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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公安廳與省紀委來人了,好像要調查的人是陳市長與市長家的公子哥。”


    “是啊,官場要市地震了。”


    “真是怪事,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


    “要我說陳市長應該不會倒的。”


    “為什麽?”


    “因為陳市長的後台硬著呢。”


    “那可不一定,陳市長是有很硬的後台,但薛書記也不差啊。”


    “就是,如果薛書記沒點背景,敢剛來平江市就和陳市長針鋒相對,不死不休?”


    “說不定調查組就是薛書記給請來的。”


    隨著調查組的到來,市委市政府機關裏的工作人員便都是議論紛紛,各自猜測,當然,這些人都隻是最基層的工作人員,相對有些地位的,大多緘默不言,不管內心是不是波瀾起伏,起碼表麵上表現的很是平靜。


    得知調查組已經到來的消息,鄭直就讓薛陽派人來,將陳貴給接走了,省裏過來的調查組並沒有在市公安局裏審問案情,畢竟陳貴的老子是市長,怕有些人會打別的心思。


    因為鐵證如山,所以不管陳貴認不認罪,都不會對他的審判結果有什麽影響,所以調查組問的更多的是陳文魁知不知道他強奸幼女一事,這句問話滿含深意。


    陳貴如果說父親不知道,那麽方鵬寄給陳文魁的那盤視頻帶子哪裏去了。


    而如果他說父親知道,那麽為什麽一直沒有采取措施將他扣押起來,方鵬被人雇傭歹徒砍死在大街上一案,也就能和陳文魁牽扯上點關係了。


    一般情況下,在調查政府幹部時,是要非常慎重的,不能無端猜測,不過這支調查組下來之前,上邊的人有暗示,所以便是沒什麽顧忌了,直接大刀闊斧的問案。


    上邊要讓陳文魁下台,他們如果搞不定的話,迴去之後肯定是要吃掛落的。


    陳貴就是個仗著有個市長父親的二世祖,本想說什麽也不招出父親的,但眼見問案警察提著一袋子工具砸在了他的麵前,就是嚇的一臉蒼白,沒有半點骨氣了。


    袋子落地時,從裏邊滾出來幾樣沾血的工具,有斧頭,有鐵錘,有刀子和鉗子……


    “招,我全招了。”


    看到這些沾血的工具,陳貴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一些往事。


    當時他剛從國外留學歸來不久,有許多人上門巴結,但也有一些頗有身份地位的富家公子哥不鳥他,後來有人給他出主意,設計將那幾個富家公子弄進了班房。


    他就是用這些工具,招待那些富家公子哥的。


    那些富家公子哥含著金鑰匙出生,從小到大,哪裏吃過這等苦楚?


    出了班房後,就是離開平江市,不敢再迴來了。


    前任平江市市委書記沒有兒子隻有一個女兒,所以陳貴就成了平江市第一太子。


    以前是用這些工具往別人身上招唿耍玩,但現在卻是別人拿這些工具伺候他,其中的痛楚他雖然沒有嚐試過,但從別人那淒慘的嚎叫與痛苦的神色,他能看出來絕對不好受。


    眼見不動手,陳貴就招了,調查組的工作人員們都是暗自鬆了口氣。


    說實話,陳貴畢竟是平江市市長的兒子,身份不一般,所以他們還真不敢私自動用刑罰,也就是故意拿出這些工具來嚇唬嚇唬陳貴。


    窩囊廢!


    鬆了口氣之後,幾位工作人員便是不屑的瞄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陳貴。


    既然被審問的是個膽小鬼,調查組的工作人員們便不在客氣,放大了聲音再加上刻意臉露兇狠,不一會就讓陳貴招出了許多他與陳文魁犯下的罪名,到了中午的時候,工作人員給省裏匯報。


    省裏的負責人又上報給省委呂書記知曉,呂書記立即又召開常委會,會議結束後,陳文魁被雙開接受審查的文件就是在下午下班之前,火速下達到了平江市,於是平江市的官場再次震動了。


    如果說早晨隻是市委市政府裏喧的普通工作人員議論紛紛的話,那麽現在就是那些身處高位的官員們也是沉不住氣了,許多傳言都說調查組是薛陽從省城請過來的,而之前平江市大部分官員都是站在陳文魁陣營裏的,等陳文魁下了台,他們焉能有好果子吃?


    當然,許多有大背景的人,並不在乎平江市是陳文魁當家,還是薛陽當家。


    在平江市,沒有人敢動他們,換個人當家,他們便投向薛陽便是了,隻要他們的利益不受到損害就行。


    這些人便包插市紀委書記向明天,以及宣傳部部長趙要強等人。


    平江市高層領導人之一的白湘龍此時心中猶如翻起了一陣濤天巨浪,上邊先是派人來調查陳市長的兒子,而且那麽高調,就讓他意識到不妙了,真如果不會鬧大的話,省裏與調查組的成員都是應該要顧及陳文魁這個市長顏麵的。


    不說刻意的低調,也應該盡可能將事態壓縮在最小範圍內才對。


    可不等白湘龍有所反應,做些什麽,當天下午快要下班時,就再次傳來爆炸性的新聞,省裏居然下達了雙規陳文魁,讓其接受配合審查的文件,幹部一但被雙規,就說明省裏已經有了鐵一般的證據,證明陳文魁有違法犯罪行為。


    白湘龍身為政法委書記兼市公安局局長,一直以來都是上任市委書記與陳文魁的心腹幹將,對於市委一把市委書記與市政府一把手市長來說,想要做些違規的事情,沒有公安局局長的配合,也是不行的。


    這也是一直以來,一把手都會派心腹坐鎮公安局的原因。


    現在陳文魁倒台了,白湘龍就是急了,苦苦的熬到下班時間,就是立即走出了公安局,然後坐車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讓司機下車,拿出手機就是撥通了平江市前任市委書記的號碼。


    “喂,是老白麽,今天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手機那邊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聲音有些落寞,不過卻不是對白湘龍有什麽不滿,這位平江市的前任市委書記也是大有來頭的,白湘龍可不敢因為其調走了,便不再將之放在眼裏。


    一名記者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砍死在了大街上,之後又調查不利,上邊明明已經查覺到了有問題,卻還隻是把這位給調到了省裏,沒有降職,沒有記過批評,甚至是都沒有去找此人的麻煩,可見其的背景之深。


    不過華夏上層派係林立,你有背景,我們可以不去找你的大麻煩,但不代表能仍然能容忍你端坐在有權有勢,舉足輕重的職位上,這位平江市前任市委書記沒有被追責,但卻是被調到了省裏當個輕閑部門的部長。


    可以說在三五年內,他想要再次出任某市的一把手,是沒有可能的。


    聽出對方語氣中的落寞,再想起電話那頭的平江市前任市委書記以前的風光無限,白湘龍多少有些慨歎,他和這位前任市委書記的關係,要比跟陳文魁要親厚的多。


    “龔書記,您最近還好吧?”白湘龍有感而發。


    “好,工作輕閑,不像以前那麽勞心勞力了,整個人都肥了一圈。”龔書記笑著迴道,聽出白湘龍的聲音有些感慨,他也是長長的一歎,“找我是不是有事啊?”


    話入正題,白湘龍又是緊張了起來,問道:“今天平江市官場大地震,您有沒有聽說?”


    “哦?發生什麽事情了?”龔書記一臉疑惑。


    白湘龍心下頓時就是一涼,平江市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省裏有點地位的人都應該已經知道了吧,可這位靠山居然一點也不知情,沒想到龔書記居然會遠離了權利中心,白湘龍心下更急了。


    現在這位龔書記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啊!


    “龔書記,陳市長今天被雙規了……”白湘龍再也顧不得對於龔書記如今的地位有什麽感慨了,因為他要是被查出問題的話,下場要慘一萬倍,別說官位了,就是腦袋都保不住。


    “什麽?”


    龔書記原本正在一處漁塘邊釣魚,聞言大驚,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他離開平江市之前,可是和陳文魁仔細的商討過,要盡早的把一些犯罪違規證據一一銷毀,怎麽陳文魁這麽快就被雙規了?


    這下龔書記可是沒有心情再釣什麽魚了,因為陳文魁要是在接受審問的過程中,把他也給咬了出來,那可就糟了。


    還有這個白湘龍,也得安撫一下。


    以前白湘龍可是沒少給他送錢行賄。


    “老白啊,你先不要著急,我現在就打電話問一問,看一看到底是哪一個要動陳文魁,能救我自然不會不管不顧,畢竟我們共事多年,不過要是事不可為,那你就要做好調任其他地方任職的心理準備。”


    “謝謝,謝謝龔書記。”


    “不過真要是到了被調職的地步,你可不要抱太高的希望。”


    “不會,不會,龔書記,我一輩子記得您大恩大德!”白湘龍知道陳文魁的下場少不了一個死字,而他如果真能脫身而出,別說是調任它方了,就算是降職撤職,開除公幹,踢出黨組織,他也是對龔書記感激不盡。


    畢竟什麽東西都沒有小命重要不是?


    龔書記掛斷電話後,深吸了口氣,就是給靠山打了過去,靠山那邊的反應很平淡,讓他老老實實的待著,不要瞎摻和,龔書記到真是不想去摻和,但無奈靠山並不知道他在平江市工作時,做了多少錯事。


    隻能硬著頭皮,請求靠山給省裏打個電話,不說救陳文魁了,隻要能把白湘龍保住就行。


    聽到龔書記的話,電話那頭沉默了下來。


    無言的沉默,似是一把鐵手,狠狠的揪緊了龔自珍書記的心髒,讓得他唿吸都困難了起來,直到那頭說了聲會打這個電話的,龔書記才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來。


    一摸腦門,擦了一手的冷汗。


    可以說,他的生死就在一線間啊!


    靠山不打算管陳文魁,但龔書記想了想,還是給陳文魁的老領導掛了個電話,隻是說明意思後,他卻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龔書記這才知道原來這位老領導不是不知情,而是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龔書記沒敢頂嘴,就這麽硬著頭皮拿著手機挨訓,那一句一句不堪入耳的罵詞,讓得他臉上火辣辣的,好半晌,聽那頭罵了一個段落,似乎要停下緩口氣,並還有要再接著罵的意思。


    趕緊說了句您老消消氣,然後就是掛斷了手機。


    雙規陳文魁的文件下達之後,鄭直就把陳文魁交到了調查組的手中,調查組則立即開始突審,雖然已經有了陳貴的證詞,但陳文魁仍然不甘心認罪,畢竟一但認罪的話,小命就沒了。


    他現在無法聯係老領導,但拖上幾天,就算老領導不喜再多管事情了,但總能得到風聲吧?


    再有就是龔書記背後的能量不小,也有可能出手搭救。


    不過他卻是不知道龔書記已經在心裏恨死他了,雖然主動給其的老領導打了個電話,但也隻是因為怕他胡亂攀咬而已,龔書記之所以被調離平江市,就是因為方鵬被砍死在了大街上一案呐!


    這起案件直接害的龔書記被調離平江市,被打入了冷宮。


    當然,陳文魁其實也沒有想到冒然砍死方鵬會鬧的這麽大,沸沸揚揚,幾乎舉國皆知,要是早知道會這樣,他就早再急,也不會魯莽出手。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說一說方鵬身份的敏感了,現如今華夏講究要以法製國,萬事公開透明,所以記者這一行業的人數幾乎翻了幾翻,但現在這一政策還處於萌芽階段,所以現實與國家大方向的政策,就會發生許多矛盾與碰撞。


    因為調查某些不平事件而被毆打的記者太多了,幾乎數不勝數,就算死個把記者,似乎也並不稀罕,所以記者這一行業已經被認定為了高危行業,但挨打多了死的人多了,媒體這一整個行業就會漸漸的感覺十分憋屈,要找個地方發泄一下。


    而正巧,方鵬死了,而且是被歹徒在光天化日之下,砍死在了大街上。


    這樣的殺人手法太過無法無天,太過囂張了,也讓媒體行業的領導職工們太過心驚,要是不給政府施壓,把這起案件給查清了,以後哪個記者還敢出去暗訪啊。


    於是才有了全國媒體統一報道方鵬被殺一案的係列報道。


    這才驚動了中央。


    中央下達文件要嚴查到底,省城自然不敢怠慢,於是就有平江市市委市政府不做為,結果龔書記被直接調走,薛陽新任平江市市委書記一事。


    想明白了這前因後果,被邊緣化扔到閑職上的龔書記,對於陳家父子怎能不恨的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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