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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我不跟你貧嘴。”


    牧泛琴悠悠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或早或晚你都會認同我的話。我也知道,你確實有些能力,智商和才華遠超同齡人,從你最近的一段時間表現來看,我以前確實低估你,這一點我認,但是……”


    牧泛琴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話鋒一轉道:“這離你做我們家女婿的程度遠遠不夠,你知道嗎?”


    敲了敲桌子,牧泛琴補充道:“但是現在我們就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吞,就認下了你這個女婿,難道還不夠意思?”


    牧泛琴的話猶如一把釘錘鑿擊在餘年的心口,把餘年的自尊踩在地上無情的碾壓。


    甚至,牧泛琴能夠想象到餘年下一秒情緒會爆發,能夠想象到餘年會站起來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


    沒錯。


    換作上一世這個年齡的餘年一定會這樣做。


    餘年會一臉憤慨的拍案而起,指著牧泛琴的鼻子用少年的怒火告訴牧泛琴莫欺少年窮,三十年河東,西十年河西!


    甚至餘年雄心萬丈的告訴牧泛琴,他日若得淩雲誌,敢笑黃巢不丈夫!


    接著便是用最大的嗓門告訴牧泛琴,你的女兒我不要也罷,愛誰誰去!然後痛快淋漓的將牧泛琴轟出門!


    但是現在,餘年兩世為人,再加上經曆了這麽多事情,麵對牧泛琴的羞辱,不僅不會發脾氣,反而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餘年心裏很清楚,嘴硬是沒用的,他放肆的將牧泛琴轟出家門的後果必定是和戴佳分道揚鑣,然後隻有一時的痛快。


    他應該做的,是用往後的事實來打臉牧泛琴,讓牧泛琴知道,你曾經所有的看法都錯了。


    所以,餘年不怒反喜,笑著說道:“阿姨您說的很對,能和戴佳在一起是我的福氣,謝謝您和戴叔的成全,這個恩情,日後我一定不會忘記!”


    牧泛琴盯著餘年,一言未發。


    幾秒後,牧泛琴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我低估你的沉穩和格局。”


    “誒,哪兒有。”


    餘年笑道:“我就是一個普通學生,以後還望您和戴叔多多關照。”


    “既然是一家人,那是肯定的。我和戴佳她爸,也不想戴佳未來的女婿高不成低不就。”


    牧泛琴說道:“好好對待戴佳,你不讓戴佳失望,我和你戴叔叔就不會讓你失望,你想要什麽,戴佳不清楚,但是我和你戴叔心裏非常清楚,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用我點破了吧?”


    拎包起身,牧泛琴目光流轉,打量了一圈客廳,忽然問道:“任熙是不是住在這裏?”


    “對,沒錯。”


    餘年笑道:“她住在這裏有段時間。”


    “聽說你和任家有些關係?”


    牧泛琴意味深長的說道:“任熙是不是喜歡你?”


    “那絕對沒有。”


    餘年搖了搖頭,接著湊近牧泛琴耳畔,低聲說道:“就算是喜歡我,那也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還沒帥到,是個女孩見到我都要上趕著嫁給我的地步,您說是不是?”


    牧泛琴聞言,臉上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讚賞的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


    “那必須的。”


    餘年口吻堅定道:“我幾斤幾兩我稱過。”


    “你知道就好。”


    牧泛琴表情不變的說道:“一個男人,要永遠知道最愛你的女人是誰。”


    “我想不出有第二個比戴佳更愛我的女孩。”


    餘年接話道。


    “這話說到我心坎兒裏了。”


    牧泛琴笑道:“我看得出來,戴佳是真心喜歡你呀。”


    想到戴佳這幾天迴去後一首不開心,牧泛琴充滿心疼。


    若不是因為不想看到戴佳不開心,就算她和戴合認下餘年這個女婿,也一定會晾餘年幾天再來找餘年。


    “我知道,完全能夠感受到。”


    這一點餘年不否認,點了點頭,餘年說道:“阿姨,既然您來家裏一趟,我沒什麽好送您,正好老家給我寄了很多熏臘肉,我給你往車後備箱裝點。”


    “行吧。”


    牧泛琴本來看不上,想著帶迴去告訴戴佳這是餘年送的,戴佳能夠高興點,便點了點頭,說道:“正好我帶迴去晚上給你們炒著吃,大家都嚐嚐。”


    “好勒。”


    餘年笑道:“您稍等。”


    上樓頂取下將近二十斤的熏臘肉放進牧泛琴後備箱,餘年走到車窗旁,說道:“路上注意安全。”


    “嗯。”


    牧泛琴點了點頭,說道:“晚上早點到,你叔叔有事情跟你聊。”


    “明白。”


    餘年笑道:“我一定早點來。”


    牧泛琴看了餘年一眼,駕車離開。


    望著車子離開,餘年苦笑搖頭,喃喃低語的說道:“總有一天,您會知道您是錯的。”


    看到牧泛琴駕車著車子消失在百米外的拐角處,餘年情緒變得複雜。


    不過不管這件事情怎麽看,餘年都知道這對他和戴佳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一個男人,沒什麽冷嘲熱諷是扛不住的。


    最苦的,是生活的苦。


    就在這時,任熙毫無征兆的從屋裏走出來,一臉調侃的說道:“可以呀,這就搞定丈母娘了?”


    “你在家?”


    餘年皺眉道。


    “是呀,隻是沒露麵而己。”


    任熙聳了聳肩,望著牧泛琴駕車離開的方向,忽然冷嘲熱諷道:“說實話,我都懷疑你不是個男人,這老巫婆都這樣羞辱你了,你還不掀桌子?”


    “我不是烏鴉,我不掀桌子。”


    餘年笑著說道:“但我可以是祁同偉,因為我太想進步了。”


    “烏鴉?祁同偉?這是什麽鬼?”


    任熙沒聽懂烏鴉和祁同偉是什麽,但是聽明白了餘年的後半句話,冷嘲熱諷道:“沒想到,你居然也是一心想攀高枝的人。”


    “是呀,我就是想攀高枝,有錯嗎?”


    餘年不想和任熙走的太近,索性自毀形象道:“隻要是人,他的潛意識裏都有趨利避害的想法,難道這點道理你不明白?”


    “我明白,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麽一定是戴家。”


    任熙笑眯眯的將手搭在餘年肩膀上,並湊在餘年耳畔,嗬氣如蘭道:“你想攀高枝,也可以選擇我們任家呀。我們任家上到八十歲的老爺子,下到三歲的小孩子,一致歡迎你的到來。”


    “別。”


    餘年撥開任熙的手,笑道:“你這種豔福我消受不起。”


    “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


    任熙不退反進,充滿侵略性的看著餘年,媚眼如絲道:“總比你大半夜偷偷跑出去點隻雞補強的多吧?路邊攤吃多了可是會得病的!”


    “路邊攤沒你這麽事兒逼!”


    餘年迴懟一句,轉身就走,“你真該找個男朋友堵堵你的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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