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一聲脆響,段延慶那根手指被郭靖一掌壓得彎了下去,並且來勢不減,壓著段延慶的一臂打在了他的胸口之上,段延慶口中噴出大口鮮血。


    “老大!”


    楊過剛想補上一劍,葉二娘的踏雪無痕兩步便到了他的麵前,她這一刀隻攻不守,楊過別無他法隻能迴劍作擋。


    另一隻手卻暗自掐了一枚鐵珠準備射向段延慶,不料那嶽老三也使他那鱷嘴剪朝他攻來,楊過隻好將手中鐵珠應對眼前之敵,趁此空隙,雲中鶴刹那間便救走了他們老大。


    “楊兄弟!”


    趕到的史火龍、白世鏡兩人連忙上前助陣,楊過則迴身和郭靖一同破去金輪國師的五輪大法,他一手扶住郭靖,手中三尺青鋒迫使金輪國師不能逼近分毫。


    “過兒,別管我,快帶小武走!”


    楊過的餘光瞥見了郭靖身上五六個流血的傷口,想必正是被那震天雷的鐵片所傷,情況不妙,郭靖絕對不容有失,不然襄陽不保,襄陽不保則大宋不保!


    “郭伯伯,我來殿後,你快帶他走。”


    “不!你不明白!東方不敗、李秋水、還有那個神秘黑袍高手都在忽必烈的帥帳內,你快走!叫所有人都走!”


    二人相互拉扯,都希望對方先走,金輪國師卻是滿頭黑線,怒吼道:“我看你們是都不想活了!”


    一聲吼隻震得眾人振聾發聵,他的金輪、拳頭相繼攻至,楊過非但不退,反而揮劍上前將郭靖護在了身後,他眼中殺意肆虐。


    無情劍!


    由死而!


    這一點和那獨孤九劍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攻不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是無情,不當是對敵人,對自己同樣如此。


    畢竟,劍從來就是劍,不是儒家那套用作裝飾的擺件。


    劍,出鞘即見血。


    “怎,怎麽可能……”金輪國師不可置信的看著洞穿胸前的一劍,這小子明明用的是普通鐵劍,怎麽會刺破他的金輪再從自己身上穿胸而過。


    “放!”


    此時煙塵還未完全散去,無數箭雨似雨點般落下,這些韃子兵竟絲毫不在意金輪國師幾人的死活,楊過想要抽劍逃離,卻被金輪國師用手死死握住了劍身,他喘著粗氣就是不肯放開:“楊過!你休想跑!”


    楊過果斷棄了長劍,腳下一蹬拖住郭靖往後退去,一拂袖,掃落頭頂漫天箭影。


    葉二娘、嶽老三見老大受傷,韃子又不分敵我的放箭,二人皆已無心再戰,他們頂多算外編人員,誰給好處他們幫誰,但這不代表他們四大惡人會為此拚命。


    “快走!我和白長老殿後!” 史火龍、白世鏡兩人一左一右奔了上來。


    “師傅!達爾巴來救你!”達爾巴和霍都衝入箭雨之中,隻為救出重傷的金輪國師。


    轟隆~又是一聲巨響,楊過尋聲望去,隻見帥帳之後冒起滾滾塵土,應是有人在救武敦儒。


    不遠處的阿大三人未曾追殺而來,原來是被丘處機、馬鈺、王處一師兄弟給纏住了。


    史火龍早已接過了郭靖背上的武修文,郭靖被楊過扶著,他依舊想勸幾人先逃:“過兒,你們快走吧,趁現在還來得及。”


    箭雨在郭靖的話語聲中漸漸止了,來不及慶幸,便見成百上千的元人鐵騎從四麵八方湧來,這下左冷禪都慌了神,忙叫幾人趁鐵騎還未合攏速速逃離:“快!快走!被韃子圍住就全都完了。”


    “不,我要去救郭大俠,你們自己走就是。”


    雖說他敬重左冷禪是五嶽劍派的盟主,但天鬆卻是個是非分明之人!此時怕死要逃,那他闖營的目的是什麽,豈不是白來一趟?


    餘滄海看著往反方向去迎郭靖的天鬆道人一聲冷哼:“哼,滅絕幾人早跑沒影了,我們呆到現在難道不算仁至義盡?。”


    “師兄,我們……”寧中則看向丈夫,欲言又止。


    嶽不群拉著她邊跑,邊溫聲勸道:“郭靖為救蠢徒本就不智,他自己願意死就罷了,難道也要我們跟著葬送於此?


    師妹,不是我怕死,我怕的是我們死得這般不明不白,我們夫妻死後華山派怎麽辦?那些弟子怎麽辦?我們的女兒怎麽辦?”


    他連發三問,寧中則臉色愈發蒼白,是啊,她和丈夫死了,華山派該何去何從?任由那華山劍宗的叛逆接手嗎?


    “有刺客!”


    “快保護王爺!”


    千軍萬馬奔湧之際,卻聽得忽必烈的帥帳內傳出幾聲咋唿的蒙語,一道身影被十幾人簇擁而出,接著那十幾人便被帳外的將士們護衛在一起,往別處護送而去。


    “哈哈哈!”


    一黑一灰兩道人影被人打出帥帳,接著便有一人大笑著衝破帥帳站於頂上,又有四人從帥帳頂上衝出,各站頂上一角鉗製那人。


    “爹?”


    楊過聲音不大,隻有郭靖幾人能聽到,郭靖看著那道身影歎息一聲:“歐陽先生說他不來的,原來他早就隱藏在了忽必烈的帥帳中,該來的人都走了,不該來的卻來了。”


    楊過幾人都不是傻子,知道郭靖這話在暗諷左冷禪幾人,連郭靖自己也想不到歐陽鋒真會來前來助陣,畢竟什麽時候西毒變得這麽講信用了,想那左冷禪叫他多派宗門好手一同前來,卻總拿理由搪塞自己,堂堂君子劍、寧女俠竟也是貪生怕死之徒……


    這時的天鬆終於來到幾人身邊,他持劍護衛一側,瞪著快要來犯的元人鐵騎大聲道:“郭盟主勿憂!泰山派天鬆來也!”


    “天鬆道長,你之心意郭某領了,元人勢大,你和過兒他們一同突圍去罷。”


    “盟主!我可答應黃幫主了,一定要把你平安帶迴去,史火龍說到做到!否則,毋寧死而!”


    “郭大俠,哪怕喬兄弟不囑咐在下,我白世鏡也絕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幾人從騎兵開始奔襲後便沒逃了,和騎兵比速度那是吃飽了撐的,純耗費體力而已,有這功夫還不如找機會殺人奪馬,也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楊過沒搭話,隻是將唯一佩劍插到了腳邊,一手虛扶在劍柄,他在盡可能的調息,調息躁動的內力,如果仔細去看便會發覺他扶劍的手在微微發顫。


    這便是無情劍意帶來的後遺症了,嗜血、癲狂、破壞……直至殺盡身邊的一切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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