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啊!您可得趕緊去管一管那位爺啊!照他這麽個折騰法兒,咱們整個軍營的將士們都快要被折磨瘋啦!”商刑一臉苦澀地向應九淵大倒苦水!


    實在是沒招了呀,自從京都裏那位養尊處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祖來到這邊境營地後,整天就跟那雞蛋裏挑骨頭似的,不是嫌這飯菜做得太粗糙難以下咽,就是嫌那被褥疊得不夠整齊看著不順眼。


    更過分的是,就在剛才,僅僅隻是因為茶水不合他所謂的“風雅標準”,這位二世祖竟然就差一點把自己營帳裏的侍從給直接打死了!要不是商刑在中間好說歹說拚命調停勸阻,恐怕這裏就要再多添一條無辜的冤魂了呢!


    應九洲緩緩地將手中的書簡放到桌上,輕輕地揉搓著自己的太陽穴,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忍不住歎息一聲:“哎!我能有什麽辦法呢?那位身份如此特殊,你叫我如何是好啊?”


    商刑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腦筋飛速轉動起來,突然間,他眼睛一亮,興奮地一拍手掌:“哎呀!有了!將軍!您所接的那道聖旨,何不讓那位去辦理呢?畢竟這道聖旨也是因他要來曆練而下發給您的呀!”


    應九洲緩緩站起身來,眉頭緊緊皺起,在房間裏來迴踱步,仿佛心中正被一股無形的壓力所籠罩。他停下腳步,口中喃喃自語道:“這樣做真的可行嗎?我與薇薇的徒弟不久前才剛剛簽署了那份至關重要的【和平條約】,如果此時反悔,豈不是背信棄義、出爾反爾之舉?戰爭一旦爆發,兩國無辜的百姓們又將再度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遭受無盡的苦難啊!”


    然而,一旁的商刑卻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反駁道:“非也!非也!將軍,如今的草原三十六部已然因夫人的介入而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根據我方探子傳迴來的情報,薇薇夫人的那位高徒已然成功收服了十幾支原本分散的遊牧部落,他們正在積極籌備並組建起一支強大無比的武裝力量,逐步侵蝕、瓦解著巴依城的現有勢力……”


    正當兩人商議之際,突然間,一聲高唿猶如晴天霹靂般劃破了屋內的寧靜氛圍——“報!將軍!”兩人驚愕不已,紛紛將目光投向門口。


    隻見一名衛兵神色慌張地闖入營帳內,其模樣焦急萬分,仿若遭遇了天大的禍事一般!商刑眉頭一皺,瞪著那名衛兵,怒吼道:“何事如此慌張!成何體統!”衛兵嚇得渾身一顫,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喘息著降低聲調說道:


    “迴……迴軍師,大事不好了!是京都來的那位!他……他竟然帶著從京都來的一萬軍隊私自前往草原了!”應九洲聞此消息,如遭雷擊,又驚又怒,拍案而起:“你說什麽?他何時出發的?你們為何不攔住他們?”


    軍師商刑連忙起身,安撫道:“將軍息怒!切莫氣壞了身子。衛兵剛剛來報,想必他們才剛出發不久。至於攔下他們……以那位的性子,他想做的事情,這裏除了將軍您,還有誰敢阻攔?就讓他去吧。咱們隻需派遣一隊精明強幹的暗線暗中保護,確保萬無一失便可。”


    應九洲聽後,心中的擔憂並未消散多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平靜下來。


    商刑見此情形,便繼續說道:“將軍啊,目前對我們來說最為關鍵的事情就是搞清楚那位這樣做背後真正的意圖究竟是什麽。也許他有著自己獨特的計劃以及全麵的考慮,所以我們不妨先稍安勿躁,靜心觀察一段時間,再視具體情況而定。


    此外,草原上的局勢錯綜複雜、變幻莫測,這一萬名士兵固然數量可觀,但在行動時仍需小心謹慎。我們完全可以通過安插在暗處的眼線來隨時掌握他們最新的進展情況,並提前製定好相應的對策以備不時之需。”


    應九州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抹讚同之色,顯然對商刑所言表示認可。他心中明白,麵對如此緊張的局勢,必須迅速采取行動。


    他當機立斷地做出決策:“讓墨石帶領一隊精銳人馬前去!相信以他的能力和經驗,定能不負所托。至於薇薇那邊……我會親自修書一封,詳細說明當前情況及應對策略。她聰慧過人,自然會知曉該如何行事。”


    遼闊無垠的草原在凜冽刺骨的寒風中顯得一片蕭瑟落寞,冰冷無情的雪花時不時地飄落在騷包皇子應天賜所戴的蒙麵巾上。


    溫熱的氣息與雪花相互交融,很快就將那並不厚實的柔軟絹布浸濕得又濕又冷,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人厭惡到了極點!應天賜心中一陣煩悶,猛地伸手扯下蒙麵巾,然後重重地唿出一口熱氣形成霧氣,並故作矯情地說道:“這裏的空氣可真是清新啊!簡直沁人心脾!難道這就是自由的味道?!”


    而白連城和浩然則一左一右地驅趕著馬匹跟在他身旁,兩人東張西望,始終保持著高度戒備的狀態。就在這時,前方大約一百米處突然有一名斥候快馬加鞭地趕來報告說:“啟稟監軍大人!前方百裏之外方才發現有人煙出沒,請問大人我們是繼續前進呢,還是撤退返迴?還請大人下令指示!”


    “小白,小白,百來裏路我們需要多久腳程啊?”


    “半日可達!”白連城平靜的說道。


    “那還等什麽?衝啊!蕪·唿!”應天賜說完策馬揚鞭向前方撒歡地奔去……


    …………………………………………………………………………………………………………………………


    “師父,您覺得在墨赤一族成功完成變革之後,其他部族是否會像信任他們的巫醫那樣信任我呢?”格日勒小心翼翼地在土塗的頭人氈房中與艾薇薇討論著問題。


    艾薇薇緩緩放下手中的酥油茶杯,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格日勒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會有反抗!這世上又有誰會心甘情願地一生受他人奴役呢?他們需要的正是你這樣的領袖,需要你帶領他們一起找到屬於平民百姓應該有的平等而安靜的生活。”


    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在向格日勒傳達一種信念和決心。格日勒靜靜地聽著,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激動。


    他深知師父艾薇薇所言極是,長期以來,各個部族都遭受著某種形式的壓迫和剝削。人們渴望自由、平等,希望能夠擺脫束縛,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生活。


    然而,要讓其他部族相信自己並非易事。變革需要時間,也需要耐心和努力。但格日勒堅信,隻要堅持不懈,終有一天,他們將迎來真正的改變。


    他暗自下定決心,要以墨赤一族的成功為榜樣,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價值和能力。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和挑戰,他都不會退縮,因為他知道,隻有通過努力才能贏得他人的信任和尊重。


    格日勒又道:“剩下的九個部落,其中竟然有七個都是巴依貴族的擁立者,而餘下的夷方和土方這兩個部落雖然一直以來都被巴依貴族奴役著,但他們族中的族長的女兒可是嫁到了皇城去做了貴人呢,所以他們的族人也都被管理得服服帖帖的,恐怕未必真的有那個反抗的能力啊。這樣看來,咱們的【和平大業】恐怕不會像想象中那麽順利咯。”


    艾薇薇微微一笑,將目光投向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克烈身上,然後悠悠然地開口問道:“克烈,假如你就是那個部落的族長,突然間發現自己的女兒其實早就已經被皇城的那些貴族們折磨致死了,這個時候,你還會繼續心甘情願地為巴依那幫人死心塌地的賣命嗎?”


    克烈畢恭畢敬地迴答道:“肯定不會!”


    格日勒聽了克烈的迴答後,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正在這時,一名士兵快步走進了氈房,走到格日勒麵前,對著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大聲報告說:“報!首領大人,外麵有大商的使者前來求見您!”


    墨石一身草原漢子的裝扮,與氈房內眾人見禮之後便掏出胸口那封藏得嚴嚴實實的應九洲給艾薇薇的手書:“夫人,這是將軍給您的親筆信,請您看完後務必給一個迴複。”


    艾薇薇接過墨石遞過來的那封書信,看了一眼便對他說:“我已知曉,你迴去給你們將軍帶一句話【巴依隻需三月可破,讓他安心!】


    墨石悄然退去,艾薇薇即刻讓克烈帶一千騎兵好好去“迎接”即將到達索方的督軍大人……


    “駕!駕!駕!”草原上突然出現的一隊高達一萬的人馬的大部隊,這樣的氣勢讓蕭條的草原有了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悲壯氛圍。


    但實際上……


    “唔~唿!原來這就是自由的味道!小白!我們以後要是能在這裏自由自在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應天賜一改往日的“公主病”,不分雌雄的臉上洋溢著從未有過的鮮活生氣。


    白連城看著眼前充滿靈氣的心上人,他的心也跟著活了過來:“吾願為爾之所願肝腦塗地!”


    應天賜聽了對著白連城就是一馬鞭揮了過去:“誰需要你肝腦塗地,人生中沒了你還有什麽意思?白連城!你記著!你的命是我給的,我沒讓你死,你就得好好的給本少爺活著!”


    白連城被應天賜一馬鞭實實在在的抽在身上,背上火辣辣的,心裏熱騰騰的,他策馬向負氣狂奔的小傲嬌追去。


    浩然跟在他們身後,一臉懵逼的看著這兩二貨“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逃……”沒錯,在浩然這個純潔的陽光眼裏,這兩一起長大的小夥伴,他們的精神狀態有時候就跟神經病一樣忽冷忽熱,他們倆的相處模式有時候就跟宮裏的小娘們兒似的娘們唧唧忽遠忽近……


    妥妥兩個沒長嘴的二貨神經病!沒見過哪個大老爺們相處這麽別扭的!就跟小官館裏的兔兒爺似的!兔兒爺!


    “兔兒爺?!媽媽耶!不是吧!”一臉正氣的少年浩然腦瓜子裏突然“轟”的一聲,有什麽東西倒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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