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射擊場上,熱烈而緊張的氣氛彌漫在每一個角落。兵科學員們剛剛完成一輪射擊練習,成績公布的瞬間,所有人的目光便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聚焦在了表現出色的劉俞身上。


    陸瑾率先開口,話語中滿是讚歎:“劉俞行啊,沒看看出來你還挺厲害的。”


    劉俞聽聞,臉上泛起一絲羞赧,略顯害羞地迴應道:“我純屬瞎貓碰死耗子。”


    此時,梁書源帶著滿是求知的渴望,問道:“我這才脫靶了好幾個呢,哥們你到底是咋打的呀?教教我唄。”


    劉俞聽聞,憨厚的臉上先是露出一絲靦腆的笑意,隨後,便開始講述起來:“我小時候是跟著我太爺爺在鄉下住的,那時候我可調皮搗蛋啦,簡直就是個‘混世小魔王’。每次太爺爺去地裏幹活,我就跟在他屁股後麵,手裏還緊緊攥著個彈弓呢。”


    說到這兒,劉俞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念與調皮勁兒,繼續說道:“我呀,就瞅著太爺爺彎著腰在地裏忙活的時候,心裏頭就冒出個鬼點子,然後,偷偷地拿著彈弓瞄準他的屁股,“嗖”的一下就把石子兒射出去啦。剛開始的時候,那準頭可差了,要麽石子兒飛到半道就落了地,要麽就偏離得老遠,根本挨不著我太爺爺。”


    眾人聽著,都忍不住被他這繪聲繪色的描述逗得微微發笑,都在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劉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接著說道:“不過我這人吧,就是有股子不服輸的勁兒。打不中,我就開始琢磨,然後就一次次地嚐試。每次打完,我就仔細瞅瞅石子兒飛出去的路線,看看是高了還是低了,左了還是右了。就這樣,慢慢地,我對那個彈弓的手感就越來越熟悉啦,力度把控得也越來越精準。”


    劉俞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到後來呀,經過我的不斷磨煉,不管我太爺爺在地裏離我有多遠的距離,我隻要一拿起彈弓,稍微一瞄準,就能穩穩地打中他的屁股啦。當然啦,每次打中之後,太爺爺就會佯裝生氣地迴過頭來罵我幾句,可我知道,他老人家心裏其實也沒真怪我呢。”


    眾人聽後,不禁哄堂大笑起來。張如生更是笑著打趣道:“哈哈,原來是這麽個調皮搗蛋練成的法子啊,你這可真是把太爺爺的屁股當成你的‘移動靶’啦!”劉俞被說得越發不好意思了,隻得又撓了撓頭,臉上卻依舊帶著那股子質樸的笑意。


    眾人聞此,不禁哄堂大笑起來。張如生更是笑著打趣道:“哈哈,原來是這麽個調皮搗蛋練成的法子啊,你這可真是把太爺爺的屁股當成你的‘移動靶’啦!”劉俞被這一番調侃說得越發不好意思了,隻得又撓了撓頭,臉上卻依舊帶著那股子質樸的笑意。


    就在這一片歡聲笑語充斥著射擊場之際,陸澤瑉神情莊重且認真地說道:“別看劉俞這樣子,說不定是個狙擊手的料子呢。”話語甫一落地,人群之中頓時又傳來了陣陣歡唿聲,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被吸引過去,紛紛投去好奇的目光。


    “政科和炮兵科的人也這麽厲害嗎?”一位學員不禁發出了這般疑惑的詢問之聲。


    “十發子彈,無一槍脫靶。”有人帶著明顯的驚訝與由衷的欽佩語氣驚唿道。


    “他是誰呀?”梁書源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趕忙疾步跑過去詢問一名同學。


    “在那邊的兩個人。”一名同學伸出手指向不遠處,正在進行射擊操作的兩人。梁書源順著那指引的方向望去,那兩個人的身影竟讓他感到無比熟悉。


    “我認識那個,政科一隊的程言,據說剛入學的時候跟一個教官還幹起來了,當時可是轟動一時啊。”一名學員詳細地介紹道。


    “我也聽說過此事,確實挺讓人印象深刻的。”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對這位敢於挑戰教官的學員充滿了好奇與讚賞之情。


    “還有那個人,炮兵二團二連的陳梓平,當時我們都以為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大小姐呢,還有不少男生差點就去追求他了。”眾人的討論愈發激烈起來,話題緊緊圍繞著陳梓平展開。


    梁書源心中暗自為自己的這個“妹夫”感到自豪,畢竟,陳梓平的優秀是有目共睹的。


    “你別說,就看那張臉你說是個女人都會有人相信?”一名學員略帶調侃地說道。


    “怎麽看上人家了?醒醒吧,人家是,人家是個男的,說不定人家已經有了貌美嬌妻了呢。”另一名學員接著打趣道。


    “男的又怎麽,要不是家裏已經幫我說了媳婦兒,沒準我還真準備追求呢?”說完,兩人相視而笑起來。


    然而,聽到這一番話時,梁書源心裏莫名地湧起一股惱火的情緒,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心中緩緩蔓延開來。他自己也有些疑惑,不清楚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或許是對那些抱有不恰當想法之人的不滿,又或許是源於一種別樣的情感在心底悄然滋生。


    此刻,梁書源靜靜地佇立在原地,雙眸緊緊凝視著遠處的陳梓平,心中思緒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翻騰不息。他反複在內心思索著,自己對陳梓平的情感究竟源自何處。難道僅僅是因為陳梓平是妹妹的未婚夫這一層關係嗎?還是在這看似簡單的表象背後,潛藏著更為深層次的原因?諸多疑問如同亂麻一般,讓他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這寂靜的思索時刻,陸瑾走了過來,他輕輕拍了拍梁書源的肩膀。沉浸在深度思考中的梁書源猛地被這一拍驚醒,瞬間迴過神來。


    “你看什麽呢?”陸瑾滿是好奇地問道,他的目光順著梁書源凝視的方向探尋而去,卻隻見一片人頭攢動,並未發覺有什麽特別之處能讓梁書源如此專注地注視著。


    梁書源並未立刻言語,隻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用目光示意陸瑾朝著遠處看去。


    陸瑾依言將視線投往遠處,臉上旋即露出欣喜之色,開心地說道:“咱們寢室出神人啊,一下子兩個人。”他的語氣中透著幾分自豪,畢竟同寢室能出優秀的學員,也是件值得驕傲的事兒。


    “是三個人。”梁書源平靜地提醒道,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還有誰?”陸瑾滿臉疑惑地追問道,他實在想不出除了那兩個已經引起眾人矚目的學員之外,還有誰能讓梁書源這般鄭重其事地提及。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梁書源,眼中滿是探尋的意味,試圖從對方的神情中找到答案。


    梁書源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斟酌著該如何說出那個名字。最終,他緩緩說出那句話:“你死對頭。”


    陸瑾的目光順著梁書源所指的方向看去,視線在人群中穿梭,最終落在了陳梓平旁邊的身影上。那一刻,陸瑾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一股強烈的怒火如火焰般在他心中猛然湧起。他


    那身影,正是程言。對於陸瑾來說,程言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紮在他的心頭,每每想起與之相關的過往,心中便會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憤懣。


    “原來是那家夥,看來我得好好練練了。”那聲音中透著一股決然,仿佛在這一刻,他已下定決心要在某方麵超越程言,以此來宣泄心中那積壓已久的怒火。


    而梁書源看著陸瑾的反應,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他深知陸瑾與程言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猶如一顆頑強生長的荊棘,不斷刺痛著兩人的關係,使之陷入了如今這般僵持不下的局麵。


    梁書源微微歎了口氣,他明白,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隱藏著無數複雜的情感糾葛和矛盾衝突。


    梁書源靜靜地佇立在一旁,他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陳梓平身上,思緒也隨之飄遠。


    對於陳梓平,梁書源心中的情感是如此的微妙而複雜,難以用簡單的言語去清晰界定。起初,因為陳梓平是妹妹的未婚夫,他心中湧起的是一種基於親屬關係的接納與認可,畢竟這意味著妹妹的終身幸福有了依托,作為兄長,他理應感到欣慰。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日常的相處與接觸中,梁書源發現自己對陳梓平的關注漸漸超出了普通親屬該有的範疇。


    每一次見到陳梓平,他的目光總會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陳梓平在射擊場上專注的神情、挺拔的身姿,以及那偶爾流露出的獨特氣質,都如同磁石般吸引著梁書源的目光,讓他的心跳在不經意間微微加速。


    這種異樣的感覺讓梁書源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他曾試圖在內心尋找合理的解釋,是否僅僅是因為陳梓平優秀的表現以及即將成為親屬的緣故,才使得自己對他格外關注?但他明白,事情絕非如此簡單


    他再次看向遠處的陳梓平,想從他的身影中找到一些答案,一些能夠解開自己內心困惑的線索。


    然而,陳梓平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與周圍的人形成一種微妙的氛圍,讓人難以捉摸。梁書源收迴目光,轉頭看向陸瑾,此時的陸瑾依然沉浸在憤怒之中,身體微微顫抖著。


    梁書源輕輕地拍了拍陸瑾的肩膀,“我就說你倆就不能和好嗎?至於還在較勁嗎?”梁書源恢複了以往的狀態道。


    陸瑾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但眼神中的憤怒卻依然難以完全消退。“我跟他永遠都不可能,除非我倆不見麵。”陸瑾說道。


    梁書源看著陸瑾那堅決的態度,心中滿是無奈,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你倆這是何必呢?如此僵持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陸瑾卻依舊倔強,語氣強硬地迴應道:“反正就是不可能。”


    此時,處於眾人圍觀之中的陳梓平突然將目光投向了梁書源和陸瑾二人。他身姿挺拔如鬆,麵容沉靜,仿佛正在思索著至關重要的事情。恰巧在這個時候,梁書源的目光也再次落在了陳梓平身上。兩人的目光短暫交匯,隨即又迅速別過頭去。


    “你沒事吧,陳梓平?”程言關切地問道,他注意到陳梓平剛才的目光動向有些異常,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陳梓平微微搖頭,迴應道:“沒事,可能是看到了什麽東西吧。”


    程言卻並未就此罷休,他微微皺眉,繼續問道:“梓平,我看你剛才的眼神,似乎不隻是看到什麽東西那麽簡單吧。”


    陳梓平心中一緊,他沒想到程言會如此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異樣。他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沒有,隻是在想剛才打靶的事情。。”


    程言聽後,點了點頭,不過他心中的疑惑並未完全消散。他看著陳梓平,若有所思地說道:“原來是這樣啊,可我總覺得你看梁書源的眼神,好像……好像有一種別的情緒在裏頭。”


    陳梓平臉色微微一變,他避開程言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說道:“哪有什麽別樣的情緒,你想多了吧。我隻是覺得以後要和他成為親戚了,所以就多留意了一下。”


    程言輕輕搖了搖頭,他不認同陳梓平的說法。他走近一步,壓低聲音說道:“梓平,你對他的關注可不僅僅是因為他妹妹的緣故。你是不是……是”


    “程言,你別亂說。我和他隻是未來的親戚關係,我能有什麽別的感情?我隻是覺得他這個人……有點特別而已。”陳梓平立刻接過了話,他沒想到程言會如此直白地說出自己內心深處一直隱藏的秘密。


    程言看著陳梓平那有些慌亂的神情,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隻不過他沒有立刻說出來,便轉移了話題,提醒道。“一會教官找我們有事情,可別忘了。”


    陳梓平沉穩地應道:“知道了。”


    隨後,陳梓平的目光再次朝著梁書源的方向望去,卻發現梁書源已經拽著陸瑾漸漸走遠。在這一刻,陳梓平的內心突然湧起一種別樣的情感,難以言表卻又清晰可感。而梁書源同樣如此,僅僅是那短暫的對視一眼,心頭便莫名地快速跳動起來。


    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感波動讓兩個人感到困惑,他們不明白隻是對視一眼,就會對對方有如此反應。他們一邊走著,一邊努力平複著自己內心的波瀾,試圖理清這複雜的情感頭緒。


    而陸瑾則沉浸在自己與程言的矛盾之中,並未察覺到梁書源的異樣。對於梁書源來說,他對陳梓平的特殊情感就是一個謎,而他也在不斷地思索著自己的猜測。


    在這射擊場上,除了激烈的槍聲和緊張的訓練氛圍,還潛藏著這些複雜而微妙的情感糾葛,它們如同看不見的絲線,交織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都等待著被梳理清楚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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