也養花,想來平時的工具也一定會有的吧!」彩心隨手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出來,不由「咦」了一聲。


    「竟然是小姐最喜歡喝的六安瓜片,竟然連蜂蜜都放好了。」彩心嘖嘖歎道:「怎麽這麽巧,小姐的口味竟然跟世子殿下的口味一樣。」


    她的話音剛落,馬車突然就停了。


    這才剛走沒多久啊!


    二人正麵麵相覷,簾子一撩,徐令琛站在車廂門口。


    紀清漪心頭一頓,突然就生出一股事情不妙的感覺。


    她還未來得及開口問怎麽迴事,徐令琛便一個貓腰,上了車,端端正正地坐在了紀清對麵。


    把紀清漪氣得咬牙切齒的。


    她就知道徐令琛沒安好心!


    彩心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畢竟這是她頭一迴離寧王世子這麽近。


    徐令琛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你下去,到前麵那輛馬上去坐。」


    這一迴彩心沒有抵抗,毫不猶豫地下了馬車。


    紀清漪想阻止彩心,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可若是讓她眼睜睜地看著彩心離去,自己跟徐令琛單獨在一個車廂裏待著,她也不能心甘情願,於是,她毫不猶豫地跟在彩心後麵,想要下車,卻不料手腕一緊,已經被徐令琛死死地握住了。


    他的手暖而幹燥,緊緊扣著她的手腕,那熾熱的體溫從手腕一路燙到了她的心窩窩,燙到了她的臉上。


    紀清漪腦海中有片刻的空白。


    她呆了一呆,方羞惱地迴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放開!」


    徐令琛好整以暇,眸中有點點的笑意:「不放。」


    他不僅不放,還把手朝下滑,緊緊抓著她的手,霸道地撐開她的指縫,把自己的手指擠了進去,與她十指相扣。


    他一副「這是我的馬車,我就不放你能奈我何」的欠揍表情,把紀清漪氣得直窩火,用力甩了幾下,卻發現根本甩不開他的手。


    他坐著,她站著半弓著腰,想用力向前掙脫,卻不料馬車突然啟動,她閃了一下,直接跌坐在他的懷中。


    徐令琛順勢摟著她,在她耳邊輕笑:「紀小姐,你這是投懷送抱嗎?」


    他說話的時候,男性雄渾的氣息撲在她的耳邊,她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紀清漪感覺自己被燙了一下,臉紅如火燒地站了起來。


    卻不料馬車又是一顛,好像輪子從大石塊上碾過一般,她再次踉蹌一下,重重跌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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