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千夜就趕到了甚爾的房間門口,悄悄打開房門溜了進去。


    他正懷揣著激動的心情準備給他哥哥一個驚喜呢,卻沒想到這家夥已經埋頭睡大覺了。


    少年看了看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禪院甚爾,又低頭看了看手機,好家夥,晚上十點過六分。


    也對,正常人這個時間早就睡了。


    但是今天不行!


    禪院千夜沉著步子輕巧地走上前,站在床邊伸出了他罪惡的手,捏住了床上睡著青年的鼻子,準備用物理手段將他叫醒。


    少年一邊壞笑著捏住甚爾的鼻子,一邊在他耳邊大聲喊著:“禪院甚爾,別睡了!起來嗨!”


    他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哥哥的睡眠質量,大猩猩的身子強壯著呢,熬個夜算什麽,就算熬一周都沒事。


    不過普通人不要輕易嚐試,容易狗帶。


    更何況少年早就知道這家夥在裝睡,以禪院甚爾的警覺性能不知道他來了?


    就算他放輕了腳步也沒用,至少氣息他沒刻意隱藏。


    身材健壯的青年一把握住了少年捏住他鼻子的手腕,帶著點起床氣的他皺著眉地打著哈欠道:“千夜,大半夜的幹什麽呢?想打架嗎?”


    即使他在少年進門的那一刻就清醒了,但是之前卻是實打實地睡著了,而半夜被人打攪睡眠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如果這個人不是他弟弟,甚爾早就一發破顏拳把來人打的鼻青臉腫了。


    被握住手腕的少年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試圖用禮物轉移他哥哥的注意力。


    “嗨,這不是出任務去了趟長野嘛,我可是專門給哥哥帶了精心挑選禮物哦~”雖然也給其他人帶了禮物,但是那隻是普通的伴手禮,可比不上給甚爾的禮物。


    他從影子裏將一堆禮盒提溜了出來,除了他在長野買的特產外,還有一些給甚爾離開禪院家出去生活準備的用具。


    千夜將禮盒堆在甚爾麵前,有些期待的看著他,似乎在等一句誇獎。


    禪院甚爾瞅了眼裝乖的弟弟,伸手拿起最上麵的禮盒,隨意地拆開一看,好家夥,居然是一打房產證。


    他看著盒子裏的一摞房產證,臉上難得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很明顯他沒想到這禮物居然這麽離譜,誰家出差送伴手禮是送幾十本房產證的?


    黑發綠眼的青年忍不住抬手敲了敲弟弟的腦袋,這是打算幹嘛給他這麽多房子?他一個人也住不過來啊?


    “幹嘛給我這麽多房子,你又想幹什麽壞事?”禪院甚爾有些謹慎,他弟弟喜歡捉弄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不知道這次千夜又在整什麽新活,但還是小心為妙。


    跟甚爾長相極為相似的少年忍不住露出了委屈的表情,雖然他喜歡捉弄甚爾,但還不是為了甚爾的身心健康著想嗎?


    他的一片苦心怎麽就不被理解呢,嗚嗚嗚,很明顯他在假哭。


    而受害者禪院甚爾表示,我信了你的邪。


    每天被迫聽一堆天書——(法律知識)的日子那是人過的嗎?


    還有,自從千夜的實力足夠令他自由出入禪院家後,有事沒事就拉他出去逛街,還美其名曰是為哥哥放鬆心情,結果他這個哥哥就成了拎包工具人?


    有本事放他去打柏青哥啊!


    禪院千夜委屈的表情立馬變得嚴肅,義正言辭道:“賭博是不可以賭博的,反正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行!”


    雖然甚爾偷偷去賭他也阻止不了,不過這種情況就隻能眼不見為淨了吧,反正用的是甚爾自己的零花錢。


    最好給我全輸光,少年悄悄詛咒著。


    雖然就算沒這個詛咒禪院甚爾也贏不了。


    甚爾毫不在意千夜的說辭,柏青哥在日本並不違法,這是政府允許的合法賭博項目,他玩玩放鬆心情怎麽了,又不犯法。


    而且就算犯法他也不在意,老牌咒術師幾乎都是法外狂徒,出生自禪院家的禪院甚爾也不例外,他的法律意識極其淡泊,如果不是他弟弟天天在他耳邊念叨違法違法什麽的,他也不會去了解法律。


    千夜看著滿臉都寫著你說得對但我不聽的混蛋哥哥,隻能把主動話題移開。


    “哼,這房子是給你住的,我知道你近期打算離開了,這裏還有給你準備的汽車和銀行卡,不過你得保證出去後別幹違法亂紀的事,當張三可要不得啊!”


    禪院甚爾看著弟弟又在說些聽不懂的胡話,忍不住扶了扶額頭。


    但心底卻不自覺的湧上一股暖流,他近期要出走的事可沒跟弟弟說過,這隻能說明是千夜對他極為關心,從他最近的行動看出來他要出走的事,這對甚爾這個從小缺愛的人來說是極為致命的。


    隻見禪院甚爾故作誇張的揉了下麵前少年的頭,用力把千夜的頭摁了摁,試圖不讓他察覺到自己的不自在。


    “既然這是我親愛的弟弟給我的禮物,那我就收下了。至於你說的什麽張三我可聽不懂,不過既然有錢了,那你說的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我也不會去做。”


    禪院甚爾嘴巴梆硬,明明內心是感謝弟弟的心意的,表麵卻裝出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


    嘖,狗男人。


    少年被甚爾摁的頭疼,沒用咒力強化過的身體怎麽承受的住大猩猩的摧殘,他忍不住抱怨著下手不知輕重的哥哥。


    “臭甚爾!你的力氣多大心裏沒點數嗎!再不放手頭都快被你摁破了!”少年輕鬆掙脫了甚爾的魔爪,沒好氣的說道。


    雖然有些誇張,但是身體弱的人說不定還真可能會被他摁出毛病來。


    這點時間足夠禪院甚爾整理好了心情,他有些好笑,看著捂著頭抱怨他的少年,那幼稚的表現讓他完全止不住嘴角那自然流露出的笑意。


    “哈哈哈,小家夥想裝大人還早著呢,成天板著個臉,還囉裏囉嗦,像個臭老頭似的。”


    禪院甚爾嘲笑著自家弟弟,完全忽視了是他這個哥哥極其不靠譜,才會讓禪院千夜每次遇見他都要忍不住叮囑幾句。


    被他瘋狂嘲笑的少年抽了抽嘴角,額頭爆出了跳動的青筋,捏緊拳頭給了甚爾一拳,“還不是因為我擔心你嗎?”


    被擔心的黑發青年訕訕一笑,尷尬地摸了摸頭發,這一拳對他來說就是撓癢癢,而且這個他確實反駁不了,所幸直接裝傻。


    他沒好氣地瞪了眼裝傻充愣的哥哥,起身就準備迴自己房間,這破哥哥真是要不得了。


    少年扔下一句,“禮物就放這兒了,記得拆,走了。”


    丟下背後慢悠悠說著‘慢走’的禪院甚爾轉身就走,這地方再待下去怕是會被氣出腦溢血,五條悟都沒他這麽氣人!


    轉身就走的禪院千夜快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間,臉上惱怒的表情逐漸消失,重新又煥發出了笑容。


    他家哥哥什麽德行他還不知道?


    早就習慣了,其實他對於這種互懟的日常還挺喜歡的,畢竟他也經常捉弄甚爾不是嗎。


    既然東西已經交給甚爾了,那他就算今晚走人也沒事兒,自己已經盡力了,反正又餓不死他。


    以他現在在禪院家的地位,到時候甚爾出走引發的問題就是他一句話能解決的事。


    迴到房間後的千夜有些悵然,甚爾走後禪院家真的就隻有他一個人了,稍微還是會感到孤單的啊,躺在床上的他用手臂蓋住了雙眼。


    禪院豬豬——所以我的感情是錯付了嗎?


    在心裏惦記著禪院家還有誰能與他一起同行,迷糊間,他突然想到了那對還沒出生的雙胞胎姐妹——禪院真希和禪院真依。


    這對姐妹因為是雙胞胎,在咒術界視為不詳,因此從小就受盡欺負。


    妹妹作為咒術師沒有什麽天分,性格也比較軟,但是姐姐就不同了,作為甚爾“天與咒縛”的繼承者,那一把把咒具舞的可是十分威風啊。


    到時候在係統商城裏找找看有沒有能解決她們體質的道具吧,他迷迷糊糊的想著,逐漸扛不住睡意,陷入了夢鄉。


    *


    兩年後。


    十三歲的禪院千夜剛完成今天總監部派發下來的任務,準備迴禪院家處理事務。


    一隻白毛藍眼的貓貓突然從天而降快速攬住了他的肩膀,試圖控製住他的行動,不讓他有機會溜走。


    這隻名為五條悟的白毛貓貓不滿的喵喵叫著,滿嘴都是在控訴他,什麽為什麽不去找他玩,還拉黑他!好過分!


    還瞪著眼吐槽他天天不是做任務就是待在書房裏處理文件,又不是老頭子,生活怎麽沒滋沒味兒的。


    黑發少年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五條悟撒潑,忍住沒吭聲。


    也隻有五條悟這個家夥才能這麽理直氣壯的把所有事物都扔給族裏的長老吧,明明也是個家主繼承人,卻瀟灑得很。


    禪院千夜真是羨慕嫉妒極了,但是他那有些重的責任心無法讓他去效仿五條悟的行為。


    他隻能選擇無視五條悟的抱怨。


    而且自從自家公司研究發了第一代便攜手機後,這家夥就天天給他打電話,如果故意不接,這家夥就會搞短信轟炸,每天睜眼打開手機就是五條悟的各種垃圾短信,這誰受得了。


    反正每天被迫接手各種族內事務,還要抽空去做任務的他可受不了。


    今天上午又被五條悟奪命連環call的他忍無可忍地把五條悟的手機拉黑了,但沒想到這家夥這麽沉不住氣,做完任務就跑來堵他。


    “喂!千夜?千夜醬理理我嘛!”


    頂著那張精致池麵臉的五條悟撒嬌起來可真是不得了,沒看到周圍的路人都在偷偷觀察、議論他們嗎。


    好丟人,臉皮有些薄的黑發少年痛苦地捂住了臉,試圖躲過路人的圍觀。


    自欺欺人的辦法注定沒有任何作用,而看到依舊無動於衷甚至還捂臉裝作一副不認識他的禪院千夜,五條貓貓頓時急眼了。


    他的摯友好過分,自己不過是打的電話多了點,發的短信密集了點,至於拉黑他嗎?現在甚至還裝作不認識他,真是太過分了!


    五條悟很氣憤,五條悟生氣了,那麽注定他要開始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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