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夫人和莫家姑母很親熱的招唿蘇陌先吃飯,莫大夫人甚至親自拿了公筷給蘇陌布菜。


    兩位十幾歲的小姐也小心而又熱情的給蘇陌添茶倒水,招待的很是周到。


    蘇陌吃了幾口菜,大周的廚娘,擅長的都是蒸煮燉燜,幾乎沒有炒菜,所以,味道 也就那樣,很一般。


    蘇陌沒有發現自己非常挑剔。


    她來自現代,前世吃香的喝辣的品嚐的美味多,所以看不上古代的美味。


    同時,空間裏不管是果子還是蔬菜,品相和味道都是上佳的,她自己廚藝也好,因此,她哪裏吃得慣大周這種食材一般、溫吞無味的燉煮食品?


    莫大夫人和莫家姑母看蘇陌每樣菜嚐了一口便擱下筷子,很少吃第二口,互相看了看,莫家姑母起身到門口吩咐丫鬟幾句,片刻後,在旁邊長桌上擺了十幾盤點心,每盤都隻兩三個,看著都造型精美,煞是好看。


    又吃了片刻,蘇陌實在吃不下,便放下了筷子,看到她放下筷子,莫家姑母立即起身,親自過來拉著蘇陌換了桌子:“ 這是醉仙樓裏最有特色的點心,我家那些皮猴子們天天都鬧騰著要吃呢,你嚐嚐,若是喜歡了,待會走的時候,帶幾盒走。”


    蘇陌想起剛穿越來時在蘇家被蘇瑤玉逼著吃點心,不禁感歎,同樣是吃點心,有的滿是惡意,而有些,則是滿滿的熱情。


    蘇陌感受到這兩個長輩的熱情和善意,再想想她們是因為擔心莫珍珠而釋放的善意,心中感慨,莫珍珠可真是好命啊!有這麽好的娘家人!


    莫大夫人拉著食不下咽的女兒也坐過來,莫家姑母吩咐丫鬟烹茶,帶著兩位小姐,幾人喝茶吃點心聊天。


    莫大夫人和莫家姑母態度這麽好,身段放的如此低,蘇陌既然赴宴,也就準備好了幫著勸說幾句, 幫幫莫珍珠,讓她腦子清醒些。


    所以,她開口就直白而不客氣,莫珍珠目前的狀態,也無須客氣:“大嫂,我就不明白,你怎麽就能被搞得這等憔悴不堪呢?”語氣裏除了恨其不爭氣,也有那麽一絲真誠的擔心和關懷。


    莫珍珠眼圈一紅,不說話。


    蘇陌看著百無聊賴,看什麽都沒有興致的莫珍珠,想了一會兒,試探著 輕聲問:“大嫂子,您不會想著要大哥對您忠貞不二、始終如一吧?”


    她問得直白,旁邊的幾位婦人是無所謂的,兩位小姐都紅了臉,其中一位稍微側了側身,覺得蘇陌有點點的粗魯,心中不喜。


    莫大夫人看看自己的三女兒,心裏輕歎:自己把幾個女兒養的都如此矯情, 都是自己平日裏太護著她們了!


    莫大夫人養育了三個女兒兩個兒子,她生育能力強又極有手腕, 在莫家一直穩穩的做當家主母,便是莫老夫人對這個長媳也極是看重,可這兩年,先是二女兒,現在是大女兒、二女兒陸續在婆家都過得不如意,她有點氣餒,難道自己隻會生不會養?要不,怎麽會把女兒們養成這麽個怯懦的性子?


    她可不想將來再出來一個糊塗的莫珍珠,正色看了三女兒莫馨雅一眼,莫馨雅低了頭,稍微紅了臉。


    莫珍珠看蘇陌一眼,正色道:“我是那種容不下人的妒婦嗎?你大哥身邊在柳臻兒之前,已經有三個侍妾,若是我容不下她們,會讓她們都生育子女?”


    莫大夫人心裏更加不舒服,自己的女兒,都隻會克己複禮,委曲求全,可後宅婦人之間的爭鬥,不會使心機,那就隻剩下吃虧了。


    她低下頭喝了一口茶水:不知現在教女兒用心機,會不會已經晚了?


    蘇陌似乎對莫珍珠的反應很迷惑:“那這次你怎麽會反應這麽激烈?就因為不喜歡柳臻兒?”


    蘇陌很討厭柳臻兒,雖然現在因為餉銀一事對老夫人和柳臻兒多少有點忌憚,但是在之前,她從來不覺得柳臻兒是個人物,她覺得,柳臻兒就是那種打打就老實的出頭椽子,莫珍珠能容得下盛淮初身邊其他侍妾,唯獨對柳臻兒難以容忍,難道柳臻兒有其他她沒看出來的氣人能力?


    莫珍珠聽到柳臻兒這個名字,就覺得傷心:“她是貴妾,又是夫君的表妹,仗著表兄妹的情分,和祖母疼愛,在長房院子裏毫無規矩,處處以平妻自居,對我從不執妾室之禮,連子玉子婷她都嗬斥,前幾日更是動手推搡子蘭,你說說,我是世子夫人,是要管理府中中饋的,我如何能忍得?我也是一個母親,豈能任由妾室欺辱我的子女?”


    蘇陌挑眉:“那你為何不責打她?”


    莫珍珠眼圈一紅:“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責打?第一次打了十下手板,被祖母叫去壽安堂站了一個時辰的規矩,你以為都是你啊,在壽安堂都敢打柳臻兒,並且說打就打、說罵就罵,誰的情麵都不留?”


    蘇陌委屈的辯解:“我哪有你說的那麽肆意?我也被罰站過規矩的!不過,我便是被罰站,我還是要見了她就打、就罵,我反正是不忍的。”


    莫大夫人和莫家姑母低頭吃著點心,聽她們兩個小妯娌說話,各自心裏感歎。


    莫馨雅聽得有點不適應,莫馨雅旁邊的 另一位小姐,可聽得津津有味,一雙明亮的眼睛,時不時看看蘇陌,眼中是敬佩之意!


    是啊,做女人須得如此 ,才是適意快活的日子!


    莫珍珠沒好氣:“誰不知道你是單獨住在外麵的?不吃國公府的、不喝國公府的,二叔二嬸看似不說話,其實也是護著你,你這是說來故意氣我呢?”


    蘇陌咯咯笑:“你說的也是,我反正鬧完就走了,她們追到將軍府我也不怕的。”


    莫珍珠脫口而出:“誰不知道將軍府你一個人說的算,五弟反正也管不了你的。”


    莫大夫人立即嗬斥:“珍珠!”太出言不遜了!


    莫珍珠頓覺失言,她臉色漲紅,看看蘇陌,別別扭扭的解釋:“我可沒有輕看五弟的意思啊,你莫要誤會。”


    蘇陌笑的沒心沒肺:“無妨,我不介意。”說著還好心的遞給莫珍珠一塊點心。


    莫珍珠接過點心,沒好意思放下,便小口小口吃了一塊點心,這點心甜而不膩,還有一股子花香,誰能抗拒美食的魅力呢?莫珍珠神情微微的放鬆了些。


    蘇陌看她吃了點心,似乎心情好了一丟丟,笑:“都說我嫁了個活死人,笑話我——”


    “我剛沒有這個意思!”莫珍珠急著解釋。


    蘇陌嗤的一笑:“怎麽大嫂覺得我在意這個嗎?”


    “你難道不在意?”莫珍珠不相信,眼睛裏都是懷疑:“真的不在意?”


    夫君是那個樣子,蘇離陌她,真的不在意?


    莫大夫人看看自己這個沒心沒肺什麽都寫在臉上的女兒,歎息一聲,再次對自己教養出來的子女有點懷疑,怎麽會看著這麽率性,這麽的毫無心機?


    蘇陌卻覺得莫珍珠好玩,什麽都寫在臉上。


    她不知道在將軍府溫明居,那些小反派們,也是這麽想她的,覺得她好玩。


    蘇陌:“我沒想過,我進府時你五弟就毫無知覺,到現在也還是毫無知覺,我對他無感的,可是,我有三個聰明能幹的養子,我進將軍府三個多月了,和養子們處的越來越好,我很知足,將軍府從來不會在吃、穿、用上苛待我,將軍身邊有人照顧也不用我親自動手,我不過是做做飯,看看書,和孩子們說說話,我對現在的日子很滿意。”


    莫珍珠:你嫁個活死人,怎麽也能過得這麽自在適意?


    蘇陌:“世上無難事,隻要肯知足!大嫂和我相比,有親生的子女,有愛護你的娘家人,聽說還有豐厚嫁妝,你還有什麽不知足?非要在那些得不到的地方執拗強求?哦,你還有個雖然已經和你不怎麽恩愛,但是好歹還正常活著的夫君。”


    莫珍珠臉紅:“真是口無遮攔,什麽話都敢說。”


    蘇陌看到莫珍珠害羞的模樣,忽然心裏一動,稍微有點吃驚:“你不會對大哥還抱著小兒女那種虛幻的愛慕之情吧?”


    莫珍珠神情不自然,低頭喝茶。


    蘇陌嘖嘖,之後便歎氣:“你果然想的太多太美,得隴望蜀,所以深受其苦。”


    她忽然變了個 極有誘惑性的語氣:“大嫂,不如咱們來猜猜接下來你們院子會發生什麽?”


    莫珍珠不自然:“會發生什麽?”


    蘇陌盯著莫珍珠那張憔悴的臉龐,此刻這張臉上透著些羞澀,顯得很違和,以莫珍珠的年齡身份和境遇,還能有如此純真的羞澀,不應該。


    莫珍珠嫁的是盛國公府 的世子,她將來是國公府的宗婦,是要參與盛家很多對外活動的,比如親戚之間的走動、婚喪嫁娶的應付等人情往來,她已經做世子少夫人十幾年,幫著婆婆薑氏管理府中事務也好幾年了,對夫君還能有如此幼稚的渴慕,非常的怪異。


    倒不是說夫妻倆時間長了就不該有美好的感情,而是,盛家的男人,除了躺床上不能動的活死人,剩餘的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在這種環境裏,若是對男女之情抱太高的期望,豈不是自討苦吃?


    蘇陌上輩子是啞巴,是個有錢的女啞巴,一方麵過於警惕,另一方麵也有足夠的資本讓她自傲,所以,她始終沒有看得上的男人,也就沒有和男人談感情的經驗,和男人說情感,她總覺得莫名可笑:男人有什麽重要的?在很多時候,感情都是無足輕重的!


    自由自在的過日子,有錢、有閑、有樂趣,它不香嗎?


    男人?哼!


    她不由的摸了摸昨日被那個活死人攥得有點疼的手腕,娘的!還不會動就敢家暴,找死呢?


    當然,她也不會不負責任且異想天開的勸莫珍珠離開盛家什麽的,好好的世子夫人不做,去做一個和離的婦人?


    她就算是來自現代, 也覺得若是如此選擇,那指定是腦子有坑。


    你看林明月,輕易便能猜到她是穿越人士,可林明月不也在想方設法的提高身份,並且巴著江成宇 做外室、生孩子,哪一步,都是在算計男人,指著男人來穩固自己的地位。


    林明月的選擇不算錯,蘇陌敢於挑釁於氏和蘇瑤玉,不也是借用了將軍府主母的身份?


    若她和盛淮安和離,做個無父母、無族人的孤女,她敢挑釁誰?


    莫珍珠若是一味如此鬧下去,照著前世影視劇小說裏的套路,下場怕是不妙。


    從未有實戰經驗,但是自詡理論知識豐富的蘇陌, 語氣平淡而緩慢,但是神情篤定:“接下來,你會時不時和柳臻兒吵鬧,老夫人會借機磋磨你,也會因此訓斥大哥和大伯娘,時間長了 大哥對你不喜, 大伯娘也可能會不再護著你,你抑鬱,你苦悶,然後身子越來越不好,若是有一天你忽然出了意外,你的三個兒女會叫別人母親,而那個女人,一定沒有你這麽疼愛他們,護著他們。”


    她似乎在說未來一定會發生的事,神神叨叨的模樣,讓莫珍珠起了雞皮疙瘩:“好了好了!別說了!滲人!”


    蘇陌悠悠的又補了一刀:“咋能不說呢,你若是不在了,那人說不定還會對你的三個子女起歹心!若是將來那人做了世子的續弦,為了自己的親生骨肉,擋了她兒子路的嫡長孫子蘭,怕是小命,嘖嘖嘖!”她沒有說完,意味深長的嘖嘖了幾聲,不再說了。


    “離陌!”莫珍珠聽得心中震驚、神情大變,將信將疑的同時,眼中已隱隱有淚光閃爍。


    拿著子蘭兄妹三人來說事,莫珍珠心裏痛不可當,因為她清楚地 知道,盛淮初他一直對子蘭和子若都不滿意,總覺得兒子不夠聰慧,不夠爭氣,兩個兒子對父親一直敬畏有餘,親近不足。


    若是有一天她不在了,她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盛淮初會護著?會嗎?


    莫珍珠忽然有股心灰意冷的頹喪,眼中淚流不止。


    莫家大夫人覺得,必須痛加針砭,否則如何能喚醒糊塗的女兒?


    她一臉哀傷的看著大女兒:“若是有一天你不在了,最傷心的是你娘我,其次是你的孩子們,至於你恨不得為他去死的盛淮初,可能會立刻續弦。”說著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


    那邊的莫家三小姐莫馨雅微蹙眉頭,覺得母親太不端莊,姐姐也太沉不住氣,再看蘇陌時,眼中有了嫌棄:這個人 是在幹嘛?危言聳聽的目的是什麽?


    莫珍珠愣怔的看向母親,喃喃的動了動嘴唇,半天後才顫著聲音問 :“母親!您說什麽呢?”


    莫家姑母也下狠藥,莫珍珠現在就是魔怔了,一門心思鬥那個被盛家老夫人護著的貴妾,早就忘了她的娘親和三個子女:“你不會想著,你若是死在柳臻兒或者盛淮初手裏,盛淮初會念著你一輩子、愧疚一輩子,然後終生不會再娶了吧?”


    莫珍珠眼神遊弋,盛淮初打她那天,她確實想著死在盛淮初麵前,讓他愧疚一輩子!


    但是,之後呢?盛淮初會在自己死後再娶?她還沒有想到那麽長遠。


    蘇陌冷笑:“這世上,年輕貌美的女人多得是,有的您能拿捏 ,也有的您拿捏不了,若我是大嫂子,才不會浪費時間去拿捏別人,我誰都不拿捏,我就看好護好我的三個子女,守住我手裏的銀錢,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誰又能把你這個世子夫人怎麽樣呢?”


    指向窗口:“大嫂看外麵的行人!”


    莫珍珠隨著蘇陌的手指看向外麵,茫然不解:“什麽?”


    蘇陌笑嘻嘻的指著外麵:“那外麵的行人,即便蹦起來,也不會比咱們坐著高,卻是為何?因為咱們在二樓,他們在一樓,大嫂你是世子夫人,是正室娘子,非要和那些寵妾爭一時之長短,計較男子心中那些個虛無的喜愛和情分,就像是你本可以坐在二樓包廂裏吃香的喝辣的,你偏偏要跑下樓,餓著肚子下去找路上的行人吵鬧,您這不是 自取其辱? 這不是自降身份?她們再怎麽樣,不過是個玩意,大嫂紆尊降貴非要跑過去和她們比, 呸!給她們臉了!”


    莫珍珠怔怔的看向窗外,神情觸動,思緒翻湧。


    莫大夫人和莫家姑母都點著頭,歎氣:人家年紀輕輕的,眼睛便如此毒辣,能看得如此通透,自己家這個大姑娘,偏如此糊塗!


    不是她們薄情,而是活到她們這個年紀,早就把男女那點子事看的非常淡了,她們的夫君也都有妾室,這年月,誰能攔得住男子時不時嚐鮮的本性?


    莫家家底豐厚,男子們在外尋歡作樂,更是尋常,對她們而言,有子女、有錢財,牢牢的守住自己的主母地位,把那些小妾庶子女們看在後院,不讓她們有蹦躂的機會,這才是更重要的。


    莫珍珠之前也不是看不開的人,不知柳臻兒讓她受了什麽刺激,她就是要在盛淮初心裏和柳臻兒爭個高低上下,一個新納的小妾,一個多年的老妻,爭什麽呢?人老珠黃之人,和一個顏色鮮嫩的少婦爭寵,不僅有失身份,且不論輸贏,都毫無意義。


    莫大夫人和莫家姑母一左一右的拉著莫珍珠,低低的開解勸說。


    蘇陌站起身,隔著窗口的輕紗小簾,看向外麵的路人。


    這個包廂位置很巧妙,遠處能看到外麵的路人,近處,能看到酒樓的後院。


    然後,她看到有個身穿麻衣,渾身佝僂著的婦人,在酒樓後院收拾一個拉貨物的車子,車子放著的似乎是酒壇。


    忽的想起最近齊達他們給將軍府送來的一個口信:“蘇瑤玉最近一個月, 身邊的嬤嬤出城購買酒水三次,每次十壇 。”


    蘇陌眯眯眼, 蘇瑤玉為何要買那麽多酒 ?她買那麽多酒幹嘛?


    大周鹽、鐵、酒都是嚴格管理,尤其是釀酒,大周糧食短缺,而釀酒需要使用大量的糧食,所以釀酒作坊隻有官家作坊,一個月三十壇, 要說也不算太多,可一個閨閣女子這麽多酒幹嘛?總不會是自己喝吧?賞人?送人?


    要不要溜進尚書府把蘇瑤玉的酒給劫了?蘇陌有點心癢,但凡是能給蘇瑤玉添堵的事,她都想試試。


    那個性子看起來就活波些的小姑娘,看著蘇陌站在窗前沉思,上去福身,脆生生的喚:“蘇姐姐!我叫侯開顏,見過蘇姐姐!”


    蘇陌迴頭側身,看這個眉目靈動喜氣盈盈的小姑娘,不禁笑道:“你表姐正苦惱的,你怎麽如此開心?”


    侯開顏不在意:“ 我表姐不是那種蠢笨之人,她隻是一時轉不過彎,您說話直接,她無法再自欺欺人,馬上就想開了,不用擔心的。”


    “哦?你倒是看得清楚。”蘇陌誇她。


    侯開顏:“我也是聽了蘇姐姐說的,覺得有道理,才想通的。”她看看身後拉著大表姐說話的大舅母和母親,再看看靜坐低頭不知在想什麽的三表姐,壓低聲音說:“開顏覺得,男人什麽的最不可靠,還是手裏有錢才是底氣!不管是在娘家還是在婆家,不管是年輕少艾還是人老珠黃,有錢才是最重要的!有了錢,什麽的男、呃 、什麽樣的樂子找不來?”


    蘇陌拿著帕子捂住嘴,低笑:“有道理!我也這麽想的,男人,哼!”


    侯開顏輕笑:“蘇姐姐知道為何大舅母和母親帶我和三表姐來嗎?”


    “為什麽?”蘇陌剛才就覺得奇怪,處理莫家大小姐婚姻問題,帶著兩個未出嫁的小姑娘,是有點不太合適。


    侯開顏撇嘴:“我和三表姐一樣大,都十六歲了,也都已經定親 、婚期都是今年, 舅母和母親帶我們出來,這是提點我們呢。”


    蘇陌輕歎:“你舅母和母親,果真是很疼惜你們,這是用你大表姐的教訓來告訴你們,成親以後過日子,千萬不可一顆心撲在男人身上,會吃虧的!”


    侯開顏笑:“我才不會呢,我又不傻,我喜歡的是銀錢,可不是中看不中吃的男人!”


    “開顏!”不知何時莫馨雅也走了過來,低低製止侯開顏:“不可渾說!讓人聽了笑話!”


    侯開顏輕哼一聲,這個三表姐最是喜歡做這些表麵文章,可當著外人的麵,她也不好和表姐強嘴,手裏扯著帕子,站在蘇陌身邊,看著窗下路上的行人。


    話不投機半句多,蘇陌和莫三小姐,也無話可說。


    三人靜靜的站著,不再說話。


    看蘇陌似乎心裏有事,莫大夫人和莫家姑母也沒有再拉著蘇陌說話。


    莫珍珠被觸動了心緒, 隻低著頭吃點心,喝茶水。


    蘇陌又坐了一會兒就告辭離開了,她看不得莫珍珠半死不活的樣子,但她和莫珍珠也沒有多深的交情,她自己並沒有婚戀經驗,所以,也給不了莫珍珠更多的建議,她能為了莫珍珠出門並且說出這番話,已經很難得了,莫珍珠能不能想得開,看莫珍珠自己的造化。


    離開醉仙樓時,莫大夫人非說和蘇陌投緣,把手上戴著的一隻水頭極好的 翡翠鐲子硬套到了蘇陌的手腕上,並一再表示過幾天要下帖子,再邀她出來坐坐。


    離開包廂時,莫珍珠意外的喊蘇陌:“五弟妹,等我過幾天迴府了,你可願意經常去我那裏坐坐?”


    蘇陌扭頭不客氣的說:“大嫂,我懶得看到你那一院子的妾室 。”


    真是一頓飯的功夫,莫珍珠像是忽然有點開竅了, 沒有笑容但是語氣稍微輕鬆了些:“我這次迴去會把院子裏的人都處置了, 你若願意來,我定然不會讓她們來礙你的眼。 ”


    語氣中有如釋重負後的輕鬆,也有管家娘子自帶的那種自信,蘇陌笑了笑。


    蘇陌:“你若做得到,我就去找你玩。”


    莫珍珠:“咱們說好了!”


    “ 好 。”


    莫家姑母命丫鬟提了一個大食盒,裏麵裝滿了剛才蘇陌吃的點心,蘇陌帶著青竹三月和提著食盒的莫家丫鬟出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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