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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點金筆蘸著人油為圍繞著官將首們畫了一個圈,圈內的神將們動作開始遲緩。賀鴻雪知道,是她隔絕信仰香火聯係的計策有了效果。但這法子傷敵一萬自損八百,賀鴻雪眼前地世界開始發生搖動和扭曲。


    賀鴻雪一個腳下不穩,隻得扶著點金筆穩住身形。她有些耳鳴,一股股地邪氣在她的靈基上留下發黴般地斑點。她沒有別地選擇,縱身跳入戰陣中。更加嚴重地頭疼襲來,賀鴻雪忍住疼痛,雙手抓住點金筆,“柳令·天歌”的繁複花紋閃過,火焰的鳳凰飛向一位增光將軍。


    吃滿了攻擊的官將首臉上的油彩開始剝落,露出了黑色混沌的內裏,身上的盔甲也變得破破爛爛。賀鴻雪瞅準一個空擋,“角令·鬥殺”的鋒刃附著在點金筆上,悄無聲息地沒入了官將首的肚子,沾滿了人油的點金筆也伸進了增損將軍的內部。


    一聲長嘯後,被深度汙染的增損將軍徹底停在了原地,點點金光從斑駁破碎的地方射出來,五官也滲出耀目的金光。隨著金光過去,這尊增損將軍化作灰燼消散在虛空中。


    賀鴻雪扶著點金筆大口地穿著粗氣,強烈的頭疼汙染著她的神魂,她望向綠旋和和澤,他二人已經趁著神將們動作停滯的空檔斬殺了一位神將。三人背靠背地站到了一起。他們二人也發現了賀鴻雪的情況有些不太對,綠旋扶住忍不住幹嘔的賀鴻雪,一邊擋住神將越來越遲緩的攻擊。


    “你用了什麽法術,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綠旋急得直跳腳,恨不得自己代她收了這份苦痛。


    “沒事,用了點旁門左道的東西,嘶……”賀鴻雪哆嗦著搖了搖頭,盡量不去感受極陰之物帶來的影響。“快,趁現在反攻,我撐不了太久。”賀鴻雪甩開綠旋的手,再次揮動起點金筆。


    她不敢托大,輸出了盡可能多的靈力到點金筆中,“畫形·道法自然!”彩墨潑灑間,一叢熊熊的烈火炸開在腳邊,順著地麵飛速蔓延到身下的兩位增損將軍麵前,赤紅的火焰裏隱隱有一絲黑焰,顯得有些詭譎難辨。


    被隔絕了信仰之力的增損將軍失去了力量的來源,在烈火的灼燒下身上發出嗶啵的聲響,臉上的油彩不斷剝落,伴隨著身上不停崩落的鎧甲,頹勢盡顯,再無之前威猛無匹的氣勢。


    賀鴻雪低著頭,再次揮動點金筆,“畫形·道法自然!”幾道纏繞著黑線的紫色天雷劈了下來,兩位增損將軍就此消散在一片茫茫金光中。


    賀鴻雪沒有多餘的動作,轉頭插入剩下的四位神將和綠旋、和澤二人的戰鬥中。


    道法自然模式下的點金筆不斷輸出,賀鴻雪仿佛毫不吝惜靈力似的,一股腦兒地把術法往外倒,在她的不要命攻擊下,身下的四位神將節節敗退,最後也和三位增損將軍一樣,消散在茫茫金光中,再不複剛登場時的詭秘和威嚴。


    隨著身為陣眼的官將首們被打敗,金光陣也隨之逐漸衰頹,那抹夕陽也開始沉落到海麵下去,和澤和綠旋拉著一直低著頭的賀鴻雪和張穆快速浮出“水麵”,正趕上夕陽西沉的海岸之景不斷收縮,最後收縮成一片小小的布料,安安靜靜地躺在石室的地上。


    和澤和綠旋望向四周,原本的海邊景象已經消失不見,原來眾人一直身處金光陣中的世界。


    “那是什麽?”綠旋眼見看到了地上的那片小小的布料,剛想撿起來看,隻感覺身邊掠過一個人,飛速撿起了地上的布料,又一陣風似的消失在石室的那一頭。


    綠旋反應過來時,已經不見了賀鴻雪的身影。


    “她……幹嘛跑那麽快?”


    “不好,她好像走火入魔了。”張穆在後麵冷不丁地說道,大步隨著賀鴻雪消失的方向跑去。和澤和綠旋聽罷也趕緊跟了上去。奈何賀鴻雪走得太快,在七拐八繞的通道裏毫不猶豫地向前飛奔,眾人隻得看到她的一片衣角消失在通道的盡頭。


    張穆攔下了想要隨之進去的和澤和綠旋,“這裏有古怪。”


    三人停在了石室的門前,張穆略微一頓,便抬腳跨了進去。


    “穆先生,金光陣的來由還沒有弄明白……”和澤的話還沒說完,張穆已經站在了石室之內。綠旋和和澤不得不跟上,也陸續跨入了漆黑的石室內。


    就在他們踏入石室的那一刻,仿佛有扇門在身後被吱呀一聲關上了。


    綠旋迴頭去摸身後的一片黑暗,沒有摸到意想之中的石門,反而從掌心傳來了木門的質感。再摸下去卻是一個被牢牢鎖上的門栓。


    “賀鴻雪,鴻雪,你在嗎?”綠旋朝著黑暗中喊道。


    迴應她的是一陣嘻嘻的笑聲,聲音好像是賀鴻雪,卻又不像是賀鴻雪會發出的聲音。


    “鴻雪?”綠旋想要循聲而去,卻被和澤一把拉住。


    就在三人徘徊不定之時,一盞紅色的燈籠噗的一聲亮起,晃晃悠悠地掛在房頂,幽幽地照亮著燈籠下方的一小塊地方。


    那裏坐著一個身穿大紅色嫁衣的女人。


    “鴻雪,是你嗎?”綠旋見此情形也知道事情不妙,試探著喚了兩聲,迴應她的隻有一陣沉沒。原本應該無風無雨的石室裏突然吹過一陣微風,吹得頭頂的那盞紅燈籠搖搖晃晃,蠟燭的火光忽明忽暗,明晦不定間看不清那個大紅嫁衣的女人的身影。


    “嘻嘻……”又是兩聲酷似賀鴻雪聲線的笑聲在房間裏響起,隨著笑聲響起,又是兩盞紅色龍鳳蠟燭被點燃,靜靜地站在麵前的桌子上,燈花閃爍間已不見了那個紅衣女人的身影。


    綠旋不怕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搶前兩步端起桌上的一盞蠟燭,照向剛才那個紅嫁衣女人所在的地方,看到的隻有一把黑漆漆的椅子。


    張穆則從懷裏掏出賀鴻雪給他的那顆夜明珠,明珠的光輝緩緩流淌在房間內,緩和了一些詭秘的氛圍。原本的石室不知何時變成了一間張燈結彩的大堂,一對紅底黑字的對聯貼在身後的深紅木門兩邊。


    一朝喜結兩姓愛,百歲不移半寸心。


    字體歪歪扭扭,好像小孩子塗鴉的字跡。


    四處都看不到賀鴻雪的身影,隻有頭頂的燈籠晃晃悠悠,隨著不知道哪兒吹進來的冷風搖搖欲墜。


    就在三人準備仔細查找之時,不知從哪兒傳來一陣扭曲的嗩呐聲,好似出殯時拉的唱腔,沒有半分紅事的喜悅之感。


    張穆拿著那顆夜明珠,淡淡說道:“鴻雪說得對,裝神弄鬼。”他並無半點驚懼之意,他本不是人類,如此情狀在他一屆魔族看來,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


    “現在的問題是怎麽找到鴻雪。”張穆收了那顆夜明珠,改為拿起桌上的蠟燭,卻在拿起時發現那原本的紅燭變成了流著白蠟的白燭。慘白的蠟液順著燭身流下,扭曲成崎嶇的模樣,在晃動的燭火中更添一份奇詭。


    “嗚嗚……”那酷似賀鴻雪聲線的聲音又變成了低低的嗚咽,好像在暗處哭訴著什麽。


    “賀鴻雪!”綠旋被各種聲音弄得惶惶然,大聲喊著賀鴻雪的名字,希望她突然就全須全尾地從哪個角落裏跳了出來。


    嗩呐聲又響起,這迴是百鳥朝鳳的喜慶曲調,伴隨著敲鑼打鼓的聲音。隨著樂曲的改變,綠旋驚覺手中的白蠟又變成了鳳凰紅燭,滾燙的蠟液順著逐漸變短的蠟燭流了一手,綠旋詫異地看著手裏的蠟燭,開始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看花了眼。


    外頭的吹吹打打之聲越來越近,輕快短促的曲調吵得人心煩。


    張穆知道這輪要靠他們自己了,現在隻有他們才能把賀鴻雪解救出來。


    “小心,這些躲在暗處的人裝神弄鬼,要的就是我們如驚弓之鳥。”張穆手上的蠟燭也變成了紅燭,他繼續說道:“之前的金光陣裏關看官將首的分靈,那樣長年累月的煞氣不是近期能辦得到的,定是存在了幾百年的老陣法,隻是近來被激發受人所用。”


    張穆幹脆坐到了那張紅嫁衣女人坐過的漆黑椅子上,手指節輕輕敲著桌麵,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就在一切按兵不動之時,一陣短促的敲門聲從木門處傳來,好像報喪般急促。


    綠旋走到木門的位置想要打開它一看究竟,卻發現木門被從外側鎖住了,怎麽也推不開。


    “嘻嘻,嘻嘻,開臉開臉,轉換新顏。一開金枝玉葉,二開貴子狀元,三開龍鳳呈祥,四開百事合歡。開臉大吉,花果團圓。”賀鴻雪的聲音拉得長長細細,咿咿呀呀唱著新娘子開臉的歌詞,環繞在三人周圍。


    “瓜子尖尖,碟子圓圓,口嗑兩塊,白米當先。請嘞!一隻鳳凰飛上天,驚動八位大神仙,八位神仙來飲酒,九位弟兄陪十友。請嘞!”


    “太陽出來一枝花,照在西邊帝王家,正宮娘娘生貴子,滿朝文武插金花。請嘞!一對喜鵲當門叫,明天就有新姑到,前麵打的黃涼傘,後頭坐的四人轎。請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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