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竟然與他摟抱在一處,顯然,這背後之人非京城那位權勢滔天的護國公莫屬了!哎呀,我早已心生疑惑,廖倩倩不過是個孀居之婦,如何能居住在那樣氣派的青磚大院,還能讓兒子躋身白鷺書院,榮登秀才之列?原來,她竟攀上了國公大人,做了金屋藏嬌的寵姬啊!”


    廖倩倩聽著周圍人一句句咒罵“寵姬”和“私生子”,幾近崩潰,然而,肉體的痛苦讓她隻能蜷縮在地,無力他顧。


    郝仁在聽聞廖陵奚情不自禁地稱唿他為“父親”後,先是眉頭緊蹙,隨即猛地轉頭,目光落在那個被自己踢倒在地、汙穢不堪的瘋女人身上,不由得驚詫不已:“倩倩?怎麽會是你?”


    他的驚訝並非無的放矢。


    眼前的廖倩倩,周身沾滿了豬圈裏的汙穢,衣衫不整,發絲蓬亂如同鳥巢,麵色蒼白憔悴,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幾歲,與周圍的村婦毫無二致,全然不複往日與他私會時的嬌媚與溫婉。


    他鬆開夏知虞的手,正欲上前攙扶廖倩倩,卻不料剛一觸碰到她,便感覺到她身上的粘稠物體,定睛一看,竟是豬糞……


    “呃——”


    郝仁忍不住在廖倩倩身上嘔吐起來,連連後退,滿臉嫌棄之色:“你好好地怎會弄得如此狼狽不堪?”


    廖倩倩早已積累了滿腔的委屈與怒火,她指著旁邊被丫鬟攙扶的夏知虞,眼中閃爍著仇恨的火花,咬牙切齒地道:“這皆是拜夏知虞那個狐狸精所賜!”


    郝仁雙眉緊蹙,心中不禁感到一陣厭惡,眼前的廖倩倩顯得格外陌生與醜陋。


    廖陵奚察覺到眾人已然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便毫不掩飾地開始控訴:“父親,夏知虞那個蛇蠍婦人,她草菅人命,惡意中傷母親,企圖將她沉入水中,更是處心積慮想要摧毀我的科舉前程。若非您及時趕到,我與母親恐怕早已命歸黃泉。”


    郝仁不禁微微皺眉,心中暗自責備廖陵奚過於衝動,竟然自曝家門。


    然而,當他聽聞夏知虞欲斷其科舉之路,郝仁的怒火瞬間點燃,揮手一巴掌重重扇向夏知虞。


    “你怎敢如此狠毒?”


    丫鬟匆忙上前擋在夏知虞麵前,焦急地哀求:“國公爺,夫人的胎氣已動,您怎能還對她施加暴力?”


    夏知虞淚眼婆娑地凝視著郝仁,手捂著腹部,痛苦地呻吟道:“表哥……我並無惡意,隻是想維護國公府的聲譽,將廖姐姐接迴府中,讓您的血脈得以認祖歸宗。在情急之下,我們才會發生衝突,但我絕無傷害他們的念頭。”


    郝仁目光冷冽地掃視著她,“那麽這豬籠又是從何而來?夏知虞,你以為我是個易於欺騙的愚人嗎?”


    “廖氏她寧願死也不願隨我迴府,如此貞烈的女性,我自然要尊重她的選擇,成全她的忠貞。表哥,聖上曾言,成人之美,乃是美德。”夏知虞目光柔和地望向郝仁,語氣輕柔如春風拂麵。


    郝仁怒火中燒,幾乎要將她活活勒死,然而當她提及聖上,他的怒火這才勉強壓製下去。


    “表哥,你難道願意讓廖姐姐默默無聞,在這偏遠山村為你充當一名無名的偏房嗎?再者,陵奚公子即將迎來秋季的鄉試,你忍心看著他頂著外室之子的名號,遭受同窗的冷嘲熱諷,乃至考官的輕蔑眼光嗎?我之所以這麽做,全是為了你們的利益著想。”


    夏知虞邊說邊擦拭著奪眶而出的淚水,“我真是為這個國公府操勞得心力交瘁。”


    廖倩倩和廖陵奚幾乎要被她這副虛情假意的模樣氣得七竅生煙。


    “父親,千萬不要聽她信口雌黃,她心懷叵測,企圖將我們逼至絕境,徹底毀滅我們!”


    郝仁輕輕合上眼簾,目光掃過那些圍觀的杏花村村民,心中暗忖,今日除非他能將所有目擊者斬盡殺絕,否則廖氏和廖陵奚的身份必定會如風一般傳迴朝廷。


    屆時,韋德那老狐狸,江鼎廉那狂犬,必然會在聖上麵前對他落井下石!


    如果他掌握了如江鼎廉那般的兵權,想要將這些平民斬盡殺絕,簡直易如反掌。


    然而,他終究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護國公。


    無奈之下,郝仁隻能對廖倩倩和廖陵奚說:“你們二人隨我迴府吧。”


    對於姨娘和庶子的身份,總比在外室中苟且偷生來得光鮮。


    廖陵奚心中喜出望外,他認為父親早就應該光明正大地帶他迴府,這種外室子的憋屈生活他已經厭倦至極!


    然而,廖倩倩卻蹙起眉頭,斷然拒絕:“不可!郝仁,我絕不做妾,我的孩子也必須是嫡出。”


    夏知虞聞言,冷笑一聲,隨手一揮,示意家丁們將廖倩倩強行抬上花轎,“還猶豫什麽?快將新姨娘迎上轎。”


    此時,郝仁心中焦躁不安,他伸手將廖陵奚攙扶起來,但對廖倩倩卻是滿臉嫌惡,任由夏知虞肆意而為。


    夏知虞見狀,愈發囂張,掩著口鼻,走到廖倩倩身邊,譏笑道:“廖姐姐,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做了這麽多年外室,如今能踏入國公府成為側室,也算是你的幸運的了。別在這眾人麵前讓表哥難堪。快些走吧,我還等著品嚐你敬上的茶呢。”


    ……


    永定侯府。


    江姝心中始終擔憂,一旦與郝仁和離,郝卿芝三姐妹可能會受到郝仁的操控,因此,她正密謀著能否提前安排她們的婚事。


    但一想到江頌宜在心中提及她們婚事的不順,又不免心生憂慮,決定找個合適的機會讓頌宜多與她們未來的婆家接觸,早日探明問題所在。


    她決定,即使許氏不願意帶江頌宜外出應酬,她也要親自帶她出門,讓她在交際場上多加曆練,為未來的婚姻生活做好準備。


    嶽清揚如同頑石般頑固地駐留在主院,毫無作為外人應有的避嫌之意。


    江頌宜對他這種如影隨形的舉止感到不勝其煩。


    “母親已經派人著手整修隱舟苑,質子殿下難道不打算迴去察看一番嗎?”


    “侯夫人吩咐的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我先送大小姐迴去吧。”


    江玉窈從一個月洞門中漫步而出,語調中帶著一絲尖酸刻薄:“頌宜姐姐與質子殿下的交情真是讓人羨慕不已。若非深知,外人還以為你們是一起在府中長大的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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