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當朝丞相2


    這一瞬間,蘇佑信想到了蘇佑仁曾說過的那句話,我不敢與淳歌做交易,我是怕,怕他的輕描淡寫下,有我看不出的陷阱。當初蘇佑信覺著,他哥哥是把青山先生妖魔化了,他父兄也是當世傑出之人,不過是謙虛罷了。而今他自己與青山先生接觸,隻有一個感覺深不可測,他的想法青山先生一眼就能看透,可青山先生是如何想的,他猜到了三分,疑惑總有七分,這樣的人讓人感到可怕,可蘇佑信偏是個奇葩,非要往上邊湊。


    “青山先生,你這是硬逼著高卿士與方卿士怨恨皇上啊。”蘇佑信眨巴眨巴眼睛,心中甚是歎服淳歌的一舉數得。


    “小公子甚是聰穎。”淳歌與蘇佑信見麵過,說過最多的便是誇獎蘇佑信。


    每當淳歌開始誇獎蘇佑信的時候,蘇佑信便知道淳歌這個在逐客了,不過這一次蘇佑信難得認真了一會,嚴肅的臉上滿是堅定。


    “每每先生誇我,我都覺得是我應得的。”蘇佑信一步一步靠近淳歌的床榻:“可今日我倒是有了別的見解。”


    蘇佑信自然不會希望淳歌問他什麽,所以他也隻能自己迴答:“先生讚許我,我自是以為我猜到了先生的心思,可如今我發覺,先生讚許我,”


    “不過是因為我恰到想到了先生想讓我知道的那一層。”蘇佑信緊盯著淳歌的雙眼,生怕漏過淳歌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可是讓蘇佑信失望的是,淳歌的麵無表情四五已經練到頂層了,在淳歌平靜的臉上找不到任何的波瀾起伏。


    “小公子聰慧過人。”淳歌不鹹不淡的開口,卻是證實了蘇佑信的猜想。


    蘇佑信突然深感無力。和青山先生打交道,果然是不同凡響啊,他貼近淳歌的耳尖,用他一貫的音調說道:“總有一天,我會把你不想讓我知道的,都猜到,你等著瞧。”


    淳歌無聲的表達了他拭目以待的意思後。蘇佑信便領著小北出去了。林木則是等人都走幹淨了。才進到淳歌的房間裏來。


    “先生,為何要浪費這個心思與此人多說?”林木有些不滿,淳歌本就是休息不夠。卻早早猜到蘇佑信迴來,特意等著人家說這幾句話。


    “蘇佑信此人玩世不恭,卻是個天才人物。”淳歌眼中竟露出深深的算計:“然他城府不夠,不能洞察我的心思。我卻能從他的言語中窺探北王的意思。”


    淳歌的意思很是明白,有一個人免費給他送來北王的消息。他就算再累也要接收啊。


    “那北王現在是什麽意思?”林木坐在淳歌床邊問道。


    “北王自是要攪亂京中風雲,但卻打著獨善其身的心思。”林方從門外踏了進來。


    “怎麽說?”林木不是很明白,卻也習慣性地結接過林方手中的藥包。


    “從蘇佑信的態度上可以說明,北王現在還不想與子謹撕破臉皮。”林方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灰塵。搓著雙臂,說道:“北王的信心是路人皆知,但今年他卻不會有所動靜。”


    “北王雖厲害。可朝廷這些年暗中休養生息也不是假的,今年他自是不敢動的。”林木跟在淳歌身邊時間不短。有些事情還是清楚的,“但不想和先生撕破臉是什麽意思?難道當年給先生下絆子的事,他忘了不成。”


    “蘇佑信能知道那麽多,你以為光憑這腦子好嗎?”林方有些無力說道。


    “你的意思是”林木沉思了一小會,急忙道:“北方在朝中有人。”


    “根據蘇佑信了解到的情況,子謹便能猜出北王的人馬是在哪一個官位上的人。”林方見自己身上已經暖和了,這才敢靠近淳歌。


    “再者,北王雖安分著,但終歸是知己知彼的好。”林方很是明白淳歌的心思,隻是蘇佑信好似不大搭理他,不然他很樂意為淳歌效勞,讓淳歌好好休息一下。


    “還是那一句,先生的身體最重要,若是實在不行了,我可不管什麽大局。”林木深深地瞧了淳歌一眼,若是公子還在世,這些事情根本就不用淳歌自己動手,隻可惜。


    “子謹,先休息吧。”林方本以為淳歌會應上幾句,誰知這人早就累得睡著了。他將淳歌調整到一個舒適的位置,為淳歌捏好了被角,這才和林木一同出去。


    林木在淳歌門外盯著林洎的房間,低聲道:“他如今活得無聲無息,對自己的身體也毫不在意,我總覺得,京城之事一完,他便真的要無聲無息了。”


    林方輕輕地合上淳歌的房門,苦笑一聲,說道:“我從前總想著為林家報此大仇,但如今卻想著讓那些人慢些得到報應。”


    “興許這世間真的沒有兩全之事,我隻是好奇,浸之拚卻生命讓他活著,明知是夠延饞喘,是為了什麽?”林方抬著頭望澄澈的天空,似是有林洎的痕跡。


    “我們都不懂,隻有先生自己才懂吧。”林木歎了一口氣,又忙著去為淳歌煎藥了。


    林方低頭字淳歌門前的台階上坐下,心道,或許有一天,我的情也深如浸之,那時我才能都吧。


    淳歌在房內養病,林方在門外發呆,林木在廚房煎藥,林府裏的人都各司其事,直到晚上,有客臨門。


    能夠敢在淳歌用晚膳的時候來的人,不是淳歌的仇人,便是淳歌的至親好友,果不其然,淳歌還沒見到人,便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我說淳歌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到京城那麽久也不打個招唿。”慕容夜十分粗魯地闖了進來,奪過淳歌的筷子,便開始旁若無人地吃菜。


    淳歌與慕容夜的交情不差公用這一雙筷子,可林方卻不同,他表麵十分冷靜,可一旁的林木與小旗子明顯聽到有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你慢些。”等慕容都吃了好幾口了,曾沉才慢悠悠地晃進來,還帶了兩雙筷子和兩個碗,見慕容已經開動了,便將其中一樣給了淳歌。


    “今日有空來?”淳歌接過曾沉遞來的碗筷,順便問道。


    “再不自己來,恐怕某人就要忘了是誰在京城累死累活啊。”慕容夜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抱怨道。


    曾沉倒是釋然,淡淡說道:“人不如新啊。”


    淳歌算是聽懂了,這倆人是在氣他來京城之前沒有通知他們,“我們的交情,總不至於沒見麵就沒有了吧。”


    “哼”慕容顯然不買淳歌的賬:“我們若是今日不來,你打算什麽時候請我們來啊。”


    淳歌夾了一個慕容愛吃的菜給他,安撫道:“待我重迴朝堂之時。”


    聽到這迴答,慕容才傲嬌地應了聲:“我還以為得是下輩子。”


    “好了”曾沉這些年與慕容混得是熟透了,哪能不知道慕容這點小心思啊。


    “淳歌,皇上今日可是上朝了,還有有意無意地提到了你。”曾沉在朝為官也多年了,對蘇見豫的性格了解也有三四分了,今日蘇見豫的表現擺明就是告訴一眾朝臣,他是站在淳歌那一方的。而淳歌與蘇見豫重歸於好,是什麽時候的事呢。


    “對啊。”慕容邊吃邊說:“朝中有一部分的人立刻表態支持皇上,但大多數的人卻是無動於衷的觀望。”


    慕容咽下來嘴巴裏的食物,幸災樂禍道:“他竟也有這一日,兒子搶了老子的權力,估摸著下朝之後他得氣死。”


    慕容口中的他,指的是蘇見豫,蘇見豫在朝堂之舉無非是想打著淳歌的噱頭,看看自己在朝中的影響力,要是在三年前,蘇見豫一聲令下,哪個官員不趕緊拍馬服從。可過了三年,朝中多數人信服的卻是太子與定山王,這讓蘇見豫猛地感受到了自己皇權的失落,想必接下來會有大動作。


    “太子坐大,定山王收斂,皇上所信任的周中正有借調北方,皇上是無人可用了。”皇上這些年培養出來能上得了台麵的,不過三個大臣,林洎,官淳歌,第三個便是一入官場便先後在陸卿士林相那臥底的周中正。三人中蘇見豫對周中正最為信任,隻是一年多以前北王的不安分,讓蘇見豫不得不派出自己的得力幹將去與北王虛與委蛇,從而導致蘇見豫在朝堂上無人可用。


    “難怪他會這般幫你,怕是又想拿你當槍使,平衡朝堂吧。”慕容哂笑說道。


    淳歌沒有說話,優雅地吃著。


    慕容曾沉二人與淳歌是什麽交情,這個樣子一個簡短的動作,其意思三人不言而喻,慕容與曾沉也終是放下了心,他們就擔心某個傻子還不知悔改,還好那傻子及時悔悟了。


    林方瞅著三人的默契,心酸不已,但見淳歌高興,便也繼續沉默下去。


    有了蘇見豫的幫助,高方二人的阻撓便成了小打小鬧,很快萬言書便順利地遞到了蘇見豫的眼前,而蘇見豫當即便下了道聖旨,賜官淳歌,為當朝一品宰相,加封太子太傅,榮寵無人能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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