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誌紅到底要打聽什麽?”


    沈家玉帶迴來的消息讓夏如濤完全摸不著頭腦。


    他煩躁地揉了揉臉,把手裏的煙盒捏得哢哢作響。


    半晌抽出一支煙點,猛吸一口,眉頭緊鎖。


    “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沈家玉坐在沙發上,一下一下地扯著手中的紙巾,也是迷惑不解。


    “我也不知道啊。大嫂她向來脾氣火爆,說一不二,這迴卻像是變了個人,說話都慢條斯理……”她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真是搞不懂。”


    夏如濤吐出一口煙圈,在煙霧繚繞中,他的表情愈發陰沉。


    “以前她可不是這樣的。”


    他煩躁地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翹起二郎腿,又用力放下。


    “但凡聽到一點風聲,早就鬧翻天了。”


    他迴憶起羅誌紅以往的種種表現。


    夏如海晚歸,她會立刻打電話查崗;看到夏如海和女下屬說話,會直接衝上去破口大罵;哪怕隻是聽到一些捕風捉影的謠言,也會大發雷霆,鬧得整個夏家雞犬不寧。


    “大哥不過是在外麵吃了個飯,她就疑神疑鬼,非說大哥在外麵養小三。”


    他搖了搖頭,“她以前那些行為,很……”他停頓片刻,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過激。”


    “豈止過激。”沈家玉撇了撇嘴,“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一點小事就大動肝火,沒必要嘛。”


    幸好羅誌紅嫁的是夏如海,要是夏如濤,隻怕腦袋都會被她擰下來。


    “現在倒好,竟然如此平靜,還要去打聽……”夏如濤猜測起來,“該不會是……精神真出問題了吧?”


    沈家玉精心描繪的眉毛都擰到了一起,緊張地問:“要是這樣,我們怎麽辦啊?”


    總不能指望一個精神病患者幫他們想辦法吧。


    “還能怎麽辦,讓她打聽唄。“


    夏如濤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裏碾滅,抬起頭看著沈家玉:“我之前教你怎麽說,你都照做了?”


    沈家玉連忙點頭:“當然!我按照你教我的,一字不差地都告訴她了!去的路上,默背了好幾遍。”


    夏如濤點點頭,“那就沒問題了。打聽清楚了隻怕氣得更厲害。”


    “老大自作聰明,以為瞞著羅誌紅,就能把那個私生子認迴來,簡直是做夢!”他冷笑一聲,“他也不想想,羅誌紅是什麽人?她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肯定會暴跳如雷。


    老大,你就等著你老婆跳過來撓花你的臉吧!


    反正精神病患者殺人不犯法,同歸於盡最好。


    沈家玉倒是不在意羅誌紅會不會找夏如海吵鬧,她隻關心羅誌紅願不願意幫著把夏遠東救出來。


    “可是……”沈家玉仍然憂心忡忡,“萬一大嫂隻顧跟大哥鬧,顧不上管我們,幫不上忙怎麽辦?”


    夏如濤自信滿滿地笑道:“不會有這種事!羅誌紅就算是為了自己的麵子,為了爭口氣,為了保住自己在夏家的地位,也絕對不會讓那個私生子進門的!”


    “現在,隻有遠東能對抗那個姓齊的,我們和羅誌紅,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她不幫也得幫!”


    沈家玉雖然覺得夏如濤的話有道理,可還是放心不下。


    隻有夏遠東活生生站在她麵前,她才能安心。


    她焦慮地盯著夏如濤:“話雖如此,但我心裏還是不安穩……”


    夏如濤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別瞎想了!你就是關心則亂,自己嚇自己!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等明天看看情況再說吧!”


    這時保姆係著圍裙,從廚房裏出來,招唿兩人。


    “先生,太太,晚飯好了,可以開飯了。”


    夏如濤噌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作勢要走。


    “我不吃了,你們吃吧。”


    沈家玉連忙追問:“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要去哪兒?吃了晚飯再走吧!”


    她眼巴巴地望著夏如濤,希望他能留下。


    自從夏遠東出事後,沈家玉就如同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非常希望夏如濤能陪在她身邊,給她一些依靠。


    夏如濤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走到門口,拿起外套,邊穿邊含糊其辭地道:“我哪還有胃口吃飯啊,我出去一趟,再找找朋友,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


    不等沈家玉再說話,夏如濤已經換上鞋子,拉開門走了出去。


    他吸了口氣,頓覺神清氣爽。


    與其在家對著沈家玉那張哭喪的臉,還不如出來透透氣,唿吸新鮮空氣。


    再說了,家裏保姆做的飯菜,哪有和朋友們把酒言歡有意思。


    他才不想委屈自己。


    沈家玉清楚夏如濤的德行。


    八成又是去找那些狐朋狗友喝花酒去了。


    兒子還在派出所裏,生死未卜,他竟然還有心思尋歡作樂!


    沈家玉癱坐在沙發上,感到一陣心寒,鼻子酸酸的。


    她越想越委屈,忍不住用手捂住臉,低聲啜泣起來。


    自己真是命苦,怎麽會攤上這麽大的禍事。


    她心裏翻江倒海,開始怨天尤人。


    首先,她怨恨夏如濤。


    當初夏如海要認誰就認誰,你管那麽多閑事幹什麽?


    為什麽要把這件事告訴遠東?


    你不知道那就是個傻子,一根腸子通到底,不會轉彎嗎?


    他衝動之下闖了禍,現在被關在派出所裏,你滿意了吧?


    接著,她又開始埋怨夏遠東。


    你不是說要參加說唱比賽嗎?


    不是說要在家創作歌曲嗎?


    怎麽跑到人家公司裏創作去了?


    這下好了,創作到派出所裏去了!


    最後,她又開始責怪自己。


    以前怎麽就沒想到多存點錢呢?


    花錢大手大腳,有多少用多少,遇到事情才發現自己手裏沒多少錢。


    夏如濤每個月都給她家用,她在公司也有一點股份,每年也能分到一些錢,手裏倒能拿出幾十萬現金,可這點錢根本不能應付現在的狀況啊!


    沈家玉也沒心思吃飯,坐在沙發上,一會兒自怨自艾,一會兒嘀嘀咕咕地求神拜佛,希望能有奇跡發生。


    說起來沈家玉還是挺不錯,遇事隻會埋怨自己和家人,不會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


    這一點,比夏如海和夏老爺子強多了。


    那對父子,永遠都覺得自己是對的,不會有錯。


    就算犯了錯,也是別人陷害他,從來不知道反省自己。


    好在沈家玉隻難受了一晚上,第二天,羅誌紅就打電話過來,約她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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