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餐桌前,顯然是等著她的大餐。


    夏晚訕訕的將兩碗麵條端上餐桌。


    霍景天挑眉嫌棄,“就這?”


    夏晚有些心虛的捏了捏衣角,小聲呢喃:“我特意給你放了兩個蛋。”


    畢竟今晚自己的確是被他所救。


    霍景天挑了挑眉,淡淡開口,“你不是隻會做麵條吧?”


    “當然不是!”夏晚反駁道,“說我的人不行可以,說我的廚藝不行,那我不認!”


    看來得把買菜的事提上日程了。


    一碗麵被吃個精光,霍景天放下碗去了書房。


    夏晚見空了的碗底,心情莫名的有些好。


    收拾好廚房後,夏晚迴到房間洗了個澡準備睡覺,卻發現霍景天並未像昨晚一樣躺在床上。


    心裏隱隱有些失落,畢竟見過陽光的人往往比一直處在黑暗的人更懼怕黑暗。


    夏晚躺在床上,突然車子發動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霍景天出去了。


    想必是公司有急事。


    夏晚在心裏勸慰自己。她不願多想。


    一夜難眠,夏晚天快蒙蒙亮才勉強睡著。


    一道鈴聲響起,夏晚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接通了電話。


    “夏晚,今天有空嗎,我約了個導演,有一部劇準備開播,你有沒有興趣去試鏡?”周婉兒的聲音從聽筒傳出,她想起昨晚夏晚的遭遇,又補充道,“雖然角色小,但是個正經劇組,你放心。”


    夏晚並不是諱疾忌醫的人,她當即迴複,“好!”


    雖然暫住在這裏,也暫時並沒有和霍景天離婚,但她認為自己並不會接受霍景天腳踏兩隻船。自己早晚要自力更生,擺脫對霍景天的依附。


    夏晚與周婉兒到劇組時,裏麵已經擠滿了人。


    周婉兒領著夏晚見了導演試了鏡頭,導演很滿意,等下周開拍就直接過來就行了。


    “我就說你沒問題吧!”周婉兒拉著夏晚的手往外走著。


    夏晚因為配音的那檔綜藝火了,但到底是配音演員,要想轉型還得一步一步來。


    夏晚總算心情明媚了點。


    “剛有點小名氣就迫不及待的往上爬,太心急了些吧!”


    陰陽怪調的聲音傳過來,夏晚往旁邊看看,確定是在說自己。


    她抬頭看去,是林欣。


    夏晚心想並沒有跟她有過什麽過節,她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對自己有那麽大的敵意。


    她不想多生事端,拉著周婉兒就想走。


    可周婉兒似乎並不想息事寧人。


    “不管怎麽爬,也總比爬別人老公的床強!”


    周婉兒大步走到林欣麵前,輕蔑的看著她。


    “你說誰呢你?”林欣不顧自己的形象大聲跟周婉兒嚷嚷著。


    “我說的是誰你自己心裏清楚,不光你自己清楚,我們大家都清楚!”周婉兒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樣。


    林欣見周圍人越來越多,突然抽泣起來,“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別以為得了一個冠軍就目中無人了,我要告你們誹謗!”


    明明是自己先找茬的,卻偏偏成了受害者。


    周婉兒突然嗤笑出來,“這演技也不賴呀,怎麽還是靠陪睡出名呢?”


    周遭的人有的忍不住笑了出來。


    周婉兒領著夏晚大步揚長而去。


    林欣濃重的妝在扭曲的臉上顯得有些猙獰。


    她盯著她們走出了門口,眼神中閃滿狠厲,上次從李總手裏逃出來算你好運,下一次看你還能不能這麽幸運?


    夏晚緊跟著周婉兒的步伐往外走。


    周婉兒直到大門口身上的怒氣還沒消散。


    夏晚有些不解,周婉兒好像格外看不慣林欣。


    正當夏晚她倆準備迴去時,兩個熟悉的身影上了對麵的一輛保姆車。


    薑依寧依偎在男人身邊,霍景天示意司機開車。


    一旁兩個小職員在夏晚旁邊八卦。


    “唉,有些人的命我們真是羨慕不來,你看,薑依寧昨晚被粉絲騷擾,霍總二話不說就趕來了!”


    “要是什麽時候能讓我也像薑依寧那樣靠在霍總的懷裏躺一分鍾,我死也願意了!”


    說話的女職員雙手捂在胸口,一臉花癡的樣子。


    “得了吧,聽說薑依寧都懷孕了,訂婚還不是遲早的事,你省省這份心吧!”


    兩人逗趣著相繼走開。


    周婉兒一臉擔憂的看向夏晚。


    夏晚扯出一抹笑,“我沒事,走吧。”


    夜色朦朧,盛夏的夜晚總是喧鬧中透著幾分孤寂。


    別墅的後麵有一個小花園。


    三年前,夏晚在花園裏種滿了玫瑰。


    她總是精心打理卻怎麽也長不好。


    後來也失了興趣。


    今年夏天沒管它們,卻棵棵枝繁葉茂,含苞待放。


    她獨自坐在涼椅上欣賞。


    潑墨的長發流淌在身後,纖薄的背輕倚在椅背上,白皙的小臉在夜光下顯得更加柔和。


    霍景天遠遠看著,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一道打火聲劃破這靜謐的夜,男人手指的煙被點燃,零星的火點隨著薄唇的深吸變得猩紅。


    繚繞的煙霧飄散到夏晚的麵前。


    女人輕輕蹙眉,總有惡劣的人想要打破這份寧靜。


    夏晚看了一旁的男人一眼,便轉過了頭。


    霍景天眸底閃過一絲煩躁。


    這又怎麽了!


    “你大晚上不睡覺,跑到這裏幹什麽!”


    夏晚聽著他的嗬斥,隱忍的惱意越發強烈。


    “閑來無事,看看我的花。”


    “我可不像霍總那麽忙!”


    霍景天聽出了話中的譏諷。


    “哦?我忙什麽,你說來聽聽?”


    夏晚依然坐在椅子上,挺直的背是她最後的倔強。


    “霍總忙完家裏忙外麵,兩頭都得應付著,你說你忙不忙?”


    霍景天扭了扭脖子,咬著牙笑了。


    這話他要再聽不出點什麽,他就是傻的。


    夏晚“嘖嘖”兩聲接著說,“我都替霍總心疼,不如以後就安置在外麵得了,還省了跑來跑去的麻煩。這麽大一個別墅,我自己住還清淨…”


    離婚以後夏晚自然不會死皮賴臉的繼續住在這裏,隻不過,心裏憋屈,嘴裏的話就順口說出來了。


    霍景天聽著聽著,心裏莫名舒暢了,好像有一股酸味。


    他玩味一笑,“原來,霍太太是想把我趕出去?”


    夏晚悱惻,該走的人是我,我趕你走幹嘛!


    霍景天上前抬手掐了一枝玫瑰,往鼻間聞了聞。


    夏晚嗔斥,“好好一朵花,你非得掐下來!”


    霍景天俯下身,對著瑩白的小臉邪魅一笑。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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