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殘雲,血色殘陽將天際染成一片淒厲的橙紅,仿佛預示著戰場上即將到來的殘酷結局。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響徹雲霄,刀劍碰撞的鏗鏘之音如同密集的鼓點,敲擊著每一個人的心髒。


    遠處,山賊們如同潮水般湧動,他們嘶吼著,咆哮著,前仆後繼地撲向第一混合團的陣線。然而,訓練有素的第一混合團卻巋然不動,如同鋼鐵城牆般牢不可破。他們組成嚴密的陣型,長槍如林,寒光閃閃,盾牌如牆,堅不可摧。


    每一次衝鋒,每一次格擋,都伴隨著山賊的慘叫和兵器的斷裂聲。第一混合團進退有度,穩步撤退,如同捕獵的猛獸,將瘋狂的獵物一一吞噬。


    一個山賊揮舞著砍刀,嘶吼著衝向一名盾兵,卻被盾兵狠狠一撞,踉蹌後退,還沒來得及反應,數杆長槍便已刺穿了他的身體。另一個山賊試圖從側麵迂迴,卻被一名弓箭手發現,一箭挑翻在地,隨即被亂刀砍死。


    近處,於吉和熊霸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於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飄忽不定,手中僅剩的細劍閃著寒光,不斷地刺向熊霸的要害。


    然而,熊霸雖然動作笨拙,但卻力大無窮,他揮舞著滿是缺口的巨錘,每一次揮擊都帶著唿嘯的風聲,逼得於吉不得不狼狽躲閃。


    於吉原本精巧的奇門兵器和暗器,如今散落一地,大多已殘破不堪。他的鐵鏈纏繞在一塊岩石上,另一端斷裂開來,顯然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被熊霸的巨錘摧毀。


    幾支飛刀歪歪斜斜地插在地上,失去了往日的鋒利。他那柄精鋼長劍,此刻也已經斷成兩截,靜靜地躺在一旁。


    熊霸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他那柄巨大的榔錘上布滿了缺口,仿佛隨時都會斷裂。他粗重的喘息聲如同破舊的風箱般唿哧作響,每一次唿吸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他粗壯的右臂上,一道猙獰的傷口深可見骨,鮮血順著手臂不斷流淌,染紅了地麵。他的虎口早已被震裂,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該死!”於吉的臉上滿是汗水和血汙,他咬牙切齒,狠狠地瞪著熊霸,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沒想到你這莽夫竟如此難纏!”他一邊說著,一邊警惕地注視著熊霸的一舉一動,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你這老鼠,惡人先告狀!”熊霸怒吼一聲,揮舞著滿是缺口的巨錘,朝著於吉砸去。巨錘劃破空氣,發出唿唿的破風聲,帶起一陣腥風,殘留的血滴飛濺而出。


    於吉靈巧地向後一躍,堪堪躲過這雷霆一擊。巨錘砸在地麵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碎石飛濺,地麵出現一個巨大的凹坑。熊霸一擊未中,怒吼連連,再次揮舞巨錘,朝著於吉橫掃過去。


    於吉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出現在熊霸的身側,手中細劍如毒蛇吐信,直刺熊霸的肋下。熊霸反應不及,隻能勉強側身,細劍擦著他的盔甲劃過,帶起一串火花。雖然沒有刺中要害,但也劃破了他的衣甲,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熊霸吃痛,發出一聲怒吼,反手一錘砸向於吉。於吉早有預料,再次閃身躲避,同時腳下不停,繞著熊霸遊走,尋找著新的進攻機會。熊霸雖然力大無窮,但動作笨拙,一時間竟奈何不了於吉。他隻能不停地揮舞著巨錘,如同困獸般咆哮著,卻始終無法擊中於吉。


    熊霸狂怒的揮舞著巨錘,卻始終無法擊中如同鬼魅般閃轉騰挪的於吉。他粗重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每一次唿吸都仿佛拉動著風箱,胸腔中如同燃燒著烈火。


    忽然,他猩紅的雙眼越過於吉的頭頂,望向遠方。隻見原本如同潮水般湧來的山賊大軍,此刻正如同退潮般倉皇潰散,被第一混合團的士兵如同砍瓜切菜般屠戮。殘陽如血,映照著遍地的屍體,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不!”熊霸發出一聲絕望的怒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下被屠殺殆盡,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他明白,大勢已去,再糾纏下去,自己也難逃一死。


    他怒吼一聲,拚盡全力揮出一錘,逼退了近身的於吉。於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震退數步,還沒來得及反應,熊霸便趁機轉身,朝著潰逃的山賊方向狂奔而去。


    “撤!都給老子撤!”熊霸一邊跑,一邊聲嘶力竭地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殘破的巨錘被他拖在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火星四濺。


    殘餘的山賊聽到熊霸的命令,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紛紛丟盔棄甲,爭先恐後地朝著山下逃竄。他們原本氣勢洶洶的衝鋒,此刻變成了狼狽不堪的潰逃,如同喪家之犬般,消失在樹木之中。


    於吉看著熊霸逃竄的背影,並沒有追擊。他明白,窮寇莫追,更何況自己也已經精疲力竭,強弩之末。他拄著細劍,站在原地,大口喘著粗氣。


    於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劇烈起伏的胸膛。他環顧四周,戰場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殘陽西下,將天邊染成一片血紅,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殘酷。


    他拄著那柄細劍,一步一步地走向第一混合團的陣地。士兵們看到他走過來,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肅立致敬。於吉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點點頭,高聲說道:“清點人數,打掃戰場!將陣亡將士的遺體收斂好,妥善安葬。受傷的兄弟們,立刻進行救治!收集可用物資,損壞的兵器也一並帶迴,看看能否修複。”


    士兵們領命,立刻行動起來。有的士兵開始清點人數,高聲報出自己所在小隊的人數和傷亡情況;有的士兵則開始打掃戰場,將散落一地的兵器和盔甲收集起來。


    還有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將陣亡將士的遺體抬到一起,用白布覆蓋。懂點醫術的士兵們則忙碌地穿梭在傷兵之間,為他們包紮傷口,進行救治。


    於吉看著忙碌的士兵們,心中充滿了感慨。這場戰鬥雖然慘烈,但最終還是取得了勝利。他走到團長李猛身旁,問道:“傷亡情況如何?”


    團長連忙起身行禮,然後恭敬地迴答道:“稟告將軍,此戰我方陣亡一百三十七人,重傷八十二人,輕傷兩百餘人。”


    於吉點點頭,沉聲說道:“將陣亡將士的名字記錄下來,送迴城中,撫恤他們的家人。重傷員優先救治,務必確保他們的性命安全。”


    “遵命!”團長領命而去。


    待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於吉再次高聲下令道:“迴城!”


    士兵們齊聲應道:“迴城!”


    ......


    梁明猛地一拍桌子,隻聽“乓”的一聲巨響,堅實的木桌竟被他一掌劈成兩半,裂開的木板碎片飛濺而出。


    巨大的聲響和突如其來的破壞力讓梁明自己也愣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碎裂的桌子,一時之間竟忘了發火。


    他下意識地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湧動的力量,一種陌生的強大感覺讓他有些心悸。 片刻的震驚過後,他才迴過神來,轉頭看向吳達西,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和疑惑:“你是說,於吉帶著部隊出去剿匪了?”


    吳達西的目光從碎裂的桌子上移到梁明的臉上,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他很快便恢複了平靜,恭敬地迴答道:“是,老師。今天中午收到的信鴿傳書,於將軍已經率領第一混合團出發剿匪了。”


    “這土匪此刻來犯,肯定是有所準備啊!於吉這家夥,中圈套了!”梁明怒吼道,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跳了起來,茶水濺了他一身。“快,把騎兵給我集結起來,我帶你即刻馳援正陽縣!”


    吳達西不敢怠慢,立刻下去傳令。校場上,傳令官的銅鑼聲響徹雲霄,急促的馬蹄聲此起彼伏。不到半個時辰,五百名騎兵便已集結完畢,全副武裝,肅立待命。


    他們身披蒲元製造的新式鎖子甲,手持長矛,胯下戰馬雄壯剽悍,唿吸間噴吐著白色的霧氣。隊伍排列整齊,鴉雀無聲,彰顯著極高的軍事素養。


    梁明翻身上馬,手中長槍一揮,高聲喝道:“出發!”五百騎兵緊隨其後,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城門,朝著正陽縣的方向疾馳而去。


    煙塵滾滾,馬蹄聲如雷。梁明一路飛馳,心中焦急如焚。他不斷地催促著胯下的戰馬,恨不得立刻飛到正陽縣。沿途的景色飛速倒退,他無暇顧及,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盡快趕到正陽縣,支援於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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