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秘書送走了方小暖,顧傾墨給曹若豐打了個電話。


    “喬顏搬出去了,催著我簽字離婚,”顧傾墨點了根煙,眯著眼睛道,“以後總算不用再演那些惡心人的劇本了。”


    “我是不是聽錯了?”曹若豐的聲音大了幾分。


    顧傾墨道:“沒聽錯。”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曹若豐才道:“那你什麽時候簽字?”


    “不著急,”顧傾墨的眼神暗了下來,“現在是她求我,我總要出一口氣。”


    曹若豐哈哈笑了。


    作為顧傾墨的好友,曹若豐知道這三年自己兄弟過得有多憋屈。


    他見證了顧傾墨與喬語的愛情,那時的顧傾墨是多麽幸福,期待著迎娶心上人,可喬顏卻破壞了所有,她不僅逼婚成功,更害死了喬語,顧傾墨聽聞喬語死訊時的痛楚依舊曆曆在目。


    他為兄弟叫屈。


    現在,顧傾墨總算能結束這場作秀婚姻了,曹若豐真心替顧傾墨高興。


    “沒錯!吊著她,讓她也嚐嚐這個滋味!”曹若豐重重點頭,“晚上老地方不見不散,哥們陪你喝幾天,喝到你痛快為止。”


    這番“豪言壯語”隻堅持了七天,曹若豐就想罵娘了。


    燈光昏黃的包廂角落,顧傾墨鬆了領帶,挽著袖子,一麵喝酒一麵搖骰子。


    他手氣向來不錯,這一迴也是大殺四方。


    才七天而已,曹若豐就輸得連褲子都要不剩了。


    他喝了一口酒,借著幾分酒勁,低聲問顧傾墨:“方小暖沒有再去找你?喬顏到底是真想離婚還是以退為進?”


    顧傾墨隨意靠坐著,冷聲道:“來了幾迴,協議我都撕了,她怎麽想是她的事,我反正不簽,有本事跟我耗著。”


    曹若豐還想說什麽,突然間包廂的門就被推開了。


    高跟鞋清脆,顧傾安快步進來,也不跟人打招唿,隻直直看著顧傾墨:“喬顏哪去了?”


    顧傾墨抬眸,掃了顧傾安一眼:“你找她?”


    “我當然找她!”顧傾安咬牙道,“她之前答應了陪我去看電影的,我打了她一整天電話沒人接,周六約了媽打牌,好麽,也沒來,弄得媽那兒三缺一,差點沒被那幾個牌友笑話死,她固定每月一號、十五號陪爺爺爬山,明天就十五了,她來不來?手機不接,家裏沒人,她到底哪裏去了?”


    顧傾安說話跟倒豆子一樣,曹若豐疑惑極了:“安安你還跟她看電影?”


    “不跟她看,難道跟你啊?”顧傾安翻了個白眼,沒管曹若豐,繼續問顧傾墨,“總之,她人呢?明天爺爺問起來,你讓我怎麽說?”


    顧傾墨的眉頭皺了皺。


    他從不知道,喬顏與顧家的人走得這麽近,尤其是顧傾安,他這個妹妹可不好擺平。


    印象裏,顧傾安當麵都給喬語好幾次難堪,喬語都默默忍著,事後還讓他別跟顧傾安計較。


    顧傾墨本以為,顧傾安會更討厭喬顏這樣不擇手段的女人,就算喬顏想刻意討好,也會碰一鼻子灰,卻沒有想到,顧傾安還會與喬顏往來。


    不單單擺平了顧傾安,還與他母親打牌,陪爺爺爬山。


    這個喬顏,真的比他想象得還要有手段有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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