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濤此刻確實心煩意亂。


    雖說已經和律師商量好,不惜任何代價要與齊遠航和解。


    絕不能讓夏遠東坐牢。


    可一想到要向齊遠航低頭,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你爹我鬥不過,你這小雜種我也鬥不過嗎?


    他猛地一拳砸在辦公桌上,桌上的文件都被震得跳了起來。


    這“砰”的一聲巨響,辦公室外的秘書也聽到了。


    她生怕夏如濤出意外,慌忙推門進來查看。


    ”夏總,您沒事吧?“


    夏如濤不耐煩地揮揮手:”我能有什麽事?你就不盼著我點好!出去出去!“


    秘書觀察了下他的神色,確實不像有事的模樣,忙小心翼翼地關上門。


    夏如濤看了看發紅的右拳,頹然地坐在老板椅上。


    “媽的!”


    夏如濤狠狠地咒罵了一句,一把抓起桌上的煙盒,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又重重地吐了出來。


    尼古丁並沒有讓他冷靜下來,反而讓他更加煩躁。


    他真想像他兒子夏遠東那樣,糾集一幫人,把齊遠航的公司砸個稀巴爛,讓他跪地求饒……


    可他隻能想想,根本不敢付諸行動。


    尋常人他可以這麽做,可齊遠航不一樣!


    齊遠航背後有夏如海撐腰,他動不了。


    想到夏如海,夏如濤的眼底閃過一絲怨毒。


    他狠狠地掐滅手中的煙頭,眯起細長的眼睛,惡毒地詛咒。


    “夏如海,你這個老東西,最好再爆一次血管,直接死翹翹!”


    上次夏如海突發腦溢血,他暗地裏高興了好幾天,盼著他再也醒不過來。


    和他的兒子孫子在九泉下團聚。


    可惜天不遂人願,夏如海不僅活了下來,還趁機把他安插在公司的人全部清理了出去。


    他痛失左膀右臂,在公司步履維艱。


    現在雖然頂著總經理的頭銜,卻成了一個有名無實的空殼子,公司的重要事務他根本插不上手。


    他巴不得夏如海能再出點什麽事。


    這次,他絕對不會再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咚咚咚”,秘書敲門進來,“夏總,去夏董那邊的車準備好了。”


    “知道了。”


    夏如濤壓下心中的怒氣,衝秘書不耐煩地擺擺手。


    在去見齊遠航之前,他必須先見夏如海一麵。


    齊遠航是夏如海的種,打狗還看主人呢。


    夏遠東去砸他的公司,擺明了不給夏如海的麵子,打了他的臉。


    說不定還會誤以為是他在背後指使。


    他得去把話說清楚了,為夏遠東那混小子的魯莽行為道歉。


    希望夏如海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那孩子一般見識。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上,夏如濤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唏噓不已。


    曾經,他自視甚高,總認為和夏如海旗鼓相當,甚至在某些方麵更勝一籌。


    可上次的交鋒讓他徹底認清了現實,夏如海的手段和城府遠非他能及。


    他是個識時務的人,立刻認清形勢。


    隻要自己安分守己,夏如海最終會把公司交給遠東。


    畢竟遠東現在是夏家唯一的嫡係血脈。


    遠東雖然不成器,可是嘴甜會討好人,夏如海還是比較喜歡他。


    而且除了他,也實在沒有更好的人選。


    夏如海再不甘,也隻能選他。


    哪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齊遠航突然跑出來了,徹底打亂了夏如濤的計劃。


    得到夏如海想要認迴這個私生子的消息,夏如濤更是難以接受。


    他迴到家後,忍不住對著妻子抱怨了幾句,沒想到夏遠東偷聽了去。


    這小子竟然自作主張地去找齊遠航的麻煩,把事情徹底鬧大了。


    “唉!”夏如濤重重地歎了口氣,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來到夏如海的書房後,夏如濤緊張地搓著手,就像小學生等老師訓話。


    “哥,我……”


    “我身體不舒服,你有事說事,別磨嘰。”


    夏如海頭也不抬,手裏翻閱著一份文件,語氣冷淡,一點沒給他留麵子。


    沒有請他坐下,更別說給他倒杯茶水!


    夏如濤尷尬地舔舔唇,很快堆起笑容。


    “遠東那事,是我管教無方,給您添麻煩了。”


    夏如海終於放下文件,抬眼看他,眼神銳利。


    “你知道就好。以後管好你兒子,別再讓他出來惹是生非。”


    “這事我一點不知情,要是知道,絕不能允許他這麽幹。”


    夏如濤忙忙地解釋道。


    夏如海冷冷盯著他,語氣裏帶著明顯的嫌棄。


    “嗯,你還沒蠢到那個地步。”


    夏如濤磨了磨牙,連連點頭,賠笑道:“哥,我打算和遠航和解,你看……”


    “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夏如海不耐煩說了聲,眼神重新落到了麵前的文件上。


    “出去吧。”


    這舉動夏如濤很熟悉,要是再接著往下說,那就是自討沒趣了。


    夏如濤張了張嘴,終是悻悻地離開。


    兩人前後加起來說了不到十句話!


    枉他還跑這麽大一趟!


    夏如濤走出書房,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快步走在走廊上,皮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急促的“嗒嗒”聲。


    “老東西,不管最好!”夏如濤咬牙切齒地低語,“我自己解決!”


    出了夏家別墅,夏如濤掏出手機,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聯係齊遠航,跟他談和解。”


    律師的電話迴得不算快,夏如濤迴到自己的辦公室,焦躁地抽完一支煙,才迴了過來。


    “夏先生,齊先生那邊說,一切事務都由他的律師負責,讓我們聯係他的律師。”


    夏如濤的臉色更加陰沉,他用力握緊手機:“那還等什麽,聯係他的律師!”


    律師語氣有些無奈:“我已經聯係了,高律師說齊先生不接受私下和解,一切走法律程序。”


    “不接受和解?”夏如濤聲音提高幾分,“這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夏先生,我建議您和他談談。”律師又道。


    “我?上市公司老總,跟一個小毛頭談?他也配?”夏如濤恨恨地道。


    他一腳踢翻了腳邊的垃圾桶,垃圾桶滾落在地,發出“哐當”一聲響。


    “夏先生……”


    律師正要勸他,夏如濤打斷他:“行了行了,知道了。”


    律師放心了。


    夏如濤的脾氣他知道,吃硬不吃軟,這是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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