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人方才知道,淩然和白子謙也過來幫忙,正在學舍給傷者包紮。


    水清去了學舍,裏麵被火把和燭火照的亮如白晝,兩人見到水清,連忙站起說道:“嬸子,家裏沒事,咱們就想著過來看看有沒可以幫上忙;


    你找我們是不是有事?”


    水清確實有事要說,學舍裏到處都是傷患,血腥味衝鼻,慘叫聲時不時響起外加疼的哼哼聲亦不少,確實不適合講話。


    她看向傷者,經過丁和禮秦怡林熟練不停歇的包紮,血已經止住,現在有了丁佳佳的加入,速度更是快,淩然和白子謙做的基本上是打下手的活計,在不在影響不大。


    不過即使影響大,現在也顧不上許多,畢竟時間不等人,那些匪徒必須盡快送走,越早越好!


    “是,你們跟我來,有重要的事問。”


    白子謙茫茫然,不知道現在還有什麽比救治傷患更重要的事?


    淩然則是敏銳的察覺到什麽,抿了抿唇跟上。


    那邊秦怡林看水清麵色沉重,朝不遠處的閨女叮囑:“你水清姐估摸遇上事了,我出去瞧瞧,這兒交給你,娘待會就迴來。”


    傷重的喝了麻沸散,縫針的縫針,止血的止血,也都包紮好了,當家的負責漢子們,她和閨女負責女子婦人,婦人們本就受傷的少,剩下的都不急。


    閨女一個人應付的來,她出去會沒事。


    水清就在學舍旁邊挑了處邊緣地方,正準備開口,見秦怡林不放心找了過來,連忙招手示意。


    等秦怡林過來後,方才一並說出審訊結果。


    淩然天性冷淡,對於官匪勾結並沒有太大的震驚,隻安靜的等待著水清嬸子接下來的吩咐。


    水清嬸子喊他們出來,不可能專門為了告知此事,必然還有其他事等著。


    秦怡林經曆的大風大浪最多,尤其前麵還事關身家性命,其中齷齪事不知道多少,聽到後隻是略微驚訝的挑了挑眉。隨即不動聲色的瞄了眼白子謙。


    她記得吳縣令的夫人姓白,是白子謙的親姑母,之前更是來過山水村給水清送謝禮,那謝禮被整個村子的人笑話。


    那時候她和水清還不熟,隻從村子上其他婦人口中聽到過,後來熟悉後才知曉是子謙的親姑母。


    隻不過兩家不親近——子謙在山水村一年多了吧,白姑母再沒來過,子謙也從未去過。


    三人中白子謙屬實最震驚!


    他以往隻覺得姑母刻薄寡恩,對他總是言語打壓,銀錢上也摳唆的很,聽爹爹說姑母掌管吳家十幾年,嫁妝不知貼進去多少,姑父才終於當上了一個縣令。


    至於姑父吳縣令,他記得兒時對自已很熱情很和藹,不過當上縣令後便自恃讀書人身份高高在上,言談舉止頗為瞧不上他們商賈人家,認為白家空有錢財毫無學識。


    想不到,沒想到清高的姑父、瞧不上商賈錢財的姑父,竟然暗中和匪徒勾結掙販賣人口的銀子!


    想到以往和爹爹的談心對話,他看向水清,自責的呐呐說道:“去年我來姑母家玩出事後,幸虧得到水清嬸子相救,迴去後,爹爹便斷了姑母一家的一應供給;


    不知道是否是此事才讓姑父鋌而走險?若是如此,豈不是我害了水清嬸子你以及山水村?”


    “和你沒關係,隻能說貪心不足,他原本就該過苦日子,隻不過有了你們白家當財庫,大手大腳奢靡慣了,撤了錢財後不想著節省開支,而是靠歪門邪道撈銀子繼續過奢靡日子,隻能是他自已的錯。”水清堅定的說道。


    誰的責任她分的很清楚,不會層層繞繞的強行加到其他人頭上。


    秦怡林也讚同:“這事和你無關,和白家也無關,隻是吳縣令的錯,你姑母倘若知情,往後牽連出來她也不冤。”


    白子謙稚氣未脫的臉上內疚漸消。


    水清轉而說出來意:“這些匪徒不能送去廣寧府交給吳縣令處置,而之前也不知道逃走了多少匪徒,天亮之後城門一打開,想必過不了多久吳縣令就知道了。


    不送去勢必會得罪吳縣令,所以咱們得將這群匪徒送離村子,越快越好,還需要找個能壓製吳縣令的官才行!”


    三人立馬明白水清這是詢問他們有哪些合適的官員可以送。朝廷遠在京城,遠水解不了近渴,況且目前正在鎮壓雁王,小小的一群匪徒送過去一來沒人重視,二來太遠怕是等不來援兵他們就被吳縣令打擊報複了。


    “南都相對來說是最近且是知府,比縣令大又直管廣寧府,我爹爹和南都知府關係上好,隻不過南都水災嚴重,此時怕是自顧不暇。”白子謙歎氣。


    廣寧府的災民流民中有許多是南寧府過來的,但也有少數是南都,這場水災,最南邊的南都損失最慘重!


    隻怕知府此刻已是自顧不暇。


    秦怡林腦中快速的想離得近又官大可以直管吳縣令的大官。


    山水村屬於廣寧府,廣寧府和南寧府等好幾府同屬南都,而南都和另外八個差不多大小的州則同屬於廣東承宣布政使司。


    廣東承宣布政使司巡撫是最高官員,從二品,妥妥的封疆大吏,是許許多多讀書人當官的終極目標!


    最最重要的是,吳縣令歸他管轄,並且發落一個吳縣令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想到這,她抬眼看向水清,無意間看到旁邊的淩然欲言又止的模樣,天色昏暗瞧不真切,也顧不上其他,隻能先說道:“廣東巡撫,從二品,吳縣令在他眼裏根本不夠看!


    要是能找到他,並且他願意出麵的話,別說一個吳縣令,就是十個八個都沒事。”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別說這都大了多少級。


    縣令隻是七品,而巡撫妥妥的從二品。


    白子謙身為南半城的白家,當然也知道所屬地的巡撫,欣喜說道:“我知道他!


    爹爹說過,咱們這巡撫雖然不是特清廉清正,但是個做實事的官,屬於拿銀子辦實事的那一類。”


    爹爹說不怕收銀子,就怕收銀子還不辦事拿著官威壓人的官員。


    那真是不講理。


    所以廣東巡撫在爹爹口中的評價算得上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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