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炎炎靜靜地躺在司晨精心準備的客房裏,思緒如潮水般翻騰,難以入眠。她瞪大眼睛,凝視著頭頂上方那片獨特的星空頂棚,仿佛那些無盡的黑暗中隱藏了無數的秘密。


    每一顆閃爍的星星都像是一個謎團,讓她感到困惑和不安。這種感覺愈發強烈,她不禁開始懷疑起這一切是否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難道說,從一開始就被卷入了某個巨大的陷阱之中?各個古老的家族能長此久往的存在的,地底下都有許多盤根錯節的複雜關係。保不齊誰又在算計誰!


    晚宴之後她以司晨的近身護衛的身份跟隨他左右,他應該沒時間去與他族人獨自商量什麽的。可在他們那個家族會議中,當司晨提到是否可以把萬年前與青丘狐族結下的血海深仇一笑泯恩仇時,那幫平時主張以和為貴的老家夥們幾乎群情激憤,紛紛指責司晨忘本,有多難聽罵得多難聽。


    司晨等這幫老家夥罵夠了以後,充分的給他們分析了當前形勢和未來種族之間的展望。有一部分智慧的老家夥開始動搖了,司晨乘勝追擊,問他們要怎麽樣才肯接受青丘狐族的道歉。老家夥們居然提出說除非讓青丘狐族為司晨進獻優質基因,改善下一代的體質?!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狐狸與公雞,天生的食物鏈,要配對,解決什麽基因缺陷?就不怕基因突變麽?!我天!!


    塗山炎炎心裏直發毛,身體也跟著哆嗦起來。她一想到兩個物種之間結合可能產生的奇奇怪怪的生物體,就很崩潰。她使勁想把恐懼甩掉,可腦子裏的那些畫麵就像難纏的藤蔓,怎麽也甩不掉。弄啥呢?那個奇葩想出來的花招?!沒那個大病估計想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塗山炎炎越思索頭腦越清醒了,幹脆起來找塗山白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麽該辦。


    正當她穿戴整齊,準備踏出房門時,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驟然傳來。緊接著,門外傳來塗山白那熟悉的嗓音:“蘇蘇,你休息了嗎?”塗山炎炎心頭一喜,迅速上前打開房門,並一把將塗山白拽進屋內。


    “嘿,咱們倆還真是有默契!其實,我也正好想要去找你呢。”塗山炎炎一邊笑著說道,一邊順手將門緊緊關閉。隨後,她施展法術,在這間屋子周圍布置出一道強大的結界,確保外界無法察覺到裏麵的動靜。做完這些後,塗山白才安心地走到桌旁坐下,倒了一杯子水拿起來喝了兩口輕聲說道:“炎炎,司晨那邊怎麽說,他肯幫我嗎?”


    塗山炎炎糾結著要不要告訴塗山白司晨那邊提出的無理要求,她知道以塗山白的性格是絕對不會犧牲別人的利益來換取自己苟活於世的。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十分無奈的說:"我也正想跟商量這個事情,司晨目前看過去,是正常的幫我族說話的,隻是那幾個老人可能比較固執一點。我們是在此等等看,還是另尋他法?"


    塗山白轉動著手中的茶杯,眼神有些許黯淡,他低沉的聲音猶如大提琴緩緩響起:"我想了很久,就算另尋他法,也要先把根源上的問題解決了。我族為什麽會受到這樣的天罰?根源全在司晨一族,上麵就算有意為我族開脫,如果沒有得到司晨一族的諒解書,上麵也是沒有辦法的。所以,我決定明日親自去跟司晨談判。"


    塗山炎炎以手額,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她對塗山白規勸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我們分析一下哈,首先,我們理虧在先對吧,反過來想想看,如果我們與司晨雙方身份角色互換一下,你站在司晨的角度,這事情,你怎麽處理?"


    塗山白狡猾的狐狸眼轉了幾下:"這事放在我這裏,我可能不如司晨這般大度。這種關乎人命的仇恨哪裏能一筆帶過?還要我幫忙?我不把他榨幹了算我輸!"


    塗山炎炎兩手一拍:"這不得了,答案你有了,還急什麽?一開始,我也覺得這事司晨過於大度,倒不是沒有豪爽的人,但,依我之見,司晨絕對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白天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你,我就覺得哪裏不對勁,剛剛跟你談了一下,我突然就了悟了!他們必定是對我族有利可圖。"


    塗山白站起來仰望星空頂,好一會兒才悠悠的說:"沒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更何況,我們求人家辦事呢,這個表裏不一的花公雞,肯定不會輕易鬆口,我們待看看他們提什麽要求再說。"


    塗山炎炎終於把話題引到這裏了,於是開始給塗山白做心理建設:"小白,我剛來青丘時還太小,那時候覺得奇怪青丘這樣物質匱乏的窮鄉僻壤怎麽會養出像你,像紅菱這般優秀的族人?後來我發現了一個青丘族人的秘密,我想你可能習以為常,沒當迴事。"


    塗山白坐迴到圓桌旁,以手托腮,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你指的是那方麵?"


    塗山炎炎踱步到塗山白的身後,伸出纖纖玉指,輕柔地撫摸著他那如雕刻般深邃精致的五官。每一次觸碰都仿佛帶著電流,讓塗山白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正當塗山白沉浸在這美妙的觸感之中時,塗山炎炎的手指卻突然迅速劃過他的臉龐,鋒利的指甲瞬間劃破了他的皮膚。一陣刺痛襲來,塗山白忍不住發出“斯哈斯哈”的聲音。


    他猛地伸手,將塗山炎炎從身後拽進懷中,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有些惱怒地嗔怪道:“炎炎,你這是幹什麽呀?好端端的,為何要劃傷我的臉?”


    被抱進懷裏的塗山炎炎並沒有驚慌失措,反而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她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她從自己的空間戒指裏取出一麵琉璃鏡,舉到塗山白麵前。


    塗山炎炎指著剛剛被她劃破肌膚的位置,那裏的傷口正在慢慢自然愈合,隻留下一道快要幹涸的血跡,她問塗山白:"你還不明白嗎?"


    塗山白凝視著自己宛如新生般光滑細膩的肌膚,仿佛剛剛那個傷痕從未存在過一般。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幾乎要忘卻就在短短一分鍾之前,自己曾遭受過傷害。


    而此時此刻,塗山炎炎卻悄無聲息地從塗山白懷中離去,如同幽靈般輕盈而不留痕跡。她緩緩地走到窗邊,腳步輕得像是生怕驚醒了什麽沉睡中的秘密。陽光透過窗簾灑落在她身上,使得她的身影變得朦朧而虛幻,宛如一場夢境中的幻影。


    塗山白輕輕擦拭著自己臉龐上已經幹涸的血跡,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不遠處的塗山炎炎身上。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身姿絕美,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塗山白心中暗自感歎,以前怎麽沒有注意到這個事實呢?


    原來,塗山家族一直擁有著令人豔羨不已的天賦——天生麗質和強大無比的自愈能力。


    這種與生俱來的美麗和神奇的自愈力量,讓他們曾一度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當年那場神秘而詭異的血案發生後,青丘一族開始逐漸走向衰敗之路。而此時此刻,塗山白方才深刻地領悟到這個殘酷的現實。


    他不禁陷入沉思,如果這樣的天賦被別有用心之人所利用,將會引發怎樣不堪設想的後果呢?!正當他憂心忡忡之際,“咚咚咚”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驟然響起,隨後傳來一個侍女輕柔的嗓音:“蘇蘇公子……您起了嗎?晨時了,城主大人請您去前院用早膳。"


    塗山炎炎示意塗山白不要出聲,她撤了這裏的禁製,變了低沉慵懶的嗓音說道:"有勞這位姐姐稍候,蘇蘇這就出來。"


    塗山炎炎簡單梳洗之後,仍然幻化成翩翩少年郎蘇蘇跟隨侍女出門。


    塗山白一個瞬移把自己弄到自己的房間裏,不過一會兒他的房間門口也響起了侍女請他吃早餐的聲音。


    司晨端坐在前院飯廳之中,宛如一座沉穩的山嶽,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夠洞悉一切。當他看到塗山炎炎和塗山白一前後相隨而來時,眼中不禁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對於這兩個不速之客,司晨心中早有定論。畢竟,這裏乃是他的主場,任何風吹草動都難以逃過他敏銳的感知。而以他高深莫測的法力修為,更是遠勝眼前二人數籌。


    昨夜兩隻狐狸的秘密聊天內容司晨是一清二楚,他當時就想這兩隻在一起久了怕是能翻天,得想辦法把他們分開先。既然他們清楚自己是過錯方,那麽就不要怪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了。對於塗山炎炎,司晨勢在必得。


    司晨依舊保持低姿態的作風,他看著遠處走來的塗山炎炎和塗山白,自己連忙站起身來招唿二人坐下用膳。


    兩人也不客氣,客隨主便,坐下寒暄一二就開始用膳,塗山炎炎看著一桌子精美的各式糕點和葷素配菜,不禁心中感歎這日光城就是豪氣,不知道青丘的一窩狐狸啥時候能有這樣的生活品質。


    司晨看著眼前這二位,不緊不慢的開口:"今日我有要事要先出去處理,不能陪同二位欣賞這日光城的景色,稍後我會讓我衛一鳴陪同你們去日光城遊玩,希望你們能度過愉快的一天。"


    塗山白:"城主大人費心了,我二人前來是為解決問題來的,請問一下城主,我們昨天說的事大概多久會有個結果?"


    司晨輕輕觸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安慰道:"昨晚我與族人提及此事之時,他們都十分激動,二位稍安勿躁,待我慢慢斡旋,我相信這個事情還有轉機,隻不過……"


    塗山炎炎突然打斷司晨:"那就有勞城主大人多多周旋了,此事關乎到塗山一族的命運,相信我們威震四方、心胸寬廣又英明神武的城主大人定能不負所望的爭取到給我族人的諒解書的,對吧!"


    司晨走到塗山炎炎身邊,伸手攬著她的肩膀,自來熟地拍了拍,頗為豪邁地說道:"為了我們蘇蘇公子,我也會盡心盡力的給他們做思想工作的,二位把心放迴肚子,靜候佳音吧!"塗山炎炎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司晨的手,她笑了笑,“那就多謝城主了。”


    司晨離開後,衛一鳴帶著塗山兄妹在日光城中閑逛。他們走過繁華的街道,領略了城市的風貌。


    在一家珍寶閣,好巧不巧的又遇見了蓮心、離人等人也在裏麵挑挑揀揀。這裏陳列的大多數是一些關於如何提升修為的法器之類的寶貝,也有一些不可多得的仙丹妙藥在此拍賣。


    蓮心一眼看到從豪華的大門口走進來的塗山白和蘇蘇,她歡快地向他們跑過來:"塗山公子,真是太巧了,我們又遇見了,真是太好了!"


    塗山白和塗山炎炎對這個熱情的小姑娘薇薇一笑,塗山炎炎問她:"蓮心,你們來這裏找什麽寶貝啊?"


    蓮心正要開口,離人趕過來打斷她的話題,"蓮心,你剛剛想要的那個法器正在拍賣,趕緊過去。好巧啊二位,我們先去給蓮心買法器,空了再聯絡哈!"說著,拉著蓮心急急忙忙的往拍賣大廳跑去。


    塗山白與塗山炎炎相視一笑,江一鳴說:"塗山公子,有沒有興趣去拍賣會湊個熱鬧啊?也許這裏也有你們感興趣的東西。"


    塗山白對他拱了拱手:"請!"


    一行三人走到拍賣大廳的時候,剛剛的拍品也接近尾聲,最終那個與塗山炎炎手上有些類似的一枚能裝下幾個山川河流的仿生儲存空間戒指被蓮心以高出十倍的價格拿下。


    在座的都是四海八荒趕來的各種修士,他們表示有被蓮心和離人的大手筆驚到。畢竟,如今的界麵裏,能隨隨便便就拿出上品紫晶石的家族不多了,而這兩位神秘少年少女的不知道是哪方崛起的勢力。


    傍晚時分,衛一鳴將他們送迴了住處。然而,在分別時,衛一鳴遞給塗山白一個信封,說是司晨給他的。


    塗山白拆開信封,裏麵是一份關於兩族和解的方案。方案中提到,隻要塗山家族能把他們正值妙齡的少女送十位到日光城,尤其那位叫塗山炎炎的少女一定要送過來。這樣司晨便會全力推動兩族的和解。


    塗山白看著這份方案,眉頭緊皺。他知道這是司晨的手段,但為了青丘一族的延續,他不得不考慮。塗山炎炎在一旁看著,她明白塗山白的困境,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看來我們昨晚的猜測一點都沒錯,而且,司晨這次點名了要你!炎炎,不要為難你自己,我們還有時間,可以從長計議。"塗山白看著眼前的迴歸本來麵目的少女,安慰道。


    塗山炎炎在房間裏轉了幾圈,她看著頭頂流動的星空頂,慢慢思索著一些假設的可行性。想到自己為什麽被扔到青丘做一隻狐狸,她就頭疼,這次的任務就是要讓青丘一族子嗣綿延,讓九尾一族一直繁榮昌盛。


    這他媽就尷尬,一邊是因,一邊是果!司晨擺明了不會輕易放過她!而作為一隻青丘狐狸,她也不太合格,根本不會她們的魅惑之術,難搞!


    "現在修行魅惑之術還來得及嗎?那樣的話,豈不是可以輕鬆拿捏司晨?"塗山炎炎問塗山白。


    他看著塗山炎炎認真的說:"炎炎你可真天真,魅惑之術哪裏是幾天就成功的?更何況我們麵對的還是上神級的司晨!這個魅惑之術就算有小成,施法的條件也是很苛刻的,不是大佬級別的,別輕易使用,容易反噬。"


    塗山炎炎歎了一口氣:"算了,憑本事解決他!相信我,你明天就迴青丘去挑選幾個願意來的少女過來,這裏的生活遠比青丘要來的有質感。她們過來未必是壞事,看長遠點。"


    塗山白擔心的問:"那你怎麽辦?打算以真麵目示人?"


    "不急,你明天隻管跟司晨請辭,你相信以他的性格他會放我走?"


    塗山白拉著塗山炎炎的手,眼中有別樣的情緒,他聲音哽咽:"老大!"


    "凡事皆有利弊,一切順其自然吧!總之,青丘啥時候達標,我啥時候就可以解脫,祝我們好運!"


    塗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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