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坐下後,斜眼從薑氏背後打量薑氏頭上釵環的品質款式,比原身那破爛嫁妝裏的好些,但是比不過蘇家祖母庫房裏的,感歎祖母還是有底蘊,庫房裏的 翡翠寶石珍珠瑪瑙,綢緞皮毛甚至上好的硯台筆墨,都是一等一的好貨。


    前幾天她好容易想起了去看了尚書夫人於氏庫房裏的珠寶飾品,也有好東西,但是比不上蘇家祖母,怪不得於氏當時要派人守著祖母的屋子,若不是自己有空間把祖母 的庫房挪到了空間裏,祖母那些個好東西,肯定都會便宜了於氏,然後被送給蘇瑤玉做嫁妝。


    想到自己下手真快,蘇陌不由得輕笑了一聲,打劫蘇家最讓她開心的是,便是又一次搶了蘇瑤玉的嫁妝。


    她坐在椅子上浮想聯翩的想心事,屋裏眾人也都說的有點累了,都在小口小口的喝茶,一時間,室內有著微妙的尷尬和平靜,像是她一來,室內劍拔弩張的氣氛就緩和了一樣。


    察覺到氣氛已經緩和,老夫人就又開始看蘇陌不順眼 :“ 平日裏沒事的時候,你那一張小嘴,叭叭叭的,誰都說不過你,如今有事了,你倒成了鋸嘴的葫蘆!”


    蘇陌看都不看老夫人,她就覺得納悶:老夫人真是糊塗的都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叫她來是給盛家撐場子,她來了不就行了?老夫人還指望她幹什麽?和莫家人吵?護著柳臻兒?


    笑話!


    柳臻兒被欺負, 她巴不得看笑話,老夫人非得叫她 來,是怕她會不跟著罵柳臻兒?


    老夫人隻想著蘇陌嘴厲害,今日之事盛家不占理,若蘇陌胡攪蠻纏一頓,和莫家鬧一場,臻兒這事興許就能糊弄過去,在老夫人看來,蘇陌是盛家媳婦,自家人哪有不和自己家站一邊的?


    至於蘇陌和柳臻兒之間的數次爭鬥,那是盛家關起門來的家事。


    但是,蘇陌作為一個穿越來僅三個多月的異世靈魂,前世是被家族放棄了的啞巴孤女,哪裏有什麽家族大義?


    再說了,柳臻兒,是在這個世界第一個明目張膽的欺負她的人,這種賤人,她見一次想罵一次,她怎麽可能會幫著柳賤人說話?


    老夫人數落蘇陌,蘇陌是不可能忍著的。


    說到底,她不是這個朝代土生土長的小媳婦,她對長輩這種生物,還真是天然 的缺少敬畏之心:“老夫人想孫媳說什麽?一屋子的長輩,處理後宅之事,在座的哪個不比我有經驗?我若是說的多了,老夫人又說我 眼裏沒有長輩,老夫人您說,大嫂子屋裏 妻妾之爭,我做弟妹的,究竟該說些什麽?您教教孫媳,孫媳學學?”


    老夫人冷著臉,今日賠笑敷衍的多了,臉皮都是僵硬的:“你是該學學, 好將來管理將軍府裏的內務。 ”


    蘇陌:“老夫人怕是忘了,您的五孫兒,如今可是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呢,孫媳有什麽可管理的內務?孫媳跟您學,可以學待人接物,可不用學如何管理小妾姨娘。我就不明白,一個小妾,能把大嫂子氣成這樣,這是幾天沒有睡好了?多大的事, 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得,蘇陌還是看不得莫珍珠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忍不住就越界開懟了。


    大少夫人莫珍珠,這段時間受盡了柳臻兒 的挑釁和欺辱,剖心瀝膽的伺候了十餘年的夫君 為了一個小妾打她 耳光,她 覺得在盛家已經 顏麵盡失, 真是恨不得立時死在盛淮初麵前!看看那個負心人會不會後悔動手打她!


    今日娘家人來給她撐腰,她心裏感動,卻也沒有多少鮮活之氣,聽到蘇陌赤裸裸的嘲諷,也不見有任何迴應。


    薑氏最近,也是心煩意亂。


    朝廷命三司嚴查錢債案,大理寺雷厲風行,僅僅半個月,揪出來近二十個放印子錢的金主,七成都是官員家眷。


    民間對此事怨憤極大,現在別說放債的五千兩私房錢血本無歸,她還得拿銀子打點官府,買通債務人免於提告,又搭進去兩三千兩。


    國公爺盛文鬆埋怨她,盛文鬆的小妾趁機給她找各種麻煩,此刻還要坐在這裏處理兒媳屋裏的妻妾之爭, 還聽了老半天莫家人的埋怨和嘲諷,雜七雜八的事, 她 一直在極力忍耐,看到蘇陌進來,她像是來了助力,神情稍微緩和了些,像是終於能喘口氣一樣,端起茶杯喝了半口,順便還吃了一塊茶點補充體力。


    聽到蘇陌說話衝著兒媳開炮,她也順杆爬,數落媳婦:“ 珍珠啊,淮初是魯莽了些,不過他本意並非動手,而是推搡之間無意磕碰, 多年的夫妻了,一點子小事,何必勞動親家太太們?你也是,年紀輕輕的,氣性這麽大,不依不饒的!”


    她剛才一直對著莫家人態度很好,這會兒,多多少少的,有了一點點的怨氣,對兒媳偷摸給娘家人送信,讓娘家人來鬧 的怨氣。


    莫家姑母不想聽了,薑氏這麽說,自然是在袒護盛淮初:“親家太太如此說,我們倒是不明白了,推搡能推到臉上?一點子小事? 我家珍珠去我府上做客時,臉上的手指印都還沒下去呢,是啊,多年的夫妻了,也不知珍珠是做了什麽不可饒恕之事,讓姑爺能為了一個妾室毆打正妻,若是傳揚出去, 一個寵妾滅妻是免不了的,若是此事被禦史知道了拿到朝廷上彈劾,姑爺的差事怕都保不住吧?”


    薑氏臉色羞窘: 她牽涉進印子錢的案子後,兒子盛淮初在刑部的差事就被停了, 沒有結案前,兒子不能迴到官衙當差,日日龜縮在府裏,可不就容易和妻妾之間鬧矛盾嗎?


    莫家姑母,是不知道兒子差事被停?還是故意這麽說?讓她丟臉?


    薑氏扯了扯嘴角,強笑:“親家說的嚴重了,兩夫妻鬧別扭,說不上寵妾滅妻。”


    莫家嬸母一臉嘲諷:“那可是貴妾,聽聞我家珍珠院子裏姨娘庶子女擠著住,這位貴妾卻能單獨住一個比正室夫人還大的院子,不是寵妾?不是滅妻?”


    當初給柳臻兒騰院子,是老夫人執意要做的,為此還把兩個孫女給挪到了壽安堂旁邊廂房裏住, 莫家嬸母這句話,讓老夫人臉上掛不住,腦子一抽,朝著蘇陌吼:“蘇氏!你是個死的?看你大伯娘如此被人埋汰?”


    蘇陌眼睛往上一翻,媽的!這都能把自己扯上?


    蘇陌皮笑肉不笑:“老夫人,長輩們說話,哪裏有我這侄媳婦插嘴的道理?您當我是個死的吧。”


    老夫人:。。。


    “好好好!二房真是不得了,出一個活死人的少爺,如今又冒出來一個活死人的少夫人,二房的氣數, 被你們這些忤逆不孝的子孫折騰盡了,連帶的國公府,也七事八事的不順心!”老夫人開始胡攪蠻纏,若是和蘇陌吵一架能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也行。


    蘇陌不能忍 :“國公府怎麽不順心?柳姨娘不是有喜了嗎?聽聞老夫人馬上要再多一個重孫子了,還不是好事?”


    這話不是來平事的,這是來火上澆油的!


    果然,莫家婦人聞聽此言,一個個臉上都有了更加明顯的怒氣,莫老夫人手裏的拐杖往地上一頓,扭頭看向老夫人:“老姐姐! 貴妾有孕就如此囂張,還沒生就敢欺辱正室,若是將來生個男丁,還不騎在正室頭上作威作福? 今日你們盛家,必須給個交代 !”


    老夫人若是年輕十年,此刻定然是舌燦蓮花,先哄住莫家,然後再徐徐圖之,但是,她上了年紀,已經老糊塗了,不知柳臻兒給她灌了什麽迷魂湯,她就是要護著柳臻兒,不管多少人看柳臻兒不順眼,她死活都要護著柳臻兒!


    而且,不講究方式,隻會倚老賣老、胡攪蠻纏!


    她年輕時倒也不至於做出如此不顧臉麵的事,老了老了,這是一點都不想裝了。


    態度強硬:“老親家,我這個侄孫女已經有孕了,什麽大不了的事能比子嗣還大?”,


    ”什麽大不了的事?老姐姐如此說,那就是護定貴妾了?”


    這邊兩個老太太說話, 越來越尖銳,都相當不客氣。


    尤其是莫老夫人,看盛家老夫人一味護短,一點都不講理,她不想忍了,把手裏的拐棍往地上再重重砸了兩下:“老姐姐,無論如何,是我莫家女在你們盛家挨了打,今日姑爺不在府裏,那就貴妾出來磕頭賠罪,若不如此,我們莫家可不敢把孫女留在你們國公府!”


    這是,要帶走媳婦?


    薑氏有點急:“親家老夫人,咱們有話好好說,孩子們屋裏小打小鬧的,何至於要迴娘家鬧得兩家生分?”迴頭埋怨蘇陌:“都是你,沒事說柳姨娘有孕幹嘛?”


    蘇陌嘴角一抹冷笑:“我在給老夫人和大伯娘賀喜啊,長房又要添丁了,不是好事嗎?”


    莫珍珠終於有了反應,奇特的是,她沒有衝著老夫人和薑氏,反而衝著蘇陌壓著心中憤怒喊:“長房添丁,你高興什麽?”


    娘的,這是都把自己當做軟柿子?當自己是好欺負的?


    莫珍珠無法,滿座都是長輩,隻蘇離陌是弟妹,她不說蘇離陌,說誰?


    說長房、金氏、陳氏和小薑氏?那三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啊!


    但是,蘇離陌可就很委屈了。


    蘇陌挑挑眉:“我為何不能高興?嫂子您又要多一個庶子女了,我不該跟著高興嗎?”


    她寧願莫珍珠和她吵架,也不想看到莫珍珠剛才那一副心如死灰般的破敗頹喪。


    莫珍珠氣的身子抖著,眼裏落淚:“你知道什麽?你一個人住在將軍府,五弟屋裏不說通房 和侍妾,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你怎麽能知道一院子妾室庶子那種日子,有多煎熬多難過?”


    蘇陌嗤笑:“你為何難過?你沒有子女嗎?你有兩子一女,還跟著那些小妾們鬥氣,真是自貶身價!”


    莫珍珠抖著手死死的握住椅子扶手,低喊:“你不是我,怎知我心裏的苦?”


    “有什麽苦的?小妾而已,看的順眼了就多看一眼,不順眼了就該打就打,該罵就罵,欺負你了就提腳賣了,有什麽可苦的?”


    莫珍珠哭喊道:“我能嗎?柳臻兒是貴妾,她的身契在祖母手裏,我能怎麽樣她?”


    眾人沉默!看向老夫!


    按大周律法,姨娘是要簽賣身契的,按規矩,賣身契在妾室進門時要給主母,然後給主母敬茶,主母收了賣身契喝妾室茶,才算是承認了妾室的名分。


    柳臻兒的身契在老夫人手裏?怪不得柳臻兒敢挑釁正室,欺辱莫珍珠!


    大家的眼睛,都盯上主位上的盛老夫人,老夫人的手伸太長了,哪有孫媳屋裏的妾室賣身契握在祖母手裏的?


    躲在閣子後麵的柳臻兒不依了。


    莫家鬧到壽安堂,原本老夫人是讓她躲起來,不準她出來的,此刻聽到賣身契這迴事, 她在閣子後麵喊:“祖母是盛家當家主母,是老祖宗, 也是我的姑奶奶,我的身契由姑奶奶拿著,有何不可?”


    盛家如今真正的當家主母薑氏:我是什麽?我是擺設?


    莫家女人:“真是沒規矩,一屋子長輩說話,哪裏有妾室插嘴的道理?”


    柳臻兒:“蘇離陌算什麽長輩?”


    一屋子人說話,她就隻喊出蘇離陌的名字,這是想著滿屋子裏就一個軟柿子,名字叫做蘇離陌?


    蘇陌怒,喊青竹:“去,把柳姨娘給我揪出來,親家太太們都來了,她不出來請安,好好說話,還隔著閣子大唿小叫的,成何體統?”


    “蘇離陌?”老夫人喊:“你敢!臻兒若是有個差錯,唯你是問!”


    蘇陌等老夫人喊完,摁了摁耳朵,看三月:“你也進去,若是有下人攔著青竹,你把她扔到院子裏,都說你力氣大,今兒你讓夫人看看,你的力氣到底有多大?!”


    三月比青竹憨厚些,健壯些,聽說她能舉起孟青,蘇陌可是不相信。


    三月是個實誠人,夫人吩咐了,她果然跟著青竹往裏屋走。


    哦豁!好熱鬧!


    難得出門看的小盛牧眼睛亮晶晶的,坐在小板凳上,抻著身子往裏屋看。


    三月騰騰騰幾步過去,裏屋幾聲尖叫,之後,屋裏眾人有人忍不住驚唿一聲,隻見三月姑娘一手一個,拖著兩個丫鬟從裏屋出來,到了門口,揪住其中一個的腰帶,站在門裏,把這個丫鬟扔到了院子裏!


    砰!


    院子裏和廊簷下伺候的下人,都往兩邊躲了躲。


    屋裏的婦人們,身子也都不由得往後仰了仰。


    又一聲:砰!


    三月又扔出來一個,而且扔得很準,第二個剛好砸在第一個身上,第一個“啊”的一聲,被砸暈了。


    廊下站在孟青旁邊的羅鬆和小黑豆,震驚了!


    三月啊,這麽火爆?


    夫人這是什麽個意思?國公府老夫人,不是將軍的祖母嗎?


    這都可以?好刺雞!


    小黑豆一臉震驚和詫異,同時帶著些興奮和崇拜,往屋裏偷瞄, 嗯,師公威武!


    羅鬆看看孟青,帶著詢問的意思。


    孟青一臉滄桑,雙手往臉上一搓,沉重的給羅鬆和黑豆普及一個知識:“咱們夫人,向來擅長:小事變大,大事變更大!”


    三人互相看看,反正這院子裏也沒人敢說他們,幹脆,三人扭過身子,把臉湊在窗格的薄紗上,往屋裏看。


    青竹拽著柳臻兒,從裏屋出來,把柳臻兒扔到了屋子正中央。


    這是一個方便被審判的位置。


    柳臻兒假模假式的捂住肚子,喊道:“蘇離陌!你若是敢傷了我腹中子嗣,姑奶奶和表兄,定然不會放過你!”


    蘇陌冷冷的:“青竹,掌嘴吧?”


    這是做熟了的活計,青竹挽起袖子,上前一步,熟練的揪住柳臻兒的胸口。


    柳臻兒尖聲喊:“你敢?”


    蘇陌笑:“慢著!”


    柳臻兒猛地出口氣,以為蘇離陌被嚇住了,哼了一聲, 想站起來,被三月一摁肩膀,又坐在了地上!


    柳臻兒執拗的梗著脖子,用雙手捧著才一個月的身孕,像是大腹便便的孕婦,一雙眼睛盯著蘇陌,怨恨的盯著蘇陌。


    蘇陌聲音柔和:“青竹,今日不同往日,今日有幾位親家老太太、太太們在,你打的講究些,要疼,要響,但是不能打掉牙齒,不能影響她正常說話,盡量不要太難看,不能嚇到貴客,可做得到?”


    青竹認真的想了想,抬起手,揮出一掌,清清脆脆的一聲,“啪”!


    然後她擰眉問蘇陌:“是不是這樣?”


    蘇陌也很認真:“對,差不多就是這樣。”


    主仆倆就這麽當著眾人的麵來研究打耳光的強度和力度,屋裏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這邊一眾盛家婦人們,尤其是庶出的三個房頭的夫人,有人拿著帕子捂著嘴咯咯的笑。


    那邊莫家婦人,從莫家老夫人、莫大夫人、到幾位嬸母姑母們,互相看看:盛家懲治妾室,這麽直接?


    莫大夫人搖搖頭,示意莫家的女人們,都保持沉默。


    有蘇陌這個愣的出頭,斜前方的薑氏覺得,終於可以歇一會兒,薑氏掐了掐眉頭,閉目養神,她最近老是覺得精神不濟,累的很,身邊人用著也不順手,什麽什麽都不順,唉!這日子!越過怎麽還越艱難了?


    蘇陌不管所有人怎麽想,輕笑著問柳臻兒:“柳姨娘,我再教你一次啊!你可得記好了!你沒進長房做妾之前,你是老夫人娘家侄孫女,給你臉,我稱唿你一聲柳表妹!自從你進了長房為妾,你就是個半奴的小妾,哪怕是貴妾,你也是個妾!”


    老夫人臉色煞白,指著蘇離陌:“你!大膽!”


    蘇陌像是沒有聽到老夫人的話:“你一個妾,見到本夫人,自來就是直唿大名的 ,不打你打誰?一屋子的正室在說話,你一個妾,在裏屋吆喝著挑釁我們, 給我們添堵,你讓我們心裏不舒服,不打你打誰?柳姨娘,現在,本夫人問你?你該喚本夫人什麽?”


    蘇陌在將軍府,上麵沒有長輩,將軍府的人都稱她為夫人,到了國公府,降了一個稱唿,是盛家五少夫人,柳臻兒可以喚她夫人,也可以喚她五少夫人,唯獨不能直唿大名!


    柳臻兒才不服氣,喊道:“蘇離陌,你給我等著!”


    蘇陌冷笑:“打!”


    青竹熟練的揮動手腕:啪!清脆響亮。


    聽著響亮,但是不疼,所以柳臻兒尖叫怒罵絲毫不受影響:“蘇離陌!你這個賤人!”


    “打!”


    啪!


    “蘇離陌。。。。”


    “打!”


    啪!


    。。。。


    這循環,節奏極快,這力度,侮辱性極強,但是,傷害性確實不大,饒是打了十幾個巴掌,柳臻兒依然能中氣十足的喝罵叫喊!


    屋裏盛家婦人,忍俊不禁的開始哈哈大笑,尤其是長房三少夫人陳氏,那笑的叫一個暢快!口無遮攔的喊:“蘇離陌,真有你的!”


    小妾被打,甭管是那個屋裏的小妾被打,都讓她覺得暢快!


    旁邊金氏扯扯陳氏的衣袖,提醒陳氏:“可不能直唿大名!”


    陳氏不在意:“二嫂,我可是蘇離陌的三嫂,喊她蘇離陌怎麽了?蘇離陌!打得好!”


    妾這種生物,正室夫人都是深惡痛絕的!她和蘇離陌都是正室,這種時候,天然應該在同一個陣營。


    屋外的小廝、丫鬟、仆婦們,都擁在窗口企圖看,看不到的,湊近些也能聽得更加清楚。


    壽安堂裏越來越熱鬧, 旁邊幾十步外的鬆鶴堂想不在意都做不到,下人都在竊竊私語,外麵,時不時有腳步聲,都是朝著壽安堂那邊去的。


    仆人們:走啊!去看啊!壽安堂裏可熱鬧了!


    鬆鶴堂院子裏,老太爺穿著灰色長袍,手裏端著一個小紫砂茶壺,外麵這麽熱鬧,他也有點心癢,可壽安堂的熱鬧,他得搞清楚誰占了上風再去看,免得被老婆子給自己個沒臉!


    招招手,喊來一個仆人 :“阿慢!你去那邊看看現在怎麽樣了? !”


    老太爺心思很簡單,若是老婆子輸了,他就趁機去教訓幾句,若是老婆子贏了,那就閉門不出吧。


    莫家來那麽多女人,進壽安堂時間可是不短了!


    阿慢是老太爺從溫泉莊子裏帶迴來的,性子溫和 ,今年四十多,隨著年齡的增長,更加不緊不慢,磨磨唧唧的。


    阿慢應了一聲:“是,小人這就去看看,老爺子,您還是迴屋等著吧,您都站了半天了!”老太爺想看熱鬧,阿慢心裏不讚成,那老婆子說話難聽,向來不給老太爺留臉麵,何必想不開去湊這個熱鬧?


    還不等阿慢想好該開口勸說,老太爺催:“快去!快去!囉嗦!”


    算了,不勸了,隨老太爺去吧,迴府這段時間他也看了,這府裏實在無聊,比著溫泉莊子那邊,這裏可真是太沒意思了。


    阿慢看著老太爺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走出鬆鶴堂,去壽安堂那邊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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