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朔再次將破蒼弓轉移至距離流雲較近的位置,然而稚風的目標並不是破蒼弓,而是這個可惡的三階空間靈修者!竟然屢屢在他麵前施展雕蟲之技,簡直是對他的極大侮辱。


    稚風一掌拍在袁朔的右肩。瞬間,袁朔便如一片殘葉一般被擊飛,飄落在地。貝朗趕緊衝過去查看。


    “袁朔!”貝朗抱起不省人事的袁朔,發現已無鼻息,再慌張地將側耳貼近她的胸口。


    還好,心脈沒斷。


    隨即,貝朗便將手中石子擺在周圍,布置出一個莫名陣法,助其恢複。


    卻說稚風剛將袁朔拍飛,下一秒便要去搶破蒼弓,見流雲也衝來,他又改變想法,誰擋殺誰!


    稚風的速度快過流雲數倍,隻見他越過破蒼弓,又是一腳,踢在流雲的下腹之處,流雲整個人便成弓形再次砸在一棵樹上,以重傷之身滑落在地。


    稚風隨手一伸,破蒼弓便出現在他手中,同時還不忘來到流雲身前炫耀一番,望著流雲被廢的右手,心中滿是得意。


    “不得不說,你是幾人中實力最令人意外的,辟穀中期就能擁有如此實力,倘若讓你成長到靈鑒期,說不定我還真殺不了你!所以——你去死吧!”


    說著,手中折扇收起,以扇為刀,揮出一道冰霜之刃,正瞄準流雲的脖頸。


    流雲想反抗,但此時五髒六腑早已亂作一團,體內元力亂竄,根本無法控製,就在他努力抬手之時,一道紅色身影出現在他身前。


    “紅綃!”流雲心道不好。顧不得亂竄的元力,胡亂調動體內一切可以調動之力。終於那股一直潛藏在筋脈之中的金色光點再次起效,他終於能動了,奮不顧身想要拉迴紅綃。


    然而稚風的冰霜之刃速度極快,正斬在紅綃的胸腹之間。紅綃在此攻擊之下,身形向後撞向流雲,同時口中噴出殷紅的鮮血。


    稚風展開折扇,擋住麵部,鮮血濺到他的衣衫上,還有手中的破蒼弓之上。


    紅綃撞在流雲身上,兩人一起摔在地下。後者立馬起身將其抱在懷裏。


    此時的紅綃神誌尚清楚,隻時腹不止不住地往外溢著血色,流雲努力用左手按住傷口。


    “紅綃——”流雲痛苦地望著麵色慘白的紅綃,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流雲——你——你不要死——”紅綃看著流雲的表情,卻是露出滿意的笑,“你哭了——是為我嗎?——我想——讓你——讓你抱著我——”


    流雲用右手緊緊將紅綃抱在懷裏,說不出一句話。感受著紅綃的心跳逐漸緩慢下來,直到——停止跳動,紅綃的手也隨之滑落下來。


    稚風正當是看戲,望著眼前兩人。忽然,破蒼弓似乎有異動,不住地在他手中顫抖,還不時閃著金光。


    流雲放下紅綃的身體,緩緩將她的兩手交叉疊放在小腹上,而後顫抖著站了起來,慘然麵對稚風。


    左手微微一伸,稚風手中的破蒼弓便出現在流雲的手上,而他被收入儲物法器中的破荒刀,也迴到流雲身邊,漂浮在空中。


    “小子!你做了什麽?”稚風難得動怒,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笑之外的表情。


    流雲此時的心情集結著愛、恨、怒、悲,對於稚風的疑問,他無需迴答,雙臂張開,一聲暴喝似響徹蒼穹。


    “喝——啊——”兩件神兵浮現於上空,不住地旋轉,引動天地色變。


    “什麽?”稚風似乎這才發現,兩件神兵似乎都以認流雲為主。


    怎麽可能?方才還沒有動靜,怎麽突然?難道是那紅綃的血。想到這他不禁打開折扇,看了一眼血跡。他身上竟然流有她的血!


    此時,就算稚風明白過來也無濟於事,兩件神兵既然已認流雲為主,就算他搶過去,也無法使用,除非他現在就殺了流雲。


    說幹就幹,稚風騰空而起,雙腳連環踢出兩道冰霜利刃,斬向流雲,但兩件神器形成的能量場,他根本破不開!


    而處於能量場內的流雲,汲取著天地靈氣,和各屬性能量,手腕,身體各處的傷勢都在極速愈合。他不知道的是,紅綃躺在地上,也因為這些力量,傷口正在悄悄愈合,除了心跳與內息尚未恢複,其他與生者無異。


    流雲感受著身體能量逐漸恢複,五髒六腑趨於平穩,而那摻雜在荒元力之中的金色能量光點愈發充裕。


    忽然之間,金色光點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迅速增長著,很快便與荒元力的程度相當!與荒元力共用同一套經脈,運行的路徑幾乎一致,但這詭異的運轉方式,並非融合,也相互不抵觸,各自聽從流雲的指令運轉,直到來到元府之中,與荒元力高速運轉的元丹相遇之時,原本兩千多轉速的元丹,竟然是緩緩降速,直至停止!


    靜丹!


    原本的元丹變成玄黃與暗金兩種紋路間錯的靜丹。關鍵是這兩種顏色差別很小,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是兩色。


    流雲體內雖然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他現在心中所想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殺了稚風!用最惡毒的方式殺了他!


    顯然,稚風也感受到了流雲的殺意,隻是眼前這個辟穀境界的小子處在兩件神兵形成的力場中,他的冰元力無法穿透。


    既然無法動你,那我就先殺其他人。


    稚風先是來到了申屠豔身前,掌心微握,便將地上的長劍吸起,一劍刺向申屠豔。


    然而,一柄翠青的金刃大刀擋在了申屠豔身前。


    什麽?這小子為何身法如此詭異?他稚風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待他用靈識查探流雲的元力之時,卻接連吃驚,什麽?他的元丹為何不轉?這種元力強度,不過是辟穀後期,為何速度如此驚人?然而越是無法解釋的事情,越是讓稚風覺得危險在即。


    稚風不知道,這是流星步最高境界,碎星河。步法所至,星河皆碎。


    既然如此,稚風又快速朝著袁朔的方向趕去。


    哪知流雲身法詭異,再次攔在了袁朔和貝朗身前。身形所至,仿佛空間都被掣動。


    “流雲!”貝朗顯然感知到流雲的不同一般,但又有一股極為陌生之感。


    稚風見無法對其他人動手,便隻能先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流雲了。


    “哼!身法詭異又如何,不過是辟穀後期!提升了一個小境界而已。”說著,便想要動手結果了流雲,乾坤扇旋轉之際,冰元力迸發出兩道威力巨大的冰柱,直衝流雲。


    而流雲並沒有閃躲之意,因為身後正是貝朗和袁朔。


    流雲手持破荒刀,刀身一橫,元力冰柱瞬間被荒元力消解。


    “什麽?”洞虛中期的元力武學,竟然被辟穀後期化解了?


    然而沒等他反應過來,流雲已然閃至稚風身前與之肉搏。


    拳擊,肘擊,頂膝,鞭腿,扇刺,扇劈,一個唿吸之間,已經發了十數招,然而流雲自始至終都隻用了一隻左手。這種姿態,完全就是壯漢戲頑童。反觀稚風,雖然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卻隻能盡力防禦。流雲的速度之快,已經遠超稚風,後者甚至連使用元力武學的時間都沒有。好不容易拉開身位,又被碎星河黏上。


    稚風越打越心驚,這完全脫離了他對辟穀境界的認知。高出兩個大境界,竟然無法逼他用出第二隻手,並且還是那隻握著破荒刀的手。


    也許是防禦疲憊,稚風終於是因為動作遲緩,被流雲一記悶拳轟在了麵門之上。頓時鼻間酸痛之感傳來。


    一招破,則招招破。流雲的拳腳如暴風雨一般砸在了稚風的全身各處,毎擊中一次,稚風口中都會吐出一口鮮血。


    一炷香的時間,在流雲絲毫未減的攻勢下,稚風逐漸不再抵抗。倒不是自我放棄,而是已經無力防禦,全身各處早就被重錘砸得骨架鬆散,內傷遍布,五髒俱碎,筋脈寸斷,體內元力已然無法驅動。說他現在是一攤爛泥也毫不為過。


    隨著流雲最後一腳將稚風踏在地上,他終於結束了這場碾壓式的戰鬥。


    他一腳踏過稚風的身體,徑直走向不遠處的紅綃。空中的天地能量旋渦已然結束,破蒼弓也消失無蹤,應該是隱入了紅綃的身體之中,畢竟這破蒼弓方才隻沾染了紅綃的血。


    貝朗喊了一聲流雲卻未聽見迴應。便要起身看看稚風的情況。


    此刻的稚風除了一張臉還能辨認,其他身體各處已經完全不像是一個人。看著稚風眼神中的驚恐、不甘以及懊悔,貝朗甚至都無法想象出不久前他還是一個笑顏和風的玄天宗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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