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師傅卻把臉一板,嗬斥道:「站住,隻能紀少爺進去。」


    他嗬斥人的聲音很大,臉也紅紅的,眼睛更是飄忽不已,根本不敢落到紀清漪身上,這讓紀清漪越發覺得他是在虛張聲勢。


    鄭則忙低聲道:「裏麵有很多機關,能進去的都是嶽師傅的嫡傳弟子,而且都是男子。」


    紀清漪明白,點了點頭,輕聲叮囑了清泰幾句,目送跟著嶽師傅進去。


    「紀小姐跟我到花廳裏等候吧。」鄭則領了紀清漪到了花廳門口,突然伸手攔住了彩心道:「彩心姑娘請留步,這花廳隻能紀小姐一人進去。」


    紀清漪聞言立馬轉頭看向鄭則,目光中帶了審視。


    這是什麽意思?


    鄭則笑著解釋道:「是世子吩咐的,紀小姐隻管進去就是。」


    紀清漪不說話,盯著他的目光卻越發的犀利。


    「紀小姐別生氣。」鄭則語氣坦誠又不失恭敬:「世子吩咐我不管用什麽法子一定要把您帶到花廳來,我知道您一定會陪在紀少爺身邊不離開的,所以就跟嶽師傅演了這樣一出戲,絕不是故意冒犯您的意思。紀小姐,我也是受命於世子。您進去吧,我們家世子總不會傷害你的。」


    怪不得她覺得嶽師傅不對勁,可就算是徐令琛想見她難道就不能正大光明地說嗎?


    「麻煩鄭護衛找個地方讓彩心歇息。」


    鄭則滿口答應。


    紀清漪大步踏上了花廳門前的台階,她倒想看看,徐令琛又在搞什麽鬼?


    花廳的門緊緊地掩著,紀清漪敲了敲門,無人應答,索性推開了朱紅色的隔扇門。


    門開的一瞬間,一股芬芳的花香撲麵而來,映入眼簾的是滿室的鮮花與翩翩飛舞的各色蝴蝶。


    紀清漪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的景象。


    三間廳堂寬敞而明亮,此刻卻被鮮花填滿,火紅爛漫的杜鵑、嬌豔欲滴的玫瑰、芬芳清雅的水仙、國色天香的牡丹,還有秀麗的蘭、婀娜的荷、穠麗的海棠、明媚的木槿……


    或養在盆中,或插在瓶內,滿室嬌紅,令人目不暇接。


    花海中一個麵如冠玉,眉目如畫的男子手持芍藥,麵帶笑容,緩緩朝她走來。


    他身姿挺拔俊秀,氣度昂揚瀟灑,被笑容點亮的臉龐如濃墨重彩一般,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


    紀清漪呆呆地看著,臉一下子就紅了。


    她不得不承認,徐令琛這個樣子真的非常的英俊,非常的迷人。


    徐令琛一抬手,將那朵芍藥簪在了紀清漪的發間,用溫柔到能滴出水來的聲音問她:「這些花都送給你,喜歡嗎?」


    紀清漪的心噗通噗通跳的厲害,隱隱感覺有些慌亂害怕,至於在害怕什麽,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殿下,你這是什麽意思?」


    徐令琛就用那墨玉一般的眼睛看著她,認真道:「紀小姐,我第一見到你的時候,就把你放在了心裏,時時刻刻不敢相忘。我想讓你留在我身邊,想向平陽侯府提親,想與你朝朝暮暮長相廝守。若紀小姐願意與我結為連理,我必珍而重之,永生不相負。」


    他有把握,他的小丫頭一定會答應的。


    上一世他趴在牆頭上,朝她扔了一枝芍藥,笑嘻嘻地看著她。


    「徐保生,你這是什麽意思啊?」她在院子內,仰著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小丫頭,你今年該有十五歲了吧,別的小姑娘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都開始說親準備嫁人了。我看你外祖母一定是把你給忘了,與其在這別院做嫁不出的老姑娘,你不如嫁給我?」


    小丫頭的臉一下子就落了下來:「誰說我嫁不出去,你胡說什麽?」


    她虎著臉,兩隻耳朵卻紅紅的,粉粉的,可愛極了。


    他從牆頭上一躍而落,穩穩地站在她的麵前:「我說真的,不騙你。我馬上就要去戰場了,等我迴來,我就去平陽侯府提親。」


    他清楚地記得,小丫頭當時臉色就白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你要去戰場了,什麽時候去,會不會有危險,能不能不要去?」


    小丫頭擔心他,令他心潮湧動,激情澎湃:「如果家中有人牽掛等候,我自然會珍惜自己,隻可惜我知道無人惦記我,也隻好不顧一切地拚命了。」


    「不、不、不。」紀清漪語氣焦急地對他說:「我會牽掛你,會惦記你,會誦經念佛求菩薩保佑你平安歸來。」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心花怒放地摸了摸她的頭:「你放心,我一定毫發無傷地迴來,然後娶你迴家。」


    那是他第一次跟她近距離接觸,她發絲的柔軟他一直都記得。


    那時候,她隻知道他的姓名,隻知道他是京城人氏,就敢答應嫁給她,現在他是寧王世子,身份高貴,對她又十分溫柔體貼,她也一定會答應的。


    就是不知道她會是什麽反應呢?也是臉紅紅,耳朵紅紅嗎?


    徐令琛滿心的期待,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紀清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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