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補充)宿命26


    一聲聲慘叫在夜裏顯得格外‘動人’,先鋒的反應還是極快的,他自個十三到了一邊,可帶著這三千多人,卻成了病號。許多人勸說,還是迴營比較好,可先鋒偏偏就是杠上了,這般灰溜溜地迴去,卻不說麵子問題,就是自個心理那關也過不去啊。要說先鋒是敗在淳歌手下,那還不算丟人,然偏偏這一次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讓他铩羽而歸。這樣的失敗放誰身上都是接受不了的,所以在先鋒英明的決定下,他領著剩下的兩千多人,朝著正門進發。


    若說偷襲用五千人足以,納悶正麵交鋒非得派上一萬人了。而先鋒領著兩千人可不是為了完成這不可能的任務,他不過是知道杭城中的兵器較少,不會長時間的由上而下反擊,這才明目張膽地攻擊大門。當然了他也不指望著能攻進杭城,不過是想找出正門的破綻,為日後交戰做準備。還有一個小小的私心,便是弄出點聲響,偏偏別人,好讓人家知道了他是盡力了,而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多少掙迴點麵子。


    這廂的先鋒動靜極大,將本來安睡的林蒙給吵醒了,他手下士兵聽著先鋒那邊氣勢洶洶,頓時也來了勁兒,說是一定是先鋒得手了,一個個這是要支援先鋒。惟獨林蒙一人翻了個白眼,悶悶地將所有請戰趕了迴去。別人不知道,被先鋒所騙,那是他們道行不夠,可林蒙卻是知曉的,這個先鋒隻怕是在杭城吃了蹩。才會將偷襲的計劃改為明爭,十有*這五千人是成了炮灰。


    林蒙不愧是一個合格的將領,他果然是了解先鋒的,這會兒先鋒正鼓足了勁兒倒騰出聲響,而城樓上的小旗子與胡痞子,倒是看得起勁兒,心說這先鋒也真夠有趣的。暗的不來非要來明的。這是嫌活得比較長了,找死啊。


    “老胡,你不會打算看著這幫人到天亮吧。”小旗子與胡痞子經過前麵的相處也算是熟悉了。他們共同看戲的情誼體現在稱唿上。


    小旗子倒是不怕杭城的城門不夠牢固,他隻是怕先鋒這邊的動靜如此之大,萬一吵醒了淳歌,那起床氣可有得好受了。不到萬不得已小旗子還想多活幾年呢。


    “也對,吵著誰也不能礙著大人休息啊。”胡痞子與小旗子一樣。深有感受。當年胡痞子不知道淳歌的脾氣,有一迴在淳歌午休的時候吵醒了淳歌,那會兒淳歌還是在半夢半醒之間,可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胡痞子還不知道發生什麽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淳歌整得連東南西北都不認識了,後來他才知道這破天大的起床氣。就連官二伯也不輕易去惹,淳歌這迴還不是全醒呢。就已經無力無窮,可見要是淳歌真醒了,那就是世界末日了。


    “趕緊的。”小旗子指了指下麵忙活得熱鬧的先鋒,掏了掏耳朵。


    “這些都是小嘍囉,用啥武器都是浪費啊。”胡痞子也是個機靈的,他知道來的不過是先頭部隊,要是圖這個一個小小的勝利,等到林拓率大軍前來的時候,無兵器的杭城便會有一個弱點。


    “不用武器,光瞪著,能將他們瞪迴去?”小旗子挑了挑眉,還故意瞪了幾眼,笑道。


    “瞪瞪能嚇跑人,那大人身邊早就寸草不生了。”胡痞子迴想了一下淳歌的眼神,頓時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拉緊了一副,想想都覺著冷。


    “咱們不是不能用武器,隻是不能浪費武器。”胡痞子腦中靈光一閃,說道:“得想個法子,用了武器再拿迴來。”


    小旗子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他跟著季乾也算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了,從來都沒聽過這個道理。


    “難不成你射了箭,還在箭上綁根繩子,射完了再拉迴來?”恕小旗子無能實在無法想象那個畫麵。


    “有什麽不能的。”胡痞子聳聳肩,想起了他們民間常玩的一個項目叫做投木頭,像他們這樣無所事事的痞子,每天除了收收保護費,就隻能是自己找樂子了,幾年前他們看到大官家的公子在完投壺,靈機一動,竟捯飭出一個遊戲叫投木頭。也就是把木頭削尖了,往田裏投,看誰投得遠,就算誰贏,好幾年玩下來,這個遊戲在杭城還是算普及的,已經達到了人人都會的地步,故此一個想法出現了。


    “兄弟們。”胡痞子一轉生,和他那些兄弟們嘰裏咕嚕了幾聲,那些人便跑走了,剩下的胡痞子,一個人看著城下的先鋒他們笑得十分燦爛。


    “你又想到什麽了?”對於胡痞子的想法,小旗子還是很好奇的,畢竟方才那個油加醋的組合委實讓他大開眼界,不知這一次有什麽名堂。


    “你就等著看好戲吧。”胡痞子眯著小眼,發出了嘿嘿的小聲,聽得小旗子直泛冷。


    不一會兒,許多人抱著一堆箭跑上了城樓,最奇怪的是這箭上還跟著條繩子,看得小旗子雲裏霧裏的,隻聽見胡痞子一聲令下,許多人一手拿著繩子的盡頭,一手持箭,眨眼功夫就往下邊扔。


    這些扔箭的人,可沒幾個是懂得射箭的,但偏偏一扔一個準,這一刻小旗子有一種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感覺。看著那些人,用扔箭傷了先鋒的兵,又用身子把箭拉迴來,沒等人反應過來,下方的兩千士兵便傷了大半,如今先鋒是不想走,也得走了。


    瞧著先鋒帶人夾著尾巴走得樣子,小旗子驚得嘴巴也合不上了,隻能豎起一個大拇指,確確實實無言以對了。


    可憐兮兮的先鋒帶著僅有的一千人,急速逃離了這個詭異的地方,他身為一個合格的先鋒,冷靜沉著淡然,有著各種優秀的品質,但是在這個怪異的城樓下他遭遇到了什麽。不知名的液體,還有自帶迴收功能的箭,蒼天啊,大地啊,有蘇這是瘋狂了啊,打仗為什麽會出現這麽多奇奇怪怪的事兒,他接受不了了,還是讓林蒙慢慢打吧。


    半個時辰之後,先鋒帶著滿身的滄桑來到了林蒙麵前,此刻他覺得林蒙真是太親切了,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他都忍不住要哭了。


    “將軍。”先鋒那眼睛一眨一眨,似乎要將自己的委屈說個遍。


    “認識你這麽多年,第一次看你這般狼狽。”林蒙倒是吃驚,他能清晰地聞到先鋒身上傳來的不知名的味道,還有那破成一縷一縷的衣服,隨著夜風晃啊晃。


    “你是不知道,也不是那官淳歌從哪兒找來的人。”先鋒就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敘說了:“我尋思這偷襲,也不知是誰,將一桶又燙又冰的東西從城牆上澆下來,我又被燙著,又被凍著,足足好幾趟。”


    “什麽?”林蒙聽得也是糊裏糊塗,什麽東西能一下燙一下涼的。


    “還有呢,我本想看看杭城城門有什麽漏洞。”先鋒看著自己隨風飄揚的衣服,堅強道:“誰知道城上竟射下箭來,箭就箭吧,還能自個迴到城樓上,這不是欺負我不會飛嗎。”先鋒有多少委屈啊,這話裏都帶著哭腔了。


    “噗嗤”誰曉得林蒙聽完後,差點沒將喝進去的水給噴出來。


    “此事不能怪你,官淳歌這人行事酷愛劍走偏鋒,手上的招數也是一個勝過一個,想在他手裏討到好處,確實難了些。”林蒙試著想了想,若是他夜間偷襲遇到先鋒所遇到的,估計那情況也不見得比先鋒好多少。


    “將軍官淳歌沒在城樓上。”說到此處先鋒更加沮喪了,要是輸在淳歌手裏,即便是難看之極,他也不覺著怎麽了,可偏偏是輸在一個無名小卒的手裏,想想也是心碎了。


    “官淳歌沒在守城?”林蒙怔了怔,這個時候淳歌不在城樓上觀察這兩軍動向,還能做什麽。


    自然是睡大覺了,淳歌這一覺睡得酣暢淋漓,外頭發生的事兒都沒朝著他,一睜眼就已經是大天亮了。淳歌揉了揉眼睛,伸個大懶腰這才準備起床看看。


    淳歌打著哈欠一開門,隻看見小旗子一股腦兒衝了進來,找了個坐的地兒,便開始了話嘮模式,嘰裏呱啦地說了一堆,末了還豎起大拇指。


    “大人,你哪兒找的天才啊,你可沒見著昨夜裏,真真是讓我畢生難忘啊。”說著小旗子還忍不住笑了起來,先鋒領著人迅速逃竄的樣子,看得真是太過癮了。


    “可我還是好奇,你怎麽就相信老胡有這本事呢?”說到底還是淳歌用人用得妙啊,小旗子沒料到一個小混混,竟能有這般本事。


    淳歌壓根就沒有被小旗子的興奮給感染,隻是淡淡開口道:“你可別小覷了混混,這幫人,最懂得保命之道。”


    “往往是這些人才能出其不意。”淳歌輕聲一笑:“林蒙肯聽林拓的話,就地安營紮寨,可他手下的人,卻不一定,而林蒙此刻一定也想看看我是究竟怎樣防守的,所以一定會有人趁夜偷襲,但那個人一定不是林蒙。”


    “林蒙的將士可都是訓練有素的人,對付這種士兵,要麽絕對壓製,要麽讓他們措手不及。”淳歌攏了攏外衫,說道:“若是我來防守,逃不開扔石射箭那些定式,偷襲之人自是能夠應對的,但若換了別人不按常理出牌,隻需一次便能殺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如此一來,杭城這兩天才能得到最好的休整,這才是淳歌想要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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