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源緩緩轉醒,意識仿若從濃稠如墨、化不開的迷霧中艱難抽離。腦袋似被重錘狠狠敲擊過,隱隱作痛,眼皮沉重得仿若壓著千斤重擔,每抬起一分,都似要耗盡全身力氣。


    “你可算醒了!”陳梓平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慍怒與心疼,“你知道你被人下藥了嗎,那女人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居然還口出狂言,說我是出來賣的!”


    梁書源一聽,腦海中如閃電劃過,猛的想起來那女人遞給他一杯東西。他剛喝下去不久,身體便開始不受控製地滾燙起來。


    好不容易徹底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包房那略顯昏暗且一片狼藉的場景,以及近在咫尺,正以滿眼複雜神色凝視著他的陳梓平。


    至於那藥力失控後,發生的瘋狂行徑,無比清晰地在他腦海中逐幀迴放,刹那間,他的臉色滾燙如沸。


    “梓平……”梁書源聲音幹澀喑啞,仿佛許久未曾開口。陳梓平聽聞,緩緩抬起頭,目光靜靜地落在梁書源低垂的腦袋上。


    良久,陳梓平深吸一口氣,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你……感覺怎麽樣?”他極力維持聲音平穩,可微微顫抖的尾音,還是泄露了其內心如翻江倒海般的波瀾起伏。


    就在這時,梁書源不經意抬眼,瞥見陳梓平微微敞開的領口處,那白皙肌膚上印著的幾處曖昧吻痕,顏色鮮豔奪目,似在無聲訴說著方才的瘋狂。


    陳梓平見梁書源隻是呆呆看著自己,麵無表情地開口,聲音平淡得聽不出情緒:“醒了就好,我準備走了,這裏你處理幹淨。”語畢,便轉身欲走。


    梁書源見狀,幾步上前,從背後緊緊抱住陳梓平,聲音帶著一絲懇求:“梓平,別走。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對你隱瞞。”


    陳梓平身子僵了僵,試圖掙脫梁書源的懷抱,卻被抱得更緊。他冷冷說道:“梁書源,你明知道我會在意,還不跟我說實話,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梁書源將頭埋在陳梓平的肩頭,語氣滿是懊悔:“我隻是想著去應付一下就走,沒想到會被你看到。我當時想解釋,可你根本不給我機會,一迴來就冷著臉,我問你你也不說,我心裏又急又氣,才跑去舞廳的。”


    陳梓平冷哼一聲:“你還有理了?你知道我看到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心裏什麽滋味嗎?要不是小月告訴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居然去相親!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


    梁書源忙不迭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考慮不周,沒有顧及你的感受。那個女人我連話都沒和她說幾句。本想著盡快打發她走,然後就跟你解釋,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陳梓平微微掙紮了一下,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你每次都這樣,遇到事情也不跟我商量,總是自己做決定。這次是相親,下次又是什麽?”


    梁書源急忙說道:“不會有下次了,我向你保證。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我都第一時間跟你說,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陳梓平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梁書源,我們的感情本就艱難,如果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和溝通都沒有,那我們還怎麽繼續走下去?我真的害怕,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梁書源摟緊陳梓平,認真地說:“你說的我都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傷心。我保證以後任何事都坦誠相告,絕不再讓你陷入猜疑之中。”


    陳梓平微微歎了口氣,語氣也緩和了些:“我也不想和你吵架,隻是看到那一幕,我真的很難受。我對你的感情,你應該清楚,所以才會這麽在意。”


    梁書源輕輕轉過陳梓平的身子,讓他麵對著自己,雙手捧著陳梓平的臉,凝視著他的眼睛說道:“我知道我讓你受委屈了。以後我會和家裏人說清楚,我們的感情,你相信我好不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讓我用行動證明我對你的心意。”


    陳梓平抬眸,對上梁書源滿是誠懇與急切的目光,心中的堅冰悄然融化了幾分,可仍有一絲擔憂縈繞心頭:“我願意再相信你一次,但若是再有下次……”


    梁書源急忙打斷他,手指抵在陳梓平的唇上:“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你說的倒輕巧。”陳梓平輕輕拂開梁書源的手,目光中仍帶著幾分憂慮,“這不是第一次,也不知會不會是最後一次。你一次又一次擅自做主,叫我如何能安心?”


    梁書源看著陳梓平,麵露愧疚:“明白你心中的顧慮,這次確實是我莽撞了。但請你再信我這一迴,往後我定事事與你坦誠相商,絕不再讓你獨自麵對這些不安。”


    陳梓平神色認真,目光直直地望向梁書源,一字一頓道:“我真心希望你能說到做到,若下次再有類似之事,休怪我決然不留情麵。”


    梁書源重重點頭,眼神中滿是破釜沉舟般的決然:“我以我的全部真心起誓,定不會再讓你失望。往後,無論大事小情,我皆與你坦誠相對,絕無半分隱瞞。”


    陳梓平微微別過頭,臉上還帶著幾分冷淡:“暫且信你。可若是再讓我發現你有一絲隱瞞,我定不會輕易饒你。我說到做到。”他的聲音不自覺放輕,看似強硬的話語裏,實則藏著深深的在意。


    梁書源眉眼微揚,嘴角噙著一抹小心翼翼的笑意,輕聲問道:“這麽說,你是願意原諒我這一迴了?”


    陳梓平微微側過臉,輕哼一聲:“誰說原諒你了,別自作多情。”嘴上雖如此,可緊繃的身體卻微微放鬆,泄露了內心態度的軟化。


    梁書源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欣喜,卻又不敢表現得過於明顯,生怕惹惱眼前這位還在氣頭上的愛人。隨後,他陡然將陳梓平扛起,陳梓平驚唿一聲,下意識地抓緊梁書源的肩膀:“梁書源,你幹什麽!快放我下來!”


    梁書源卻不理會陳梓平的抗議,徑直朝著沙發走去。他將陳梓平輕輕放在柔軟的沙發上,自己順勢半跪在沙發旁,雙手撐在沙發兩側,將陳梓平困於雙臂之間。


    他微微低頭,目光溫柔且深情地凝視著陳梓平,陳梓平被他這般近距離的注視弄得有些不自在,別過臉去:“你……你離我這麽近幹什麽?”


    梁書源輕輕伸出手,將陳梓平臉側的一縷頭發撩到耳後:“梓平,你不知道,剛才我的心就像被無數根針在紮。心裏難受得很,你不想補償我一下嗎?”


    陳梓平抬眸,對上梁書源滿是深情與愧疚的目光,心中那最後一絲堅持徹底瓦解:“剛才不是補償了你了嗎。”


    梁書源緩緩靠近陳梓平,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陳梓平的臉頰上:“剛才的不算。”說罷,他輕輕在陳梓平的額頭落下一吻。


    陳梓平身子微微一顫:“你……你別得寸進尺。”可那推搡的動作綿軟無力,更像是一種親密的撒嬌。


    梁書源的目光順著陳梓平的眉眼緩緩下移,落在他脖頸處那幾處鮮豔的吻痕上,心中一陣刺痛。他輕輕抬手,指尖溫柔地觸碰著那吻痕,聲音略帶沙啞:“梓平,看到這些,我真恨自己……剛才我……”


    陳梓平微微一僵,臉頰更紅了幾分,別過頭去:“你……你提這個做什麽。”


    梁書源湊近,在吻痕上輕輕落下一吻,滿是疼惜:“我想記住,記住我對你的傷害,以後絕不再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陳梓平咬了咬下唇,眼中閃過一絲感動,隨後紅著臉低下了頭:“反正這也是你幹的……”


    梁書源抬起頭,凝視著陳梓平,目光中愛意翻湧:“梓平,我愛你,往後我會用全部的愛來嗬護你。”


    陳梓平迎上他的目光,輕聲道:“我也愛你,隻希望我們以後別再……”


    梁書源不等他說完,便覆上他的唇,這一次的吻熱烈而堅定,仿佛要將所有的愛意與承諾都融入其中。陳梓平先是微微一怔,隨後緩緩閉上雙眼,抬手輕輕環住梁書源的脖頸,迴應著他的吻。


    梁書源的手順著陳梓平的脖頸緩緩下滑,動作輕柔卻帶著無法抑製的渴望。陳梓平在他的撫摸下,身子微微顫抖,喉嚨間溢出一聲低低的喘息。


    然而,就在梁書源沉醉在這深情之中時,陳梓平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一個翻身,將梁書源壓在了身下。梁書源微微一愣,看著上方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與堅定的陳梓平,嘴角不禁上揚:“梓平,你這是要反攻?”


    陳梓平微微低頭,鼻尖幾乎要觸碰到梁書源的鼻尖,輕聲道:“書源,這次讓我來給你我的愛。”


    梁書源嘴角上揚,眼中滿是寵溺與期待:“好,我都聽你的。”


    陳梓平緩緩低下頭,在梁書源的額頭落下一吻,動作輕柔卻充滿力量,仿佛在迴應梁書源方才的深情。


    他的吻沿著梁書源的眉眼、鼻梁,一路向下,最終停留在他的唇上。與梁書源方才熱烈的吻不同,陳梓平的吻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卻又無比堅定。


    梁書源感受著陳梓平的吻,心中滿是溫暖與感動。他輕輕摟住陳梓平的腰,迴應著他的愛意。陳梓平離開梁書源的唇,目光與他交匯,輕聲道:“書源,我要你知道,我對你的愛,不比你對我的少。”


    梁書源微笑著點頭,伸手撫著他的側臉,滿眼深情的道。“我知道,梓平,我一直都知道。”


    陳梓平再次吻上梁書源,這一次,他的吻變得熱烈而急切,仿佛要將自己內心深處所有的情感都釋放出來。他的手也開始在梁書源的身上遊走,動作雖略顯生疏,卻充滿了愛意。


    梁書源在陳梓平的撫摸下,喉嚨間發出一聲低吟。他享受著陳梓平的主動,卻又有些按捺不住內心那更為洶湧的情感。


    突然,梁書源一個用力,再次將兩人的位置反轉,陳梓平被重新壓在身下。陳梓平微微喘息著,眼中帶著一絲驚訝與不甘:“你幹什麽?說好讓我來的。”


    梁書源低頭,在陳梓平的唇上輕輕一啄:“梓平,我也想好好愛你,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說罷,他再次吻住陳梓平,這一次的吻,比起之前更加熾熱,仿佛要將兩人的靈魂都燃燒在一起。


    陳梓平在梁書源的吻中,漸漸沉淪,雙手緊緊抱住梁書源的後背,迴應著他那熱烈的愛意。房間裏彌漫著曖昧而甜蜜的氣息,他們在彼此的懷抱中,盡情地傾訴著愛意,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兩人。


    次日,天色尚透著幾分朦朧,晨曦如縷縷輕柔的薄紗,悄然灑落在軍統局那冷峻而森嚴的建築之上。


    梁書源與陳梓平並肩踏入軍統大門,昨夜那如蜜般濃稠的情意,此刻仿佛被小心翼翼地隱匿於心底深處,二人周身散發著特有的沉穩氣質,仿若兩把出鞘的利刃,鋒芒內斂卻暗藏凜冽。


    梁書源腳步陡然一頓,緩緩轉頭,看向陳梓平,神色凝重且認真:“梓平,我手頭有件十萬火急的事,必須離開一趟。”


    陳梓平微微皺眉,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疑惑,下意識地湊近梁書源,關切地詢問:“你要去哪?”


    梁書源目光堅定如亙古屹立的山巒,語氣平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然:“去解決一點棘手之事,你無需為我憂心,處理妥當後我便即刻歸來。”語畢,未等陳梓平再開口詢問,他便匆匆轉身,邁著堅定而急促的步伐離去,那背影仿佛帶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沉重使命。


    陳梓平望著梁書源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疑雲密布,仿若一團解不開的亂麻。


    然而,手頭的任務猶如千鈞重擔,壓得他無暇去細細思索梁書源此番離去的緣由。他暗自輕歎一聲,毅然轉身,朝著審訊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剛到審訊室附近,恰好碰見審訊完畢的周景行和張如生。陳梓平急忙快走幾步迎上前,焦急地開口詢問:“張哥,老周,這次審訊有收獲嗎?問出什麽關鍵信息了嗎?”


    張如生滿臉無奈地搖了搖頭,疲憊與挫敗如陰霾般籠罩著他的麵容,喟然歎道:“唉,什麽都沒問出來。這些家夥的嘴就跟被鐵水焊死了似的,簡直密不透風,比鐵桶還嚴實。”


    周景行在一旁連連附和,眉頭緊緊鎖在一起,仿佛一個解不開的死結,滿臉盡是愁容:“能用的法子我們都使遍了,能想到的都做了,可他們牙關咬得死死的,半個字都不往外吐露,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陳梓平聽聞,眼神瞬間銳利如鷹隼,猶如兩道寒光,毫不猶豫地說道:“不行,我親自去問。就不信他們能一直像縮頭烏龜一樣死扛到底。”


    張如生趕忙上前一步,抬手攔住了陳梓平,神色頗為鄭重地勸道:“梓平,你且聽我說,這次上頭特意吩咐下來了,審訊歸審訊,但可千萬不能把人弄死了。你也知道,這事兒若是出了岔子,咱們都不好交代。”


    周景行也在一旁附和,滿臉憂慮地勸道:“張哥說得在理,老陳你確實得控製好自己的脾氣和手段。要是真把人給弄死了,瑉哥就算再想幫你兜著,那也真的是有心無力了。咱們在這軍統局裏做事,上頭的命令可不能當作耳旁風啊。”


    陳梓平眉頭微微一蹙,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但還是強壓下情緒,沉聲道:“我心裏有數,你們放心吧。我不會把事情弄砸,隻是這幫家夥太狡猾,不用點手段,他們根本不會開口。我有分寸,不會鬧出人命。


    恰在此時,張如生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掃到陳梓平脖子上那若隱若現的吻痕,心中頓時泛起一絲促狹之意。


    他佯裝不經意地清了清嗓子,微微側頭看向周景行,臉上帶著看似隨意的笑容,開口問道:“老周啊,現在都幾月份了?”


    周景行微微一愣,原本專注的神情瞬間被疑惑取代,他滿臉茫然地將視線投向張如生,如實答道:“這不是五月份嘛,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張如生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眼神有意無意地朝著陳梓平脖子的方向輕輕示意,話語裏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你說怪不怪,這才五月份,蚊子就開始這般猖獗了?而且咬人挑的地兒,那叫一個別具一格。”


    周景行仍是一臉懵懂,實在沒領會張如生話裏的深意,不禁繼續追問:“你到底在說啥呢?蚊子咋就突然猖獗起來了?往年五月份也沒見蚊子這麽厲害啊,你是不是發現啥新情況了?”


    張如生見狀,無奈地輕笑一聲,隻得說得更直白些:“你呀,瞧瞧梓平的脖子,蚊子這下嘴的位置,可不是一般的獨特。”


    周景行這才恍然大悟,順著張如生示意的方向,目光落在陳梓平脖子上,瞬間心領神會,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忍不住輕笑道:“老陳這……”


    陳梓平本就心思敏銳,瞬間反應過來兩人話語中的調侃之意,刹那間,臉色“唰”地一下漲得通紅。他下意識地迅速將領口往上提了提,隨後輕咳一聲,故作嚴肅地說道:“行了行了,張哥,別拿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兒打趣了。當下審訊的事兒才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咱們有絲毫的馬虎大意。”


    張如生和周景行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隨後默契地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神情重新變得嚴肅起來。


    隨後幾人,迅速恢複到平日裏雷厲風行的模樣,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走進審訊室。


    陳梓平邁著沉穩且帶著壓迫感的步伐,緩緩行至其中一人跟前。他微微俯身,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直直地鎖定在那人身上,聲音低沉而冷冽,仿佛從幽深的寒淵傳來,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威懾力:“我勸你們,最好識趣些,乖乖開口交代。否則,到最後承受痛苦的,唯有你們自己。”


    那人卻絲毫不為所動,梗著脖子,滿臉的倔強與不屑,冷哼一聲道:“有本事你就給個痛快,殺了我!想從我嘴裏撬出半個字,簡直是白日做夢!”


    陳梓平嘴角微微上揚,牽起一抹冰冷至極的笑意,宛如寒冬的冰霜,透著徹骨的寒意:“殺你?你也配髒了我的手。你以為我會如之前那些人一般,跟你和顏悅色地講道理?”話音未落,他突然出手,動作迅猛如電,修長的手指緊緊捏住那人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


    “你……你想幹什麽!”那人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然而,他仍強裝鎮定,試圖用強硬的語氣來掩蓋內心的慌亂。


    陳梓平緩緩湊近,近到彼此的唿吸都清晰可聞,他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仿佛重錘般砸出:“我要讓你清楚,在我麵前,你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審訊室外,張如生和周景行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周景行微微皺眉,眼中滿是擔憂之色,低聲說道:“張哥,老陳這脾氣一上來,不會真的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吧?”


    張如生微微搖頭,輕輕歎了口氣,神色凝重地說道:“哎,但願他心裏真有分寸。畢竟這事兒非同小可,要是辦砸了,咱們誰都逃不了幹係,都得跟著遭殃。”兩人站在門外,眉頭緊鎖,神色憂慮,靜靜地等待著審訊室裏傳出的動靜,心中滿是忐忑。


    梁書源自軍統局離去後,便已精心部署人手暗中盯梢,憑借著周密的安排,很快便鎖定了那個給他下藥的女人。


    此刻,女人被五花大綁,臉上寫滿了驚恐,如一隻待宰羔羊般被帶至一處荒無人煙的廢棄工廠。


    梁書源麵色陰沉得猶如暴風雨前夕墨雲翻湧的天空。他緩緩走進工廠,周身散發著凜冽寒意,徑直來到女人麵前。他居高臨下,眼神冷若千年不化的寒冰,直直地逼視著女人:“就是你給我下的藥吧。!”


    女人被嚇得渾身顫抖如風中殘葉,嘴唇哆嗦著,半晌才擠出幾個字:“我……我……”她抬起頭,眼神中滿是恐懼與慌亂,卻又似在極力掩飾著什麽。


    梁書源微微眯起眼睛,眼中的寒意愈發濃烈,猶如實質般的冰冷氣息撲麵而來,再次沉聲問道:“說,你究竟想做什麽?為何要給我下藥?”


    女人嚇得渾身如遭地震般劇烈顫抖,麵色慘白得恰似新雪,毫無一絲血色。她雖恐懼到了極點,卻仍強撐著那不堪一擊的鎮定,聲音顫抖得幾近破碎:“我……我不過是一心想攀高枝罷了,真的沒有其他歹意。我見你身份不一般風,就……就妄圖借著這個機會……改變自己那窮苦卑微的命運啊。”


    梁書源怒極,卻反而發出一陣冷笑,似要將周遭的一切都凍結:“攀高枝?你竟厚顏無恥地拿這等荒唐理由,當作你肆意妄為的借口?你可曉得,就因為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論,說我愛人是賣的,讓他生了多麽大的氣!”


    女人心中猛地一慌,下意識地別過頭去,眼中雖瞬間閃過一抹深深的恐懼,但出於本能的僥幸,仍嘴硬地說道:“我……我當時真的是一時糊塗,官爺,求求您大發慈悲,饒了我這一迴吧。”


    梁書源怒不可遏,一步跨上前,那如鐵鉗般剛勁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捏住女人的下巴,以不容抗拒的力量迫使她抬起頭,與自己冰冷的目光對視。


    他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中狠狠擠出:“你居然還敢嘴硬。你難道真的以為,我會顧忌什麽而不敢動你?”


    女人被捏得下巴生疼,眼眶迅速泛紅,在恐懼與絕望中猶豫了片刻,終於囁嚅著開口:“我……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求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梁書源看著眼前的女人,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深深的不屑,冷冷地說道:“你以為簡簡單單一句知錯,就能將你犯下的過錯一筆勾銷?你給我下藥,又口出惡言重傷我至愛的人,這筆賬,今日必須清算!”


    女人一聽,“撲通”一聲重重地跪下,腦袋如搗蒜般連連磕頭,聲淚俱下地哭喊道:“官爺,我錯了,我真的徹徹底底地知道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我對天發誓,以後再也不敢了……”


    然而,梁書源卻不為所動,眼神冰冷得如同寒潭,轉頭對身後的屬下吩咐道:“去,取一份與我之前所中的一模一樣的藥來。”


    屬下立刻領命而去,不多時,便將藥呈了上來。梁書源目光陰冷地看著女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你既然如此熱衷於使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那就好好親身嚐嚐這藥的滋味。”言罷,他示意屬下強行給女人喂藥。


    女人拚命掙紮著,藥汁順著她的嘴角不斷流下,可即便如此,仍有不少被強行灌進了肚裏。沒過一會兒,藥性開始發作,女人的臉上迅速浮現出異樣的潮紅,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開始扭動,顯得無比狼狽。


    梁書源看著女人這般不堪的模樣,冷冷地開口說道:“你不是一門心思想攀高枝嗎?好,我成全你。把她丟到巷子裏那群乞丐那兒,讓那些乞丐好好地‘招待’她一番,也讓她徹徹底底地明白,有些人,不是她這種人能隨意招惹的。”


    屬下得令,立刻架起女人就往外走去。女人驚恐地大聲唿喊著,那淒慘的聲音漸行漸遠,最終在廢棄工廠外消失殆盡。


    梁書源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他深知,自己必須盡快平複情緒。畢竟,他們二人的感情來之不易,容不得任何人隨意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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