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病拜訪完正在修養傷勢的陳贇,鶴餘二人一同走在樓道裏。


    一路上沒什麽人。


    “阿嚏!”


    餘安年突然打了個噴嚏,然後又狠狠打了個冷顫。


    鶴鬆年聞聲,注意到餘安年的異樣,又看了看餘安年身上稍微有些單薄的衣物。


    “安年,最近天氣是有些冷了,還是得注意添衣保暖喔。”


    他輕輕拍了拍少年那還不算厚實的背部。


    聞言,少年點點頭。


    不過眼裏還是有些疑惑。


    不應該啊?


    憑照他現在的體魄,怎麽可能會因為天氣轉涼就打噴嚏呢?


    不過很快餘安年便放棄了思考。


    管它這啊那的。


    “哦對了安年。”


    鶴鬆年突然想起了什麽,笑著說道:


    “爺爺周末的時候看過了,你做的那幾個鍾表確實非常符合爺爺所設定的標準。”


    “無論是精度還是美觀程度都很不錯。”


    他高興地摸了摸餘安年的腦袋。


    “這意味著你的銘刻技藝已經達到這一階段該有的標準了。”


    “值得誇讚。”


    聞言,餘安年摸了摸鼻子。


    “不過,你還記得爺爺在傳授你銘刻師技藝最開始時所說的話嗎?”


    鶴鬆年把畫風突然一轉,笑眯眯地對餘安年說道。


    “最開始所說的話......”


    “當然記得了!!!”


    餘安年的記性極好,瞬間就迴想起來鶴鬆年所說的是什麽。


    “爺爺您說過,將那些「魔磁石」製作成鍾表雖然有些小難,但實際上並不算什麽。”


    “您讓我做的那些鍾表使用的也不過隻是最低品質的「魔磁石」而已。”


    「魔磁石」,一種纏繞著源磁力的魔石,能夠與整個「蓋亞」的磁力接軌。


    同時更是鍾表匠們用來製作鍾表的鍾愛之物。


    而通過特殊手法,用它所製作出來的鍾表,能夠保持極高的精度。


    並且還具有「堅固」的特性,不會輕易受到損壞。


    即使鍾表在出現失準的情況時,也能在第一時間通過源磁力使指針或是使用磁力作為計時器的刻紋迴到正軌。


    當然,「堅固」的它,自然也非常難以改製。


    因此,能使用它們製作出鍾表的鍾表匠們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鍾表匠之中的大師了。


    不過......


    在鶴鬆年這,有能夠使用「魔磁石」製作鍾表這種實力隻不過是邁入「銘刻師」之路的門檻罷了。


    銘刻師真正所做的,又怎麽會隻是製作這些日用鍾表而已呢?


    “我知道我現在對「銘刻師」這個職業的認知還不夠深刻。”


    “所以爺爺您放心教我便是了,我一定會虛心學習!”


    餘安年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


    他明白,自己目前所見到的不過隻是銘刻師這個職業的冰山一角。


    銘刻師那些潛藏在迷霧之下的未知技藝所具有的魅力,才是真正讓餘安年著迷的東西。


    上進者總是熱衷於探索未知。


    而他們其中有實力且足夠幸運的,往往才能變成成功者。


    很巧的是,餘安年正是這樣的人。


    甚至於......


    他對某些事情的執著,要比那些所謂的上進者更加狂熱。


    “不錯。”


    聽到餘安年的迴答,以及他的主動保證,鶴鬆年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也是他喜歡且青睞這孩子的緣由。


    認真,誠懇,有上進心。


    “上周爺爺有說過,既然周末的時候沒帶你好好見識過銘刻師的真正技藝,那麽爺爺做主,這周四也幹脆找學校請假好了。”


    “哼哼——”


    鶴鬆年興致勃勃地說著。


    眼裏仿佛冒著光。


    餘安年能夠從中看出鶴鬆年對這件事的熱忱。


    “明天!”


    “對,就明天!”


    “我帶你見見銘刻師真正的手藝。”


    此刻的鶴鬆年,舉手投足間有股莫名的氣勢。


    就好像......當年那個威風凜凜的明威將軍又迴來了一樣。


    其實拿實話來講,他此生最得意的事情也就那麽幾件。


    其一是強大的實力。


    其三是這輩子能夠收養餘安年這個讓他無比喜愛的孫子。


    什麽?


    你問其二是什麽?


    其二自然是他所掌握的宗師級銘刻技藝。


    就算是放在當前世界上,掌握宗師級銘刻技藝的人都僅有那麽幾位。


    二人繼續走著,看不遠處電梯門前擠滿了人,索性便走進了一旁的樓道內。


    反正這樓距離地麵也不高。


    “真正的銘刻師……”


    “可不隻局限於實物銘刻。”


    鶴鬆年神秘地笑了笑。


    他隨便一抬手,一道繁雜玄奧的銘痕便在半空中勾勒而出。


    仔細看過去,於銘痕之間,詭秘的光華流轉,隱含著點點熒光。


    銘痕似是有著自我意識,即刻便於空中四處舞動,沒入樓道四周的壁體之內。


    餘安年隻覺得空間有所變化。


    心有所感,卻總覺得說不清道不明。


    鶴鬆年察覺到餘安年臉上神情的變化,於是開口說道:


    “說不出來,對吧?”


    “我剛剛隨手銘刻了一道聚能銘紋,於是整個樓道間的源能濃度便提升了。”


    “至於為什麽你會感覺不出來——”


    “因為我還順手刻了個用來幹擾認知的迷神紋。”


    鶴鬆年狡黠地笑了笑。


    餘安年耳邊聽著鶴鬆年說話,正常邁著步子走下樓梯。


    卻發現眼睛所確認過,按理來說應該踩得嚴實的腳下一空。


    失重感傳來,身體向前傾倒。


    不過這對餘安年來說也算是小事,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眼睛掃了眼樓梯,正打算翻身站穩腳步。


    一隻大手卻先一步拉住了他的後衣領,將其提了起來。


    “不不不,孩子,你先別急。”


    “你要知道現在你眼前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鶴鬆年麵帶笑意。


    他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牆體上頓時浮現出剛剛他隨手刻下的那幾道銘紋。


    樓道白牆上隱泛著淡淡藍色熒光。


    鶴鬆年將餘安年放下,他的雙腳卻踩在空氣之上。


    餘安年瞳孔略微放縮,滿腦子一股不真實感。


    “不用驚訝,這也並非是改變空間。”


    “隻是小把戲罷了。”


    “利用的是視覺的欺騙性。”


    鶴鬆年笑道,又隨手打了個響指。


    銘紋消散,熒光隱沒。


    餘安年覺得眼前一花,腳下看似隻有一團空氣,卻憑空浮現出台階來。


    他對此感到非常神奇。


    鶴鬆年朗聲笑道:


    “記住這句屬於我們銘刻師的格言——”


    “以我之手,著刻萬物;萬物之變,不離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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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作者沒s,隻是忙,不定時更新,抱歉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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