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國家公祭日,2024.12.13是第11個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日。讓我們銘記曆史,勿忘國殤,緬懷逝者,願世界再無戰火,家國皆安。)


    ……………


    ……………


    “狗娃子,醒醒,別睡過去。你要想盡法子多撐一會兒,等過了這陣兒咱們就能出去了……”


    “咳咳……”


    沙啞的咳嗽聲在耳邊響起,將男孩恍恍惚惚的神經拉迴了正軌,四周出奇的安靜,隻有夜色下隱隱約約出現的幾聲蟲鳴。


    夜間降溫降的厲害,此時男孩已經覺得自己半個身體被凍得有些發麻。


    “二叔,我…我有一點冷…”


    趴在男孩旁邊,臉色蒼白的男人聽聞男孩的話語後心急如焚,他用粗糙的手摸了摸身旁孩子的額頭,滾燙的觸感讓他的手猛地縮了迴去。


    孩子這是發燒了……


    “狗娃子,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以後怎麽和我哥交代啊……”


    男人急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下,將其整個裹在男孩的身上,而他也是緊緊的抱在了男孩的外圍,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帶給男孩溫暖。


    可這毫無作用,寒冷依舊無情地侵襲著這個幼小的身軀。


    男孩的頭越來越沉,身體滾燙,鼻子也堵得厲害。他難受地哼唧著:“爹,我難受,是不是要死了?”


    就在男孩在男人懷中半昏半醒時,他的大腦又不由自主的開始迴想起白天時所見過的景象。


    那殘酷的場麵深深地烙印在了他幼小的心靈深處。


    白天的時候,那原本像往常一樣熱鬧祥和的街道不知怎的,突然間變得混亂不堪。人們四處奔逃,驚恐的哭喊聲和淒厲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響徹整個街道。


    城外出現了一群身著土黃色服裝的人,他們就像是小男孩在野外曾經遇見的畜生一般,迫不及待的從城外衝進城內撕咬著它們所見到的每一個城內居民。


    手持槍械毫無顧忌地朝著人群胡亂掃射。


    震耳欲聾的槍炮聲此起彼伏,猶如驚雷在耳邊炸響,把小男孩的耳朵震得嗡嗡作響。而那鋒利無比的刺刀,則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冷光。


    男孩的父親不知道從哪裏出現,一把將他從街道邊拽了迴來,拚盡全力帶著他一路狂奔,最終躲進了一間破舊不堪的屋子裏。


    在那個陰暗潮濕的角落裏,早已有好幾個同樣惶恐不安的鄉親蜷縮在一起,每個人都被嚇得麵色慘白,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男孩也是在這時才知道,剛才遇見在外麵的那些像是野獸一樣肆意發瘋的“人”到底是什麽東西。


    他們說那是日本鬼子,不想被發現殺掉的話就不要出聲…要安靜的躲起來。


    顯然,小男孩他並不懂被殺掉是什麽意思……他隻記著當時自己的肚子被餓得咕咕叫,可爹爹卻一反常態的讓他忍著…說現在出去找吃的太危險。


    也是在這裏,他明白了被殺掉就是死掉的意思。也就是在那天,他也是第1次近距離接觸到了“死亡”。


    又冷又餓又累,男孩的身體直發抖。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父子二人準備趁著天黑往城外跑。


    剛出屋子,就看到日本鬼子兵在燒房子,大火把半座城的天都映紅了。爹爹拉著男孩,彎著腰在小巷子裏穿梭。


    小男孩的鞋子跑掉了,腳被石頭劃破,疼得他直哭,但是他依舊不敢大聲——因為男孩怕被那些鬼子兵發現。


    被發現的後果就是會變成那些像那些被丟在路邊的孩子一樣“死掉”,隨意的倒地上一動不動。


    等跑到城牆邊,那裏堆滿了在路邊兒一樣的屍體,血腥味兒直熏的男孩想吐。


    就在男人背著小男孩準備穿過屍體堆向城外跑去的時候。一個日本兵發現了他們,舉著槍嘴裏嗷嗷的喊著一些嘰裏呱啦不知名的語言。


    小男孩依舊記著當時的父親臉上那果決中夾雜著不舍的神色。


    他借著天色黑暗,順勢將小男孩藏在角落裏,嚴肅的叮囑他一定不要出聲,藏好等著他迴來。而自己則朝著另一個方向拚命跑去,企圖引開日本鬼子。


    也就是在這時,“砰!”槍響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男孩的二叔摸著黑過來了,小男孩直到此時還依舊清晰的記著,那時候的二叔衣服破了,身上還全是血,他蹲在自己身前輕聲的對小男孩說讓自己跟他走。


    二叔說他爹爹有點事,先一步跑出城了,和媽媽一起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


    屋內燭火搖曳,光影在牆壁上詭譎舞動。


    一位中年男子端坐在屋子中央的蒲團之上,他身著月白色長袍,衣袂垂落,紋繡的暗紋仿若有靈,隨著他的唿吸若隱若現,似在訴說著古老的秘密。


    這中年男人麵龐線條剛硬,猶如刀削,劍眉斜飛入鬢,雙眸深邃幽沉,仿若藏著無盡的星辰與歲月的沉澱,偶爾閃過的精光,又似能洞悉世間一切虛妄。


    一頭烏發以一根羊脂玉簪束起,更襯出他超凡出塵的氣質。他雙腿盤坐,脊背挺直,猶如蒼鬆翠柏,絲毫不為外界所動。


    麵前的矮桌上,幾盅白酒散發著凜冽的清香,在這靜謐的氛圍中,仿佛也染上了幾分他的淡然與威嚴。


    此時,一位青年形象的輪迴者悄然踏入屋內,腳步輕緩,帶著敬畏與謙卑。


    他的目光落在那中年男子身上,瞬間被那無形的氣場震懾,不禁微微低頭,雙手抱拳,行了一禮,恭敬說道:


    “六爺,晚輩有禮了。此次前來,實有要事相商……”言語間,聲音平穩卻難掩緊張,眼神更是不敢肆意亂瞟,隻緊緊盯著腳下一方之地。


    “說。”


    聽聞此言,那位青年輪迴者心中緊繃著的弦總算稍微鬆弛了一些,輕輕唿出一口濁氣。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每一年隻要臨近 12 月 12 日這批新人降臨之際,六爺的脾氣就會像六月的天氣一般,說變就變,令人難以捉摸。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此次六爺竟然準許他開口講話了......一想到此處,青年輪迴者不敢有絲毫耽擱,趕忙言辭懇切地向六爺稟報:


    “六爺,就在昨日,咱們工會所掌控的那幾個小世界裏,又迎來了一批新麵孔。”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查看過他們的輪迴 id,發現全都是 12 月 12 日這天的。


    總體來說還算不錯,這次的新人當中,國人數目比起以往要多出兩個呢。至於其他國籍的嘛也有……”


    話到中途,青年輪迴者突然止住話音,稍稍抬眼觀察了一下六爺的神色,見其並未流露出不滿之意後,方才繼續道:


    “有倆日籍的…”


    “三爺剛剛過來找我,讓我詢問您一聲,對於這些新來的日籍人,我們是依照過往慣例將他們分別隔開逐一審問呢?亦或是……”


    說到這兒,隻見青年輪迴者緩緩抬起右手,並在自己的脖頸處輕輕比劃了一下。


    其中深意,已然無需明言。


    當這個消息傳入耳中的時候,那位中年男子原本緊閉著的雙眼,如同被一道無形的力量輕輕推開一般,慢慢地睜了開來。


    他似乎剛剛從一段深深的迴憶和緬懷之中掙脫出來,思緒還沉浸在過去的某個角落,但此刻已經迴過神來,將目光轉向了一直靜靜地站立在他身旁的青年輪迴者。


    就在那一瞬間,青年輪迴者突然感覺到仿佛有一座沉重無比的大山從天而降,帶著無盡的威壓向他碾壓而來。


    這股強大的壓力使得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沉,雙腳好像深深地陷入了地麵之中。


    中年男人麵無表情地看著青年輪迴者,用一種低沉而又威嚴的聲音說道:


    “一切就按照正常的流程去辦。至於具體該如何操作......老三心裏自然有數,他會知道該怎樣妥善處理這些事情的。”


    接著,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吩咐道:“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咱們社團的子社團成員審核最近有些鬆了。


    良莠不齊,弄出了不少事。


    對於那些來自其他國家的子社團的人,要讓他們的社團長仔細詢問他們手下各自的籍貫以及祖上的情況。


    特別是如果發現有人的祖上曾經犯下過侵略以及其他不可饒恕罪行的,那麽這種人根本不必考慮讓他們加入我們的公會。


    直接把他們送去與他們的祖宗相見吧,也好讓他們的祖宗能放心一些。”


    說完這番話後,中年男人再次閉上了眼睛,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已不再與他相關。


    在那位年輕的輪迴者畢恭畢敬地彎下腰,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之後,那個一直端坐在位置上、猶如山嶽般沉穩的中年男子,終於又一次緩緩地睜開了他那仿佛能夠洞悉一切的雙眼。


    隻見他微微抬手,動作緩慢而又沉穩,就如同時間都在這一刻變得遲緩起來一般。


    他輕輕地握住了放在桌子上的那個裝滿了晶瑩剔透酒液的杯子,然後以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慢慢地將杯中的酒液傾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之上。


    那酒液流淌而出,濺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宛如一首哀婉的樂章,似乎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緊接著,中年男子又拿起了另一杯酒,重複著相同的動作,一杯接一杯地將酒液傾灑在地。


    他的目光始終凝視著那些被潑灑出去的酒液,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深深的懷念和哀傷。


    “又是一年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開局:身為輪迴者,我誤入祖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沒事發會兒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沒事發會兒呆並收藏開局:身為輪迴者,我誤入祖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